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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寂寞京恨焚无名鬼

车舆稳稳当当停在罗赐洲的北方,几个下人等待易子寒下车后拉着马离去——期间准确地绕过了雾霭中突出地表的绊脚石——鬼影的视力与正常人相反,正常人能看得到的视力范围鬼影会表现得如同盲人,正常人视线模糊的时候鬼影又异常灵敏。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个什么,要让他解释的话,大概就是:反骨。

这个无法做出科学的解释,但这无非也证明:如果鬼影想要在光明之处行凶,光靠他们自己恐无能为力。

易子寒独步在归家的小路上,心中的推敲偏偏堵在了关键的一环。

如若这些都在他们的计谋以内,那场其父母死因不明的宫变到底为什么而发生?难道仅仅是因为想要逼迫绥熙帝移交皇权吗?

两位皇子各自在自己的家门前种下一株看不见的野草,为了争夺播种种子的土地而放火烧山——当然,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这种事遍布在土地的边边角角,有权利的地域就会有争斗、觊觎、居心叵测、不择手段。

前来接驾的女使将易子寒引至湖中六角凉亭中,手中捧了一个茶拓子,上放着乌金建盏,递至易子寒手中。他一向喜爱抹茶苦中带甜的滋味,洲中负责饮食起居的家仆在这个新主人上任不到一个月就精确地掌握了这一点。除此之外,他喜欢吃什么类型的食物,偏向哪一种口味,他们也是通通知晓,每日他们会在家仆中找到一位幸运的人,将这个人打扮成普通人的模样,然后出山去给他们的新任长官挑拣食材。

易子寒也并不需要向他们支付任何薪水月钱——他们只需要供他们生存下去的鲜血与皮囊,如此而已,合作愉快。

女使在这“崇阿亭”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到易子寒便走过来道:“陛下,那位将军的生平过来了。”

易子寒闻言道:“好,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负责传送消息的人将两叠皮纸摊开来递至易子寒跟前,纸上用娟秀齐整的字将镜子反映的事写得明明白白。

“……至此事后,名为杜卿者先后服大小军役,横戈跃马、不避斧钺。天狼国越发猖狂,逼我国界,衅我朝威。明威大将愤蛇鼠之辈毁弃双方契约,便与镇国将军商议对敌之策。战场相对稳定时,明威前往边陲参与捉拿亲王,然而亲王还未落网,镇国忽然消失不见,明威即刻回归军中,心生余悸唯恐发乱,便上奏朝廷以表其忧。然朝廷上给出的原因是:镇国引兵归劳军功,已经行至中州。

明威将军心疑,但无奈边境战事告急不能脱身。

镇国与‘朝廷命官’行至西京,参加丞相主办的夜宴。席间丞相大人与众人谈笑风生,无意走漏陛下您被捕之事,镇国将军未知底细而不敢伙同而言,忽然察觉某坐客面色苍白。此时筵席过半,这位做客说想如厕便出去了。此人是齐家主君,自称名齐骁,字让谦,年岁至四十二岁,但白发青面,郁郁寡欢。杜家祖上与齐家有亲,杜卿自是闻其大名,便跟随老者走到野外。老者见到他,忽然声泪俱下不出一言,唯老泪纵横。继而,齐骁让镇国赶紧离开此地,并供出丞相的奸计。镇国愤怒非常,然而,等他想要转身离开时,已经被丞相的鬼影围困…………”

易子寒看完一阵冷笑:这群人手段不过如此。欺骗、引诱、坑杀。

他将两张纸递给鬼影然后吩咐道:“烧了。”

在杜卿恢复神智之前,他不会让杜卿就此选择沉睡大地的轮回——他想杜卿多半也不乐意。

杜卿之所以追随他,是因为他身上统治者的威严,潜意识告诉这位将军:“你不可以视而不见,你不可以背叛。”

一只沉默百年的巨龙将其所有传承给一位人类的后代,□□、威严、领地、部下、权力……它透过冷傲的双眸看见这个青年的愤怒与偏执,百年未移动的龙体似乎在苏醒的时刻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胁。

当然,这不妨碍这条巨龙从天而降摔入来世后,耐心耗尽的易某某发怒剖出了它的脊柱。行动过后他又后悔——搓了几天的澡身上还是一股子浓烈的铁锈味,这都是后来入了罗赐洲,在湖中泡了几天才褪了味。

易子寒坐在亭中,不断回想起自己剥开龙身的场景,他微微转首,刻在亭壁上的一句诗将他的思维牵引:“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只有独处的时候,他才会吞吐自己的爱恋与仰慕。

所以不免在宿醉的清晨把诗句磕在墙上,睡醒之后又后悔,生怕被看见,被唾弃。他思考良久后对随侍在一旁的鬼影说道:“明日出去买个柜子放在那里,把我刻的东西挡了。”

身边的鬼影不明所以:“陛下,你既然喜欢君后,为什么不带回来?”

……现在脑子倒是也灵光了,记性也好了。易子寒终于开始理解当初自己的师父为什么老是骂他:正事不做,豆腐放醋。

他无奈:“别乱叫,他没答应我,就不能叫名号。”

鬼影乘胜追击:“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易子寒转过去给鬼影说道:“负责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的跟我在一起,他要饱受多大的诟病?爱是双方的事,不是单一个人爱就是爱。就算抛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力量抵触,我要是死了,他怎么办?当鳏夫吗?”

鬼影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最终发出困惑的声音:“……就这么错过,不会感到遗憾吗?”

易子寒:“…………”

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忽然,钟楼的钟敲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易子寒轻叹一口气,东风不解人情意:“你去外面看看怎么个事。”

“生来别酒酹满忆,回首望忘烟万顷。梦里千丝离魂夜不眠,独卧野狼高山门深闭。浮生若梦江水寒,逝去向东,向东东流尽!

雕梁画栋南北西,杯酒点入人万里。低剪花灯绣千字,二十余年存东墙。愁对孤池无奈何,西寒护暖月,拥醉,拥醉,醉为人间花中阑。”

“愁上眉梢,思华年吝,乱权嘲步棋艰。夜枕寒衣睡,梦忆南山。天宠娇儿困困,行却却,泪里梁弯。楼台尽,千金粉黛,宛转城寰。

浮菅。遁藏老槛,铺折碎银盘,惹绿门闩。渐忘冬芳至,双目而潸。纶结常春青发,何故问,新玉空环。身居处,灯迷鸟啼,半日桥闲。”

“…………丞相大人不如请那位妇人上堂来公正,在御前作曲弄词,实在是有损朝堂脸面。”

“哼,一介草民”于启面带轻蔑不紧不慢地步下御台,“这也值得大夫和丞相争吵?朕今日是来解决皖芷内新鬼之事,不是来听你们在这里为一个区区草芥舌剑唇枪!本末倒置!”

于启对陈穆如的身亡感到悲痛难忍,他眼睛微红庄正有理道:“次相受刺,尸骨无存。如若朕与此朝廷皆立之士不能还公道,日后让陈氏寒心会不利于朝堂。”

他说着,外面就唱着:“生来别酒,泪满忆,回首望,望烟万顷。梦里千丝离魂,夜不眠;独卧野狼高山,门深闭。浮生若梦,江水寒,向东,向东,东流尽……”

谏议大夫有姓张者头痛欲裂,他站出来道:“陛下,臣知陛下为皖芷新鬼一事昧旦晨兴,亦急于为朝上重臣雪洗前耻……但依臣之见,陛下如今登基方过一年而已,四海之内民心未定,朝廷之上臣子心摇,陛下何不取安定民心,稳固军心为上策?如今贸然出征讨伐,军心定会离散,民众定会论陛下以好战之王。”

于启被无意间打到心窝。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感觉自己操纵鬼影的身躯越来越麻木,力量逐渐流失,包裹在躯壳内的贝肉一旦露出就会被水中的鱼类抢食,为掩盖这种失去,他放弃更为急迫的事去找寻原因。不过他现在了然,皖芷新王,在逐渐回收自己的力量。

抢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他非常愤怒,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周围人陈述——因为一旦暴露他不是真龙,后果不堪设想。下面这些大臣都是新人,几乎没有人经历过南都之变,所以鲜少有人知道真相。

他耐着性子问:“朕何错之有?”

大夫道:“陛下,古有一言: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陛下唯有善战而非好战,谋略参上志气,才可得国家安稳。”

于启冷笑道:“这么说来,大夫是不怕朕死了。”谏议大夫闻言慌忙摇头否认,道:“陛下,臣绝无此意!只是如今国之边境不稳,天狼族日渐猖狂,若陛下再无视,则会使天狼族漠视天子的威严。……何况陛下看重皖芷,可我等并不知皖芷新鬼实力几成,若贸然出军……”

公横秋面带薄怒,他沙哑声音辩驳:“张大人何其聪慧,为何不知皖芷在国土之内京城之傍,此深渊溃烂之地当除之,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王,张大人若执意要想留住新鬼,那便不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是陷陛下于不安!”

大夫闻言冷声道:“臣以为,相国大人身居高位,是以智慧与谋策相连,却是在臣的忠谏中吹毛求疵。相国大人不必如此睚眦在此。若相国大人自认臣有过错,那便说真言,道真理,而非将臣对陛下的忠义摆在臣的面前言之。相国大人,我等自是朝臣,不能似三岁小儿说笑戏言。”

公横秋被鬼影之力支撑的喉管开始疼痛,他咳嗽一阵后再次辩解:“张大人,边关尚有人在,恐怕还忙不至此……”

“相国大人,你是在怕什么吗?”谏议大夫的声音比他大了几倍,“若新鬼要灭我朝廷上百人,使陛下围困,我等则殉葬于御前以表忠诚;若新鬼无心于此,则我等为何要怕?臣以为,怕则怕在新鬼屠害黔首黎民,危害社会安全。”

“张……咳咳咳!我衷心地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咳!”公横秋咯出气管中的血,身旁人前来搀扶他,拿药的拿药大叫的大叫,于启皱眉凝眸立刻说:“散朝!”

公横秋被送回府上,病情缓解后却迟迟等不来于启的传唤。

樊惢筱见人回来便放下忧心,虽然失去了一只手但还是活了下来。今日她来相府找公横秋,得知他病情加重便不由得担心起来。

公横秋遣散房中所有人,樊惢筱问道:“陛下是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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