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饭时,帝释天头一次尝到了煜寨本地料理,要说正宗么,毕竟是本地人做的,可要说不正宗么,因为料理里没放辣椒,不符合当地人的口味,他尝起来觉得清淡可口,保留着食材本身味道的美食对于吃惯重口味的阿修罗来说就像是在嚼一块早已经没了味道的口香糖,因此阿修罗不得不给自己另外准备了一碗血红的辣椒酱,然后将食物浸泡在里面。
“这是人能吃的吗?你怎么能吃那么辣的东西?我光是闻着味道就想咳嗽。”帝释天说话时,果真被辣椒的气味呛到,捂着嘴咳了两声。
“我们本地人都这样吃,你得习惯,学校食堂也都是这种气味,每到饭点,辣味就飘到走廊来了。”
帝释天正要从没放辣椒的酸汤里夹起一片鱼肉,闻言,他右手的动作滞了滞,鱼肉也从筷子间溜回了汤里。
“难道食堂里就没有清淡的菜吗?”他的声音微微发颤,眼前仿佛浮现出了炼狱之景,他来支教前考虑到了艰苦的住宿环境与较差的饮食,却唯独忘了考虑食物的口味,前者他还能够忍受,但若让他顿顿吃辣,恐怕得哭着回家了。
“放心,也有不辣的,早饭还可以挑红糖馒头和玉米鸡蛋,午饭和晚饭也给外地老师专门准备了一些甜口的菜。”
“还有甜口的菜?那太好了,我差点就想回家了。”帝释天说着,松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去夹方才溜走的鱼片。
“你可千万别回去,至少等我高中毕业吧,如果食堂的菜不合你口味,我借用厨房给你烧。”
“不用啦,既然有甜口的,我就可以接受,不会那么早逃回家的。”
“那就好。”
两人在轻松的氛围中继续享用晚餐,当得知了彼此的年龄其实只相差两岁时,他们说起话来更加随意了。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孩子,没想到才差了两岁。”帝释天忽然对喜欢上一个高中生也没有那么强的罪恶感了,因此更加放任自己的感情,他甚至无意识地朝他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总是礼貌性浅笑的他从未对别人这样笑过,也未曾用这样柔情似水的眼神看过谁,唯独阿修罗是例外。
阿修罗被他的媚笑勾去了心神,半晌后才终于回过了神:“我都长那么高了,哪里像个孩子?你当年读书早,我读书晚,我们这里刚建完那所寄宿学校的时候,你都快小学毕业了。”
“你的脸还有点稚气未脱,所以像孩子。”
“你可千万别把我当孩子看待,我们只差了两岁!”阿修罗又强调了一遍,他是真的希望能被帝释天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
“有不少城里人都喜欢幼态,你也没必要把自己说老啊。”
“你也喜欢幼态?”
帝释天不假思索道:“不,我还是觉得外貌和心智都成熟点好,不太想给小男孩又当保姆又当妈。”
“那就别把我当孩子,我也是个精神独立的男人!”
帝释天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哈哈,你现在的反应就像个装大人的孩子。”
“……”阿修罗原本想继续反驳,可转念想到如果保持沉默能让自己看起来更沉稳一些,他就选择了缄默。
“怎么?生气了?”帝释天像在逗孩子一样,用左手食指轻戳了一下阿修罗的脸颊。
“没有,对你生什么气啊。”阿修罗笑着握住了帝释天的手,然后将那玉手挪到自己的唇边轻轻贴了一下。
帝释天则像是被热水烫疼了似的,赶紧缩回了手,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阿修罗突然亲他的手,他不记得煜寨有吻手礼,那么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该不会是用我的手擦嘴吧?”
“啊?桌上有纸巾,为什么要用你的手擦嘴?”阿修罗感到莫名其妙,不由得笑了出来,“再说,我如果用手擦嘴也是用我自己的手。”
“也是。”帝释天决定不再深究吻手的含义,继续品尝起了阿修罗做的饭菜。
晚餐后,两人一起收拾了餐桌,又稍微休息了片刻后,阿修罗带着帝释天去了自家浴室。只见浴室几乎都是木质结构,木窗框下面是四方形的木质浴池,远离窗户的几块木头因为通风不良,看起来有些发霉,但整体看上去不算破旧,有种温馨感。
“没想到还能泡澡,学校宿舍都没有浴池。”帝释天虽想尽快泡进去享受,可阿修罗站在一旁,使他犹豫究竟要不要脱衣服,难不成要一起洗?可一个人泡澡才能完全放松下来。
“你以后想泡澡就来我家,或者我帮你做一个木浴桶放在宿舍里,现在我帮你放水吧。”阿修罗说着就要去拧水龙头。
“没事,我可以自己放。”说罢,帝释天又朝阿修罗望去,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若是他脱起了衣服,自己就回避让他先洗。
阿修罗触到帝释天那略微困扰又尴尬的视线后,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便要转身出去:“好,我先出去,你慢慢洗。”
走出浴室时,阿修罗随手关上了门,但他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附近的一扇窗边,一边吹着微寒的夜风,一边谛听浴室内的水声,他喜欢听各种轻柔的水声,就仿佛被这种温柔的声音抚遍了全身,灵魂也被洗濯一新。
他听到帝释天踏入了浴池,水似乎放多了,随着坐下,满溢了出来。他想象着帝释天满足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一朵开得娇艳的莲花,不知是不是因为居住的山上没有莲花,所以他才格外喜爱莲花,往年的暑假时,他总是会下山去看莲花,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天,而帝释天也像是一朵不可多见的莲花一样吸引着他,唯一的区别是池中的莲花虽然或粉或紫,看起来妩媚,却能抚平人心,帝释天看起来是无瑕的白莲,却能勾人□□,令人无比想将这朵白莲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不过不用急,就像蜡染那样,得用心慢慢地去染。
帝释天在浴池里举臂蜷腿的细微动作激起了轻微的水声,那时不时响起的哗啦声在阿修罗的心弦上奏乐,仿佛来到了古时候,他倚靠在大户人家的院墙边,一边细嗅着探出墙的浓郁桃花香,一边聆听着院内不知是哪位公子还是小姐的悠扬琴声,只愿他们情深缘也深,曲终人不散。
一曲即将终了,帝释天从浴池里站了起来,带起的水花又滴落了下来,如春雨般淅淅沥沥,丝丝缕缕地织出了一张情网,兜住了阿修罗的心。
由于没带替换衣物,帝释天只在腰间裹着一块浴巾就从浴室出来了,门开时,浴室内的雾气萦绕在他的周身飘散了出来,阿修罗看愣了神,宛若身处人间仙境,又似误入了朦胧的水墨画中,曾听说过仙女纳凡人为夫的故事,不知自己是否有幸也能得到帝释天这样的仙妻。
“你可以去洗了。”帝释天出声只是想打断阿修罗过于灼热的视线,也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先带你去我房间,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
“没事,我还不困。”
帝释天被带至卧室时,刻意不去看那张床,并企图用好奇心来掩饰自己的羞涩,尽管阿修罗已经去洗澡了,没人会看到他脸上的浅绯色。
他走到书桌边,翻看了堆在上面的课本和作业卷子,只见那些字写得飞扬跋扈,似乎也飞进了他的心里,要掠走他的一切,或许在初见的那一刻,自己的魂早就被吸进了那双赤瞳中。
放下数学卷子,帝释天又翻开了作文本,原本想细细品读阿修罗的思想,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就有一张樱桃粉的信封从作文本中掉落了下来,他记得阿修罗说过同学会在周末给他送作业,估计这是哪个女生写的爱慕信吧,不知阿修罗又会作何答复,若是拒绝也就罢了,要是阿修罗也有意呢?就算可以暂时借着教师教导学生为由,劝告他高中生应该以学业为主,那毕业之后呢?自己就无权干涉他的恋情了。
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一句恶魔的低语:反正阿修罗没看到,不如撕了吧。
原以为脑海里还会出现一个理智的天使,却又响起了另一个恶魔的呢喃:撕了信只是治标不治本,不如去学蛊术,对阿修罗下蛊。
两个恶魔你一句我一句地给帝释天出更坏的主意,直到听到了阿修罗的脚步声时,它们才笑着隐藏到了帝释天的脑海深处。
阿修罗也只是在腰间随意围着一块浴巾,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帝释天慌乱地把什么东西丢进了垃圾桶,无比在意地快步上前,看了一眼那粉色的纸团,疑惑道:“你扔了什么?”
出于心虚,帝释天觉得阿修罗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生气的质问,为了平息他的怒火,他赶紧将那在不知不觉间被自己揉成团的信捡了起来,又展开用手压平,然而压不去上面的褶皱。
“抱歉,我只是手滑。”帝释天将皱巴巴的信递了出去,但不敢看他的表情。
阿修罗接过信,带着一丝美好的期待,欣喜发问:“你写给我的?”
“不是,是夹在作文本里的。”
“是吗?难怪这信封那么眼熟。”
“她不是第一次给你写信?”帝释天特意用了“信”字,而非“情书”,是因为他期盼着这仅仅是她对于阿修罗不去上学的普通慰问信。
“是啊,写过很多次了。”阿修罗将信随手丢在了课桌上,虽然他自己对此不感兴趣,母亲却爱读这些情情爱爱的过于模板化的无聊句子,就当是留给她解闷。
“……”帝释天虽想知道为何阿修罗不拆开信看看,却没有问出口,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在场,会妨碍他安静读信。
察觉到帝释天的视线仍停留在信上,阿修罗催促道:“现在别管信了,我们赶紧上床办正事吧。”
这句暧昧的话语又惹得帝释天面上一片飞红,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所谓正事指的是解咒,应该严肃对待才对,因此那片飞红像褪了色的花,仅绽放了两秒,就凋谢了。
见阿修罗已经解开了腰间的浴巾,【】地站在自己面前,又不慎瞥见【】雄伟时,帝释天才惊觉他并不是个孩子,果然仅差两岁已经算是成年人了,可山区的性教育并不普及,也难以接触到桃色书刊,阿修罗真的懂那些事吗?就算他真的略知一二,也没见过双性的身体吧?要是他好奇地观察自己【】,该有多羞耻啊。
“可不可以先关上灯再上床?”
阿修罗轻笑了一声:“怎么?刚才还把我当孩子,现在却不敢与我坦诚相见吗?”
“这是两码事,我一般也不会在孩子面前随便脱衣服。”
“好,我去关灯。”阿修罗走到床头,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屋内瞬间陷入昏暗。
帝释天这才解开腰间的浴巾,然后爬上了阿修罗的床,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令人安心的气味扑鼻而来,当他被拥进阿修罗的怀中时,这股气味也愈发浓郁了,也让他清楚意识到了这是阿修罗身上的体味混杂着沐浴露的香气,像是雪松,能为他抵御风寒,随着体温升高,这气味逐渐化为了暖阳般的气息,仿佛还能嗅到青草的芳香,春风煦煦,草浪滚滚,一匹纯白的天马正在吃草,另一匹更为健硕的漆黑的骏马压到白马身上【】,白马舒坦地展开了翅膀。
等等,自己为何作出了这种又奇又羞的想象?是大脑已经在给自己造梦了吗?被窝中的气味令他过于安心,确实有些昏昏欲睡了,他感到自己也赤脚踩上了那片芳草地,走着走着,便走入了梦中世界。
帝释天独自一人行走于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丝毫不觉得累,所以没有停下歇息,他一路向前,可不知前方通往何处,也不知要去那个方向做什么,或许那里有他要寻的东西吧。
他继续朝前走,周围的风景终于发生了变化,他走入了一片暗绿色的密林,竹尖处则是一片翠绿,阳光穿透竹叶洒落下来,给林子增添了几分生气,又往竹林深处走了一段路,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条宽有一人高,长约百米的银蛇,蛇鳞中还点缀着一些天蓝色的鳞片,如同粼粼的波光。
再抬头往上看去,原本该是蛇头的部位长着人的上半身,他未着衣物,仅佩戴着银饰,堪堪遮住了胸前的两朵嫣红,而那张脸竟与自己无比相似。
“你来了。”他的声音也与自己毫无二致。
“你就是灵蛇吗?”帝释天毫不畏怯地问道。
“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灵蛇答非所问。
帝释天没有将他的话当真,只是四下环顾了一圈,然后蓦地想起了正事:“阿修罗呢?你对他下了咒?”
“我曾深爱着弗栗多,可我害死了他。”灵蛇依旧答非所问,“你也会害死你爱的人。”
“不,我绝不会害死阿修罗的!他在哪?”帝释天在潜意识里已经将阿修罗视作了深爱的人。
“我对他下的咒其实是情咒,若无人带走他,他就得留在我身边,作为弗栗多的替身,永世陪伴着我。”
“他不是你的弗栗多,放过他吧!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灵蛇扬了扬手,身上的天蓝色鳞片全部脱落,化为了阿修罗的模样,阿修罗们朝帝释天涌来,将他团团围住,【】,使他发出一声惊呼。
“啊~你们要做什么?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阿修罗?”
然而无人回答他,他们【】
“啊!别这样,我们今天才刚认识!”
“并非刚认识。”灵蛇突然开口道,“你们也就是我们,已经认识许久了。”
【】
他正处在如此【】的梦境中不愿醒来,所以不知道阿修罗已经醒了过来,现实中的阿修罗正在【】
阿修罗【】,他将他又搂紧了几分,再次陷入了梦里,这一次他没有再梦到灵蛇,他终于从灵蛇的情咒中脱了身,殊不知灵蛇将更歹毒的咒转移至了帝释天的体内,唯有与阿修罗连续□□百日才能解开。
翌日,帝释天醒来时立马回想起了昨夜的【】梦,他坐起身的时候感觉【】,他怕弄脏了阿修罗的床,赶紧爬起来,在床头柜处抽出一张纸巾擦拭【】。
阿修罗听到动静后也睁开了睡眼,他清楚看到了自己抚摸过的【】,虽然不想惊动他,还是不小心开了口:“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闻声,帝释天惊得秒速钻回了被窝,并将擦拭【】的纸巾捏在了手心中,然后反问道:“你呢?梦到灵蛇了吗?咒解开了吗?”
“刚入睡的时候梦到它了,它本来死死缠着我,突然就松开了我,然后我就莫名其妙醒了,再后来重新入睡后就没做那个梦了,谢谢你帮我解咒。”语毕,阿修罗粲然一笑。
“不用谢,我也没做什么。”其实在梦中做了非常羞耻的事,好在阿修罗并不知道。
“我今天应该可以去上学了,我们一起出发吧?”
“啊,对了,我去迟了,得先给校长打个电话。”慌乱中,帝释天也不顾羞耻,又从被窝里【】爬出来,找到手机给老校长打了电话,首先说明迟到原因,并简单汇报了一下阿修罗的事。
“是吗?阿修罗终于要来上学了?帝释天老师,你也不用急,我给那个班安排了早自习,你们慢慢过来,路上注意安全。”老校长欣慰地说道。
挂断电话后,两人开始更衣洗漱,帝释天仍穿上了昨日的衣服,准备回宿舍后再换干净的衣物。
还未进厨房时,已有特制稀饭的香味弥漫进了两人的鼻腔,阿修罗知道是母亲已经回来了,他急着将帝释天介绍给她,便加快了步伐,帝释天有些紧张,反而放慢了脚步。
母亲正坐在灶台边的小板凳上剥蚕豆,听到银饰的脆响靠近时,抬起头微笑着看向儿子,当她注意到儿子身后的外乡人时,脸上掠过一丝诧异,随即一双慧眼看穿了一切,她加深了唇角的弧度,明知故问道:“儿媳妇?”
阿修罗默认地笑了笑,然后介绍道:“这是昨天新来的支教老师帝释天,也就比我大两岁,我今天应该能去学校了。”
“是吗?那以后你们是打算住哪?”母亲一边问着,一边起身去橱柜里拿新的瓷碗,准备给儿媳妇盛稀饭。
阿修罗连忙抢过了母亲手里的碗:“妈,我来吧,你继续忙你的,至于以后住哪,以后再说。”
母子俩的方言语速过快,帝释天一句也没听懂,但从母亲那温和又热情的态度来看,自己没必要紧张,于是他落落大方地打起了招呼:“您好,昨晚借宿一夜,打扰了,对了,您做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母亲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她也改为了普通话道:“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多做点甜点,给你送到学校去,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我会好好教他的,甜点就不麻烦您了。”
“不麻烦,就当是去见见你们,家里少了个人怪冷清的。”
帝释天犹豫了一秒,接受了母亲的好意:“那就谢谢您了。”
“别这么客气啊。”
阿修罗将两碗热气腾腾的特制鹅肉稀饭端上了餐桌,催促道:“帝释天,可以吃早饭了。”
于是两人在母亲慈爱的目光中,享用了早餐,餐后,两人正要收拾餐桌却被母亲制止了。
“你们去学校吧,放着我来收拾,接下来要冷清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得找点事做才不会觉得寂寞。”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笑对母亲,向她告别,阿修罗拉着早上收拾好的行李箱,背上书包,就同帝释天一起出发了。
渐渐远离了灵蛇之墓后,阿修罗惊喜地发现诅咒确实解开了,并没有发生先前的那种尴尬状况,于是再次欣喜地感谢道:“帝释天,多亏了你,我的咒真的解开了!”
帝释天刻意不去回忆昨夜的梦境,谦虚道:“我真的没做什么。”他这么说,一方面也是想尽快忘记这场梦,否则无颜面对阿修罗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越是受到道德心牵制,越是会加剧灵蛇转移至他身上的情咒,若是长时间不与阿修罗□□,他会浑身发寒,逐渐变为蛇那样的冷血动物,当体温降到一定程度还会休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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