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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冰封之心”

当“隐”的成员用担架将千鹤雪纱抬回蝶屋时,连见惯了重伤的蝴蝶忍,紫藤色的眼眸中也掠过一丝惊悸。

她像一具被冰雪和鲜血共同雕琢的残破人偶。

墨黑的队服几乎被暗红的血痂和污秽浸透,又被极寒冻得僵硬板结。那件标志性的冰羽织破损严重,下摆精致的淡蓝雪花图案被撕裂、染黑,边缘挂着凝固的血冰。

最触目惊心的是她左腹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边缘覆盖着诡异的、散发着寒气的冰霜,仿佛伤口本身就在不断冻结与撕裂中循环。寒气甚至透过绷带向外弥漫,让抬担架的“隐”成员手指都冻得发麻。

她的脸色是死寂的灰白,嘴唇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雪白的长发凌乱地粘在脸颊和脖颈的血污上。唯有紧抿的唇线和即使在昏迷中也微微蹙起的眉头,透着一股令人心颤的、不肯屈服的倔强。

“快!准备急救室!强效解毒剂!驱寒药剂!还有……抗凝血剂!她的伤口被自身的寒气侵蚀,情况很复杂!”忍的声音依旧冷静,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蝶屋瞬间忙碌起来。温暖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浓烈的药香。忍的动作快如闪电,清洗伤口、剜除被寒气侵蚀坏死的组织、施针压制反噬的寒气、缝合、敷药……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神情专注得近乎严厉。香奈惠在一旁协助,温暖的双手不断输送着温和的生命气息,试图驱散雪纱体内那顽固的、几乎要将她生命之火冻结的极寒。

锖兔和义勇是第一时间赶到的。锖兔看到雪纱的惨状,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愤怒和心疼的火焰。义勇沉默地站在角落,阴影笼罩着他,那双总是带着忧郁的眸子此刻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紧盯着忍的每一个动作,紧抿的唇线透出压抑的担忧。

雪纱在剧痛和刺骨的寒冷中挣扎了许久才恢复一丝意识。模糊的视线里,是蝶屋熟悉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药草和忍身上淡淡的紫藤花香。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剧痛和脏腑被寒气刺穿的冰冷。

“雪纱?能听到吗?”是香奈惠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别动,伤口很深,寒气反噬也很严重。”忍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专业而冷静,但雪纱能听出那冷静下的一丝紧绷。

“雪纱!你感觉怎么样?”锖兔焦急的脸庞挤入视野,胡子拉碴,显然守了很久。

角落里,义勇的身影动了动,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无声的注视比言语更有力量。

关心……温暖……担忧……

这些曾经让她冰封心湖微澜的情绪,此刻却像灼热的阳光,让她感到**不适**,甚至……**烦躁**。

猗窝座那漠然的眼神和冰冷的“不配”二字,如同跗骨之蛆,瞬间撕裂了模糊的意识,带来更尖锐的耻辱和剧痛!变强!她需要的是力量!是足以碾碎那份轻蔑的力量!不是这些无用的关怀和怜悯!

她猛地闭上眼,将头偏向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冰冷的字:“……我没事。别管我。”

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锖兔脸上的焦急僵住了,随即化为更深的痛心和不解。义勇的眸光更沉。香奈惠温柔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中满是心疼和忧虑。忍施针的手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紫藤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雪纱倔强的侧脸,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手上的工作,声音却更低沉了几分:“连痛觉……都想一并放弃吗?”

在蝶屋的日子,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煎熬。

身体的伤在忍精湛的医术和香奈惠温暖的生命气息滋养下,缓慢却坚定地愈合。那顽固的寒气反噬也被一点点拔除、疏导。但雪纱的心,却比她的身体更早地“痊愈”——或者说,重新冰封得更加坚固。

她无比配合治疗,但仅仅是“配合”。忍开的药,再苦也一饮而尽,眉头都不皱一下。忍要求的复健动作,再痛苦也咬牙完成,甚至主动要求加大强度和时长。她沉默地忍受着针灸的刺痛、药浴的灼热、筋骨拉伸的酸楚,仿佛这具身体不是她自己的,只是一件需要尽快修复、以便投入下一场战斗的工具。

对于香奈惠每日送来的温言软语和精致点心,她只是机械地点头或摇头,眼神空洞,毫无反应。锖兔试图讲些轻松的话题逗她开心,得到的只有长久的沉默或一句冰冷的“我要休息了”。义勇默默地守在一旁,有时会带来一些罕见、对恢复有益的野果或清泉,放在她床头,她也只是看一眼,从不道谢。

她的目光,穿过所有关心她的人,仿佛只落在虚空中的某个点上。那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贪婪的**渴望**——对**力量**的极致渴望!那渴望如此纯粹,如此冰冷,如此**专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仿佛都在为变强积蓄能量。猗窝座的身影,是她脑海中永不磨灭的耻辱图腾,也是她攀登力量巅峰的唯一路标。

旁人的目光因她而变。

* 蝶屋的少女们不再敢轻易靠近她的病房,送药换药时都屏着呼吸,动作轻得像怕惊扰沉睡的猛兽。她们私下里议论:“雪神大人……好像变得更冷了……”

* 负责送药的“隐”成员,每次踏入她的房间都感觉温度骤降几度,放下药碗便匆匆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冻伤。

* 连前来探望的悲鸣屿行冥,巨大的身躯停在病房外,低沉的诵经声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他能感受到那具纤细身体里汹涌的、冰冷而绝望的意志。

她像一块拒绝融化的万年寒冰,将所有的情感——感激、愧疚、温暖、迷茫——都深深地、用力地埋葬在心灵最底层,用厚厚的冰层封印。仿佛只要流露出一丝软弱,一丝动摇,都是对那刻骨耻辱的背叛,都是对追求绝对力量之路的亵渎。

落樱镇的耻辱,如同最深最冷的烙印,刻进了千鹤雪纱的骨髓,也冻结了她眼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那个被猗窝座如同垃圾般丢弃在废墟中的夜晚,彻底重塑了她。

她离开了那间曾短暂停留、沾染过一丝暖意的小屋。选择了一处更为偏僻、环境更为严苛的雪山之巅作为新的据点。这里终年风雪肆虐,寒气刺骨,却是她雪之呼吸最佳的磨刀石。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猎鬼,则成了验证修炼成果的试炼场。她主动接下最危险、最偏远、情报最模糊的任务。她的身影如同索命的冰雪幽灵,出现在恶鬼肆虐的每一个角落。战斗风格也彻底改变——摒弃了所有不必要的试探和防御,追求**最快、最冷、最致命**的一击必杀!冰封、切割、粉碎!她的刀下,恶鬼的哀嚎往往在冻结中戛然而止。效率高得惊人,却也冷酷得不带一丝情感。

她的等级在鬼杀队的记录中飞速攀升,战绩令人侧目。但所有见过她执行任务或短暂接触的队员,都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她的外表愈发冰冷。雪白的长发在风雪中仿佛失去了光泽,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如万载寒潭,再也映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那件绣着淡蓝雪花的冰羽织,如今更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她沉默寡言,对任何非任务相关的交流都置若罔闻。

人们看她的目光变了。

* 新队员带着敬畏和恐惧,私下称她为“冰之修罗”

* 资深的“隐”成员在传递任务时,声音会不自觉地放低、颤抖。

* 即使是柱们,在总部短暂相遇时,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几乎要实质化的、带着血腥味的冰冷压迫感。不死川实弥的审视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伊黑小芭内的绷带下,异色眼眸闪烁着更深的警惕;连悲鸣屿行冥诵经的声音,在面对她时似乎都低沉了几分。

她的眼里,只剩下一种东西:**对力量的极致渴望**。那渴望如此纯粹,如此冰冷,如此**贪婪**。如同极地永夜中唯一燃烧的、冰冷的火焰,不是为了照亮,而是为了吞噬一切阻碍,只为攀登那名为“复仇”与“洗刷耻辱”的绝对高峰。猗窝座那漠然的金色蛇瞳和轻蔑的“不配”二字,是她脑海中永不消散的魔咒,鞭挞着她一次次突破极限,一次次坠入更深的冰寒。

然而,在这冰封的表象之下,在那被疯狂修炼和冰冷杀意层层包裹的最深处,属于“千鹤雪纱”的本源,那被姐姐奈落温柔的手、父母期盼的目光、锖兔爽朗的笑声、义勇沉默的守护、香奈惠温暖的关怀、忍专业的救治……所一点点滋养出的**温柔**,并未真正泯灭。

它只是被深埋了,被冰封了,如同冻土之下顽强生存的种子,等待着破土的契机。

然而,那被冰封的温柔,如同冻土下顽强的种子,总会在不经意间,探出极其微弱的嫩芽。

一个午后,忍刚为她做完针灸,病房里只剩下她和一位负责打扫的、年纪很小的蝶屋少女。少女怯生生地擦拭着窗台,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位冰冷沉默的“雪神大人”。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紧接着是几个顽童恶意的嬉笑声。一只瘦小的、脏兮兮的三花猫似乎被石子打中了,惊慌失措地撞开未关严的窗户,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病房,一头撞在床脚,瑟瑟发抖地蜷缩起来,碧绿的猫眼里充满了恐惧。

小少女吓了一跳,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想上前把猫赶出去,又畏惧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雪纱。

雪纱的目光扫过那只惊恐的小猫,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她甚至闭上了眼睛,似乎打算无视。

孩童的嬉闹声靠近了窗边,似乎想爬进来抓猫。

就在这时——

一道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寒气,如同无形的丝线,从雪纱搭在被子外的指尖悄然射出。

嗤!

寒气精准地拂过病房敞开的窗户。

啪嗒!

窗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关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正好将那几个探头探脑的小童隔绝在外。窗棂上,瞬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带着警告的寒意。

病房内恢复了安静。只有那只受惊的小猫还在床脚瑟瑟发抖。

小少女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看关上的窗户,又看看床上依旧闭目、仿佛沉睡的雪纱,小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雪纱依旧闭着眼,长长的雪白眼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寒气。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

但那无意识的、保护弱小生命的举动,如同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暖流,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事实:无论外表如何冰冷,无论内心如何被仇恨和力量渴望所扭曲,千鹤雪纱骨子里那份由至亲与挚友刻下的、名为**温柔**的印记,从未被真正磨灭。它只是被深埋,被压抑,在无人窥见的角落,以她独有的、冰冷的方式,悄然绽放着微弱的星火。

这件深埋的温柔,如同她羽织下摆那淡蓝的雪花图案,即使被血污和风尘暂时遮蔽,其本质的纯净与守护之意,从未改变。只是表达的方式,被残酷的现实和极致的追求,扭曲成了冰冷外壳下,无人察觉的细微涟漪。

她依旧在风雪中挥刀,眼中燃烧着对力量的冰冷渴望。但每一次,当她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心口那条染血的围巾,或是贴着那个靛蓝色的海浪鹤羽御守时,那冰封的冻土深处,属于千鹤雪纱的、温柔的星火,都在无声地跳动,等待着足以融化坚冰的暖阳,或者……足以承载它爆发的,更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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