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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残酷旧日

夏小星最终还是把那些面包都捡了起来。

为了避免浪费哦,她把面包扔给医院里的小动物吃了。

季宁最近总是睡不好,他又做那个梦了。

这一次,梦的镜头更加清晰。

楚奕表情有些狰狞。

“你能为了她做到这个份上,凭什么不能为了我?你的手都因为她受伤了,你要高考了,你知道你的手腕对你多重要吗。”

季宁看着楚奕,伸手:“你先过来,别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说话总带着点蛊惑意味,即使只是清清冷冷几个字,楚奕的耳朵却像被蛊惑一样,情不自禁想往他那边走。

R市的夏天燥热难耐,他周身却仿佛带着一种清清凉凉的薄荷味。

季宁的指节漂亮而匀称,楚奕看痴了,怔怔然回过神,季宁笑得像他们小时候一样温和。

她真的往季宁身边走了几步。

直到她看到她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它牢牢套在他还包着纱布的贯穿伤上。

夏日的燥热让楚奕有些体力不支,她停下了,喃喃道:“这不是我的,你骗我。”

她又往后退了一步。

风猎猎而起,楚奕的校服被风吹起来,鼓胀的热意让她像是一只候鸟。

季宁的表情丝毫未变。

危楼摇摇欲坠,钢筋铁泥泛起冰冷的色泽。

楼下那几个混混喝着酒,迫不及待地刺激血液里原始的冲动,他们吹着口哨,往上面望。

沼泽般的幻象延续上来,四周不真实地宛若一片梦境。

强烈的气旋翻转而来,楚奕的身影在风里踉跄两步,季宁挡住脸,艰难前移。

“跳一个,跳一个!”

混混门们尖叫着,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血腥的,残酷的剧情。

这是他们漫长而无趣的生活,少有的一些乐趣。

高考第一科已经开始了。

楚奕像站在天空云层中的一只鸟,长发飞舞着,她对季宁说:“我才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最特别的那个。”

“你说,我是不是?”

仿佛一个气泡,谎言明明一戳就破,却仍旧强求一个结果。

“……你是。”

“那么你能为了我做到什么地步。”

季宁安静的眼睛落下一点灰尘,他无波无澜的眼睛总是最让人动容,缓缓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楚奕很难形容心里这种痛苦又卑微的情绪是什么,压抑的痛苦阻塞在胸腔,她有一种被羞辱的恨意,无论如何,她也要他付出代价。

“我不喜欢你手上的疤痕,你用这个划开,把旧伤盖住。”楚奕扔过来一把裁纸刀。

季宁的嘴动了动:“你知道今天高考吧。”

“我不管,我是不是最重要的?”

季宁安静下来。

楚奕见他这样,声音更加颤抖几分,又急忙说:“季宁,你要知道,以我们家的条件,以你的成绩,即使你少考一门,我也可以让你和我一起出国读书,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在一起四年,你说难道不好吗?”

她又补充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季宁感觉自己的眼睛干涩发酸,他攥紧拳头。

他想回去,他要高考。

眼前这个人面目模糊的让他一场陌生,他要想办法稳住这个疯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地下的人被炙烤的烈日烧得烦躁,不耐烦地催促:“到底跳不跳啊?”

季宁知道此时应该抓住眼前人,稳住她的情绪。

可是他脑海里不断闪回的是那张脸,塞进他耳朵里的耳机,播放的歌。

她的手很冷,他的耳后被冰的瑟缩一下,薄荷刺鼻的味道辛辣的钻进他的身体。

他想回到她身边,光明正大的等她成年。

楚奕半只脚已经悬空。

海鸥从海的边际线翱翔过来,撞向楚奕,她尖叫一声,钢筋往下掉,她马上就要站不稳。

断壁残垣,天空一抹灰色的太阳,混混们消失不见了。

季宁颤抖着拿起那把裁纸刀,他听见耳边有人在哼歌。

也或许是耳鸣。

他伸出手,横过手腕,眼神冷淡,手平稳无波澜,他看着手臂,对着那道伤口划了下去。

“这么浅,远远不够呢!再划深一点呀!”

“这样怎么能盖的住伤口。”

季宁在原位置又划了一道,刀片横过来,在血肉里撕扯。

他觉得自己可能挑到手筋了,也或许没有。

细密的汗水划落下来。

楚奕冲过来抱住了他。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季宁的手血肉翻飞,鲜血淋漓。他拉住楚奕,走下危楼,一步一步,楚奕哼着歌,心情雀跃。

一直走到楼下,季宁松开手。

血液染湿他的校服袖子,他轻声说:“楚奕,我们两清了。”

楚奕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她缓缓问:“我刚刚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摇摇欲坠的钢筋砸到他俩面前,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楚奕被吓得倒退两步,季宁仍然站在原地。

季宁的脸上是一片空白的死寂。

“我说,我们两清了。”

楚奕颤抖地拿起手里的裁纸刀,季宁越过钢筋伸出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力道之重把楚奕直接掀翻在地。

裁纸刀脱了手,甩得很远。

季宁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痛心还是别的什么,刺目的光落下来,楚奕被刺得睁不开眼睛。

羞辱、愤怒、不被重视的恐慌一股脑从楚奕的身体里冒出来。

季宁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既不痛心也很难说得上气愤,只是微微皱起眉。

“楚奕,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已经忘记了吗?”

楚奕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我不清楚。”季宁手腕上留下来的鲜血汇聚成一个小河,他跪倒在楚奕面前,“我不清楚,所以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们明明是朋友。”

我很珍视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想说点什么,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得出来。

因为楚奕说:“因为你什么都不要,我每次看到你都觉得自己是个杀人犯,我父亲母亲也觉得我是个杀人犯,你明白吗?”

楚奕说:“你凭什么一尘不染,高高在上,一个保姆,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要让我一直活在别人的审判中。”

她哽咽着:“你为什么不要补偿款,为什么一直要主张起诉,说我涉嫌生命权纠纷,这对我公平吗!!”

“你说啊!这对我公平吗?”

她捂住脸:“我真想杀了你,可是我从小就喜欢你呀。”

季宁的表情僵硬一瞬,然后蓦地笑了,那个笑说不上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他按着手腕,缓缓往外走,走了两步回过头,烈日当头,他的表情被热意蒸腾,什么都看不清,他的声音很冷,楚奕记忆里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声音同她说话,她觉得眼前的人是陌生的。

季宁捂着手腕,越走越远,只留下一句:“如果你不放过我,那么我也同样不会放过你。”

凌晨三点,季宁醒了。

床边的小夜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纱制窗帘外透出一点橘黄色的远光灯。

周围一片黑暗。闷热的燥意让他十分难受。

他捂住眼睛,安静地缓了三秒,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他拉开抽屉,把药瓶一个个扔在床上,扭开盖子吃药。

他滑落在地毯上,视线落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很久以后,他走去浴室,打开花洒。

手腕上的伤在浴室的暖光下分外明显,那些横亘的伤口,直到今天,每逢阴雨天,他的手还是疼的受不了,无数蚂蚁噬咬一般啃食他的手腕,他克制不住的颤抖,从手腕伸出会传来隐秘的酸胀感,持续不断,仿佛他身体的一部分。

水滴一滴一滴缓缓下落,划过他紧密的肌肉,他的头发和手臂,他撑着墙壁,意识昏昏沉沉。

Eric说最近的面包夏小星都没有吃。

是不和胃口吗。

他想着,或许是他手艺欠佳,做的不够好吃。

凌晨三点,周围黑漆漆的,寂静又空旷,他用毛巾简单擦了擦头上的水珠,走进厨房。

他撑着胳膊,单手翻食谱,和面,搅拌,成形。

他就坐在烤箱前面的凳子上,看着面包从瘫瘪到成型,他又做了几次,最后选了口感和卖相都最好的,把面包放进篮子里。

客厅里放着已经熨烫好的礼服,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晨曦刺破天际,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些不舒服,他按着太阳穴,Eric发来新的照片。

是最近几天夏小星的照片。

她对他似乎越来越冷淡,可明明照片里,即使对Eric她也是友善的。

Eric似乎是故意的,又附赠了很多她和庄梦白的照片。

一张照片里,夏小星拎着面包袋子,瞪着眼前的庄梦白,地上散落着很多面包,看起来很眼熟。

唯独夏小星手里那篮他没见过。

季宁的视线阴沉地可怕。

所以,他做的面包她一个没动,庄梦白做的面包她就抱在怀里,她从来没有这么鲜活地瞪过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很偶尔才有一点亲密。

他的心意就活该被踩到泥里吗?

他的视线阴沉,眼神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苍白的手臂攥紧手里的手机,他放大她的照片,试图从她脸上找到愉悦的证据。

如果她真是愉悦的话......

他发现他居然克制不住自己,他引以为傲的想象力在她这里彻底失灵,他只想把所有胆敢觊觎她的人都生生碾碎。

他忍不住给夏小星拍了一张面包的照片:“星星,今天的面包,我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他发了一个笑脸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阳光一点。

可他坐在凳子上,整个人都淹没在黑暗里,他觉得自己是一只秃鹫,他始终盘旋着,等待着。

一直到季宁换好礼服,准备出门,夏小星才回:“不用了,你做的面包我吃不完,会浪费的。”

季宁握了握手机,装作没听懂夏小星的话,只是回复。

“好,那我让助理带给你吧。”

对面没再回话。

Q市的夏天烈日炎炎,今天却又是一个久违的阴天,季宁坐在车里,点燃香烟,苦涩的烟味在空中飘散。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疾驰而过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挤在展馆外的媒体,娱乐晚报空出头条,给楚奕造势。

他也是楚奕言情故事中的一环。

一个出身贫瘠的男人,十年前母亲是她家的保姆,而她即使远在国外,也无可救药地爱着他,而现在他功成名就,她学成归来,他们的故事应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谁不喜欢爱情故事变得完满。

远在Q市另一侧的医院里。

夏小星收到面包的时候,刚刚换好纱质礼裙,她披着头纱去接面包,把送面包的小助理吓了一跳。

这礼裙是庄梦白特意准备的,夏小星出来的时候,庄梦白的视线顿了一下。

他不自然的侧开视线,耳朵有一点红,缓缓道:“还是我染的这发色衬得好。”

夏小星懒得和他计较,秉持一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原则,配合的嗯了两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去干什么的,但是又觉得非去不可。

“你怎么了,”庄梦白问,“去看前男友的笑话不开心吗?”

夏小星走到落地镜前,纱质裙摆散开,涟漪一般的袖摆随着她的走动起伏,她的皮肤比纱还白皙,脸上虽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白色方块机发出一声振动,夏小星拿过手机。

庄梦白凑过来:“这是什么?”

他指了指黑色头像:“这是谁?”

“病友。”夏小星说,黑色头像给她发消息,又是些琐碎又幽怨的抱怨,她却看得津津有味,对方说:“她只吃别人的东西,不吃我的。”

庄梦白看着这句话,吐槽道:“这也要计较?好小心眼的男人。”

他推了推他的眼睛,棕色的头发扎到夏小星的脸,夏小星把他的头往旁边推了推。

夏小星打字道:“或许是她不喜欢你做的口味呢?”

“可是别人做的也是一个口味,她就捧在手里,把我做的扔在地上。”

夏小星僵住了,她的手指顿了顿,继续说:“之前让你主动一点,你主动了吗?”

“我每天都给她做好吃的,还给她发照片。”

夏小星:“哦……那她没什么反应吗?”

“没有,”黑色头像又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她还去酒吧睡男模。”

庄梦白在旁边啧啧称奇,抱着胳膊看得津津有味,嘴里忍不住喃喃道:“我的妈啊,这什么超级渣女啊。”

他抢过手机,打字道:“就这种人有什么值得魂牵梦绕的,要是小爷[删掉],要是我,肯定让那个渣女有多远滚多远。”

黑色头像顿了一下,似乎是生气了,接了一句:“你懂什么。”

夏小星和庄梦白对视一眼,齐刷刷叹了口气,庄梦白又抢过手机打字:“兄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好自为之吧。”

夏小星给了庄梦白一巴掌,急忙把手机抢回来。

对面没回话,她脑海里自动出现一个蹲在墙角哭的小黑狗,眼睛水汪汪的,眼睛一直朝主人的方向看,却得不到主人的爱抚。

夏小星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也怪不得他会这么难过。

夏小星:“那你就不理她了,晾她两天,看看她会不会来找你。”

“她不会来的......”

夏小星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他一瞬。

庄梦白伸手:“把手机给我,让我跟他说。”

他躲着夏小星发了一行字:“兄弟,诚心告诉你吧,你一个成年人整点成年人应该整的,肢体接触也好,穿点她喜欢的衣服也好,你都这么喜欢她了,也不差这一点!上吧!”

黑色头像顿了很久才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另一边平稳急驰的车上,季宁握着手机。

黑色方块机闪烁两下,弹出新消息:“不客气,有情况再跟我说哈[吃瓜.jpg]。”

*

季宁放下手机,车到场馆,他理了理衣襟,侍者开门,他长腿伸出去,嘴边又是温和的笑意。

密不透风的媒体围住他,摄像机如同长枪短炮,一同对准他扫射过来,旁边司机鞠躬,接过钥匙,泊车。

他面色平和仿佛毫不在意这场画展的主题似的,信步走进去,楚奕走出来迎接。

两个人在镜头前相拥,亲密无间。

他接过楚奕的酒,仿佛和对方真的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任由楚奕贴近他的颈侧,面不改色地和对方来了个贴面礼。

“阿宁,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夏小星和庄梦白也出发了,今天庄梦白穿得十分正式,白色礼服胸前扣银色链条,白皙的脸庞带着点少年人的傲气,身上是好闻的木质香。

他手上带了两个戒指,伸手匀给夏小星一个。

很细的尾戒,套着碎钻,宛若天空中的星星。

他们下车,庄梦白牵着她的手走进画展。

门口有一片巨大的草坪,不停有人被拦在门外:“不好意思,这是私人聚会,画展将于明天对市民开放,只有有门票才能进去。”

她抬头,站在那片草地尽头的是画展的主人,没有裙撑的白裙,闲适地仿佛是在后花园闲庭信步,许久未见的季宁和楚奕贴面亲吻,记者抓住时机,闪光灯亮了又灭,激起一阵躁动的惊呼。

随后季宁温和地让楚奕挽住他的胳膊。

是了,英国归来的新贵。

不知道能为他带来多少便利和好处。

夏小星完全隔绝在这些欢呼声以外,一切暧昧、甜蜜,再相逢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夏小星移开视线,拿起侍者托盘上的酒,看着季宁。

季宁始终没喝,于是她也把自己的那杯放下。

Eric也来了,在远处对着夏小星招手,他周围还是一群美人,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

夏小星也对着他招了招手。

庄梦白哼了一声,嗤道:“庸医。”

夏小星拿起一杯别的更符合她口味的起泡酒,她已经后悔自己冲动前来,于是决定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一天。

季宁好像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又好像没有。

反而是庄梦白抱住胳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U盘,转了两圈,俯身对夏小星说:“星星,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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