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档案室的灯昏黄得像旧年烛火,何淫蹲在铁柜前翻找文件,指尖突然触到个硬邦邦的物件。
抽出来时,是个皱巴巴的牛皮纸袋,封口处还留着许辞的指纹——那是他们第一次卧底行动后,许辞藏起来的“证据”。
何淫捏着纸袋站起身,就看见许辞趴在对面桌上打瞌睡,衬衫领口松了两粒,露出锁骨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刚想把人叫醒,许辞却猛地睁眼,瞳孔在看到纸袋的瞬间缩紧。
“你怎么翻出来了……”许辞扑过来要抢,被何淫抬手躲开。纸袋“哗啦”散开,里面掉出些零碎:
赌场的筹码碎片、染血的蛇纹徽章残片,还有张泛黄的便签,写着“何淫,别死”——是许辞在船上坠海前,塞进口袋的遗言。
何淫盯着便签上的字,指腹轻轻摩挲纸面,像是要把那些快被遗忘的疼重新烫进骨血。
许辞别过脸,耳尖发红:“那时候脑子乱,乱写的……”
“没乱。”何淫突然开口,把便签折好塞进他手里,“写得挺好,以后每次出任务前,都得给我备一张。”他故意说得轻松,却在许辞抬头时,吻住了他眼尾的泪痣。
档案室的铁门“咣当”被推开,同事探进半个身子喊“又有新任务”,何淫竖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等那人走远,才贴着许辞耳朵笑:“怕什么,现在有两个‘何淫’护着你了。”
许辞推他肩膀,却没真用力,牛皮纸袋里的零碎撒在两人脚边,像撒了一路的星光。
何淫把染血的徽章碎片揣进兜里,突然想起在海上漂着时,许辞说“窃听器没了”的绝望。此刻却觉得,那些碎片、便签,还有眼前人的温度,都是比证据更珍贵的“余温”——足够烫平深渊里的所有褶皱,把往后的日子,焐成最温暖的模样。
“走了。”何淫拽着许辞往门外走,许辞却反手握住他手腕,牛皮纸袋晃了晃,撞出清脆的响。
暮色漫进走廊时,两个影子紧紧贴在一起,把那些藏在证据里的生死,都走成了平凡日子里的、最珍贵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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