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过得很快,那天早上谈过以后,当天晚上郁慈回到家,他们就不在了。
郁慈不在意,也没有问奶奶,她走了之后,他们还有没有说什么。
周一到学校,刚进教室就听到班级里“唰唰唰”笔在纸上划来划去的声音,时不时还有部分人大喊,谁谁谁的作业拿来抄一下。
郁慈在座位上坐下,同桌肖泠愣是一个颜色也没有分给她,毕竟就目前而言,她的所有经历都在作业上。
“周末干嘛去了?”
郁慈的声音传了过来,“周末你堂哥去隔壁市打球,我去看了。”肖泠回答道。
肖泠喜欢堂哥郁清随这件事情,郁慈是知道的,但是她并不清楚她堂哥是什么想法。
“奥对,南姝说,今天秦佑上学路上遇到她,说中午一起吃饭,问咱们去不去。”
“我都行。”
“那行。”
话题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因为班主任来了。
班主任教数学的,面上看起来挺和蔼的,五十多岁的年纪。
但是,一上数学课他就像开启体内第二个人格一样,一点都不和蔼。
但好在,平时还是挺好的。
还没到早读时间,班主任也只是过来看几眼,确保没做什么坏事。
“闪闪,把你的英语借给我抄一下。”
肖泠一直在专心致志的抄作业,丝毫没有被影响,靳南姝一遍摆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边把作业拿给她。
“糯糯,你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靳南姝问郁慈。
和郁慈一样,她也在徐奶奶那里学古典舞,从小开始学。
“还行。”
其实,郁慈对于比赛跟靳南姝不同,虽然有实力,但是可能由于心态问题,她总会紧张。
所以她会反反复复看舞蹈视频,生怕自己出错。
“相信你。”
“嗯嗯。”
郁慈没有跟她们说周末郁渡过来的事情,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不是一个喜欢分享自己心事的人,这一点肖泠和靳南姝都清楚。
所以只要她不说,她们也不会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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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秦佑他们比他们高一届,放学比她们要迟一会。
课间的时候他们就商量好要吃什么了,所以放学她们先过来点饭。
等差不多菜都快上齐的时候,他们才姗姗来迟。
“你们怎么才来?”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抬眼看,三个少年进来了。排头的是秦佑和郁清随,迟槐屿一个人在后面。
郁慈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迟槐屿。
自家哥哥是一点没注意。
少年似乎没有睡醒,脸上的困倦气十足。
他们随意坐下,恰恰正好,郁慈旁边还有一个空位,迟槐屿没有想法的坐了过去。
郁慈不同,迟槐屿出现的时候她就紧绷着,以至于迟槐屿坐在她旁边,她似乎都能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阿慈。”
声音来源于郁清随。
郁慈看向他。
“奶奶给我打电话了。”
郁慈明白他的意思:“我没答应。”
郁清随点点头,了然。
其他人没在意,都知道是兄妹,估摸着是家里的事情。
肖泠的注意力在郁清随进来的时候就在他身上了,见他和郁慈聊完,就找话题跟他说话。
靳南姝时不时跟秦佑打闹几句,时不时跟郁慈讨论舞蹈比赛的事。
全程就迟槐屿没说话,偏偏又不让人觉得他是被排除在外的。
“什么时候?”
说话的是秦佑,应该是靳南姝跟他说的要去参加舞蹈比赛,在问靳南姝时间。
“下周日。”靳南姝回答道。
“能去看吗?”秦佑又问。
“可以是可以,你们都去吗?”靳南姝不确定的问了问,因为每个参加比赛的人都会有额外的两张票,可以带自己认识的人过去帮忙拿服装。
以往她和郁慈都是只带一个人。
“去去去去,之前你们比赛我不是在外地就是去画画了,这次有时间我要去。”
说话的是肖泠。
“我也去。”郁清随也回答道。
“阿屿,你去吗?”秦佑问。
“行。”迟槐屿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声音清冷又懒散惬意。
“你不是只有两张票吗?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去?”
“秦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有阿慈啊,她也要参加,她手里还有两张票。”
秦佑把目光撇向郁慈,后者点了点头,证明了靳南姝的话。
“看不出来啊,郁慈同学也会跳舞。”
“秦佑你看不出来的还多着呢。”靳南姝呛他,于是,他们俩又开始拌嘴了。
吃完饭,几个人一起走回学校,东聊聊西聊聊,可能是有靳南姝和秦佑这两个活宝在,几个人都笑作一团,连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迟槐屿都是不是笑笑。
郁慈注意到了迟槐屿笑,心里也挺开心的。
说起来,这是见到他的第四次,他们不同年级,楼层也不同,见到的时间少之又少。
虽然他跟自己的堂哥是好朋友,但是自己也并没有因为这层关系而见到他很多面。
“郁慈同学,你怎么不说话啊?这么沉默。”秦佑看这一路上郁慈就没有张过口,就开口问道。
郁慈显然没有料到秦佑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发懵,但又很快回答:“没有啊,你刚才不是在跟闪闪打赌,谁晚上吃的包子多吗?”
秦佑想到这个,连忙点点头:“对对对,原来你在线啊。”
“又不是网络连接,哪有在不在线的说法。”郁慈也开始呛他。
秦佑看郁慈活跃了起来,也开始跟她说闹,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郁慈你刚刚叫靳南姝闪闪,你不说这个名字,我都快忘记她还有个小名了。”
“南姝可太希望你忘记了。”
靳南姝赞同。
“说到她这个小名,你知道她为什么叫闪闪吗?”秦佑开始跟郁慈扒拉靳南姝小时候。
“阿姨跟我说,是因为当时刚出生的时候会放一闪一闪亮晶晶哄南姝睡觉,她一听到这个就不哭了。”郁慈听靳南姝的妈妈说过这个,当时她跟肖泠一起在南姝家过夜。
“这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就是,她到三四岁的时候,天天唱一闪一闪亮晶晶。”
郁慈还真没想到这个,脑子里幻想了一下靳南姝当时的样子,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靳南姝看着这两个人在这翻自己小时候的黑历史,无语死了,想到自己没法动她俩怎么样。
眼睛一转,一个想法就出来了:“清随哥,你快管管糯糯,自己的小名这么卡哇伊居然还跟别人讨论我的名字。”
郁慈听到那声“糯糯”就知道大事不妙,转头一看没想到还真是靳南姝。
郁清随听到靳南姝“告状”时正在跟迟槐屿讨论数学竞赛的事情,听到声音再加上看到自家被告状的堂妹那个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似乎是习惯了他们这么打闹,无奈地笑笑:“你们几个,还是三岁小孩吗?”
“三岁小孩另有其人,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必要认真申讨一下郁糯糯小朋友。”靳南姝摆着一副大人的模样在说着。
“靳闪闪,你够了!”郁慈脸红彤彤的,感觉都快成苹果了。
“行了行了,糯糯的名字多可爱啊,你说是吧阿屿?”郁清随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把问题抛向迟槐屿。
没想到迟槐屿还真思考了起来,她想着刚刚那张还没有手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说话声音软软的,又想到了周末的时候看见她胆子不大又壮着胆子去帮被欺负的小孩的样子,点点头:“确实。”
“你看你看,糯糯就是小仙女。”肖泠这个时候也加入了讨论,“清随哥说的可太对了。”
郁慈的脸更红了。
“红了脸的小朋友吃糖。”迟槐屿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棒棒糖递给郁慈。
郁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棒棒糖,思索三秒伸手接了过来,小声地说了个“谢谢”。
“不客气,小仙女。”迟槐屿回答,从他的回答声中,郁慈听出了笑意。
索性话题没有继续,这么一会边走边打闹的功夫,他们就走回了学校。
高一年级在三楼,在高二年级的楼下,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他们几个纷纷告别回了自己的教室。
迟槐屿他们三个在一个班,回到座位坐下,迟槐屿刚拿起桌子上的课本,就听见郁清随问他:“阿屿,看见你给我妹糖吃,难不成你也想泡我妹?”
迟槐屿抬眼看他,随后开口道:“小姑娘脸皮薄,那个时候还被秦佑他们开玩笑,多多少少有点害羞,哄哄罢了。”声音清冷,丝毫听不出来别的什么。
“这么贴心,不像迟少爷了。”郁清随调侃一句。
迟槐屿笑了笑:“少来。”
“我倒是挺希望阿慈一直这个样子,脸上有表情。”郁清随说了一句,语气没有前面的那么轻快,多了一丝沉重。
迟槐屿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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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的郁慈,没有拆开糖吃,她把糖放在了自己的书包里,好像没有打算吃它的想法。
接着,她又从书包里面拿出日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
【 2017年9月18日,星期一,晴。
今天天气很好,和你一起吃了第一顿饭,你给了我一个荔枝味的棒棒糖。】
写完,她合上日记本,重新塞回了书包里。
写完日记的她心情并没有随之平静下来,反而越来越为止跳动。
连带着接过他递来的棒棒糖的那只手好像也燃起了温度。
她回想着当时堂哥郁清随也问他名字是不是很可爱的时候他回答的那句:“确实”。
也不禁笑了笑,似乎她自己现在也觉得自己的小名很可爱。
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身为同桌的肖泠发现了她在笑,拍了拍她的胳膊:“阿慈,你好像心情很好诶。”
郁慈回过神,看向肖泠,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连忙找理由:“因为......因为刚刚想到了一个笑话。”
肖泠点点头,没有发现不对劲,然后乘着郁慈心情好跟她分享今天中午跟郁清随的聊天。
郁慈一边听着肖泠说话,一边也在想着中午。
想着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够和他一起吃饭,想到这又不禁难过起来。
说着说着,靳南姝转了个头跟郁慈说:“下周末比赛,咱们应该不用再抢两张票了,秦佑听我说准备再抢票找助手的时候他说当时候会帮我们。”
靳南姝一开始觉得他们去是去看比赛的,所以没准备让他们帮忙,索性准备再抢两张票找助手,想着如果抢不到只能自己帮自己了,没想到秦佑听了非常义气的说会帮忙。
靳南姝还夸他够义气。
郁慈这才想起来,下周他会和他们一起去看比赛,心情又好了起来,于是对着靳南姝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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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月末,学校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自从上次见过面以后,郁慈就没再有过机会见到迟槐屿。
高二年级即将成为高三的学生,学校对他们的管理跟高三生一样。
听肖泠说,迟槐屿跟郁清随都要参加全国数学知识竞赛,比一般的高二学生还要忙。
说不失落也是假的。
但很快这个心情就被打磨掉了。
就在刚才,班里的“小灵通”,俗称全班消息最全的,得到消息最快的人带回一个消息。
“过几天不是国庆假期吗?我刚才得到消息,学校打算在放假前在我们年级选两个班跟高二年级的一班去听知识讲座,选到的班级全员必须参与。”
听到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
很显然,郁慈是那个欢喜的人,她知道,迟槐屿是一班的。
她本害怕遇不到迟槐屿,但她听到了同学说每个人都要去,不可以不去。
她想,他应该是会去的。
所以,她现在所期待的就是会抽到自己所在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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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果然很灵,在得到消息的当天下午,班主任就告知了大家这个众所周知的消息并附带着我们班被选中的消息。
这个消息无疑不让郁慈很开心。
她开心,可以见到他了。
所以从知道这个消息的往后几天里,郁慈都非常高兴,靳南姝和肖泠都看了出来。
肖泠还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郁清随。
“阿慈这几天可开心了,但是我们问她,她就是说她想到了笑话,别的也没说什么了。”
“不管怎么样,这样总是好的。”
肖泠说这个事情的时候,迟槐屿就在郁清随旁边,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所以也就无所顾忌的说了。
显然看郁清随的回答也看出来没什么。
课间时间很短,肖泠说完这些也差不多快上课了,于是肖泠就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回班了。
肖泠走后,郁清随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就逐渐开始消散。
对于郁慈这个妹妹,他可谓是从小看到大,他知道郁慈有亲生哥哥,却对她不冷不热,几乎没有过什么交流。
所以,在郁慈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小姑娘怯生生地叫自己“哥哥”的时候,他就决定永远都会保护她。
郁慈的父亲是他的大伯。
大伯家的事情他也都知道,毕竟这在郁家不是什么秘密。
也就是从那开始,大伯母也就是郁慈的妈妈对她更加冷淡,甚至可以说没有爱。
后来,郁慈开始跟着徐秋亭学古典舞又搬到徐秋亭这边住,认识了肖泠和靳南姝以后,变得越来越开朗。
所以,在他心里,郁慈开心就是她在变得越来越好的征兆。
郁清随也没有让自己想的过久。
他刚刚也听肖泠说了要去听讲座的事情,于是他问迟槐屿:“讲座你去吗?”
迟槐屿平时是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的,如果不强制从来都不会看见他的身影。
这次显然强制了。
“除了去,还有别的选择吗?”迟槐屿看向他,两条胳膊随意的向后弯曲搭在身后的栏杆上,语气懒散,也听出了其中的无所谓。
话题以上课铃声响起为结束点,他们伴着铃声走回教室。
而另一边,似乎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下午的第二节课是体育课,郁慈因为今天特殊时期向班主任要了假条留在班里休息。
后来体育课下课回班,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
突然听到有人嚷嚷东西不见了。
郁慈她们三个本在聊着天,听到声音也向声源处看去。
嚷嚷东西找不到的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宋瑶枝,看着急急忙忙的样子,应该是真找不到了。
有人问她是什么东西,她回答:“是前段时间我爸爸从美国给我买的D家的新款香水,我都还没有用过几次。”
“很贵吧,是谁拿的啊,这么没素质。”
“就是就是。”
所有人都在说是被偷了,然后又有人开始想是谁。
恍惚间,有人突然说:“体育课,咱们班好像就郁慈没有去上课,不是说她身体不舒服在班里吗?”
听见有人这样说,班里部分人都把目光看向郁慈,靳南姝觉得很好笑:“郁慈没去上体育课就是郁慈偷的?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啊。”
“靳南姝,有你什么事,我只是在分析而已。”
说话的这个女生叫甄雨,靳南姝和肖泠都知道,甄雨对郁慈一直有莫名的敌意,到现在她们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你这么能说,我要是你就不在这上学了,直接入选国家辩论队,说遍天下无敌手。”郁慈回击。
她很无语,这个人是什么玛丽苏小说看多了吧,以为能上演同班同学被诬陷偷东西的戏码吗?
“你......”甄雨气急败坏,准备继续说话时被人叫停,甄雨看向那人,发现是宋瑶枝。
“甄雨同学,我们成为同学也才不足一个月,无论是对我或者是对郁慈同学,你都有点越界了,没有人规定在案发现场的人就一定是凶手,更何况,连案发时间都不知道的时候,我觉得你应该跟郁慈同学道歉。”
郁慈她们显然也没有想到宋瑶枝没有被甄雨的话影响,还说出了很公平的话语出来。
甄雨说不出话来,气愤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宋瑶枝对郁慈表示歉意地点了点头。
郁慈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无意识说出自己东西丢了,导致她被拉入这件事情而表示歉意。
于是,郁慈也对她点了点头。
课间的这件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后面事情的后续除了宋瑶枝自己别人都不知道,渐渐的也没人记得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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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讲座那天。
讲座的时间是下午。
郁慈中午早早的吃完了午饭,回到房间打开衣柜,挑着衣服。
现在是9月底,天气不冷也不热,天气很温暖。
郁慈在纠结,到底是穿裙子还是像平常一样?
她觉得突然间穿裙子,会不会让靳南姝和肖泠看出来不对劲,但是这是难得的机会,能够和他坐在同一个空间里听同一个老师讲的同一种声音。
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裙子。
她皮肤瓷白,站在那里像一个洋娃娃一样。
白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有一种宛若那身处重重高山上的纯白雪莲一般,雪白干净,似乎用手触碰一下就能让她身处灰尘。
长长的头发被变成斜侧过来的鱼骨辫,不是很紧,松松地,额前还有鬓角处留着些许碎发,微卷。
郁慈有耳洞,两只耳朵上带着细小的珍珠耳钉,很是好看。
收拾好以后,郁慈便出门往讲座活动地点去,她只知道地点在体育馆,以为自己肯定能找到,所以在昨天南姝她们提出来接她一起去的时候拒绝了。
她当时心想:体育馆嘛,肯定好找。
但是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因为她来到的这个体育馆根本没有人,问了这里的管理员才知道,讲座是在体院馆,但是是在靠近郊区那边新建的大体育馆。
郁慈听到的时候感觉天都有塌了,她道谢以后连忙往路边跑去,希望可以快点打到车。
可能是坏运气都集结在一起,快十五分钟过去了,愣是一辆车也没有。
郁慈点开叫车软件,看见排队等候四十分钟的时候,郁慈束手无策。
看着讲座的时间越来越近,甚至在时间到的时候都没有来一辆车。
她觉得,可能是上天不想让她快乐一点点。
手机响起,是南姝发来的消息:
【都开始了,你怎么还没来?迷路了?】
郁慈很想问迟槐屿去了吗?坐的远不远?但是她没理由突然问这么一句,她也不敢,她是突然想到什么:
【哥哥去了吗?】
【来了,这里座位随便坐的,他们坐在我们旁边,你什么时候来。】
靳南姝回答完也不忘问一下郁慈什么时候来。
【我突然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到时候你帮我说一声。】
靳南姝没起疑,嘱咐了几句,就说了个“OK”
郁慈依旧站在路边等车,她没有先前那么着急了,好像已经知道错过了什么而心里产生的颓废感。
这会,有出租车过来了,郁慈看见停在自己面前的出租车,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麻木似地上车,司机问她去哪,她张了张口,自己也没听清楚自己说的是哪。
去的路上,天气预报上报的大雨如期而至,她放任自己大脑去放空,就在她反应过来以为司机把她送回家时,正准备打开车门的自己才看清目的地。
是那个她很想到达的体育馆,说了这个地方,她也不能不下车,而且看司机的样子像是接了别的单。
于是她付了钱下车,冒着大雨跑到了体育馆门口的遮雨处。
这个点,讲座早就结束了,她无目的地站在体育馆门口,像是执着着等待这场大雨的停止,就像是这场大雨可以洗净她内心那因为错过这场讲座,错过与他身处同一空间而产生的污浊一样。
她站在那,是不是抬头四处看看,就在她不知道第几次抬头时,她看见了那个她想见到的身影。
而她看见的并不是他一个人,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女孩,两个人撑着伞,就站在那距离她不远以至于她能够准确地看见他,不近从而使他看不见自己的地方。
她看着他和身旁的少女交谈,似乎能够看见他因为讲话而上下波动的嘴唇和时而蹙起时而松开的眉头。
看见自己身上因为下雨而潮湿的衣服,而他身上干爽,没有一点雨水。
恍惚间突然想起,那天在糖水店见到的他,身旁被阳光环绕,她走在她身后,看见被阳光围绕的少年,仔细注意起来,可以看见他乌黑的头发因为阳光的照射,像是镶嵌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箔。
她突然想起书上用阳光形容少年,此时她觉得,那边站在的少年,不止阳光围绕。
他就像光明的孩子一样,连雨水都不舍的沾染他半分,永远都会那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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