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古典架空 > 饮血刀 > 第10章 第十章:窃玉

第10章 第十章:窃玉

“姚兄、姚兄……咳、咳,姚川!”

姚川猛地回神,只见钱岭侧了个身,探过手来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心里头也正虚着,见了钱掌柜这番动作,面上愈发不自然,连忙咳嗽了两声,正声说道:“日头下去了人也倦乏,不免走了会儿神……钱兄刚才说到哪儿了?”

钱岭皱着眉头,嗤声说道:“姚兄前日夜探青楼,正事儿没打听着,这春困秋乏的富贵病倒是有模有样的学回来了?我刚说,我夫人玉莲明日便回钱府,不如让她给林少寨主看看?”

“万万不可!”姚川的声音突的拔高。

“怎的?”钱岭眉头皱的更深了,又接着说道,“姚川啊,那些虚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岳丈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幼时我遭人暗算身中剧毒,便是他老人家救了我一命。玉莲好歹也接了我岳丈的衣钵,我想林少寨主的伤也是不在话下。”

“钱兄说笑了,嫂夫人医术高明,江湖中又有谁人不知?只是林邑他所伤……并不严重……这事儿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唉,钱兄啊,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别问了!有我在,他绝对不会有须毫损伤的。”

姚川这话说的结结巴巴,说话时脸色也十分精彩——眉头虽紧皱着露出几分凶狠,耳根却红着,这人还不自觉地抓挠几下头发,又显出些许无措。

要是钱岭眼能视物,自然能觉察出他这位挚友的羞赧与尴尬,但是钱掌柜毕竟是个瞎子,所以他这会儿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与好奇,无奈地啧啧两声。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甚么——你小子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我说甚么都没用。只是少寨主毕竟是在我钱岭眼皮子底下受的伤,我若不做点甚么总是说不过去。”

“你放心好了,他这伤真不重,躺个几天就能好,倒是……唉……”

他口中叹着气,又不说话。

等天色稍暗,姚川才起身告辞。他估摸着也到了晚膳时间,便绕到了钱府后厨,央着那许厨娘做了些清淡粥菜,这才往西厢房走去。

钱府虽大,从前院到后厢也不过一炷香时间,偏偏姚川问心有愧,硬生生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他这会儿想起两人间的荒唐事,心里便一阵发虚。那天晚上他就跟中了邪似的,按着林邑大战了三百回合,直到后半夜林邑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他才缓过劲来,连忙使了轻功抱着人回了钱府。

他二人是偷摸着回来的,姚川也不便惊动钱府下人,就只烧了桶水为林邑擦了擦身子。哪知这人到了第二天便发起热来,他只好尽心尽力地服侍了大半天,还得编些谎话应付应付钱岭。

到了今天午时,这人才总算有了些清醒的迹象。只是姚川却临时做起了缩头乌龟,在看见这人眼皮轻颤时便倏的起身出门,走出老远了才觉不妥,又连忙喊了几个下人前去伺候。

这么一躲便是一个下午,同钱岭说话时他也是心不在焉,等了好半晌不见林邑提剑寻仇,这才松了口气,却又不免有些郁郁——这小子不会还没好利索吧?

姚川自己也知道不能一辈子都躲着林邑,何况自己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力道控制得不太好、次数也多了一些……但落到林邑眼里,总归能有个功过相抵吧?

这般一忖二忖,他到底还是站在了林邑房前。姚川特地在门前轻咳了两声,又学着下人的样子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可等了半晌房内也无人应答。

他眉头一皱,刚才的千般思绪都被抛在了脑后,满脑子都是林邑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模样……这人的伤势不会又加重了?

他心中一紧,连忙推门进入,刚打开门却猛听得欻欻两声,只见两个青瓷小杯直冲他面门袭来。他侧身一闪,那茶杯便砰的一声打在了房门上,只是杯中茶水仍有大半溅到了他的脸上。

“为何不避!?”

姚川抬起头来,见林邑早已穿戴整齐,正坐在那小方桌前怒瞪着自己。若不是面色还有些苍白,看起来倒与平日里风流倜傥的林少寨主无甚区别。

见了他这副样子,姚川反倒松了口气。他将手里拿着的食盒放到林邑面前,将粥菜一件一件摆到桌上,这才回话道:“少寨主武艺过人,我手中又拿着物件,这才闪躲不开。况且少寨主菩萨心肠,这茶水竟还是温的——倒给我洗了把脸。”

林邑抬起头狠狠地盯着他的脸,过了好半晌才转过脸去,闷声说道:“我自己中的损招,后果自然也是我自己担。只是——遇了这种事,心中难免郁愤,刚才泼了姚兄两杯茶水,便算了结了你我前夜恩怨,你看如何?”

姚川听后却是猛的一顿,他抬眼看向林邑,却见这人面色淡淡、不似玩笑。如此屈辱之事便被这么一句带过?姚川皱着眉,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原来,他以为的剪不断理还乱,到了林邑这里也可以是泼杯茶水就能释然的小事。

他扯了扯嘴角,说道:“你放心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断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也不知是安慰林邑还是安慰他自己。

“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哼,姚大侠莫不是忘了那个小倌儿!”

“他早已被我打晕了,临走前我还特意看了一眼,确实还晕着……慢着,你为何会知道……”

姚川还没说完,就见林邑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他心下一跳,脑内突的一闪——难不成、难不成林邑中了药也并未失去神志,这才记得那时的事情……

这样的话,岂不是那些淫/糜荒唐的事,他也都记着?

姚川咽了咽口水,那些**交缠的画面自己想想都觉得脸上发烫,若是林邑也清楚地记着,他会不会……

“……那药烈性得很,我那时又内力全失,是以行为举止皆、皆不受控制,可偏偏清醒以后,所有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林邑闭着眼睛,狠狠砸了下桌子,切齿道:“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一时大意!”

“你向来谨慎,为何会中了这等歹计?”

林邑喘了口粗气,眼睛一挑,转过头来看着姚川说道:“你可知那青龙帮的梁帮主是谁的手下?青龙帮以漕运起家,当初不过是杭州城内一个无名帮派,又何以在短短十余年内成为江南第一大帮?若不是背靠大树,又岂容的它在此地作威作福!若我没猜错,那日暖香阁内,我见到的便是那位‘贵人’——”

……

林邑此生最恨这烟花之地。

这话说出去,偌大江湖也没几个人会信,只怕大多数还会捂着肚子笑骂几句,说他林邑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分明是个流连花丛、眠花宿柳之人,却偏要假作清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也的确,他早些年花名在外,虽早早顶着个“双龙门乘龙快婿”的名头,但还是一派纨绔做派。直到六年前在杭州被方舵主的爱徒抓了个正着,这才安分许多,此后几年,竟再未有轻浮举动,反是安安分分地当起了清风寨的少寨主。

在外人眼里,这便是林少寨主怕了以后的大舅哥,又恐未来的泰山大人怪罪,这才敛了风流本性。

也就只有林邑自己知道,这“风流”二字装起来难、不装更难,若要摆脱此等局面,让他那高高在上的娘亲自愿交出玉符,现今也就只能靠这把饮血刀了。

而在此之前,他还得在这烟花之地逛上一逛。

他心里想着从前种种,面上却还是带着温和笑意,又随手拿了颗葡萄,亲亲热热地喂给了正躺在他怀里、这位名叫“平儿”的小倌。

末了还舔了舔手上留着的汁液,笑道:“平儿吃过的葡萄,都比一般的甜上三分。”

平儿羞红了脸,软声说道:“公子莫要取笑平儿,明明是这葡萄经了公子的手,才较一般的甜!平儿今个儿吃了林公子喂的葡萄,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这小倌儿约莫十六七岁,长得倒是格外俊秀,声音还软乎乎的、听得人心头直痒痒,即便林邑不好男色,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样的美人儿即便放在汴京也能艳压群芳,可在这小小的暖香阁内,竟连头牌都算不上,倒真是有趣。

林邑那旁还是不动声色,只摇摇头回道:“小平儿怎么还是这般客气?都说了唤我林大哥就好,你林大哥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布商,但这些年走南闯北,哪儿的南馆没进过、哪儿的美人没尝过?唯独今个儿见了你,连三魂七魄都丢了大半!怎么你们江南便如此灵秀,尽出些像你这样的美人?”

“公子说笑了,江南是个好地方,可平儿却不是江南人士。只是幼时贫困、颠沛至此,又受我们楼主大恩,这才在此处讨个生计。”

林邑闻言,双眼一动。他亲昵地敲了敲平儿的头,又将人从自己怀里拉开,等平儿抬头看他时,才摆出一副探究的模样,凑近低声问道:“好平儿,你也知道林大哥是做生意的,我在来之前便听说你们这有个青龙帮,那可是一等一的大帮派!若是能同他们做笔大生意,我这趟便算来值了!不瞒你说,我还特地托了几个兄弟打听了些事儿。”

他说到此处,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尽管现在所处的这雅间只有他们二人,林邑还是显得格外小心,他俯身到平儿耳边说道:“听说你们这儿便是在那青龙帮门下?若是如此,还请好平儿为我引荐引荐,怎么着也让我见见你们这儿的楼主大人,好为我做生意图个便利啊!”

林邑说完,还朝着平儿装模作样地做了个揖,引得平儿嗤嗤直笑。

等他笑了一阵,又重新靠到林邑肩头,说道:“林大哥既已打听清楚,平儿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们楼主的确是青龙帮的人,只不过这做不做生意、做的甚么生意,倒不是他老人家说了算的——林大哥你也莫瞪我,平儿只是实话实说。这来我们暖香阁的人呐,有九成是奔着寻欢作乐来的,至于剩下的一成……便是像林大哥一般,冲着青龙帮的名头来的。”

“哦?这么说来,也有不少人是同我一样,想借着暖香阁来探青龙帮的路?既然如此,平儿更得帮帮我了,我若今晚见不着你们楼主,等明个儿被人抢先一步那可怎么办!平儿啊平儿,你若帮了林大哥,林大哥明日便去赎了你的身,你若愿意,还可进我府中,跟林大哥好好做个伴。”

听了这话,这叫“平儿”的小倌儿立马坐直了身,脸上泛出喜色,只是眼中还露出些许犹疑。林邑也不多催,他毕竟在这风月之地厮混过几年,知道这妓子也好、小倌也罢,最想的便是有朝一日得以赎身、摆脱贱籍,表面上的风光哪比得上真真正正的自由身呢?

果然,平儿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凑到了林邑面前,低声说道:“林大哥是有本事的人,既然都能打听到青龙帮上,那再过几天探得我们楼主的消息,也在情理之中,您说是吗?”

“自然如此,此事靠的是我那几个消息灵通的好兄弟,可与平儿无甚干系。”林邑知情识趣地回道。

平儿冲他一笑,又说道:“我们楼主现在就在楼中,林大哥今日也算来得巧——他老人家每月初一、十一、十五,都会在楼内会见贵客。每到这几日,还会领着抚玉、问琴几位哥哥前去待客,还不准外人接近。至于这待客之所嘛,林大哥,你可听清楚了,便是这一楼尽头、靠近右手边的那间暗房。”

林邑眉头猛地一皱,随即又像想到了甚么,立刻站起了身。他从怀中掏出了两张银票,塞到平儿手中,说道:“这是二百两银票,足够你赎个身了吧,只不过,这身不能由我来赎。等过个把月,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再向那楼主大人演出郎情妾意的好戏。”

他这会儿面色阴沉,早已不复刚才的温柔模样,倒把平儿吓了一跳。

只不过,还没等平儿缓过劲来,就听到眼前这位林大哥说道:“不过嘛……要想拿到这银票,倒还需要平儿为我做件事。”

“何……何事?”

“自然是——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可否做到?”

平儿声音颤颤,他这会儿如何还发现不了这位林大哥的异常之处?他心内惶惶,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好不容易挤出了个“嗯”字,便觉脑后一痛,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林邑做完此事,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为人谨慎,若是仅听平儿一面之词自然不敢尽信,可是他在走进暖香阁前便仔细观察过——这怜香、暖香二楼从外面看来格局相似、布景相仿,显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可等他走进内里,便能明显察觉出不同。

怜香阁一楼厅堂更加宽畅,他记得从前去时看过,怜香阁的厅堂中间摆的是个两丈大小的木台,供歌妓们舞乐专用。而除此之外,整个厅堂中还能摆得下四十多张茶桌,如此都还有些余裕空间。相较而言,暖香阁便显得狭窄许多,大厅中既无圆台、摆放的茶桌也只二十多张,反倒是左右两侧皆以黄梨木雕隔了两条长长的屏风,绕过屏风一看,后面竟是几间雅致厢房。

如此布局,真是奇也怪哉。毕竟楼上两层皆为厢房,又何必在一楼这般设置?

除非……除非这几间雅间只为掩人耳目。

林邑右手紧攥,他从进门起便有如此猜测,这才特意叫了个小倌进了一楼的雅间,而未上二楼。这会儿听平儿一说,心里更是信了七八分。

没错、不会有错的,这两侧雅间的尽头,必定还有两间暗房!

只不过,若仅是如此,林邑还不会冒着危险独身一人前去探查消息。他现在心绪难平,不仅是因为得知了一个对他有益的消息,还因为,直到听了平儿的话、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从进门时便有的那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若是这猜测没错,这事就绝不能让姚川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如今时辰已经不早,而他同姚川约好了子时前须得回到钱府,那么在此之前,便是他去证实猜测的最好时机。

思及此,林邑不敢多留,推开门直直走了出去。

……

楼中的这两间暗房的确设置巧妙,门口的黄梨木雕还暗藏机关,若不是有人指引,实难找到确切位置。不过林邑自幼喜读机关奇门之书,这些把戏倒还能解决。

他这时敛了气息,正隐在暗门后。门内的声音尚听不真切,他猜想内部应该还有屏障相隔,这房屋设计之人倒真是谨慎。不过一会儿,便见房内出来一位貌美男子,此人衣衫华贵,却男生女相、面带媚色,远比刚才的平儿勾人。便连林邑见了也暗中称奇,他心道:这定是那抚玉、问琴中的一个了,却不知这般美人被养在此楼中,是为了讨好哪位贵人?

不待林邑细想,便听那美人说道:“主子与楼主有要事相商,不要我等伺候,尔等需加倍小心,别让外人闯了进来。”说罢便不多停留,直直往门外走来,快到门口时却脚步一顿。

林邑见状,呼吸一滞,他刚听这美人脚步沉重,瞧着只是个普通小倌儿,不像会武之人,难不成是自己眼拙,竟被他发现了?

好在那人只顿了一会儿,便走出门去。林邑松了一口气,旋即静下心来,运了功力,细听着里屋的动静。也巧,这时少了刚刚的舞乐之声,倒真能隐约听到几个男子的声音。

一人声音粗哑,说道:“属下办事不力,让那叛徒跑了,不过他二人也被我重伤,还被下了‘追魂香’,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另一人声音低沉:“跑了也好,小畜生嘴硬,用了恁多酷刑也不肯张嘴,这回好歹钓到个同伙,有了你那追魂香,还怕揪不出背后之人?”

原先那人回道:“梁爷说的是,药效还剩下三天,属下已命人画了画像,全城追捕,三日之内,必将他们捉拿归案!”

林邑听此,眉头一皱,听这二人的口吻,竟像是官府中人。追人……追捕的又是何人?

常言道民不与官斗,林邑虽身在江湖也明白此理。他此刻孤身一人,更担心惹祸上身,便想着走为上计,等到回了钱府再多做打算,只不过刚想转身,便觉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心内大惊,刚想转过身去,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轻笑,一道陌生男声缓缓响起:“二位说了这么久,也不怕怠慢了屋外的贵客?问琴,我身子不便,你替我好好招待一下,可别怠慢了客人。”

第三个人,屋内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林邑在门外站了许久,竟丝毫没有察觉出第三人的气息,他心中暗惊:此人武功必定远在自己之上!正当他惊骇之时,只觉身后异香传来,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他听到身后那人答道:“奴才遵命。”

这声音,分明是刚刚撞见的那位美人。

……

林邑说到此处,眉头紧皱:“我失去意识后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记得醒来时浑身燥热无比,像是全身上下被人点了一把火。事后想来,当时闻到的那阵异香便是所谓的‘吹霜散’了。”

姚川沉吟道:“屋内那人武功高强倒还好说,对你下药的那个小倌儿难不成也会甚么障眼法?不然一个下人怎能伤的了你?”

“不,不是甚么障眼法,是毒。”

“毒?”

“我想那人确实不会武功,只不过他听力过人,又会使毒。这世上能人异士何其之多?能不动声色下毒的,想来也是有。我猜他出门后便已发现我,他在门口停留的那一瞬,便是对我下手的时机。那毒无色无味,能让人内力尽失,受制于他人。等到最后他主子下了令,他才对我用了‘吹霜散’。”

姚川听完,更是不解:“他先前已对你用了一种毒,使你内力尽失、无有反抗之力,何必要多此一举,再对你下这么一味下作春药?”

林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面色苍白,脸上还有些病色,这般皱眉沉思,倒带了些西子颦蹙之美。姚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脑内又不由浮现出那天晚上他的淫/乱神色,心内一团乱麻,他暗道:林邑这般模样,恐怕与那名唤问琴的小倌儿相比都不遑多让,难不成是屋内的歹人起了淫心?

这想法一闪而过,姚川回味过来,自觉羞愧,更不敢将这话问出口,只不过……他们明明有大把的机会下杀手,却偏偏用了春药,还碰巧让自己给撞见了,难道真是巧合?那贼人总不会是故意引他二人交欢罢?

他二人皆面露疑惑,一时之间无人说话。突然,林邑开口道:“那‘吹霜散’的发作症状是甚么?”

“嗯?是右肩胛骨上有一红色月牙印。”

林邑说完,将上衣一扯,果然发现一个小小的月牙印。姚川惊道:“你那日昏迷后,我替你检查过,此印明明已经消去,为何现在又……”

“这春药倒是淫邪得很,看来一次交欢还不得以全解,而且……我今日醒来时虽觉体内气滞,但运气已有了五六成内力,那毒竟有缓解之相。”

姚川一愣,旋即问道:“那你现在又、又有体热之感吗?”

林邑摇头道:“没有……不对,是暂时没有。”

他抬头看向姚川,说道:“姚兄可还记得,上次毒发接近子时。”

姚川睁大眼瞧他,心想:这人一脸坦荡,反衬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于是回道:“适才钱兄与我说,嫂夫人明日便回府,不如央她给你看看。”

林邑却坚决否道:“不可!此事未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是不要宣扬,况且这毒……”

姚川觉得这人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他否决的十分果断,像是有甚么难言之隐。难道是害怕这苟且之事被人知道?可是这小子惜命得很,总不至于为了名声而讳疾忌医,况且钱夫人也绝不会宣扬此事。

姚川还在思忖,却听到这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记得……那个小倌儿说过,这毒是调教人用的,毒发时需与男子交欢可解。我虽不知它还会发作几次,不过若有姚兄相助,想来也不足为虑。”

姚川闻言,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是要我助你……”

林邑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双目微垂,低笑道:“姚兄是名震武林的大侠,总不会见死不救?既然已救过小弟一次,不如送佛送到西,助我解了这春药罢——况且,小弟又不是甚么贞洁烈女,男儿之间的逢场作戏姚兄也不必在意。姚兄若答应救小弟一命,清风寨寨主之位小弟也可拱手奉上。”

“我要你的寨主之位有甚么用?”姚川愤声道。

林邑稍稍侧过脸,虽听不出甚么语气,可端茶的手却是微微一晃:“看来……姚兄是不答应了,如此小弟也只好另寻他法。”

只是姚川并未瞧见,反皱眉道:“你不必激我,我不要你的寨主之位,也不会让你白白送死,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林邑抬眼看他,问道:“何事?”

“我要你与我小师妹解除婚约!”

林邑紧盯着他,面色一沉,冷哼道:“原来姚大侠打的是这个主意,你对云妹也真是死心塌地,就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小弟我是个善人,也乐得助你一助……我答应你便是,谁叫小弟有求于你呢。”

“你不必冷嘲暗讽,你从前便流连花丛,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我不管甚么逢不逢场、作不作戏,我只知道这样对不住我小师妹,你必须与她解除婚约。”

姚川说得斩钉截铁,林邑听了也正了脸色,不再戏言:“我林邑说到做到,至于姚兄……既是英雄好汉,总也不会食言?今日子时,还望姚兄相助。”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我把洪荒玩坏了

洪荒之吾为大道之子

从低配版洪荒到至高洪荒

神医弃女之帝妃倾世

洪荒之最强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