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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新朝廷会乱臣子心

最终蔡女的结局如何,他们无从得知。众人都知道她冤屈,也恨举报人的歹毒,但大家什么不能做,只能将曾经买的书偷偷地藏起来,留在夜里翻看。

慕梦瑾和易子寒并肩而行,二人的距离很近,但没有相互触碰。慕梦瑾大概能猜到现在镇上是如何喧闹,朝中是如何惊慌,他止住关切身体的话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易子寒背着双手,他仿佛也不愿离开,即便今日镇上所有人提着菜刀站在他跟前——他也不想走:“再过一会儿,好不容易将全部的事情安排好出来逛逛,这么着急回去没意思。”

雨蒙蒙之下掩盖的真实目的和真实原因,曾经扬言要“此生不留遗憾”的人在此刻嗤笑自己的谎言。他试探似地问道:“怎么?你好奇?”

慕梦瑾停下来道:“对啊,我好奇。”

他想跟我走。

对方坚定的眼神不会欺骗他,易子寒为了掩盖自己的内心佯装无奈:“……我说,你母亲要是知道她的宝贝儿子上了敌人的领地去做客,沾得浑身煞气,不得气死。”

不要拒绝我。

易子寒开始懊悔。

如果他真的说:好吧,我不去了。

如果……他是说如果……

慕梦瑾抱着双臂笑道:“好巧,珩隼也会这么认为。”

“你——如你所见”易子寒继续向前走去,他今天异常的高兴,“我又成为那群逆贼的敌人,而且这回可是名正言顺的哦。”

慕梦瑾扎根在土里,仿佛想要永远立在此处,他见着故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被春水的寒光,在这个温暖的午后坚强到不会融化,身体的负载容不得他再向前半步。再向前半步就可以拥抱他,但天地之造物,日月相辉映,水火不相容,京中贪婪的豺狼将利爪伸向他们,他们此时或可称对方为一句盟友两句故人,但若豺狼命殒——那就说不准了。

“我何尝不是。”

慕梦瑾再次做出抉择:“他们坑杀我同门,我就与他们为敌。”

易子寒身上的负荷超载,他与故人近在咫尺,他与故人天涯相隔。

他没有拒绝我,但天上反对的不只有月亮和太阳。

“你真的要来?”

保持一定距离后,他的心脏得到缓解,但也因此开始破溃。违背月亮成为夜中的手提灯,违背太阳成为戴在头上的遮阳帽。

慕梦瑾早先救下门内的学徒,现下要处理棘手的事——即便是违背月亮太阳的旨意,即便反对的只剩下月光:“来。”

易子寒将坚冰融化:“那今日你一个人回去?”

慕梦瑾指着楹林:“先进去一趟,里面有人等我呢。”

易子寒捧腹大笑道:“青先生不会看着你吧?”

慕梦瑾摊开手:“那就没办法了。”

易子寒念念不忘地向后退两步,他最终说出心中哽咽已久的请求:若是之后遇到崔嵬笑晏或者慕容遥,不要向他们提起我。他们若问你的话,就说没见过我,大抵是死了吧。”

慕梦瑾皱眉:“他们一直在找你……”

“谢谢你,那天帮他们逃跑。我……还要再谢你一次,帮我瞒下去,让他们彻底把我踢出人生的队伍。”

“他们会知道的”慕梦瑾斩钉截铁道,“你放走了陈穆如身边的下人,有几个曾认得你。”

“放走那几个自有我的理由,这点你不必担心”易子寒向后退了两步,“不过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哈哈,抱歉,在亲近的人身边,我总是不多加思考,那么便请你,阻拦他们前来寻我的脚步吧,就说我如今厌恶与旁人相处,残忍暴戾容易失控杀人。”

话音刚落,易子寒身边便出现一个八宝华盖车,两匹墨黑色的拉车马互相撞来撞去,紧接着,一位身着缥色长袍的男人出现在车旁,自车门前的前庭处拿下一个小台阶放在地上,道:“陛下,车到了在那儿。”

易子寒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看见了,上车吧。”

进入车门前,易子寒转身对慕梦瑾道:“再会。”

“好。”

马车跑得快得很,因走的不是人间的实道。易子寒从来没有因好奇而让车夫半路停车下去“饱眼福”。通往死地的道路固然是一条死路,端坐车内依然可闻车外冤魂的嘶吼,当初就差那么一点,这个队伍里就该有他了。

很快,马车慢了下来,嘶吼声在某一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是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轻快的声音——这便是皖芷最内部,且是在烟雾缭绕、断壁残垣中空出的一片绿洲,刚到此地时,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死了来到了阎王家后院——一向富有情怀的他决定为其取个富有文化情怀的名字——罗赐洲。

那位伟大的作家蔡女猜到了“伏龙诡穴”的存在——虽然描述不对,书中的诡穴是山洞,但现实中易子寒见到的第一描述是“藏在地下的全是淤泥的宫殿”。

宫殿名叫“渊池震鳞宫”,名字不是他取的,是前代陞龙取的。这位天马行空的作家,猜到了“渥恩之镜”的存在——虽然所述用途不对,所取名字也是作者自己想的,这面镜子真正叫什么名字连易子寒都有待考究。

书中的渥恩之镜是一面破碎的铜镜,可将魂魄送入轮回,当然,那只是主角的自断。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奥徕在一次被鬼影追杀的路途中折断了剑,便在路边看到了那面铜镜,他本想将镜子砸过去给自己制造逃跑机会,哪想刚拿起来,那些个鬼影被这么一照便灰飞烟灭,于是,奥徕便觉着,世间万物一切守恒,灰飞烟灭等于投胎重生——当然,最后经过证实,镜子没这个作用,不会使鬼影灰飞烟灭,更不提投胎重生,逃命的时候拿起铜镜或拿起破碎的铜镜只会放慢你的逃生速度。真正的“镜子”来自上一任陞龙的逆鳞,既是逆鳞,便有“逆”之能,窥探今生死前未解开的秘密,死者过往,皆被揭开。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回溯过往,改写命运。

蔡女恐是想不到的,现实比笔墨更精彩,更荒唐,更可笑,更夸张,更令人留念但又令人痛苦哀号。罗赐洲漫山遍野的鲜花与大树,收揽月亮嫦娥仙子的湖泊,临水而立的水榭,未知学名的红嘴小鸟,绀青的长吻鱼和洲南边嵌在地里巨大的龙骨架,还有湖泊中央的小岛和岛上的菩提树。

罗赐洲洲如其名是阎罗王亲赐下的圣地,当然,阎罗王自己是否知道这件事情便不再深究。只是濒死躯骨与破裂灵魂的牵绊太深刻,致使上天不得不将其肉身留在人间,虽说这么多人命,上天就是有个“三头六臂”之辈也未必能管得过来,可到底是意愿强烈过了头,博得上帝一丝抚慰和怜悯。

事实证明,意愿越强烈则越痛苦,一旦痛苦便会愤怒,过后就是痛苦的觉醒与愤怒的前行。

可最是有人与愤怒结下羁绊,朝露蹉跎与其相伴相行,也最是有人三言两语后而忘罹难,喘息急促后而滞呼吸。若前行是智者,滞守则为愚人,回头或是懦夫,牺牲可称勇士,威逼可成就叛徒与忠狗,穷凶可招致同类与奸弊。

在雾霭中无数次死亡的梦里,那些华丽、悲壮、凄凉的词句一遍遍在有限的大脑空间中歌唱,有时伴着古琴,有时伴着琵琶……总之,能用来演奏的乐器都用了,现在他也能整整齐齐地背两首下来了。易子寒坐在马车内神色淡然,那个女孩究竟是谁?

每每都是她,在梦中唱着不甘的愤怒和绝望。

不会……不会还是闫纯环的哪个分身吧……

易子寒能想到的只有闫纯环,但转念一想便觉得不太可能。

——不,一定不是,这世上只有他易子寒给她老人家唱歌的可能。

他恍惚间有过印象,那些歌词唱调在他沉睡的梦中出现,可算不上记忆,在梦醒之前准确来说是被惊醒之前,这些东西会刹那间溃烂在记忆的边缘,无一例外。

自他入山后,它们被女孩捡拾拼凑,越过记忆的边防在大脑中苏醒。他如同戏楼中一位永不会退场的听客,从一首“碎钗封钿,旷室薄烛”听到“沙海惶惶,诺功名钧瓷,残天岌冠”再到“清溪污罪垢,足土应濯淋”最后到“揉碎昙华侍夜魇,香雪梦断一悲笳”。

这位女孩穿着不同的衣裳,带不同颜色的花冠簪缨,有时连样貌都不同——她手里始终抱着一把合时的乐器,她就坐在一处洞天,借着如瀑的阳光将这些曲目一遍遍唱给自己的听客。

记得最清的一回,是她唱完后满脸泪水,然后将乐器砸在地上愤然离去。

梦乡给予人的梦往往不必追究至底,但天天做着一个梦未免也太奇怪了。

最终,易子寒给予这一点的解释是——作为陞龙的特点。

民间有言曰:死者托梦。他也曾猜想过是不是女孩冤屈致死,才到他跟前来申冤哭诉,但将整个皖芷山都翻了个遍后,他得出的答案是等于零。

就在深思时,车外的下属打开车门:“陛下,请下车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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