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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孤恋花

见他们迷茫的样子,喻辛眠补充:“历史a班,开学考全级第一。”

经过喻辛眠提醒,刘迟燕想起在荣誉墙上和这个名字打过照面了。

历史a班的班主任刚好是喻辛眠他们上学期的历史老师,刘迟燕和这个小老头很熟悉。

从早读的课室里把秋英瑛叫出来之后,在班级里监督学生们背书的小老头也跟了过来。

在喻辛眠身边坐下之后,秋英瑛小声问她:“你还疼吗?”

“没事了。李苕菊她们在哪个班?”

秋英瑛抿一抿嘴,她还是在怕。如果把那些事说出来而李苕菊没受到惩罚,她只会被欺负得更厉害。

知道情况之后的小老头板起脸来,他对着自己班上的得意门生问:“英瑛,这是真的吗?”

喻辛眠的眼睛里近乎带了威逼地看着秋英瑛:“你信我。”

“校长的女儿也没什么好怕。”看过秋英瑛的表情,小老头基本确定是事实了。

他是李终林的老师,李终林带着李苕菊来拜访过他。

“刘老师,你去调监控过来,我带孩子们去校长办公室。”小老头站起来,和刘迟燕分头行动。

路过李苕菊的班级,小老头把她叫了出来。

看这阵仗,李苕菊只是撩一下自己的头发,双手交缠放到背后,向小老头问好之后,混入了喻辛眠她们的队伍里。

她笑嘻嘻地挤开喻辛眠,站到归枕身边,身体贴到男孩身上:“枕哥,这是要做什么呀?”

归枕沉着脸,走离了她,跟到喻辛眠身侧去了。但很明显,喻辛眠躲了他一下。

归枕没感觉到喻辛眠的躲闪,李苕菊倒是看见了。

她的嘴角一勾,眼珠子往上翻了一翻,手就勾住了秋英瑛的脖子。

“英瑛啊,你还是不听话,这是要叫老师去干什么呢?”她的话只被她和秋英瑛听清。

秋英瑛的背被压弯下去,她吊着一口气不敢喘。

喻辛眠忽然回头,面无表情地把秋英瑛扯到了前面。

被落在最后的李苕菊将嘴角一撇,学归枕单手插兜在走。

小老头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之后就推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里边,李终林和一个女人的距离刚拉开不远。

李苕菊在门口,隔着前边人头的空当看见那张不算陌生的女人的面容,她死死咬住了牙齿。

李终林扣着自己的扣子,话语心虚地向小老头问:“老师,这不上课,来学生这里有事吗?”

小老头瞪了那个女人一眼。

李终林让她先离开。

擦成大红色的嘴唇一笑,女人从狭小的办公室门口出去的时候,挑衅似的对李苕菊眨眨眼。

李苕菊的脚一伸,让那个女人摔了一跤。

里边的男人冲出来要扶他的女人,归枕和秋英瑛下意识给他让路,喻辛眠刚好堵住一整个门,对上李终林烧着怒火的眼睛了,她都没有挪动自己的步子。

女人挣扎着站起,剜了李苕菊一眼,自知身份是人人喊打,跺跺脚就走了。

“终林,进来。”

李终林回身见老师的脸色不对,点头哈腰就请他坐下,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茶:“老师,先喝茶,慢慢说,什么事这么急?”

小老头招呼着孩子们进来,把办公室内不多的几张凳子搬来,让孩子们坐下,自己再一屁股摔到李终林的对面,把茶杯撇了回去。

喻辛眠坐直身体,看见李终林的办公桌上摆一本《安娜·卡列尼娜》,眼神里就上了轻笑。

“英瑛,说说吧。”小老头让秋英瑛开口。

在李苕菊和李终林的紧盯下,秋英瑛攥着衣角,在吸入很深的一口气来鼓劲之后,她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显露出了一些不明显的伤迹。

她开始把她和李苕菊之间的事说来,她的概括能力太强,所以把触目惊心的事情说得简单又不失重点。

在场所有人,没有不为秋英瑛的话心中一紧的。当然,这结论要除开李苕菊父女。

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李终林喝一口茶,抬头笑着眼睛问秋英瑛:“这位同学,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都有可能,有什么证据来说是我女儿做的?”

恰好,刘迟燕推门进来。

屋内的人回头看她,对上她的神色,喻辛眠就预感不妙。

果然——

“监控没有拍到过她们。”

刘迟燕无奈地摇摇头,喻辛眠收回目光时略过了李苕菊的脸。后者翘着二郎腿,上半身完全倚在椅背上,面容被得意洋洋和飞扬跋扈占据,就是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害怕。

喻辛眠不安地转了转手表,她竟然开始犹豫要不要把她拍的影像放出来。

要是真这样做了,她的手机一定会被喻仕民搜查,说不定往后她再没有办法拥有智能设备。

“没有证据,”李终林的背往后一倒,双手一摊,“老师,你看你们没有证据,怎么就来势汹汹把我的办公室给霸占了?”

喻辛眠眯眼用眼刀射他,正打算要求给喻仕民打电话的时候,不大的校长办公室又挤进来了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周铖忠和喻仕民的秘书,跟着他们的是小怡。

李终林和李苕菊的表情不善起来。

办公桌后面坐着的男人阴着脸,话语不知道在问谁:“你们报警了?”

周铖忠和年轻的男秘书只是扫了李终林一眼,快步到喻辛眠身边嘘寒问暖:“眠眠,听你爸爸说了,你没事吧?”

这下,整间屋子里的人都把视线放到喻辛眠身上了。

喻辛眠的脑袋没有因为身侧的两个男人转动,她依旧没叫叔叔,也不想和他们唱戏,所以只是答:“没事。”

小怡姐过来叫她时,喻辛眠抬脸看她,回了一句:“小怡姐。”

这边寒暄着,那边的李终林已经看清周铖忠肩膀上的白色图案,再看过了秘书的穿着,他的脸上终于来了一点害怕。

李苕菊转着眼睛看他们,翘着的鞋子还在踩眼前的桌脚。

李终林站了起来,伸出手想和他们交握。他的背有些弯了下去,姿态和刚才不一样了。

他的手被晾在半空中。

办公室里的空气开始堵塞和浑浊,闹得学生和两个首当其冲的老师呼吸有些不顺畅。

小怡查看过秋英瑛身上的外伤,问她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秋英瑛摇摇头。

把李终林当做摆设之后,周铖忠让小怡调学校的监控交给技术部门,又安排喻辛眠和秋英瑛跟着去医院做伤情鉴定,留下秘书继续在校长办公室,他就让其他无关人员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走在最后的喻辛眠出了门,听见校长办公室的那堵墙后传来李终林震怒的声音,什么污言秽语都对着他的女儿去了。

喻辛眠的脚步一顿,朝那面墙看了一眼,留下一声轻叹,离开了那里。

警方没有在监控找到可用的东西,小怡带着两个女孩回到学校,周铖忠找来了李苕菊的同伙,他们在合法合理的情况下看过了那些女生手机里出于刺激心理拍下的秋英瑛挨打的视频。

当周铖忠把喻辛眠浑身的伤赖到李苕菊的手脚上时,李苕菊起来反驳,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但是任由李苕菊怎么说,喻辛眠的伤都被打上了她的原因。

喻仕民和周铖忠的高度重视、施暴者手机里的证据、归枕和秋英瑛舍友的作证,这几方压力下,李终林、李苕菊还有她的同伴里那些同样有势力的毒瘤在受到处罚之后,很快就从市一中灰溜溜地走了。

一切证据的收集都是在这一个周五的早上完成的,周铖忠和喻仕民的秘书先离开了市一中,回去进行下面的流程。

小怡姐的脸上愁云密布,她拦住要回班的喻辛眠:“辛眠,你身上的伤是有别的原因对不对?”

“小怡姐,你很聪明。”

“是谁?”

“小怡姐,你应该知道,有一些人不是我们现在能动得了的。”

“是……”小怡的话没说完,她的眉毛突然皱在一起。

没有人能冒犯喻仕民的家里人,那能给喻辛眠带去伤害的就只能是那一个她们都反抗不了的人了。

她忽然为之前对喻辛眠的误解感到了亏欠。

原来是因为她和觉晓身处在一样甚至更绝望的处境,那时的她在车上,才那样一副冷漠的样子。

看她已经明白了,喻辛眠继续说:“小怡姐,今天多谢。希望以后不会在我家里和你见面。”

喻辛眠在转身走之前,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脖子。

小怡姐看着她往教学楼回,注意力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皱着眉走近看了,她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处牙印。

窗子上的人猛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喻辛眠回到教室门口,发现刘迟燕和归枕在等她。

时间已经被乱七八糟的事拖沓到了周五下午最后的一节自习课,刘迟燕让闻觉晓负责看管纪律,自己带着喻辛眠和归枕去了办公室。

喻辛眠能看出,刘迟燕的眼神里多了一点对她身份的探索和好奇。

但刘迟燕让两个孩子来办公室不是为了打探喻辛眠的家事,而是要处理逃课的事情。

问过他们从归枕家离开的时间后,刘迟燕开口:“咱们一码归一码,李苕菊那边完事了,逃课的事你们不能想着躲过去。”

归枕乖巧地点点脑袋:“老师你说吧,怎么罚我们?”

“搁柜子那站着把检讨给我写了。”刘迟燕把笔纸拍到两个孩子的手中。

喻辛眠和归枕站到老师们的置物柜那,双手搭到柜面,两个人只思索了几下就落了笔。

刘迟燕装着样子在他们背后溜达了几圈,丢下一句“我去看自习”就把办公室的门关了。

老师们都在上课,办公室就剩了在受罚的学生两个。

喻辛眠奋笔疾书,但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空话。

归枕转着笔来玩,时不时偷瞄一眼喻辛眠的文字,学着她写了一些语句。

不紧不慢的,他倒好像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窗户开着通风,突然摇晃起窗玻璃来。本来就是阴沉沉要降雨的天气,乌云闷了两天,更是把风雨欲来的前奏造起来了。

喻辛眠来了两个喷嚏,下意识吸了两下鼻子。

身边的归枕极快地走动,把窗户关掉之后,还拿了纸笔换到喻辛眠的另一侧,替她挡下一些细微的溜进来的阴冷。

“辛眠,你没事吧?”男孩关切的声音响起。

喻辛眠捏着笔,她心里清楚刚刚归枕出于对她身体的关心而做的一切。

但这不对。

喻辛眠心中念叨,她说出的话也很不对:“你和朋友的赌约早过期了不是吗?现在你还靠近我干什么?”

很显然,归枕的笑在她的话说完的一秒内就凝滞住了。那双黑亮亮的眼睛缓缓聚起了低落的浓雾。

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压住发抖的手把最后一个句号画上,喻辛眠攥着检讨回到了班里。

刚刚好放学铃声打响,喻辛眠把检讨交上之后,没有等闻觉晓,自己背了书包先上车。

辛夷没有踩油门,她奇怪眠眠怎么没有和觉晓一起来。

喻辛眠只是望着车窗不说话,见闻觉晓赶过来,她就挪一挪屁股,趁乱把耳机戴上,再闭上了眼睛。

车上沉默了几瞬,闻觉晓为喻辛眠解释:“阿眠她们在教室外面跑了一天,应该是累了。”

辛夷从车视镜里看看靠着窗子闭目养神的女儿,叹一口气:“事情解决了就好。”

周铖忠帮了喻仕民这么大的一个忙,喻仕民自然要请他吃一餐山珍海味的。

小怡原本执意要回家,被周铖忠抓着来了。

醉酒之后,周铖忠逼小怡送他回家。

小怡叫了代驾,不能再发生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

昨晚就是迫于周铖忠的威逼,她才送他回家,在车上差点没有逃脱扑过来的周铖忠。她使出警校学来的身手把周铖忠打离她的身体之前,周铖忠已经报复性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车外不远的房子里就是等着他回家的妻儿,小怡不知道他怎么敢的。

好在,车内被她安了监控,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她日后与喻辛眠联手打垮他们的利刃。

但是,还要两年才能解脱的喻辛眠现在正被莫大的痛苦折磨。

家里寂静下来之后,她在床上的被单里裹着,让自己成了一条虫。

房间的灯没关,很亮。

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顶灯,看得她眼睛发酸一直在眨。后面就刺出了眼泪来。

归枕怎么说也帮过她几回,归枕怎么说也是她内心深处想好好结交的人,她却又一次出于自己内心更深处的自卑和低劣推远了他。

日记本上在她不曾察觉的时候,已经被归枕占据了不知道多少篇幅。

但她不认为自己值得那样的男生上心。

归枕房间里,他那些耀眼的笑容此时此刻不再照亮喻辛眠的心脏,而是成了最烈的毒液,源源不断地浇在她心上。

有很多女生会因为即将和归枕擦肩而放慢步子,只为了能在他们交错的时候把他多看几眼。有一些女生会在归枕的抽屉里偷偷塞东西,或者在归枕打球的时候递上一瓶不被接受的水。

这些,都被偷偷记在喻辛眠的余光里。

她认为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已经保持钢铁做的心脏十来年,怎么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融化掉了这一层铁的外皮,露出软弱的器官来?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后悔。

她的话肯定伤害到了归枕。

不应该的。

因为自己害怕太阳光灼烧皮肤,就要当后羿把太阳射下来?这对那颗太阳不公平。

喻辛眠的呼吸很重,她出了被子,要去关灯。

摸着墙到了灯的开关前,世界黑下去,她的身体就失去了控制。

一下又一下,这个女孩的房间回荡起碰撞的声音。

喻辛眠用额头和墙壁磕碰出有节奏的鼓点。

肩膀跟随脑袋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碰到按钮,房间里的灯用亮起灭下的一白一黑加入了喻辛眠的失控。

她的动作并不快,到后面越来越慢,吃力地把头抬离了墙壁,没有知觉地缓上几秒,再奔向坚硬的墙。

最后一下,房间的灯选择把喻辛眠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里面。

没有湿热的液体流下,女孩甚至感知不到额头的麻和痛。

她的背贴到墙上,失掉力气地一点一点下滑,最后跌到地上。

她睁开眼睛,好像失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厕所的门映出微弱的光来,那是月光和路灯刺破厕所的窗户照进来,却又被锁在了厕所里面。

现在的她,和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蟑螂没什么两样。

很多人夸她像一朵世界上最美丽的花,只有她认为自己是最肮脏地方的沾满了世间污秽的害虫。

痛感后知后觉找上门来,喻辛眠在地上大口呼吸,压制不住从心底升到眼眶的苦意。

她闭上眼睛,把自己丢到了更漆黑的深渊。

她想,她就是在这地上从现在开始抽自己直到天明,也是该的。

但是,楼下的响动硬生生把她从自己建造的漩涡里拉了出来。

喻仕民回来了。

听他杂乱的脚步,一定是酩酊大醉。

隔壁房间的辛夷早睡得很熟,一场美梦刚刚起始,她现实中的身体就有了奇怪的感觉。

意识挣扎过来的时候,她渐渐感受到裤头那里传来的危机。

眼睛向下一瞥,看见一团黑影在试图攻破她的裤链。

辛夷像惊弓之鸟,双腿一蹬,如同一个反向的爬行动物,往背后的床头退去。

喻仕民的酒气侵袭过来,他只是一个伸手就抓住了辛夷在逃的脚。

他一边开她裤子上的纽扣,一边骂:“天天穿这个破牛仔裤,脱都脱不下来。”

从巴掌的后劲里缓过来,辛夷开始又踢又踹,手掌砸到喻仕民的背上。

可是,一直保持健身和运动的喻仕民力气很大,辛夷的拍打反而更勾得他来了兴趣。

他的腿上已经没有布料蔽体,先解决了辛夷的清醒,再就是横刀直入地顶上去。

辛夷的全身都在痛,她还在做着往房间外面跑的努力。

“真脏,真丑。”喻仕民一时忘情掀了辛夷肚子上的衣服,辛夷为了生喻辛眠留下的疤痕就露了出来。

喻仕民极快地盖上辛夷的衣服,哪怕是在朦胧的夜色里面看这一条贯穿辛夷整个肚子的疤,他还是嫌弃得不行。尽管,这是辛夷当年为了给他生女儿才导致的。

辛夷蓄了满嘴的口水,喷到喻仕民的脸上:“脏的是你。”

她的双手被控制住了,她挣扎的动作只会招来男人更多的殴打和更粗暴的顶撞。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像要把她捏碎一样。

她的虎牙刺破了嘴唇的嫩肉,鲜血蔓延开来。

喻仕民嫌恶地问她为什么连喘息都不会。

辛夷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哪怕是自己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要张大口呼吸她都不允许。

她突然悲凉地想起那一篇《孤恋花》来。

大学的时候读到,她就为里面的三个女人心惊了三四日,是时间抚平了她共情的疤,但后面时常想起都是难过的。

没想到《台北人》被忘记在了书架上,她自己倒成为《孤恋花》故事的主角了。

脑子混沌不清的男人得了肉.体的快感之后就倒在床上睡了,辛夷摸黑出门去找药。

拧开门把手,在房间正对着的楼梯口那,披头散发站着一个女孩。

屋子没有开灯,喻辛眠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弯着背,身体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

辛夷把门关上后转身时,正好大落地窗外劈过一道照亮整个房子的闪电。雷声跟着滚下来,辛夷被喻辛眠吓得跌到地上。

借着闪电的光,她看见了女儿比铁还惨白的脸色,乍然像鬼色。

喻辛眠脸颊两道干掉的泪痕,表情带着极大的怨愤。她站在不断劈来的闪电里一动不动,好像来索命的厉鬼。

从惊恐里缓过神来,辛夷终于在交错的明暗里看见了喻辛眠手中握着的,在反射出寒光的东西。

辛夷站起来,匆忙又慌乱地踏着步子,很怕惊吓到眠眠。

到眠眠身前站定,她的手抓到她手上冰凉的器物要接过。

但是喻辛眠的手往后一退,反而把刀握得更紧:“我杀了他。”

《安娜·卡列尼娜》:列夫·托尔斯泰创作的长篇小说。一条主线内容讲述了贵族妇女安娜在包办婚姻之后,婚内邂逅渥伦斯基,与其展开一段热情四溢却飞蛾扑火的婚外情,最终安娜卧轨自杀的故事。

《孤恋花》:白先勇创作的短篇小说,收入《台北人》短篇小说集。通过性工作者阿六的口述,讲述了她所见到的她的挚友五宝和娟娟的故事。五宝和娟娟同样是性工作者,五宝被她的客户华三以鸦片控制虐待,最后服毒自杀;娟娟则在柯老雄的暴.力下变得疯癫,反杀柯老雄之后进了精神病院。

牛仔裤:

“女性穿牛仔裤睡觉与性.暴.力抵抗的关系可以追溯到1998年意大利的一起‘牛仔裤强.奸.案’。当时,一名女性指控她的驾驶教练对她实施了性.侵,但意大利最高法院在上诉中推翻了判决,理由是‘穿紧身牛仔裤的女性不可能在没有配合的情况下被脱掉,因此性行为一定是自愿的’。这一判决引发了社会强烈抗议,意大利女性议员穿着牛仔裤走进议会,以表达对这一不公正裁决的愤怒,并最终促成了‘牛仔裤日’的全球性抗议活动。从那时起,穿牛仔裤成为了对抗性.暴.力的象征,传递着‘女性的着装与性.暴.力无关’的信息。女性穿牛仔裤睡觉这一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表达了对自身身体控制权的坚守,并拒绝将性.暴.力归咎于女性穿着的观点,强调任何性行为的前提必须是双方自愿。”

——转自《素食者》“除了有意回避与我同床这件事——她干脆穿着牛仔裤睡觉了”该句中书友的评论。

哇我请问呢,“暴.力”两个字是触犯什么了,要变成口口……[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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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孤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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