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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

温予安想起身,胸口却像压着千钧巨石,喉头腥甜,一口血便喷在藕荷色的锦被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公子!”丫鬟扑过来,泪珠滚成串。温予安怔怔望着她,脑中两段记忆轰然重叠

他仍叫温予安,却再不是青玄宗那位御剑凌霄的大师兄。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凛城温家二公子,自幼胎里带毒,风一吹就倒,活脱脱一个药罐子。半月前因游湖受凉,高烧不退,昨夜咽了气,才让他这缕异世幽魂趁虚而入。

温予安靠在床头,额上冷汗淋漓,心里苦笑前世他金丹雷劫都熬过来了,如今却被一阵“风寒”送去半条命。更可笑的是,原主残魂未散,在识海深处抽抽噎噎,一副“我把身子交给你,你可别糟蹋”的可怜模样。

“公子别吓奴婢了,您若再出事,老夫人必剥了奴婢的皮……”丫鬟名唤梨酥,年方十四,眼睛哭成桃。温予安抬手,想替她拭泪,但手到半空又收了过去,毕竟这样不合规矩。

他闭了闭眼,强提一口气:“……水。”

梨酥忙不迭捧来温蜜水,小口小口喂他。甘液入喉,温予安却尝出里头掺了雪参、龙脑、茯神全是吊命的贵重药。搁在以前,他挥剑可断山河,如今却靠这一匙蜜水续命,何其荒唐。

窗外雪色初霁,院中一株老梅探枝入窗,花瓣上凝着冰晶。温予安想起前世山门外的万顷桃林,春来时芳菲如雨,师弟师妹们踏花练剑,笑声惊起白鸟。如今他困在锦绣囚笼,连下床都要人扶。

“我……昏了几日?”

“回少爷,整三天。”梨酥哽咽,“太医说,再醒不过来,就预备……预备后事。”

温予安低低咳嗽,胸腔震动如破鼓。他伸手,指腹摩挲被沿的绣花,原主竟连亲事都定下了,对方是镇北侯府的嫡女,听闻他“病危”,昨日已差人递话,要退婚。

温予安艰难抬手,按在胸口。那里没有金丹,没有剑骨,只有一颗孱弱的心,跳得急促。识海里,原主的残魂缩成小小一团,抽噎着求他:“替我……活下去,别让人看笑话……”

温予安闭上眼“放心,我温予安既承你之躯,便不会再让任何人欺你。”

他日若得重修剑道,便以这病骨为鞘,再斩乾坤。

雪霁后的日头薄得像纸,温予安却出了一身黏汗。

他执意要下床,梨酥拦不住,只得蹲下替他着靴。温予安脚尖一点,站起身时眼前骤然发黑,耳边金铁乱鸣,他扶住床柱,指节泛白,良久才把那口腥甜咽回去。

“少爷,要不……再躺躺?”梨酥声音发颤。

温予安摇头,抬眼打量四周。这是温府“澄心斋”,三进小院,槅扇镶了整块水晶琉璃,映着雪光,晃如冰窟。案上供着鎏金狻猊炉,吐出的不是凡檀,而是“镇魂息”二钱便值一城,专为原主这缕游丝命吊气。墙角立一柄乌木剑架,空空如也,却落满尘。

记忆告诉他:温家祖上随凛城开国皇帝定江山,封“镇邪司”,世袭一等昭武侯,表面是勋贵,暗里却是皇室最锋利的一把刀。府中上下,不论男女,皆三岁启灵、五岁引气,七岁入山斩妖,十岁手染血。唯独二公子温予安,先天“魂阙有损”,经脉细若游丝,一练气就吐血,被判定“终生不可筑基”,遂成温家三百年来第一废物。

而那位长他五岁的兄长温煜,如今金火双灵根,年方二十便已结丹,昔年原主病榻上昏沉,曾远远见过温煜一次,银甲朱袍,腰间悬“照夜”古剑,眉目锋利得像开了刃。温煜只淡淡瞥他一眼,吐出两个字:“废物。”

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温府都听见。自此,原主成了温家最透明的影子,连丫鬟小厮都敢私下嘲他:“活尸罢了,浪费灵药。”

温予安指尖掠过剑架上的尘,眸色沉静。

他前世三岁被青玄宗掌门抱上山,七岁筑基,二十岁金丹,是宗门公认的剑道种子;如今到这里,可不一定“活尸”

“大哥……如今可在府中?”他嗓音沙哑。

梨酥咬唇,半晌才道:“昨夜大少爷回城,押着三车妖囚,说是要献给陛下炼‘镇国幡’。此刻在前厅……审妖。”

温予安抬步往外走。梨酥忙取来狐裘替他披上,被他拒绝。他只着素青中单,外披一件旧鸦青长袍,腰侧空空,连块玉也不挂。雪风割面,他却走得极稳。

穿过回廊,前院血腥味扑面而来。一方玄铁刑台立中央。台上囚着一头赤眼狐妖,六尾已断其三,皮毛焦黑,锁链穿骨。

温煜负手立于阶前,他未拔剑,只并指一点,一缕金焰弹出,狐妖惨嘶,尾骨再断一截,血洒雪地,嗤嗤作响。

“最后问你一次,同伙在哪?”

狐妖尖笑,血沫喷出:“啐!你们温家满门,早晚被主子炼成幡鬼”

温煜挥袖金焰骤盛,狐妖头颅滚落,妖瞳尚睁。温煜收指,火星散作流萤,在他周身旋了一圈,乖乖敛入袖中。雪地干净,连滴血都不剩,只余焦黑狐尸。

温予安扶着朱漆柱,兄弟俩隔着数丈、隔着血腥与焦糊,“第一次对视”。

温煜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没料到病秧子能自己走出来。他抬手,示意族人退散。人群如潮水般分开,窃窃私语却像碎冰相击

“二公子?竟能下床?”

“啧,怕不是回光返照……”

温煜踏雪而来,他在温予安前三步停住。“听说你前夜差点死了。”温煜开口

温予安抬眼,看见兄长颈侧一道新伤,血迹未干,却已被金焰灼合,只留暗红细线。他轻声答:“让大哥失望了,还活着。”

温煜眯眼。记忆中,这个弟弟连抬头与他对视都不敢,如今却站得笔直,眸色无悲无喜。

“既然没死,就安分待着。”温煜淡声警告,“近日凛城不太平,你若再拖府里后腿……”

他话未说完,温予安忽地伸手,指尖掠过温煜袖口。一缕极细的黑气被他从金焰残痕里勾出,在指间扭成挣扎的小蛇,随即“噗”地散了。

温煜眸色骤厉。那是狐妖临死下的“魇诅”,专蚀经脉,他竟未察觉。

温予安垂眸,声音轻得像雪落:“妖死怨存,最喜附将死之人。我虽废,这点眼力尚有。”

他收回手,袖口微颤,指背青筋隐现,显然这一下也耗尽气力。

温煜盯着他,眼底惊疑翻涌,最终只冷冷吐字:“逞强。”

温予安笑了笑:“大哥放心,我这条命……暂时还舍不得丢。”

雪又飘起来,细如白砂。温煜转身离去,金焰在袖中一明一灭,像未熄的雷。族人簇拥着他,无人再敢回头看那病弱的二公子。

温予安独立廊下,掌心不知何时被指甲掐出四道血痕。他松开拳,抬头望天,雪落进眼里,化成冰凉的水。

“温家……”他低喃,声音散在风里,“既无宗门,便以血为炉,骨为火,重炼这一方囚笼,倒是有点意思”

他立在原地,双足深陷薄雪,寒意顺着经络一寸寸爬上来,却驱不散胸腔里那团火那是两段记忆撞击出的火,冷得灼人。

按记忆里的温家铁则:

“妖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格杀勿论。”

没有“善恶”二字,没有“问心”一说,只有一条用血与骨砌出来的界限,是人非人。是人,护之;非人,杀之。

杀得越多,祠堂长生灯越亮,灯油里混着妖骨粉,燃起来带着淡淡的腥甜,温家称作“昭武香”。每杀一妖,取一截指骨,磨成粉,添入灯盏,象征“魂火永镇”。那盏灯,自开国燃到如今,三百余年,未曾熄灭。

原主五岁那年,被抱去祠堂“认火”。长辈抱着他的小手,捏一柄短匕,刺穿一只被囚的“人面鸮”的心脏。鸮血溅在他脸上,温热而腥,像一掬化开的铁。他哭到失声,长辈却按着他的头,逼他对灯立誓:“日后但闻妖蠡铃响,即提剑而起,有违此誓,人亦共诛。”

那一刻,原主眼底印下的不是善恶,而是“非我族类”四个血字。

但青玄宗的规矩为之相反“先问心,再辨恶,可杀可渡,唯善为念。”

温予安第一次随师叔出山,不过七岁。巴山夜雨,老桂树妖根须缠尸,师叔却先以“照影镜”观其因果镜中显出桂妖百年前曾以花雨救旱,亦曾以根须缠杀盗匪;近年却被魔修种下“噬魂蛞蝓”,被迫吸食人精。

师叔收剑,对桂妖稽首:“道友受苦。”随后与妖共议,迁其灵脉,斩蛞蝓为祭,留其一线生机。归山后,掌门亲书“善妖录”,告诫弟子:

“妖亦天地所生,善恶与人同。妄杀善者,与杀人同罪。”

他垂眸,看向自己枯瘦的指尖,方才,就是这只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替温煜捻散了狐妖临死种下的“魇诅”。

那一刻,他看得分明狐妖尾骨嵌着“锁魂钉”,妖丹被“摄魄符”缚得裂痕纵横,分明早已被人炼成“半傀”。它冲温煜嘶吼的每一句,不过是主人设好的咒词;它流下的每一滴血,都带着被驱役的绝望。

可温家无人探查,无人问因果,只听得“妖蠡铃”一响,便拔剑、燃火、斩首,一气呵成。

狐妖头颅滚地时,眼底最后一瞬的神情,不是凶戾,竟是哀求求一个“善恶”的审判,而非“非我族类”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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