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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假面迎风笑阎罗,寒刃饮血归冥途(六)

英才擦去嘴角血渍,眼中非但无惧,反而燃起两簇冰焰般的战意!他无视头顶四道如山的灵压,湛蓝长剑发出一声清越龙吟,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惊雷,直扑最前方的肉山蓬丘!

“来得好!”蓬丘瓮声大笑,蒲扇般的巨掌随意一挥,平地卷起一股腥风狂澜,足以掀翻巨象!

英才身形如鬼魅,在狂风中诡异地一折,险之又险地避开!然而,一道七彩流光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刁钻无比地抽向他后心!是知东的七彩长鞭!

铛!

蓝剑反手格挡,火星四溅!巨大的力道震得英才手臂发麻!

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喵呜~!”一声带着戏谑的猫叫在耳边响起!乘月那曼妙的身影如同真正的鬼魅,凭空出现在英才身后,五指利爪弹出森然寒光,狠狠掏向他后心!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

避无可避!

噗嗤!

利爪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英才闷哼一声,后背瞬间飚出五道血箭!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拍得向前踉跄翻滚,在地上犁出十几丈长的沟壑才勉强稳住,尘土飞扬,狼狈不堪!

“将军——!”老兵朔云目眦欲裂,提着豁了口的破刀,怒吼着冲了上来,“四打一!狗屁仙人!好不要脸!!”

蓬丘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一脸“你太吵”的表情:“啧,都打到家门口要掀屋顶了,还讲什么江湖道义?幼稚!”蒲扇随手一挥,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巨风卷过,朔云像个破麻袋般被轻飘飘掀飞出去,“吧唧”摔在远处草丛里,哼唧着爬不起来了。

英才拄着剑,摇摇晃晃站起身,“呸”地吐出一口混着沙土的血沫子。奇怪的是,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非但没让他退缩,反而像点燃了某种沉寂已久的引信!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暴戾与极度亢奋的情绪在胸腔里炸开!手中的湛蓝长剑更是发出兴奋到极致的嗡鸣,剑身流光溢彩!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轰——!!!

一股沛然莫御的、纯净到极致的白色灵力,如同压抑万年的火山,猛地从他心□□发开来!瞬间席卷全身!他周身的气势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兵!

蓬丘脸色骤变:“小心!这小子不对劲!”

迟了!

就在知东挥舞着七彩长鞭,正得意洋洋地抽打那些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残兵,鞭影笼罩下惨叫连连时——

一道快到超越视觉极限的白光,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她身侧!

一只修长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猛地攥住了她鞭梢!

“什……”知东的得意僵在脸上,只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

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顺着长鞭传来!她整个人如同被钓起的鱼,身不由己地被狠狠拽了过去!

噗嗤——!

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剑锋,毫无阻碍地洞穿了她华丽的彩羽霞帔,精准地刺入心脏!

知东瞪大了那双漂亮的、此刻却充满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依旧是昆吾将军清俊冷冽的容颜,可那双眼睛里翻涌的,却不再是属于“人”的情绪,而是深渊般的、择人而噬的暴戾与疯狂!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你……”她喉咙里咯咯作响,涌出大股鲜血。

英才面无表情,手腕猛地一拧!

“呃啊——!”知东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被狠狠钉在了冰冷坚硬的山石之上!彩羽零落,鲜血迅速染红身下的岩石,如同盛开的、绝望的花。

“知东——!!”乘月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蓬丘反应极快,蒲扇连挥,数道凝练如实质的巨大风刃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朝着英才狂斩而去!

英才看也不看,反手拔出钉在知东身上的长剑,手腕翻转,剑光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蓝色光幕!

锵锵锵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狂暴的风刃竟被悉数格挡弹开!余波扫过周围合抱粗的古树,如同切豆腐般拦腰斩断,轰然倒塌!

“老娘撕了你——!!”乘月彻底红了眼,猫儿眼变成竖瞳,两只利爪暴涨数尺,闪烁着幽蓝的毒光,如同两道索命幽魂,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从背后猛然扑向英才!

“蠢猫!快躲开!!”蓬丘急得大吼!

英才眼中戾气暴涨!他甚至没有回头,湛蓝长剑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反手向后横扫!

嗤啦——!

那暴涨的、淬毒的幽蓝利爪,如同朽木般被齐根斩断!剑势毫不停歇,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直劈乘月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俏脸!太快了!快到她连闭眼都来不及!

死亡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乘月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死死闭上了眼睛,等待剧痛的降临。

然而……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鼻尖,反而萦绕着一股熟悉的、清冽的兰花香……

她颤抖着睁开一条眼缝。

只见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挡在了她的身前!

噗嗤——!

冰冷的剑锋,狠狠刺穿了那件洗得发白的灰扑扑道袍!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衣襟!

“飞……飞驰?!”乘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脑一片空白。

飞驰真君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却强撑着没有倒下。他用尽最后力气,长袖猛地一挥,一股柔劲将呆滞的乘月向后推去,正好落入急急赶来的蓬丘怀中。

“碍事!”英才(此刻更像被凶灵附体)眼神冰冷,毫无波动,猛地抽出长剑,带出一蓬血雨!剑锋一转,就要再次劈下,彻底结果挡路的飞驰!

“够了!”飞驰强提一口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乌沉沉的短棍,咬牙格挡!

铛铛铛铛——!

剑棍交击,火星四溅!两人瞬间战作一团!身影快得只剩下模糊的光影,剑气棍风纵横肆虐,将周围地面犁得沟壑纵横!竟打了个旗鼓相当!

就在两人酣斗至紧要关头,杀红了眼的乘月竟又从蓬丘怀里挣脱出来,断腕处鲜血淋漓,却不管不顾,仅剩的爪子再次凝聚幽光,尖叫着扑向英才后背,意图偷袭!

“姑奶奶!!”蓬丘吓得魂飞天外!

千钧一发!

锵!

飞驰手中的乌木短棍如同长了眼睛,精准无比地格开了乘月那致命的一爪!巨大的反震之力让乘月再次倒飞出去!

“飞驰——!!”乘月又惊又怒,声音都劈叉了,“你到底是哪头的?!帮着外人打自家人?!”

英才眼中戾气更盛,长剑倒转,带着刺骨杀意,就要一剑刺穿这个不知死活的“猫妖”!

“够了!”飞驰再次厉喝,竟不闪不避,空着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死死抓住了那刺向乘月的锋利剑刃!

噗嗤!

鲜血瞬间从他掌心涌出,顺着剑锋滴落!

“飞驰!!”乘月再次尖叫,声音带着哭腔。

英才手腕微不可察地一抖,眼中那翻腾的暴戾似乎被这滚烫的鲜血冲散了一丝,动作有了瞬间的凝滞。

飞驰趁机,用染血的手猛地扯下腰间束带,如同灵蛇般甩出,精准地将还在挣扎怒骂的乘月捆了个结实!然后手臂发力,像丢麻袋一样将她朝后狠狠一抛!

“蓬丘!看住她!别让她再添乱!”

蓬丘忙不迭地再次张开双臂,稳稳接住这个被捆成粽子、兀自挣扎怒骂的“人形炸弹”,一张胖脸皱成了苦瓜:“哎哟喂,姑奶奶!打不过咱能不能安分点?消停会儿行不行?算我老蓬求您了!”他简直欲哭无泪。

乘月被捆得动弹不得,气得浑身发抖,猫儿眼喷火:“安分?!不是你们说的要‘乘早下手’、‘永绝后患’吗?!老娘下手够早了吧?!”

蓬丘抱着这个不断扭动的“粽子”,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瓮声瓮气地吐槽,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心累:

“姑奶奶哟!下手是够早了!可问题是……”他掂量了一下怀里炸毛猫的分量,又瞅了瞅远处那个煞神般、一剑一个小朋友的昆吾将军,无比实诚地总结道:

“……实力不允许啊!”

乘月被捆成粽子丢在一边,只能眼睁睁看着飞驰在英才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左支右绌!湛蓝剑光如同索命毒蛇,每一次掠过都带起一溜血花!飞驰那件灰扑扑的道袍,转眼间就被染红了大半,动作越来越滞涩!

“蓬丘——!!!”乘月急得声音都劈叉了,恨不得用眼神把那只还在掏兜的胖猪戳成筛子,“你还在磨蹭什么?!快想办法啊!飞驰要被打成筛子了!”

蓬丘那肥胖的身躯像个巨大的毛绒玩偶,双手在宽大的道袍兜里一顿乱掏,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呀,这小子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刚才还像个讲道理的,现在招招都奔着要命去啊!跟换了个人似的!别是那‘未来魂’拍拍屁股走人,把凶神放出来了吧?哎哟我的宝贝疙瘩呢……”他急得满头大汗,兜里叮当作响,就是摸不到想要的东西。

那边,飞驰一个躲闪不及,噗嗤!右臂自肘部以下,被冰冷的剑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鲜血狂涌!他闷哼一声,手中的乌木短棍再也拿捏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飞驰——!!”乘月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又要扑过去!结果捆着她的腰带还在蓬丘手里,被这胖子下意识地一拽——

“哎哟喂!”

乘月像个陀螺似的又被扯了回来,气得七窍生烟:“蓬丘!!你不帮忙就放开我!别拦着我!!”

蓬丘也急了,胖脸皱成一团:“我的姑奶奶!你现在冲过去是嫌飞驰血放得不够快,想给他补一刀吗?!” 他终于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掏出一个流光溢彩的琉璃青花瓶,瓶身温润,隐隐透出纯净的灵光。他手忙脚乱地将乘月往旁边一捆(确保她跑不了),然后肥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炮弹般冲向战团,口中大吼:

“停战——!!!小将军!我能救你那些躺地上的兄弟——!!!”

嗡!

那带着狂暴杀意的湛蓝剑光,在距离飞驰咽喉不足三寸的地方,硬生生顿住!冰冷的剑气激得飞驰皮肤生疼。

英才缓缓转过头,那双冰封血瞳冷冷地锁定了蓬丘,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手中长剑嗡鸣,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血花。

蓬丘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飞驰,低声急问:“老飞!怎么样?还喘气儿不?”

飞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用眼神示意自己暂时死不了。

蓬丘心沉到了谷底,完了,这小子真“换芯”了!他咽了口唾沫,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指着手中的琉璃瓶,小心翼翼道:“小将军,息怒,息怒!您看这个!”他晃了晃瓶子,里面纯净的灵光流转,“这是我们淬炼出来的‘净灵石’精华!不用像挖山石那么费劲,直接捣碎了,里面的灵力会自动散出来!我再附赠您一道引灵入体的基础口诀!您教会您那些兄弟,他们就能自己吸纳灵力,愈合伤势,吊住小命!”

英才沉默着,长剑缓缓横移,冰冷的剑锋指向蓬丘。

蓬丘秒懂,赶紧将流光溢彩的琉璃瓶小心翼翼地放在那染血的剑刃上,动作轻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心。

英才左手拿起瓶子,闭目凝神,一股精纯温和的庞大灵力气息从瓶中透出,确实不假。他睁开眼,血瞳中的戾气似乎散了一丝,声音依旧冰冷:“口诀。”

蓬丘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刺啦”一声撕下自己半截袖子,咬破手指,刷刷刷几笔,用鲜血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奇异的符文。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这“血书”也挂在了剑尖上,陪着笑脸道:“都在这儿了!您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咱们……明日再战?您也好腾出手救人不是?”

英才的目光扫过不远处倒了一地、生死不知的士兵,眉头紧锁:“焉知你们不会故技重施?”

“哎哟我的小祖宗!”蓬丘叫起了撞天屈,指着地上知东的尸体和重伤的飞驰、被捆的乘月,“我们死了一个,重伤一个,还捆着一个拖油瓶!四象阵都凑不齐了!拿头偷袭啊?再说了,您这身本事,收拾我们仨残兵败将还不是抬抬手的事儿?”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真心实意的提醒,“可您那些兄弟……都是**凡胎啊!再不救,等他们咽了气,魂魄被这升山的戾气一冲……那可就是凶煞的魄执了!到时候更麻烦!”

英才的目光在士兵们惨烈的景象和手中的净灵石瓶之间来回扫视,最终,那翻腾的杀意缓缓收敛。他冷冷瞥了蓬丘三人一眼,丢下一句如同寒冰坠地的警告:

“下次,我不会再留手。”

话音未落,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伤员聚集处疾射而去!

营地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绝望。英才的身影落下,迅速查看情况。大部分士兵重伤昏迷,气息微弱,只有几十个伤势稍轻的还强撑着清醒,眼神黯淡。

朔云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老兵的脸上满是血污,却努力想给将军一个笑容。

英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举起手中的琉璃瓶,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清醒士兵的耳中:

“兄弟们!是我失察!未能及时预判敌袭,致使我军伤亡惨重!此战过后,我昆吾,自领重罚!”

他将瓶子和那片染血的“口诀布”放在地上,“此乃敌人所献‘净灵石’与引灵口诀!可助大家吸纳灵力,疗愈伤势!你们速速传阅口诀,牢记于心!再以此石疗伤!”

“将军!”朔云第一个喊出声,声音嘶哑却坚定,“您言重了!我们追随您一路征战,尸山血海都蹚过来了!这升山诡异,敌人手段非比寻常,是我们过于依赖过往经验,失了警惕!您也受了重伤!”他指着英才身上还在渗血的爪痕和剑伤,“这灵石珍贵,您先疗伤!等您恢复了,剩下的我们再分用!”

“是啊将军!”旁边一个断了胳膊的小兵挣扎着坐起,脸色惨白,眼神却亮得惊人,“我们早就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了!四洲大地,以前是什么光景?不是被凶兽当点心,就是被那些‘野人’当牲口使唤!累死饿死都没人管!浑浑噩噩,猪狗不如!是您!是您带着我们杀出一条血路!让我们能挺直腰杆做人!能跟着您并肩作战,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没错!”另一个满脸鞭痕的少年激动地接口,声音哽咽,“将军!您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一个人扛着最凶的敌人!还要分心照顾我们这些拖后腿的!您把我们当兄弟!这份情谊,我们死都记得!您要是因为我们本事不济受了伤还要自罚,那我们……我们真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将军!”角落里,被巨石压断了腿的西北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努力仰起头,小脸上满是血污,声音却异常清晰,“我……我家里还有个弟弟……我爹娘死得早……我就想……就想让弟弟能……能昂着头走路……能吃饱饭……不用像我小时候那样……被厄兽追着咬……”他喘了口气,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我知道……攻破升山……我们也能像那些‘仙人’一样……用灵力打跑厄兽!就能活得像个人样!可这一切……都得将军您好好的!只有您在!我们的希望才在!我们……才有奔头啊!”

“将军在!希望在!”

“将军在!希望在!”

几十个伤痕累累、甚至奄奄一息的士兵,此刻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带着铁与血的气息,带着最纯粹的信任与托付,冲破血腥的营地,直上云霄!仿佛连这压抑的升山,都为之震颤!

英才站在原地,握着净灵石瓶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琉璃瓶温润的触感,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

那些关于“我是谁”、“灵力之源”的纷乱思绪,那些对幻境的警惕和疑惑,在这一刻,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被这震天的信念与托付,冲得烟消云散!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如同熔岩般炽热、如同磐石般坚定:

攻破升山!

为了这些将性命与未来都托付给自己的兄弟!

次日清晨,升山半腰。

肃杀之气未散,双方人马却已隔着昨日战场遥遥相对。英才银甲蓝剑,身后是虽带伤却眼神坚定的士兵们。对面,蓬丘、飞驰、乘月三“仙”脸色都不太好看。

蓬丘第一个站出来,蒲扇摇得呼呼作响,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哎哟,打了这么些日子,大家损兵折将,再耗下去两败俱伤,多没意思?不如这样——”他小眼睛精光一闪,“咱们三局两胜!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败者,麻溜地滚蛋!如何?”

蓬丘心里狂叫:打不过啊!真打不过!飞驰老哥昨晚就说这小子不对劲,本想趁他“未来魂”不稳下黑手,结果知东妹子没了!四象阵都凑不齐了!只能靠赌局拖时间找机会溜了!

英才沉默。老兵朔云立刻跨前一步,声音洪亮:“不行!空口白牙就想走?你们必须留下升山所有的修炼口诀和现成的灵石!否则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卷了核心跑路,留个空壳子糊弄我们!”

蓬丘扇子一顿,苦着脸:“哎哟喂,老哥!口诀给了你们也没用啊!能不能引灵入体全靠个人天赋!至于灵石嘛……”他蒲扇指向巍峨山体,“整座升山都是!只要你们有本事挖!放心,除非我们能把这山扛着跑,否则它永远在这儿!”

朔云寸步不让,斩钉截铁:“不管有用没用!口诀秘法,现成灵石,一个都不能少!必须留在升山!”

蓬丘求助地看向飞驰。飞驰那稀疏的眉毛微不可察地一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乘月柳眉倒竖想说什么,被飞驰一个眼神按了回去。

“行!”蓬丘一咬牙,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一个古朴卷轴,用布袋扎好。蒲扇轻挥,一股柔和的旋风托着布袋,稳稳地送到双方中间的空地上悬停。“修炼法诀,拿去!这下行了吧?”

朔云看向英才。英才微微颔首:“三局两胜?”

蓬丘胖脸上堆起笑容:“对!三局两胜!不过嘛……”他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必须比完三场!谁中途弃赛,谁就算输!”心想:嘿嘿,关键就在第三局!只要想办法让那煞星弃赛……

飞驰嘴角微抽,传音入密给乘月:“老滑头。” 乘月一脸懵,捅捅飞驰腰眼子:“死胖子脑子进水了?赢两场就完事了,干嘛非要打第三场?多此一举!”

飞驰传音,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傻猫!一对一我们谁能稳赢他?决胜就在第三局!只要想办法拖住他或者逼他弃赛,我们就赢了!打不过,还拖不起吗?”

乘月恍然大悟,猫儿眼亮起,连连点头。

英才对此浑不在意,若能兵不血刃拿下升山,自是最好。他淡然应道:“可。”

第一局:英才vs蓬丘

蓬丘刚摆开架势,就见英才提着那柄让他做噩梦的湛蓝宝剑,一步踏入场中!

蓬丘胖脸瞬间垮了:“不、不是……小将军,您这就亲自下场了?!”心里跟针扎似得:祖宗哎!哪有上来就王炸的!

英才微微歪头,一脸“不然呢?”的表情:“速战速决。”

蓬丘:“……”速你个头啊!我命休矣。

一刻钟后。

蓬丘哭丧着脸,抱着被削掉一大半、只剩可怜兮兮扇柄的蒲扇,灰溜溜地“滚”回了己方阵营。

乘月气得直跺脚:“死胖子!你连一刻钟都撑不住?!豆腐做的吗?!”

蓬丘委屈地嚎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去试试!你知道我幼小脆弱的心灵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毁天灭地的凶神吗?!那眼神!那气势!呜呜呜我的宝贝扇子啊……”

第二局:朔云vs乘月

乘月高昂着头,如同骄傲的孔雀步入场中:“哼!还得靠本姑娘救场!”

结果毫无悬念。朔云虽是悍勇老兵,但面对能御空、爪带幽光的猫妖,坚持了不到半刻钟就被一爪子拍飞,败下阵来。

乘月得意洋洋归队:“怎么样?关键时候还得看我的吧?”

蓬丘小声嘀咕:“切,赢个凡人有什么好嘚瑟的……”

朔云捂着胸口,一脸愧疚地回到英才身边:“将军……我、我太没用了……”

英才拍了拍他肩膀,语气肯定:“以凡人之躯,硬抗她的攻势近半刻钟,朔云,你已足够悍勇。”

朔云眼睛瞬间亮了,腰杆都挺直了几分,激动地重重点头!

第三局:??? vs飞驰

英才环视己方:“第三局,谁愿出战?”

话音刚落!

“将军!我!”

“还有我!”

“我我我!”

三个小身影如同地鼠般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正是小高个北斗、小矮子太行、小胖子西山!三人挺着小胸脯,手举得老高。

朔云一看,差点背过气去!三个毛都没长齐的新兵蛋子!他挥手驱赶:“去去去!添什么乱!你们打过仗吗?摸过灵力吗?谁把他们招进来的?赶紧送回去!下次眼睛擦亮点!”

北斗却梗着脖子,小脸涨得通红:“我们是自愿的!将军!那个胖仙人说了比赛不能伤及性命!那就可以不比打架啊!我要和他比掷骰子!我每次都能掷出三个六!从未失手!让我上!准赢!”

朔云气笑了:“哈?掷骰子?让仙人和你比这个?你小子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赶紧下去!”

“等等。”英才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北斗身上,“你如何能保证每次都掷出三个六?”

北斗见将军问话,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将、将军!我小时候救过一只快渴死的锦鲤妖!它说要报答我,给我一缕‘极佳运气’,但只能用在一个小物件上!我本来想用在‘红果’上,这样永远饿不着肚子了!谁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锦鲤妖眼神不太好,把我爹留给我玩儿的红色骰子……看成红果了!结果运气就洒在骰子上了!从那以后,不管我怎么丢,丢几次,都是三个六!”

朔云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可真是个‘老六’啊……”

英才眼中精光一闪:“试试。”

北斗立刻拿出三个磨得油亮的骰子,当着所有人的面,闭着眼丢、歪着头丢、甚至背过身丢……每一次,碗里的骰子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稳稳停在三个鲜红的六点上!

众人哗然!看向北斗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奇!

“好!第三局,北斗出战!”英才拍板。

第三局:北斗vs飞驰

飞驰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自己腿高的小胖墩,摸了摸自己那几缕在风中顽强飘动的稀疏头发,感觉受到了侮辱:“……昆吾将军,你们若是想认输,大可直说,何必找个稚童出来顶缸?”

北斗叉着腰,小下巴抬得老高:“谁要认输!是你们输定了!喂,秃老头!这局不打架,我要和你比掷骰子!谁先掷出不是三个六的,谁就输!”

飞驰眼角狠狠一跳:“……老头就老头,去掉前面那个字!比什么?”

北斗拿出三个骰子,规则简单粗暴:“掷!谁扔出三个六继续,谁扔不出或者扔得小,谁就输!如果都扔出三个六,那就继续掷,直到分出胜负!”

飞驰眼珠一转,心中冷笑:小鬼就是小鬼!掷骰子?雕虫小技!要掷出三个六有何难?但昆吾派这么个小鬼出来……难道是想声东击西,目标是山顶?!他立刻传音蓬丘:“胖子!速回山顶戒备!小心调虎离山!”

蓬丘心领神会,肥胖的身躯异常灵活地化作一道黄光,“嗖”地射向山顶!

北斗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啊老头!手脚这么慢,是不是年纪大了骨质疏松啊?”

飞驰额角青筋一跳:“……谁先来?”

“我!”北斗豪气干云,抓起骰子往碗里一丢!

滴溜溜——三个六!

飞驰微惊:运气不错。他接过骰子,随手一抛——三个六!

北斗再丢——三个六!

飞驰再抛——还是三个六!

……

十个回合过去了,三个六!

五十个回合过去了,三个六!

一百个回合过去了……碗里的骰子仿佛被焊死在六点上!无论北斗用多么奇葩的姿势丢,无论飞驰是漫不经心还是暗中用一丝微不可察的灵力试图干扰……结果永远是三个六!

飞驰额头开始冒汗了!他死死盯着那三颗普普通通的骰子,又看看对面那个一脸“我还能掷一百年”的小胖子。没灵力!没猫腻!这他娘的是什么逆天狗屎运?!这不玄学!

就在他心神激荡,第一百零一次机械地抓起骰子时,北斗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老头,你快点啊,我手都酸了……”

飞驰下意识地就要丢,动作却猛地僵在半空!

一股寒意如同毒蛇般瞬间爬上他的脊背!

他猛地抬头看向对面——英才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飞驰脑中如同炸开一道惊雷!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算计!

从一开始,对方的目标就不是赢这场赌局!故而一开始他就自己上场,然后就能退出他们的视线。而第二句随便输掉,会让他们聚焦第三局。

关键就在这第三局,用手误寸铁的稚儿提起他的警戒心,让蓬丘回守山顶,再利用北斗这逆天的“骰子运”和看似儿戏的赌约,把他死死地拖在这里!

真正的杀招,是昆吾!他一定是循着蓬丘回防的路线,直扑山顶核心了!而唯一能与之一战的自己,则被拖在比赛不能离开。

“完了个球!”飞驰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哀嚎,声音都变了调!

回应他的,只有北斗那无辜又欠揍的催促:

“喂!秃老头!你还掷不掷了?不掷算你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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