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久违的阳光照在了七月夏
“喂,许于录,我考上七高,以后可以经常见到于阿姨了”。余岄看着录取通知笑得一脸灿烂。
我们不是只有假期才能见的网友关系了。
“恭喜恭喜,市七可不好进,多亏了我给你补习吧,不得请我水里捞?”电话那头的许于录也由衷为余岄高兴。
他开始步入每个男生必经阶段,进入变声期了,声音变得雄厚了些许。这陌生的声音吓得余岄检查了好几遍号码,确认了没打错。
余岄因为声音愣了一会,许于录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如果于女士分到你们班,你可要小心她露出'灭绝师太’的真面目,不过放假我也会回七高的”。
余岄回过神刚要开口,听到这,又沉默了一会。本来以为他会因为教职工家属,而在七高的。
“那你是去市一高?”
一高离七高不是很远。
余岄从来没了解过他的成绩,但想来是极好的。
虽然假期于女士布置的题目,他总是摆烂不写,狡辩不会,气得于女士要“家法伺候”。但她看答案还是难以理解的题,这时许于录就会用“你求我,我也不一定告诉你”的欠揍表情看着她。
然后过几分钟,在她无语凝噎的表情下,他先投降,自觉过来讲题。
余岄有时候想,是不是于女士怀孕期间,许于录就接受“讲课”胎教的缘故。总感觉他学到了讲课精髓,总是能将枯燥难解的题用最通俗易懂的办法解析。
所以有时候她不得不卑微求解。
余岄经常夸许于录是当老师的好苗子,但作为教职工家属,他立志宁愿杀猪也不愿意教书。
主要是他这人的耐心有限,照顾到比他小的孩子,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当然每次给她解析完题,许于录免不了傲娇的自夸一句,“许老师”什么水平不用说。
用他的话来说,不想当老师,但可以当余岄的“便宜爸爸”,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把余岄眼里那点“大佬光环”都给作没了,甚至想给他一拳。
“不是一高,我去南高。”许于录漫不经心回复道。
南高的名声比一高差一点,但教学资源跟升学率也数一数二的。
余岄感觉一不小心戳到他的痛处了,十分僵硬找补,“南高比一高......也不错,不错的,不错。”
“哈哈哈,没必要安慰我,我又不是考不上。只是不想离于女士太近,想去看看海看看山看看向往的自由!”
确实,南高跟七高,简直城市对角线了。看来到叛逆期了......
还看海看山看自由,看题海题山吧......余岄忍不住吐槽道。
许于录笑得很大声,甚至哼起调调,“小余小于慢慢游,四面八方都自由~”
“什么鱼?你不应该像鲲一样日行千里,而不是小鱼。只是中考完了,不是'刑满释放'了。”
想想这一生,各种大大小小的测验考试,小考、中考、高考,什么时候才能“考满释放”呢。大学毕业就真的轻松了吗,光是琢磨就头疼。
许于录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拿起不远处的魔方,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他突然轻笑一声,“余岄。高中我选择住宿。不打扰于女士两口子,让他们有点私人空间。你在七高有什么事就找于女士,别被欺负也不说。也别怕麻烦她,当成自己妈使唤就行。”
“现在是法治社会,放心吧,你不在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余岄模仿他的语气也轻笑一声,然后不客气的回怼。
“主要怕你欺负别人,哈哈哈,反正有什么都找于女士摆平。但是有一点估计不行。”电话那头的语气变得突然有点纠结,仿佛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题。
余岄好奇的追问,“什么?”
“早恋。于女士最爱闲着没事去饭堂抓小情侣了。我爸有时忙不在家,她不想做饭,就带我去饭堂吃。她最爱坐在小情侣中间,然后问他们哪个班的。于女士估计跟早恋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可别成为其中之一。”此时许于录也不玩魔方了,而是时不时轻敲一下桌子,氛围开始变得有点紧张。
余岄此时总结了以下六点......贼喊抓贼具象化了,他们两谁叛逆不用说。
余岄没分到于女士的班级。但于女士有空会偷偷给她开“小灶”,养“女儿”怎么能跟养儿子一个样呢!导致余岄还胖了几斤。
上了高中大家都很忙,忙着写那些堆积成山的题,许于录跟余岄从暑假开始就没见过。
来到市里,她才明显感受到了什么叫教育差距。
好不容易放个假,班里竟然有家长提议班主任改成自习,让有空的家长轮流来监督。美其名曰“高中就努力三年,以后还有大半辈子玩”。
当然这个提议最后不了了之了,毕竟不是所有家庭都有钱有闲。群里,余岄爸妈不敢吭声,只是一味潜水,他们半辈子没来过一次市区。
余岄此时才读懂许于录口中的“被欺负”,她很想跟这些天赋型选手拼了。有些人比许于录的学习态度还不端正,上课睡觉、偷偷看小说漫画,但不妨碍人家考六百多分!
但过去软弱的她已经死了,现在是更软弱的她,于是她只能一边擦亮自己的眼镜一边努力学。
早上她几乎第一个出宿舍,从没在饭堂坐着吃过早餐,都是买个包子到教室一边学一边吃。晚上下自习也差不多最后走,偶尔太焦虑还偷偷去阳台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看书。
于是在高一下的期末,她不负众望,生病了......没想到比高分成绩单先到的,是她的病历单。还好只是肠胃不舒服,呕吐加上发烧。
因为家里比较远,她只是请假在宿舍休息。于女士知道了想让余岄去家里住,顺便给她熬点汤汤水水补补,她不想太过于麻烦他们,坚持没事去上课了。
上课第二天,跑晚操她好像看见了许于录,在隔壁篮球场打球。难道生一次病还会造成眼花,还是她通灵能看到南高的错位时空?
余岄没细想,跑完她不顾形象地迫不及待地随意找了个地坐着。她最讨厌体育了,不是讨厌体育课,只是单纯体力不行体育差。
任谁800测验永远最后一个,也对这门课有点爱不起吧!头顶的光突然被什么遮住了,她疑惑抬头,“嗯?许于录”?
前面这个一手抱着球,一手往前递着饮料,不说话永远那副冷漠又疏离神情,不是许于录还能是谁。
“干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长得很吓人?还是做了亏心事。”一开口,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是他没错。
“你旷课?”余岄对此表示一时无法理解。
他把球放地上,用脚踩着固定住,扭开水又递到余岄面前。
“眼睛别瞪这么大......偷偷翻白眼? 本来亮闪闪的,这样像死鱼眼。暂时没有新课,都是测验,测来测去不还是那些知识,又不会跑。所以我请了两天病假缓缓,我爸出差了只能来找于女士,没想到看见某个没苦硬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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