凛冬将至,丁岁东奔西跑的收集证据,日复一日的调查和咨询律师。
许温容在网上的风评焕然一新,而常跟在她身边的助理已经换成了杨桦。
四年前她们倾尽所有把霍廖告上法庭,可还是因证据不足而败诉。
诬陷罪,损害名誉罪等等能想到的罪名她们都尝试上诉。
许温容任由着霍廖的粉丝咒骂,甚至出席活动时让她难堪,以霍廖的人脉和资源也足以让许温容在这个圈子里寸步难行。
她不让孩子参与其中,甚至把孩子隐藏的很好以至于这几年媒体都没能拿她的孩子做文章。
这些年她们不断地收集他的信息,以及打听当年那位突然改口的——拍摄到那晚他出轨现场的女士。
原本她们信誓旦旦的上诉,可那位女士却临时改口说视频是她合成的,而原本的视频早已被换。
那一刻许温容猩红的眼眶瞪着被告席上衣冠楚楚的男人,他还特意在门口停留了会儿等着许温容出来,他脸上的得意毫不掩饰,俯下身朝她耳边轻声说:“别挣扎,泥沼可是最喜欢像你这种临了还在蹬腿的人。”
他的眼底尽是轻蔑,她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不会罢休的!”
霍廖挑眉一笑,“敬候佳音。”
等他走之后整理衣服后昂首挺胸朝门外走去,尽管败诉,只要她不放弃,迟早他会露出马脚。
丁岁和吴媛从听众席下来就一直在车边等着许温容,她们见着人面色阴沉,没有在她面前提起任何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将许温容送回家后她们还去了趟拍摄者的家,只是去晚了她已经搬走了。
这些年她们一直在打听那位女士的家,尽管知道这样会扰乱她的生活,可这是平反许温容当年诬陷霍廖出轨的唯一证人,一丝渺茫的机会她们也想试试。
近几日,丁岁拜托以前的仓库管理员,白叔告知她,有位文小姐知道她要找的人的下落。
她马不停蹄跑去白叔提供的位置,“苍桐路103号明成大厦20楼......明成大厦......”她抬头一看,“找到了!”
她看着电梯一层一层往上递加,激动的内心难以言喻,电梯门打开她抿了抿唇,抬眸看见前台挂着织辞杂志社五个大字,她小声嘀咕,“原来织辞在明成大厦。”
她走上前友好询问,“您好,请问文粥小姐在吗?”
前台礼貌回复,“有预约吗?文副编现在应该在开会。”
丁岁摇头,“没有,但是我前天托人打过电话给她。”
前台听闻让她坐在一旁并给了她一杯热水,随后打了一通电话,见她点头应和,丁岁的心被提起。
她抬头朝对面坐着暖手的丁岁道:“文副编稍等就来,她让您先去办公室等她。”
前台带着她去了一间简约的办公室,“有什么需要可以叫一声。”
丁岁拘谨地点头,“好的,谢谢。”
墙上的时钟哒哒哒地走过,二十分钟后,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女人推门而进,丁岁起身与她握了握手,“您好。”
对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丁岁向后看了眼,她疑惑眨眨眼,总不能是自己长相让对方看呆了吧。
啧,跟周五呆久了,人都变自恋了不少。
“你好?”
对方眼皮一跳猛然回神,“你好,丁岁……是吗?”文粥脱口而出她的名字后才发觉自己现在应该不认识她才对。
“是的,……白叔说你知道游小姐的消息,所以……”
文粥知道她的意思,跟着她的话点了点头,“你要找的游小姐应该是我表妹。”
丁岁喜出望外,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麻烦文小姐可以提供她的联系方式吗?我想和她谈谈。”
文粥双手握拳,欣然道:“当然,要是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随时来找我。”
丁岁知道这是客气话,仍旧拘谨地说:“谢谢文小姐,那就不耽误你了,我们线上联系。”
文粥起身相送,走到电梯时她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们……还在一起吗?”
刚走进办公室时她就看到丁岁手上的戒指,很素,但她紧张的一直摸那枚戒指,她心里的疑惑就越深重。
以周季礼的身份,给她的戒指不至于这么朴素。
“啊?”
文粥看着她摇摇头,“没什么,要不我送你?”
丁岁对这个一直向她示好的人感到惊讶,又听她问的问题,难道她长得像她以前的朋友?
“不用不用,我……我老公来接我,他在楼下等我了,谢谢。”
“那我送你到楼下。”
她想知道当年许多人的意难平,经年之后,是否圆满。
丁岁没有再拒绝她的心意,“麻烦你了。”
出了明成大厦丁岁朝那辆熟悉的宾利跑去,打开门前她回头向文粥挥了挥手,脸上尽是灿烂的微笑。
文粥站在原地不动,在丁岁打开门那刻她看见那个身影,一时间眼眶竟有些热。
她知道丁安如当初怀着怎样的心思,可那时一放假她就被送去了乡下,再回来,丁岁已经退学了。
听说周季礼也只在开学当天出现过,而后他也没了消息,很多在论坛上和表白墙上讨论过他们的同学都很惋惜,还以为他们会在高考后明目张胆的在一起。
她记得这是当初论坛上一个楼主为他们磕生磕死的一句话,“已经见过最美好的爱情了。”
附图是他和她的背影。
后来,那个楼主删了贴,再后来,她再也没有磕过任何CP。
幸好,现在他们还在一起,看来楼主要复活了。
文粥望着远去的汽车,唇角微微上扬最后忍不住轻笑了声,是时候发消息告诉某楼主了。
天边暗沉沉的,一层接着一层的云压下来,马路上的树也摇摇晃晃。
车里,周季礼瞥眼丁岁眉头迅速皱起,“宝宝,你穿得有点儿少啊,等会儿回去先洗个热水澡。”
丁岁掖开衣角,“一件,两件......”她比划了一下,“我穿了四件,还少?我不冷。先送我去工作室我还有点儿活,你先回去吧。”
他有些不悦,“又加班?”
“年底啦,也快忙完了,之后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我又不是......”好像又是,自己老婆怎么比他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还忙,都没有时间陪他。
等过了年得好好提醒提醒她是个富婆这件事,现在她正忙上头是不会听自己说的话。
他深深叹口了气,老婆每天加班倒显得自己游手好闲了。
周季礼回了家就接到来自老母亲的电话,“喂,妈。”
“老五,岁岁有没有忌口的?”
周季礼懒散地仰躺在沙发上,“她不喜欢羊肉,就这一样儿。”
“好,我明天去买点儿衣服,你把岁岁的尺码发给我。”
“行,”忽地他又想起什么,“妈,你别给她买深色的!”
“知道啦!”
每年新年前,卫绥宜都会给孩子们准备新年衣服,要是不准备,她就觉得这年过得不完美。
而周季礼计算着衣帽间里丁岁的深色衣服还有几件,改天偷偷把它们都换了。丁岁的衣服大都以深色为主,按她的话来讲就是深色耐脏又耐穿。
他才不要看见那些衣服套在他的宝贝老婆身上,一点儿也不阳光。他就是要丁岁浑身都透出光彩的模样,亮晶晶的丁岁岁最可爱了。
——
年关将至,丁岁关上电脑,那位游小姐还是不松口,吴媛和她打算放弃劝说她,转头让人查起霍廖的相关公司,只要能把他扳倒,他家祖坟都得查个干净。
许温容热度逐渐上升,她们不知道哪一天那些陈年旧事会被翻出来。
尤其木晴现在大不如前,很奇怪,原本她很会营销,接得戏也不错,品牌方也很看好她,可就在下半年,她好像撞了邪似的,事事不顺。
先是好几个大品牌先后和她解约,后来她把试戏的片子交给导演后也石沉大海,竟没有一个人回复她。
各种红毯,颁奖晚宴也减少了她的画面,甚至是大活动连邀请都没有。
好几次许温容在红毯上撞见她,她的礼服都是过季的或者是被其他人轮穿了好几遍。
见着她一次都要疑惑一次,她的资源什么时候这么虐了?
所以,她们不得不防着点儿,谁知道这个木晴会不会突然发疯祸害她们。
晚上,终于不用加班的丁岁被周季礼压在墙上亲了许久,“洗澡......”
周季礼边亲边回着她,“再亲会儿。”
又过了半晌,她靠在他肩上呼吸,丁岁感觉自己的嘴唇又麻又肿,她瘫软在周季礼身上将整个身体重量完全放在他腿上,“我加班也没素着你啊,怎么像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
他委屈道:“我又不是禽兽,你每天累成这样我哪里舍得下狠手。”
她抬头与他相视又怜爱地捧起他的脸,嘴角克制着弯起,学他平常那股劲儿哄他,“哎呦,怎么这么委屈啊,我的错,是我忽略了五哥。”
周季礼眼里泛起不怀好意的笑意,“那咱们......”话未说完就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额,其实我今天还是挺忙的,下次!下次一定。”说到下次时还心虚地挠了挠鼻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坐在某个男人的腿上。
周季礼的手从她衣服下摆探入,脸上还是隆重的在思考她的话,“行吧,但是宝宝有没有听过今日事,今日毕啊。”
她一下懵住了,“啊?”
他往后指了指床头的日历,29号这日被他画了圈,“今天是夫妻快乐日,宝宝。”
丁岁呆愣地问:“所以,你应该,可能,大概,会舍不得我吧?”
“会的。”
亲之前她听到了!
第二天,丁岁一觉睡到下午,中间周季礼叫了两次想让她起来吃东西都被她赶了出去。
他老实的在床上跪着等她醒来,没忍住又叫她,“宝宝,起来吃点儿吧。今儿小年,咱妈捎了东西过来我煮给你吃,宝贝......”
丁岁在梦里叹口了气,随后缓慢睁开眼,歪头看他。
周季礼看她醒了,像只啄木鸟见到树干似的嘴痒得直直往她脸上嘬。
“周五!……我没刷牙!!”丁岁一脸羞愤地推开他。
他拉着她的手,讨好道:“现在去刷嘛。”
丁岁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拖这疲软的身体进了浴室。
周季礼转身往厨房里走,她拿着空杯子出来顺手给他洗,“对了宝贝儿,等会儿我弟弟陈七和他媳妇儿过来和我们一起过小年。”
她揉了揉不适的肩颈,“好,我们是不是要准备红包呀。”
“不用,他俩的婚结得比我们还早,岁数都差不多,不给。”
“哦。”
片刻,丁岁正帮周季礼打下手,门铃响了,他总算有个理由把她赶到客厅里了,“去开门。”
她脱下围裙匆匆跑向门口,一打开门这夫妻俩站得笔直,丁岁嘴巴忙乱,“额......陈近,季扇,是吗?快快请进。”
两人换了鞋,坐在沙发上三人相顾无言,周季礼转身歪着身子朝厅里看了眼,主人家看起来比刚来得两位还要拘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客人。
丁岁感觉这么干坐着不行,又感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你们要喝点儿什么吗,我去给你们拿。”
季扇没指望旁边的闷葫芦,开口回答丁岁,“果汁就行,谢谢五嫂。”
她笑着起身,路过沙发一角时还酿跄了一下,和那时周季礼第一句老婆一样,一句五嫂让她的心颤了颤,不习惯就是不习惯啊。
一边的周季礼放肆的小声笑着,丁岁倒着果汁还睨了他一眼,他还贱兮兮地蹭着她的肩膀,“小七话不多,你可以和她媳妇儿多处处,你不是还挺喜欢她连载的漫画吗?”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看向他,“金银铜扇大大?”
嘴角不自觉勾起,“真哒?”
周季礼默然颔首,唇边的弧度和她一样。
再回到客厅,季扇礼貌性地喝了一口果汁却瞥见刚还尴尬的嫂子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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