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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提拉米苏

喻辛眠的东西并不多,大头的是辛夷给她买的满衣柜的衣服和一整个书架的书。

在帮忙收拾房间时,闻觉晓捧了一本封面是紫色粉色交织的本子,随口念了一句:“这是什么书?真好看。”

“我的日记。”

书架前的喻辛眠转过身,在晓晓要翻开第二页时用话语阻止了她。

闻觉晓连忙将本子一合,很抱歉地笑:“对不起啊阿眠,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些都是你的日记本吗?”

随着闻觉晓的手指看过书桌上立着的一排十来本本子,喻辛眠点了下脑袋。

“哇,阿眠真厉害。”闻觉晓弯下腰,一边惊叹,一边去数日记本的数目。

听说这话,刚把一堆书搬到箱子里的归枕也凑过来看。

两个人嘴里念念有词,数着数,还把每本日记本的名字都念了出来。

阿眠回头,听她们的嘟囔,胸口暖了一下,接着就察觉有湿意浅浅地铺在了眼底。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哭鼻子了?

喻辛眠眨一下眼睛,咽了口唾沫,径直到隔壁房间去了。

妈妈的画和书也要带走。

于是,当收拾完阿眠房间的两个人走出门来时,这栋屋子壁上挂着的许多幅油画已被搬到了后备箱内。

站在钢琴前,喻辛眠的手指抚过所有琴键。

一个黑键被重重按下,低沉的回音震荡在三层楼的空间里。

楼梯口的归枕抱着箱子踩停在沉重的音符里,看着喻辛眠望着一个相框出神。

箱子被放到楼梯边,归枕的手搭上喻辛眠的肩膀,将她圈在自己的手臂里。

被拿在喻辛眠手上的相片中,是身穿白色礼裙的辛夷,坐在聚光灯下弹奏。

侧颜标致,略带了几分青涩。

“是妈妈大学去交换的时候,第一次在音乐会演奏。”喻辛眠的声音很轻,好像怕惊扰了画面里的辛夷。

“很漂亮,这是在哪里?”

“威尼斯。”

“是个很美的地方。”归枕认可地点点脑袋。

喻辛眠只在教材上见到过威尼斯的一张照片,其余了解全来自妈妈和网络,知道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以后会消失的。”

手掌心擦一擦相框的灰,喻辛眠的嗓子里闪过一丝遗憾。

她将墙上的相片一一取下,吹掉那些灰尘,就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背包。

大大小小搬了好多个箱子到后备箱,季春花坐上主驾驶,喻辛眠却没有跟着归枕和闻觉晓上后排,而是站立在原地望了这栋她生活了十八年的房子一眼。

很深很漫长的眼神过去,喻辛眠要去拉车门,忽然看见对面房子的院门,她就停了动作。

归枕替她推开车门,她没有上去,反而往对面的屋子走过去。

门铃响在空荡的楼层,楼上玻璃窗后的男生躲到了墙后。

喻辛眠的手指不断下压,一声门铃没断,下一声就已经响起。

房子里就王霉一个。

喻辛眠在逼他出来见面。

那扇大门开了一条缝,极缓极缓地将这条黑线展开成一个男生的身量。

王霉拖沓着长裤,弯着背穿过了院子,拉开眼前这扇院门。

“谢谢。”

收回手的喻辛眠郑重道谢,看着躲在黑色镜框后的那双眼睛,将挺直的背低下去一点,再直起来。

她想王霉手上说不定有妈妈和喻仕民争执的实证。

那天敲了这家的门,她等待的时间比今天更久。

王霉像个老人的缩影移出来,喻辛眠做好了下跪的准备。

但是,院门刚被打开,一只瘦弱像鸡爪的手伸出来放了个u盘在喻辛眠的手心就缩了回去。这扇门也被关上,他心虚得好像他才是罪犯。

u盘里是一段监控视频,视角来自王霉的房间,正正好拍到喻家房子三楼天台上的闹剧。

这一段视频成了给辛夷案件定性的直接证据。

她欠王霉一句道谢。

黑眼镜后边向来四下躲闪的眼睛听到喻辛眠的谢谢,终于将瞳仁放正,对上了女孩的双眸。

喻辛眠又一个轻微的鞠躬。

“没事……”

这是喻辛眠第一次听到王霉的声音。

盛夏的太阳晒不干他嗓子里的潮湿和苔藓,其中依然有着湿漉漉的暗沉。

喻辛眠一个颔首,转身开车门钻进去。

车尾气消散的院子门缓缓关上,站在那里的男生影子被夕阳拉长,拖沓在脚后跟。

往屋子里回的王霉把步子走得稳了一些,常年弓着的背平直了不少。

车子里,喻辛眠靠窗坐着,脸蛋完全偏向车窗,手掌托住自己的下巴,偶尔抹一下眼睛。

轿车还没驶出这个小区,她的整只手就湿掉了。

鼻子堵塞,她自认为轻声吸了几下,没发觉身侧的晓晓和阿枕把目光集在她身上。

她的后脑勺留给了他们两个,他们对一对眼,终究是默声把视线收了回去。

辛夷是她十八年来最爱的那个人,她要走出来或许真的要很久。

一路上,喻辛眠的脸就没有转回来过,触手可及的纸巾也并不去抽,只是朝着车窗有细微的动作。

觉晓和归枕选择不打扰,怕他们的关心给了阿眠太多负担。

等到车子停在老居民楼前,喻辛眠眼里的水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晓晓和阿枕照例在搬东西时偶尔开开玩笑,喻辛眠在他们身边,眉眼被渲染,悲戚散掉不少。

三个孩子在收拾阿眠的行李,季春花在厨房里忙活晚饭。

空出来的房间当了杂物间,喻辛眠的书架找了个角落放下。

觉晓翻了翻一整排的国家法律,惊诧问道:“阿眠,这些你都看完了?”

喻辛眠扫了一眼:“差不多。”

这样的超前,是为了对付喻仕民。

闻觉晓惊叹声连连,她光是随机翻开几页瞥一眼上头的文字都要头晕目眩,更何况是把其中每一项都啃下来?

她默默为阿眠的大学同学捏一把汗,看阿眠的架势,是要把她的同专业同学卷死的程度。

喻辛眠的被子叠到觉晓的床上放着,枕头也铺过去,一张靠墙边的床,睡两个女孩子刚刚好,给她们余出来特别温馨的距离。

行李收拾到一半,春花阿姨就喊了吃饭。

快速吃过饭之后,四个人一块把书啊衣服的都搬一搬叠一叠,还是用了三四个小时才将喻辛眠的痕迹加入她们的家庭。

三室一厅的小屋子匀不出位置来放那架钢琴,喻辛眠原想给它盖上防尘布就和这架承载了不少回忆的钢琴告别,但是归枕坚持找人把它运到他的家里去了。

一晚上不弹曲子,喻辛眠还真有点手痒。

幸好没有将钢琴遗弃在那栋别墅,而是听了归枕的。

所有东西都摆放好,时钟指向了夜里九点。

归枕要回家,喻辛眠陪他走了好几个路口。

“阿眠,明天见。”

归枕牵着喻辛眠的手,告别的同时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嗯。”

喻辛眠在归枕的目光里往回走。

用新配好的钥匙开了晓晓家的铁门,闻觉晓和季春花正在餐桌前围着。

见喻辛眠回家来,闻觉晓奔过来拉她到了饭桌前。

桌上摆了一盘提拉米苏,闻觉晓和季春花正在试味。

没了超市的工作,季春花想试试去摆摊,提拉米苏是个不错的选择。

认识提拉米苏这个甜品,还是某一回晚班之前,辛夷邀请她来家里坐,和她一起做了一大块提拉米苏。

季春花当时一尝,眼睛都亮了。

辛夷给她盛多了一块,眉眼笑着对她说:“现在提拉米苏可是一个很火的甜品噢,外边的小吃街好多摆摊卖提拉米苏的。我的手艺是不是也不输外面的甜品店?”

季春花没怎么吃过甜点,但是她的味蕾雀跃着告诉她这个甜品是格外的好吃。

辛夷看她喜欢,后来又邀请她来做过几次,季春花就学会了。

只是那会儿工作忙,没时间捣鼓甜食。

现在有了空窗期的机会,季春花就想试试能不能做出辛夷的味道。拿这样的味道去摆摊子卖,生意肯定是火爆的。

喻辛眠要了一小块,挖一口放在嘴巴里,心底的酸涩先比她的大脑做出反应——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知道她不爱吃甜的,就把甜度调得很低。所以,她在妈妈做的提拉米苏面前,能大差不差地吃下一整个方块。

错愕地垂了脑袋,喻辛眠再吃了一勺,嘴角沾了些可可粉。

“怎么样?”晓晓口中抿着一大口,期待地看着阿眠。

“好吃。如果要卖,可以甜一点,妈妈的配方偏淡。”

“眠眠吃出来了?是你妈妈教我的……”季春花的视线抚在喻辛眠的头顶。

闻觉晓手中的勺子一顿,不动声色看着阿眠。

喻辛眠抬脸看她们,眸子里没有情绪的波澜:“尝出来了。妈妈照顾我的口味,做得不甜,客人会喜欢甜一点的。”

看她忍着悲伤不外露,闻觉晓也不好揭穿,而是笑着接过她的话:“不如做两种甜度的去试试?看看销量再决定做哪一种好?”

喻辛眠点了头,不知不觉把碗中的蛋糕都吃完了。

她拿了刀,给自己再盛了一块。

“好主意。”季春花表示赞同。

时间不算早,季春花母女两个打算明天大干一场,兴致勃勃拉着喻辛眠上床睡觉去了。

搬家很累,晓晓在沾了枕头后就迷离了意识。

阿眠忽然叫她:“晓晓。”

“嗯……”嘟嘟囔囔地回了一下。

“那些没有被判无期的人,出来后会来找我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可能哪一天就死了。

“嗯?”闻觉晓翻身过来,眯着眼睛看她。

“睡觉吧。”喻辛眠给晓晓拉了拉被子。

逐渐把阿眠的话分析明白,闻觉晓的困意就散掉了。

她翻开被子,伸手攀上阿眠的身体,和她贴在了一起。

“会平平安安的。”晓晓的脸搭上喻辛眠的肩头,轻声许愿。

只是多年以后,她们逐渐在现实里丢掉向上天祈愿的能力时,在某一天的意外里,晓晓才突然意识到她在十八岁的这个夜里许下的愿望也没有被实现。

“好。”喻辛眠应她。

闻觉晓睡眠很好,瘫在阿眠身上,没几分钟就有了平和的呼吸。

风扇驱不散浓厚的闷热,晓晓额头来了薄汗,她就背过身离开了阿眠的肩膀。

属于晓晓的气息稳稳铺过来,喻辛眠以为,自己也能辗转反侧几下就睡着。

但是窗外夜色渐浓下去,她的身体越来越发出疲惫的信号,大脑却依旧清醒得要命。

她在想今天晚上翻看的妈妈的日记本。

妈妈和她一样,有写日记的习惯。在嫁过来的时候,她把青春年少时期的日记全搬了过来。

先前被放在书屋里,喻辛眠好奇,但也不能去翻。现在成为了妈妈的遗物,她就可以拿来看了。

也算另类的,参与妈妈青春的方法。

第一本日记里,妈妈的字迹青涩,写着在外婆家和朋友、和家人的相处。

那时候的妈妈,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外婆家在北边,冬天下雪。

喻辛眠没有见过雪花,她在妈妈的日记本里看见了。甚至透过文字,能和那个戴着毛绒手套、穿着运动鞋的小女孩一起踩雪、打雪仗。

被牙膏洗劫过的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提拉米苏的味道,让她昏昏沉沉想起很多个下午,辛夷从冰箱端出一盒提拉米苏切给她。又或是别的,柠檬鸡爪、巴斯克、芝士面包……妈妈做饭很香,弹琴很厉害,画画很漂亮,读的书更是三四个高书架那么多。

妈妈什么都好。

就是对婚姻的选择不好。

不自觉长叹出一口气,喻辛眠连忙把唇抿成一条线,幸好身边的晓晓枕着胳膊睡得还是很沉。

有亮光透进来,喻辛眠被刺得眨几下眼睛,眼皮子才重重地打了下去,带她到无意识的境地。

暑假,季春花不喊两个孩子早起,自己在厨房新做了好多块蛋糕。

闻觉晓的生物钟在九点,她轻手轻脚从被子里出去,进了厕所。

床上的喻辛眠睁开了眼睛。

等到晓晓洗漱完,喻辛眠装作刚醒的样子,接下了晓晓的“早上好”。

在镜子里,喻辛眠看到眼下更重的黑眼圈。

她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

午饭桌上,喻辛眠往嘴巴里送了一筷子米饭,淡淡然开口:“我想去阿枕家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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