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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按住内心的雪

校庆晚会的会场很大,学校没有刻意编排座位,好位置全靠先到先得。

为了近距离看阿眠弹琴,闻觉晓和阿眠的另两个舍友早早进了会场,抢到了第二排的绝佳位置。

简霖、宁漪和喻辛眠三个人有节目在身,表演前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后台。朋友们给她们留出了三个位置。

韩舞社和小提琴的表演在前,简霖和宁漪下后台收拾了一番,就落座第二排,和朋友们等着喻辛眠上场。

闻觉晓坐在靠侧边过道的第二个位置,身侧空出来一个给阿眠留的座位。

台上主持人念主持词,会场内灯光尽聚舞台。

身边的座椅被打下,有人一言不发就迈了长腿坐下。

闻觉晓刚摆好手机拍摄的角度,见有人不客气地霸占了阿眠的位置,扭头就要对他提醒:“同学,这里有……归枕?”

大半张脸都陷在阴影里的男孩转过头,笑出来的牙齿亮了一方天地。

“觉晓,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爽亮,吸引了简霖她们的注意。

一整排的脑袋望过来,归枕自然大方地跟她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阿眠的男朋友。”

舍友们愣了愣,不是说这人在美国吗?

光看被幽暗模糊掉的面部轮廓,她们也知道,这张脸是很好看的。

非礼勿视。

睡喻辛眠对面的两个舍友笑一笑后转回了脑袋。

简霖端详了一下归枕的脸蛋,问了句:“阿眠不是说你在美国吗?”

“回来看她表演,很正常吧?”

简霖认可地点点下巴。

归枕拎起一袋子奶茶,让觉晓帮忙传过去:“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所以买了店里销量前几的搭配。今天天冷,给大家买的热饮,希望你们喜欢。”

按着人头,一人刚好分到一杯。

闻觉晓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的阿眠,脑袋却偏到归枕那边小声说话:“这么快就来讨好阿眠的娘家人了?”

归枕一笑,眼睛同样没有离开舞台地回话:“顺手的事。”

“飞了多久?”

“十三个小时左右吧。”

“阿眠会很开心的。”

“那我待会就拉着她不回来咯。你们玩。”归枕顺势而为拐走喻辛眠。

闻觉晓瞥了他一眼,语气里略带了炫耀的意味:“算了算了,反正我想阿眠了随时可以坐地铁过来,今天晚上就让给你了。”

“多谢觉晓大人。”归枕玩笑着抱拳。

两人不再说话,专注给阿眠录视频。

喻辛眠和季天景一转身,归枕就站了起来,往旁边的过道一闪:“你们玩得开心。”

模特剪影似的身影就离开了闻觉晓她们这一排,摸索着往后台去。

后台的小房间里,被晓晓的信息弄得一头雾水的喻辛眠被负责人喊去换衣服。

礼服是学校准备的,上台表演后就要换下。

从换衣室里穿上自己的白色毛衣和牛仔阔腿裤出门来,季天景在等她。

“一起去会场吗?”

“晓晓帮我占了位置,我去找她们。”

某种直觉告诉喻辛眠,绝对不能和季天景一起出后台。

所以,她在杂物堆那里蹉跎了一下,佯装找东西,把季天景支走了。

屋内有暖气,喻辛眠就把粉色的大衣搭在手上,脖子上松松垮垮挂着条围巾,背上包就走到后台连接会场的走廊里。

两个节目交替的间隙,走廊有不少人在走动。

天花板的灯光不算亮,窗外的路灯把光印了进来。

远远的出口那里,靠柱子站着个男生。

灰色的连帽卫衣外边套一件短款的黑色棉服,黑色长裤的裤脚落到鞋后跟,融入了他脚下的阴影里。

侧脸被灯光打成暗色,高挺的鼻和头发的弧度分明可见。

尽管是匆忙赶着上台的女孩子,在路过的时候也多放了目光在他身上。

人群散去,喻辛眠还站在原地。

仿佛感受到了这样远的视线,那边的人转过脸来。

昏暗的环境下,归枕嘴边的笑就是最明亮的光。

他又卷了头发。

靠过来抱她的时候,浅淡的发胶的味道覆在洗发水的味道之上,侵入了她的鼻腔。

喻辛眠又没了说话的能力。

归枕松开手,替她把大衣和围巾穿戴好。

他低头牵她手的时候,她感受到一串暖和的链子被推到了她的手腕。

抬起手看了一下,是几个月前在手机上见到过的那条贝壳手链。

男孩把那些锋利的角都磨平,戴起来就没有异物的刺痛感了。

“现在这个点喝奶茶和咖啡会睡不着,所以给阿眠买的是热牛奶,不甜的。”

说着,归枕从保温袋里取出一杯包装好的牛奶,碰上阿眠的脸,淡淡的暖意铺在她半边脸颊。

“这一次的曲子也很好听。”归枕替喻辛眠拢了拢碎发。

“你回信息的时候是刚下飞机?”

“是啊。惊喜吧?”归枕的眉眼弯弯,等阿眠的答复。

喻辛眠眼底细光闪烁。

“嗯,我今天很开心。”

“什么时候回去?”

在高兴的时候想着未来的哀戚,是喻辛眠与生俱来的想摆脱的能力。

归枕却没过多悲伤,他正浸在和阿眠的相见里。

“周一没课,我可以周日晚上走。我们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阿眠,带我去吃饭吧,我没来得及吃。”

归枕及时把喻辛眠从下坠的情绪里捞了出来。

看一看时间,饭堂都关掉了,喻辛眠决定带归枕去校门外她们宿舍聚餐过的一家小店。

羊肉火锅,首都的特色。

这一家便宜实惠,喻辛眠能请得起。

不过,她要去结账的时候,归枕拦住了她。

“哪里有让女孩子请客的道理?”归枕勾着她的手指。

“我们是平等的,”话头一转,喻辛眠学他说话的语气,“而且是给奔波回来的你的奖励。”

归枕笑着,眨几下眼睛,明白阿眠不容拒绝,就放她去了。

“要不要和我去酒店住?”

喻辛眠带着归枕漫步在她已经熟悉起来的校园,归枕问了这样一句,喻辛眠没有犹豫地应下。

天空还在飘着盐粒一样的雪花,几个小时不停歇的雪在道路上铺了薄薄一层白色。

夜晚的朦胧在白雪的加持下更甚。

校道上不止喻辛眠和归枕这一对,有许多男男女女依偎着在走,或是好朋友勾肩搭背,在踏那些薄雪。

有女孩子在对着天空呼唤:“再下大一点!”

她的朋友学她的样子,也做了一个喇叭形状的手围在嘴边:“听到了吗?xxx叫你下大一点!”

名字被大喊出来的女孩勾住朋友的脖子,拉着她跑开。

喻辛眠和归枕没有撑伞,她的手被男孩握着,揣在他的棉服口袋,暖到有些发烫的程度。

走在最普通不过的道路,和那么多陌生人擦肩而过,喻辛眠好难得地感到了幸福。

有细雪飘到她的睫毛和脸颊,融化后带来了凉意。

归枕把她的围巾拉高,挡住她的半边脸,再伸手拂掉她头顶的白色。

他们去了喻辛眠的宿舍,归枕在楼下等她收拾。

喻辛眠背着书包下楼,看他又倚在路灯上面无表情地耍帅。

暖黄的灯光照着满天飘雪,归枕余光看见了她,把脑袋转过来的时候嘴角就兜了笑意。

背包被归枕接过,喻辛眠举起一片黄色银杏叶做的书签,放到了归枕的手心。

是在首都的秋天,满城下着黄色银杏雨的时候,喻辛眠接了几片回来,用透明纸板剪裁出来的。

虽然晓晓和英瑛也各自得到了一片,但是给归枕的这一个上面,文字是独一无二的:“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

还没等归枕把这些字看个完全,喻辛眠就覆盖了他的手,把书签夹在了他们的手之间。

“我还没看清楚你写了什么。”

归枕想抽出手,喻辛眠抓着他的手不让。

“会有时间看的。”

看她这个反应,归枕以为她写了什么真心的告白,喜滋滋笑着把书签放进了口袋,再十指相扣着阿眠的手,握到他的口袋里取暖。

喻辛眠带着他到了今天下午她来过的广场,和他坐在了那对情侣坐过的长椅上。

归枕认了出来:“这是照片上的地方吗?”

“对。”

“那阿眠是想和我接吻还是跳舞?”

喻辛眠把广场上的几对情侣拍进手机的私心得到满足了。

有一粒雪落到归枕的泪痣上,喻辛眠伸手抹掉,顺势就捧住他的脸,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我不会跳舞。”喻辛眠望着他的眼睛,如是说。

归枕闭上眼睛俯身过来,吻掉了喻辛眠上唇的雪花。

上天在这个时候把雪的势头造得更大,纷纷扬扬下起棉条一样的雪,扑到了广场上那对男女的头顶和肩膀。

喻辛眠在归枕的柔情里睁开眼睛,于是看见白了半个头顶的归枕。

他的睫毛盛住了好些雪,他稍微一眨眼,白色小粒就掉下地面。

喻辛眠看着他半晌,竟然没有办法想象到他衰老之后的样子。

其实无非是眼前这张脸会多很多皱纹,大概精气神也会改变。可她就是预见不了,就好像他永远不会到年老色衰的岁月。

为什么呢?

喻辛眠想得入迷,微微眯了眼睛看他。

男孩最后留恋地啄一下她的唇,就从包里拿出伞撑了起来。

一边拍去喻辛眠头发和肩膀的雪,他一边说:“融化了会湿,容易感冒。”

归枕的手在发间穿插几下,抖落大堆的雪花,才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做了发型,懊悔地拿出镜子照。

喻辛眠嘴角一弯,上手替他捋着头发,嘴里在安慰他:“这样也好看。”

“比季天景帅吧?”

归枕的孩子气又来了。

清淡的笑意有了加深,喻辛眠一边应着他的幼稚,一边想如果他能一辈子这样,似乎很不错。

起码她和他在一起时会很开心,并且能感受到幸福。

归枕托腮,手指敲着自己的脸:“我们刚刚算一起白头了?早知道应该先拍个照!”

但很快,他就自己调理好了:“没关系,多年以后大把机会。”

又谈到这么远的事情去了。

喻辛眠这一回倒没想逃跑,只是冷淡地应了一个“嗯”之后,拉他出了学校。

归枕定的酒店离喻辛眠的学校很近——离机场倒是很远。

刷了房卡进去,大概是预料到喻辛眠会和他一起出来,所以定的是高档酒店。

房间很大,落地窗俯瞰首都夜景,窗外一片高楼大厦的灯光璀璨。

喻辛眠洗了澡出来,在水壶边喝水的时候看到信息,才发现自己还没告诉舍友她的动向。

赶忙回过舍友的信息,喻辛眠准备往床上躺的脚步又被乐器团的群聊信息拖住了。

几个节目的视频下,社团内的大家夸过各个参演者之后,不知道由谁带着,开始调侃起喻辛眠和季天景来。

好几条信息连刷着他们两个般配以及附和的话,喻辛眠看得眉毛一皱。

身后突然来了归枕的气息。

她被他从背后一整个抱住,肩膀上传来他下巴抵着的感觉。

手机被他抢走了。

归枕环抱着喻辛眠,用她的手机打字。

信息刚好发在季天景的话下面。

季天景:【哈哈,辛眠有男朋友的,大家还是不要乱开玩笑了。】

喻辛眠:【说得是,我现在就和她在一起呢。】

群聊静了一会儿,宁漪看出不对:【阿眠手机被抢了?】

似乎感觉这样在大群说话不妥,她又加了一句:【还是打错字了……】

但这语气完全不像辛眠,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喻辛眠:【不愧是阿眠的朋友,很了解阿眠。】

群聊又沉了下去。

酒店里,喻辛眠阻止了归枕起初更过分的话,无奈地给自己灌下一口热水。

暂时没人回复,归枕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屋内暖气足,喻辛眠穿着薄款的睡衣,接收到了归枕喷在她肩颈的每一口呼吸。

归枕一开始是在她的脖子蹭,挠得她痒得不行。

她就转一个身,对上眼前这双滚着晦暗的黑眼睛。

大金毛又被弄得不高兴了。

“你不要在意他们的话。”喻辛眠的语气冷静,像在说教。

归枕的表情更委屈了。

“讨厌他。”归枕的脸又埋到了喻辛眠的脖子,声音变得闷闷的。

喻辛眠揉一揉他的头发,话语软了下来:“去洗澡吧。”

归枕抬脸,并没有动,而是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把嘴唇凑了过去。

这一次的吻很不一样,归枕迫切的、急躁的,像在掠夺。

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骨头都不剩地吃掉。

喻辛眠抱住他的脖子,被他单手一抬,就坐到了桌台上。

他只是微微弯腰,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在他的身体掌控下。

周围的空气滚烫起来,泛着暧昧的味道。

喻辛眠被带着,完全被动地去回应这一次满是情绪的唇齿交缠。

男孩的手在她的脸颊和耳廓游走,描摹她的形状,再掌住了她的后脑勺。

津液似乎被交换到丧失,归枕才往后退了一点。

有水光被扯开在半空。

两个人的呼吸很重,到了喘息的地步。

喻辛眠微眯着眼睛,看见归枕的眼眶染着一抹猩红。

不像温顺的金毛了,像被侵犯了领地的狼狗。

喻辛眠扯上他的衣领,俯身过去却没有办法碰上他的唇。

躲了一下的归枕犹豫着,到底是在她的唇上流连了一会儿,接着整个人都缩到她肩膀里喘气。

呼吸声交织,喻辛眠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

缓过来不少的归枕直起身,要去洗澡。

喻辛眠拉他,歪着脑袋问他:“你不继续吗?”

纯属是好奇。

因为宿舍里讨论过男生的性.欲.望问题。

他们两个刚刚的吻太像前戏,喻辛眠以为他们就要走到最后一步。

归枕抓一抓自己的头发,他的下眼眶同样连着脸颊都是红色。

“第一次不能在这里,太随便了。”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见阿眠脸上没有失落的表情,才丢下一句“你快睡觉”后往洗手间快步走。

归枕闪进厕所的动作像落荒而逃。

喻辛眠抓了旁边的手机,看见乐器团的群聊里那些开玩笑的同学已经在道歉。

本来没有再回应的必要,喻辛眠想了想,还是发了两句话上去。

喻辛眠:【没关系,以后知道就好。】

【他不介意,跟你们开玩笑的。】

身体陷到软和的床上,大概是刚刚归枕躺过的原因,喻辛眠能嗅到淡淡的他身上的味道。

亮一下手机屏幕,刚好九点整。

喻辛眠闭上眼睛。

终于又能睡个好觉了。

洗手间的水声淅淅沥沥,极好的白噪音,喻辛眠合眼没两三分钟就睡沉过去。

等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唤她的时候,她转一个身,睁眼看一下手机,已经过了十点。

身后的归枕似乎才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

归枕已经知道了,刚睡醒的阿眠像醉酒的人,说话和行动都会和平时的她不一样。

正如现在的她摸过他的脸,嘟嘟囔囔地问两句:“怎么还这么红?为什么洗了这么久?”

话锋突然又一转,变成了一句轻飘飘的“我想你了”。

归枕眼底的水雾本就没有散去,现在有了更浓烈的势头。

喻辛眠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就这样挂着,下一秒就要重新闭眼睡觉。

“阿眠?”归枕托着她的腰。

“嗯?”喻辛眠掀开半边眼帘看他。

“我们明天起早一点好不好?我不想浪费时间和你在酒店睡觉。”

“嗯。”眼皮子打下。

“阿眠?”

“嗯?”喻辛眠微微皱眉,睁开清明了一些的眼睛看清是他,眉毛又舒展开。

“你听到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喻辛眠的身体往床上一躺,翻一个身清醒地回:“听到了,明天要早起,我带你去逛逛。”

“好。”

耳边来了温软的触感,有水滴从归枕的发丝滑落她的脖子。

归枕拿毛巾替她擦干净,自己起身去洗手间吹头。

闹钟在早上八点响起,归枕按掉,精神地坐了起来。

阿眠揉着眼睛看他,看一眼时间,认命地和他一起去洗漱。

首都的景点无非那几个,旅游淡季的周末人也多得很。

喻辛眠让归枕挑一个两个去走走就好,毕竟排队就要花上很多时间。

昨夜一场雪,城区的路边堆了被扫开的积雪。

故宫的屋檐挽住了好些雪,一阵风过,就能撒下粉末一样的白色。

今天天气倒是很好,雪过天晴,蓝天白云高高挂,整座城市上空都是一碧如洗。

故宫门口有拉客的摄影师,逮着喻辛眠和归枕这一对一个劲地推销双人合照。

喻辛眠烦得五官起了皱褶,归枕却兴致勃勃地在看摄影师平板里的客片。

“阿眠,我们拍一个吧?”

扫一眼摄影师的杰作,构图和效果都挺不错。

喻辛眠的眉毛一松,点头应下。

但是拉住了想和她去做汉服妆造的归枕。

价格太高,不是现在的她能负担得起的——就是AA制都承担不起的那种。

归枕却固执得要命,喻辛眠拗不过他,被他带到一家妆造店里,和他换上了一套红色的明制汉服。

化妆师给她上妆,发型用的不是簪子,而是金灿灿的凤冠。

归枕换了一身大红,在她身边坐下,等着化妆师在他脸上拍拍涂涂。

这不太对劲。

喻辛眠抿唇没说话,不想让从美国飞回来的归枕扫兴。

跟着摄影师去找拍摄点位的时候,有不少游客对他们祝福,说新婚快乐。

这是一百分的不对劲。

“小姐姐多笑笑,看你们两个多上相。”摄影师一边指挥动作,一边对喻辛眠开导。

“阿眠,”归枕应着摄影师的话俯身靠近喻辛眠,“就当为婚纱照预演了,你笑笑。”

对上放大的这张脸,喻辛眠的脾气在吸气呼气间散去。

算了,他出的钱,还是让他开心一点。

但是喻辛眠面对他拍镜头很僵硬,嘴角来了弧度之后还不如不来。

摄影师也为难地看着成片,最后说:“要不算了,你们就按着平时的习惯来。”

喻辛眠得了表情的松快,在归枕各样引导的话里,照片上的她逐渐自然起来。

故宫太大,他们光是拍了一组图就花掉了大半天。

两个景点被迫成了一个,归枕却捧着相机笑得正欢:“没事啊,以后我会经常来首都找你的,到时候我们再一起逛。”

“真好看。”

“好想快点看到阿眠穿婚纱的样子。”两人在妆造店卸头发的时候,归枕来了这样一句。

哎。

喻辛眠的心里起了叹息。

这让她怎么办呢?

她好像越来越对不起他了。

化妆师在卸她的假睫毛,忽然有泪从她的眼睛里溜出来,给化妆师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她是不是扯疼了。

喻辛眠失神地抹一下眼睛,摇头否认。

归枕以为她在为即将来的分别难过,手掌摸了下她的脑袋。

机场离市区太远,从故宫回来之后,他们背了书包就退了房往机场去。

喻辛眠没让归枕打车,因为一上车她就会想睡觉。

他们辗转几条地铁线,在椅子上牵着手一直没放。

这次的再见没有暑假那样的难舍难分,归枕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新年见。”

接着,有力温暖的胸膛就离远了她。

仍然是她目送他远去,把他望到再看不见,才转身上了他叫的车里。

归枕不在,车内密闭的环境也勾不起她的困意了。

她看着窗外出神,手机震动了一下。

擦两下眼睛,她关掉了手机,继续看外边这个和她少有联系的世界。

是归枕来的信息,不是说马上要关机的报备,是一句:

【阿眠,我也爱你。】

“我一次次按住内心的雪”:出自于余秀华女士的诗歌《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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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按住内心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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