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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次日艾瑞尔和阿欢去找了奋发哥哥,他将两人带到东安村。

东安村建在山顶上,盘山公路要绕好些个弯才到,山顶上湿漉漉的盘旋着雾气,茶田在山上绕出一道道绿色的花纹,艾瑞尔找到了纪和说的沙化的地方,向下望去葱翠的毛竹叶子像绿色的圈圈聚在一起像水上的浮萍一样。

这里的房子都是竹子和木头做的,艾瑞尔在茶田里找到了纪和还有伯纳德,听人说刚下完一阵毛毛雨太阳还隐藏在云层后边,能看到灰蒙蒙的云里泛出黄色,艾瑞尔上前看见纪和的裤子都破了笑着在帮一个婆婆挑担子,伯纳德在远处的棚子里帮忙大伙都热火朝天的。

“爸爸,妈妈”,艾瑞尔跑过去,衣服被露水和雾气打湿。

“小霁”,纪和把她抱起来,脸颊贴着女儿柔软的皮肤。

接近中午的时候,下了一阵细雨

“阿欢你快躲起来,太阳要出来了”

约莫下了五分钟的太阳雨,雾气散去,蔚蓝的天空还有大片大片的云朵团在接近天空的山路尽头,茶树上的新芽被细雨润透,空气中飘着清新的茶香。

艾瑞尔看东安村里屋顶上挤满了茶叶,阿公和阿婆们带着竹编的帽子腰间也跨了个框子,有的采茶有的挑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祖父说我的名字是雨后天晴的意思”

艾瑞尔指着山头茶田上方的水雾间出现的一道彩虹。

它过于绚丽了,至少在铺满嫩绿色调的田野里是这样,艾瑞尔的眼睛也染上了它七彩的光芒,透明的美丽的像玻璃似的。

“它好美,你们说彩虹是吃了太阳的长出来的吗?那我也要吃太阳”,是不是吃了太阳脸上的发黄的斑点就会变成彩虹的颜色,她可太期待了,炙热的眼神盯着那处看似乎要将它融化。

“山上在雨过天晴的时候最容易出彩虹了”

纪和抱紧艾瑞尔,皮肤相贴的温热触感使艾瑞尔眼睛里的彩虹看起来更鲜艳了些,艾瑞尔靠在纪和怀里,让纪和心里上扬起暖暖的,持久的幸福——用艾瑞尔夸张而富有浪漫奇幻色彩的话说就是比吃了彩虹还要高兴。

“我们希望你的人生像彩虹多彩美好”,伯纳德低沉地声音像是在对着上天祈祷,“所有的挫折和苦难都能迎来晴天”

“小霁你知道吗”

伯纳德把着艾瑞尔的手用树枝沾水在地上大大地写了霁字,父亲的手在颤抖,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伯纳德瞧着远处连绵在山上的茶田排到云的边缘。

“爸爸妈妈想要银山小镇里的大家都过上好的生活”

“小霁因为这样爸爸妈妈才停留在银山小镇,”

“我要在茶树那建设风车,白色的大风车,可以依靠风力发电”

艾瑞尔迎上父母黑色的眼睛,她看到里面有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姑娘——是她想象中的自己。

背景的远山像墨一般化开,群山连绵,山顶俯视下的银山小镇似是置于画中,这里像水一样柔和且包容一切。

“让季温婆婆,阿欢过上好日子?”

“是的”

“让贵福公公,杨林婆婆,谢好也过上好日子?”

“是的”

“那,那……还有阿香婆婆,贵泉公公,吉祥婶子,”艾瑞尔掰扯手指这些人多到数不过来,“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吗?”

“还有小镇上艾瑞尔不认识的人,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艾瑞尔听纪和郑重的说“大家”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仿佛提起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是很庄严,很沉重的心啊。

“小霁,你愿意和银山小镇一起成长吗?”

她仰头盯着太阳——耀眼地将她的瞳孔照成澄澈的琥珀色,阳光隔着什么浮在她的额头上,暖暖的流进发梢——没错那里是无比纯正的黑色

艾瑞尔双手相握于胸前,一定是银山的魔法让她的心跳跳成这样,她是吃了山神的心脏吗,怎么会这么有活力?在无比神圣庄严的场合用这极其欢悦的嗓音?

“我愿意!”

天哪,她真的脱口而出如此草率的话。

我明明认字了,会很多不同的表达将回答装饰得更加庄严而符合此时此景,怎么回事,那三个字足以让心填满。

艾瑞尔雀跃着,她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喜悦了,她肆意笑,眼睛眯成了缝,感受着鼻尖面颊雀斑麻麻的跳跃,霎时,阳光在银山小镇肆意游行,它送来了邀请函,时间是日暮夕阳后,群星闪烁前。

有谁会拒绝神秘而梦幻的邀请呢?

现在她能够肆意窜门,在山坡上看云朵数星星,也能在田间和油菜花一起面向夕阳晨光。她不再为自己与众不同的长相而烦恼。

纪和与伯纳德起誓银山小镇能变得更好。

帕德我今天好开心,你说得对,我真正爱上了银山小镇,艾瑞尔在这个月给帕德的信里这么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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