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于录真的是对余岄的脑回路无语了,她不也是“认识的人”之一。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么怕他告状。
刚看她像小狗似的,不是一般怕热,就差伸出舌头散热了。怕她一不小心就中暑了,想着去买瓶冰水降降温。
没想到路上遇到这几个人,一上来就质问他为什么没来赴约。
他感觉莫名其妙,没理她们,转身进了奶茶店点单。谁成想她们不依不饶,跟着他一定要个说法。
没等他问情况,这几个人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
许于录捋了捋,才摸清楚来龙去脉。
他没说余岄没给纸条的事情,只是说看不上。所以爽约,劝给纸条的人往下找找,自己这种标准估计她很难配得上。
什么年代了,给个纸条就想强买强卖。虽然看上自己是挺有眼光。
把人家气得够呛,都是正值叛逆要面子的年纪。她们几个后面越想越不服气,才过来找麻烦。
等到吃晚饭的时间,两个人刚想把摊子丢下去吃顿好的犒劳自己,余岄她老父亲才姗姗来迟。
余岄跟许于录数了数,今天收入一百三二块,奶奶肯定很高兴。没卖完剩下的,他俩索性分给了旁边摊位的叔叔阿姨。
意料之内,收获了一波“真懂事”的夸赞,他们还夸许于录会照顾妹妹。
余岄不想说话,谁照顾谁啊,他还说累眯了一会呢!
半夜余岄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还以为是老鼠偷运“物资”。
走出房门一看,是她爸妈在收拾东西,弟弟裹得像蝉蛹似的半躺在凳子上。
什么意思,想抛弃她?
要不要像电视似的,抱住他们的腿痛哭。然后凄凉的哭着喊着,不要抛弃我,我会乖的。
还没等她脑补完,余妈妈看见余岄醒了,过来跟她解释。原来是弟弟白天跟着出去摘果,估计小孩子抵抗力弱,晒得发烧了冒冷汗。
爸爸妈妈觉得她初中应该能照顾自己,妈妈把自己的手机留给她,就跟爸爸骑车带着弟弟上医院了。
她跟弟弟差了七年,爸妈总是会把爱多分给年幼的那个。以至于忘记了她怕黑、怕鬼,怕一个人。
余岄把家里的灯都打开了,还是有点害怕。
她控制不住的脑补,床底突然伸出一个头。不知名的鬼有着看不清脸的长头发,穿着瘆人带着点血迹的白色裙子,一个劲向她扑过来。
心理抗争了十几分钟,她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许奶奶家的座机。
等了几分钟,终于接通了,电话那头许于录带着困意不耐烦的问是谁。
余岄的抱歉冲淡了她的害怕,大晚上被吵醒确实很气人。
她语气低了几个度,小心翼翼的问自己能不能去他们家待一个晚上。
许于录听她说完前因后果,清醒了不少,收起了起床气。
他甚至大发善心,给她灌输了一通唯物主义思想,说什么世界没有鬼,是她心里有鬼。
教育完余岄,许于录还是爽快答应了她的请求,说一会收拾客房,让她直接过来就行。
“可是我不敢走夜路,天这么黑,都没人,你能不能...能不能来接我。”余岄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到自己要求太多底气不足。
但是她真的不敢走夜路!外面的鬼不比家里多太多了?!
没多久,传来敲门的声音,余岄吓得钻进被窝。
“余岄,开门,是我,许于录。”
听到熟悉的声音,余岄赶紧穿好鞋子,带上了一套衣服。留了张纸条给父母,穿着睡衣就下楼了。
去往许奶奶家的这条路,余岄走了千百次,但第一次这么晚走。
夏天半夜一点都不闷热,微风很凉爽,路边的植物还带着点湿气。
余岄跟许于录一个人打着一个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一寸寸照亮着他们往前的路。
灌木丛映出点点光亮,余岄把装衣服的袋子丢给许于录。她把手电筒夹在胳肢窝,就要去逮萤火虫。
许于录一把拉住她睡衣领子,“还是余三岁?灌木丛里的不要抓,可能是萤火虫那像毛毛虫的幼虫或者卵。又怕鬼又怕黑又怕虫子,别吓得哭鼻子。”
他放开她,大摇大摆往前走,“而且里面有很多不知名的东西,小心长头发、没舌头、嘴里淌着血的鬼突然出现。”
余岄赶紧退开半步,慌不择路的赶上许于录。
“就小学哭了一次被你撞见,有必要一直说吗?等我老得牙都没了,你是不是还要拿出来取笑。”余岄被戳中痛脚,气急败坏。
说着说着,余岄停下脚步,注视着他的背影。
“许于录,如果你谈了另一半,我们是不是不能再像这样相处了。”
许于录没说话,依旧昂首阔步地往前走。
果然这么晚出门就是不好,一点人声都没有。
安静得只有时不时的虫鸣,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余岄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看着黑夜中模糊的前路,似笑非笑的回答。
“没人能确定,取决于你,而不是我。”
余岄怀疑是不是县城的教育水平落后市里太多了?
还是她太笨,她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法理解他的话。
看来高中得努力考上市区读了。
许于录的话,那简直比语文最后的作文立意还难以读懂,还好他不是出题老师。
她无声地擦了擦本来就不存在的汗。
等到了许奶奶家,许奶奶非要给她再收拾下客房,翻出柜子洗干净的被子要给她重新铺。余岄手足无措的催促她赶紧休息,坚持自己铺就行。
许于录说怕她晚上害怕,又过来吵醒自己。特地把学习的台灯搬来客房,还用于阿姨淡黄色轻纱材质的披肩把台灯盖上了。
台灯一开,顿时整个房间笼罩在昏黄的温暖灯光内,有点像日落的颜色。
“你不怕被于阿姨打吗?”余岄看着台灯上的纱陷入沉思,果然有的人挨的每顿骂都情有可原。
许余录轻蔑地扫视了她一眼,“太亮你睡不着,太黑你会害怕。明天给于女士洗干净放回去,你不要当告状那个人就行。”
他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转头出客房,赶紧到自己房间补觉。
余岄无语凝噎,拉过被子也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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