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淫从监控室出来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他揉了揉太阳穴，把U盘里的证据拷贝好，转身就撞见许辞靠在走廊尽头的墙上，正对着窗台上那盆仙人掌发呆。
“看什么呢？”何淫走过去，顺手把人圈进怀里。
许辞肩膀还缠着薄纱，是上次任务留下的疤，此刻被他搂得严实，像把所有的疼都藏进了这个拥抱里。
“你看。”许辞抬手指了指，仙人掌顶端冒出个米粒大的花苞，嫩黄嫩黄的，在晨雾里颤巍巍的，“真开花了。”
何淫低头吻他发顶，喉间溢出声笑：“不是说‘闷骚对闷骚’才开花？怎么，现在算咱俩都认栽了？”他故意逗他，指尖却轻轻碰了碰花苞，像在触碰这一路生死里，最珍贵的温柔。
许辞转身，仰脸看他，眼睛亮得不像话：“何淫，你说……以后我们能不能就守着这盆仙人掌，接点小案子，过点安生日子？”他声音很轻，像怕惊碎了这来之不易的晨光。
何淫没答，只是把他抱得更紧。走廊的风带着消毒水味，却吹不散怀里人的温度。他想起在船上，许辞坠海前说的“仙人掌开花了”，想起病房里，两人把戒指藏进彼此骨血里的誓约，喉间突然发涩：“好。”
“真的？”许辞眼睛睁得更大，像个讨要糖吃的孩子。
何□□骂一声“呆子”，却在他唇上落下个轻吻：“真的。只要你想，我陪你守到它开满整个窗台。”
阳光漫进来时，仙人掌的花苞在风里晃了晃，像在应和。许辞靠在何淫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在深渊里挣扎的日夜，都成了此刻的注脚——他们从枪林弹雨里走来，满身伤疤，却终于在这盆开花的仙人掌前，握住了属于彼此的、最平凡的幸福。
窗外的警笛声隐约响起，是新任务的信号。何淫刚要松开手，许辞却拽住他衣角：“等看完它开花，再走。”何淫回头，对上他眼里的执拗与温柔，终是点了头。
他们不知道这盆仙人掌能开多久，也不知道下一场任务会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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