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就在这千钧一发、连时间都仿佛凝固的瞬间!
冰佛合十的双掌之间,童磨那双一直带着悲悯假笑的七彩琉璃眼眸,陡然爆发出一种极其诡异的、**洞悉一切的精光**!那绝非慌乱,而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落入最完美陷阱时的兴奋**!
他手中那一直隐藏在冰佛掌心的金扇,以一个超越物理极限、如同幻影般的速度,**无声无息**地点出!并非格挡那毁天灭地的月轮,而是精准无比地、如同毒蛇吐信般,敲击在了构成“雪华月轮”核心力量流转的、一个极其微妙而脆弱的平衡节点上——那正是“雪刃”刀脊靠近护手处、雪纱所有力量汇聚又输出的关键枢纽!
叮——!!!
一声并非巨响、却仿佛能刺穿灵魂本源的**清脆颤音**,骤然响起!
这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冻结时空的绝对寒意!那轮完美无瑕、蕴含着毁灭力量的冰蓝月轮,在接触到童磨颈项的最后一毫米处,发生了**致命的、无法挽回的偏斜**!
嗤啦——!!!
凄美的冰月轮缘,如同失控的彗星,擦着童磨冻结的颈侧呼啸而过!仅仅削掉了他小半边肩膀和一小块连着颈皮的血肉!暗红的鬼血混合着冰蓝色的冰晶碎屑,如同妖异的烟花般喷溅而出!那被削下的血肉在脱离身体的瞬间就被月轮的极致寒气冻结、粉碎!
“哎呀呀……真是……可惜呢……” 童磨那被冰封了大半的脸上,七彩眼眸中的兴奋瞬间化为一种近乎**陶醉**的遗憾。他的声音透过正在崩裂的冰层传来,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恶毒和怜悯,清晰地钻入雪纱因奥义被破而瞬间空白、剧痛翻涌的脑海。
月轮偏斜的巨大反噬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冲入雪纱体内!经脉如同被无数冰锥疯狂穿刺、撕裂!她眼前一黑,一口带着冰碴的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抛飞!
“只差……一点点呢……我的小雪柱……” 童磨的身体在冰封中如同流沙般诡异融化、重组,被削去的部分迅速再生。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甜腻的空灵,却又在下一瞬,化作了如同地狱深渊传来的、带着致命诱惑与诅咒的低语,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教堂里,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雪纱的灵魂上:
“**不过啊……你挥刀时那不顾一切的姿态,那冰封之下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神……**”他七彩的瞳孔透过正在消散的冰雾,精准地、贪婪地锁定了雪纱那张因痛苦和震惊而失血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个恶魔般的弧度:
“**真的……和你姐姐奈落……一模一样呢。**”
“姐姐……奈落……” 雪纱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万载玄冰瞬间冻结!又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童磨的话,不再是猜测,而是**确凿无疑的宣告**!那个埋葬在暴风雪中的姐姐,竟然……竟然真的是死在这个恶魔手中?!而且……她临死前……
无与伦比的悲痛、滔天的仇恨、被玩弄的耻辱、以及奥义被破带来的巨大反噬,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瞬间扼住了雪纱的心脏和咽喉!她的力量、她的意志,在这一刻出现了致命的、无法弥补的**空洞**!
“雪纱——!!!”香奈惠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看到了雪纱眼中的崩溃,看到了童磨嘴角那残忍的笑意!她不顾自身彼岸朱眼状态下的巨大负荷,强行催动最后的力量,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童磨和雪纱之间扑来!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就在雪纱心神失守、防御降至冰点的刹那!
童磨手中的金扇,如同毒蛇的獠牙,无声地、迅捷地向前一点!
“血鬼术·结晶之御子·贯杀!”
噗嗤!噗嗤!
两道并非冰锥,而是由**高度浓缩、蕴含着童磨本源寒毒与精神侵蚀**的**幽蓝色冰晶长针**,瞬间撕裂空气!
一道,精准地贯穿了雪纱因反噬而门户大开的**左腹**!
另一道,则带着更加恶毒的轨迹,射向了正不顾一切扑来的香奈惠的**右胸**!
冰冷的贯穿感混合着撕裂灵魂的剧痛和一股阴寒恶毒的侵蚀力,瞬间席卷了雪纱的全身!她清晰地感觉到,那根冰针不仅撕裂了她的血肉,更在疯狂冻结她的生机,侵蚀她的精神!童磨那七彩的眼眸和关于姐姐的话语,如同跗骨之蛆,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嘶鸣!
“呃啊!”香奈惠的闷哼声同时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楚。
雪纱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强行扭头看去。只见香奈惠的身影在她眼前缓缓软倒,紫色的蝴蝶羽织被暗红的鲜血迅速染透,那朵妖异的幽蓝冰晶,正牢牢钉在她的右胸之上!香奈惠美丽的脸上血色尽褪,紫色的眼眸望着她,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担忧、歉意……和一丝……**姐姐般温柔的安抚**。
“香奈惠……大人……”雪纱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巨大的悲痛、无力的愤怒、以及更深的、源于童磨话语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
教堂内,冰佛的残骸正在消散,只留下满地的冰晶碎屑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童磨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七彩眼眸带着悲悯的假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位柱。
“下次再会了,可爱的小蝴蝶们……”他的身影开始化作冰雾消散,甜腻的声音如同最后的诅咒,“尤其是你,小雪柱……替我向你那位在‘净土’安睡的姐姐……问声好吧……”
声音袅袅消散,只留下死寂的教堂,和两位身负致命贯穿伤、濒临绝境的女子。雪纱倒在冰冷的血泊中,腹部的幽蓝冰晶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和恶毒的精神侵蚀,童磨的话语如同毒蛇在她脑中噬咬。她艰难地侧过头,看向不远处同样倒在血泊中、气息微弱却依旧用温柔目光注视着她的香奈惠。
那双紫藤花般的眼眸,那眼神里的关切和温柔……像极了记忆深处,姐姐奈落在风雪中呼唤她时的模样。
“不能……死……”雪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她挣扎着,用染血的双手,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下半身,一点一点,朝着香奈惠的方向爬去…
“香奈惠大人!”雪纱顾不上自己腹部的贯穿伤,那伤口边缘正迅速凝结冰霜。她踉跄着扑向倒地的香奈惠。
香奈惠的伤势更重!冰锥贯穿了她的右胸,鲜血汩汩涌出,染深了紫色的羽织。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但那双紫藤花般的眼眸在看到雪纱时,依旧努力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雪……纱……别管我……快走……”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他……还会回来……”
“闭嘴!”雪纱的声音嘶哑冰冷,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她撕下自己尚且干净的羽织内衬,粗暴却迅速地压住香奈惠胸前的伤口,用冻气暂时封住涌血的血管。然后,她不顾自己腹部撕裂般的剧痛和不断流失的体力,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比自己高挑的香奈惠背在了身后!
“抱紧!”雪纱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冰刃般的锋利。
香奈惠虚弱地伏在她冰冷的背上,双手无力地环住她的脖颈。温热的血液浸透了雪纱背后的衣物,混合着她自己腹部的血,冰冷黏腻。她能感觉到雪纱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每一次迈步都伴随着压抑的痛哼,但脚下的速度却快得惊人!
“雪纱……放下我……你自己……走……”香奈惠的声音断断续续,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却依旧温柔地在她耳边响起,“听话……别……勉强……” 那声音,像极了记忆深处,姐姐奈落在风雪中呼唤她时的温柔与担忧。
“闭嘴!”雪纱再次低吼,声音却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将体内的雪之呼吸运转到超越极限,不顾经脉撕裂般的剧痛,疯狂榨取着每一分力量,只为维持住奔跑的速度和背上的温度!冰冷的寒气在她周身弥漫,试图冻结不断流淌的鲜血,也冻结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剧痛和眩晕。
山路崎岖,夜色如墨。雪纱背着香奈惠,如同一只负伤的冰原狼,在黑暗中亡命奔逃。香奈惠微弱却持续的劝阻声,像姐姐的呼唤,一次次敲打着她冰封又碎裂的心防,让她眼眶灼热,却流不出泪。
“雪纱……对不起……连累你了……”
“雪纱……好孩子……放下吧……”
“雪纱……别……再受伤了……”
那温柔的声音,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也是最大的煎熬。她不能停下!她不能再失去!姐姐的围巾在怀中冰冷,香奈惠的鲜血在背后滚烫!童磨的话如同毒蛇在脑中嘶鸣!她必须把香奈惠带回去!必须!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体力早已透支,全凭一股燃烧生命般的意志在支撑。视线开始模糊,耳边是尖锐的嗡鸣和香奈惠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终于,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边缘,蝶屋那熟悉的、被温暖灯火勾勒出的轮廓,如同海市蜃楼般出现在前方!
“到了……香奈惠……我们……到了……”雪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挤出几个字。
她踉跄着冲到蝶屋紧闭的院门前,用染血的额头狠狠撞向厚重的门板!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开门……快开门!香奈惠大人……受伤!”她的声音嘶哑破裂,几乎不成调。
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惊呼。
就在院门被猛地拉开的瞬间——
雪纱紧绷到极限的弦,终于断了。
背上的重量仿佛消失了,视野彻底陷入一片猩红与黑暗交织的混沌。支撑身体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在意识彻底沉沦的前一秒,她仿佛看到忍惊骇欲绝的脸庞和伸出的手,听到身后传来香奈惠微弱的呼唤……
噗通!
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前倒去!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握着“雪刃”的手,却本能地将刀尖狠狠插入地面,试图用这最后的倔强,支撑住自己和她背上那无比珍视的重量,哪怕只有一瞬。
冰冷的刀身反射着蝶屋温暖的灯火,映照着她染血的冰羽织和背后同样浴血的香奈惠。两人如同两朵凋零在血色冰华中的花,倒在了生与死的门槛之上。沉重的呼吸声和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蝶屋的门口。雪纱的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唯有童磨那句恶毒的“和你姐姐一模一样”,如同跗骨之蛆,在灵魂深处疯狂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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