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廖知佚再一次来问我考虑好了没有的时候,我终于给出他想要的回复:考虑好了,可以。
对不住偏安易隅的各位题友们,我也也要向前走了。
对不起那位一边截图录屏分享辜安隅绝情时刻,一边自虐般地代入我说“都不敢想章可易得有多心碎!!!”的网友,我也要开始绝情了。
我发了一张我的新话剧的电子票给廖知佚。
我:后天记得来。
廖知佚:我现在就想去!!!
我:剧院还没排,你去了也看不到我演的戏。
廖知佚:剧院看不到你,那我可以去你家看你吗?[害羞]
我:别得寸进尺。
廖知佚:好啦,开个玩笑。
廖知佚:[屏幕截图]
他发来的是电影《宋子观音》里,严开瑞和关简在练习室弹琴写歌的片段截图。
才过去7年,再看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廖知佚:我在看《宋子观音》,原来师哥你吉他弹这么好啊……
廖知佚:[崇拜的眼神.jpg]
我:是靠剪辑剪的,我的水平没这么夸张,不过我们在电影里确实都是真弹。
廖知佚:下次弹给我听吧?
廖知佚:那么多人听过,这不算得寸进尺吧?
我:行。
我揉了揉因前一夜缺觉而酸胀的眼睛,想着既然现在也睡不着,不如去整理一下杂物间的那些包裹。
于是我带上美工刀,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第一个大包裹是服饰类,我的衣服、鞋袜都被压缩在那几个真空袋里。从里面还开出了我们去旅游时买的专坑外地人的手工针织围巾,还有很久之前路演时买的导演同款藏蓝棒球帽。
第二个大包裹则是饰品摆件类,我送他的礼物、他送我的礼物,垫着气泡膜被包在纸箱里。其实很多礼物已经分不清是谁送谁的了,别人送他的礼物也被误伤,被他打包寄到了我这儿,其中就包括Bonnie的一幅画。
我拿起这幅被框在画框里的小幅水彩画,画里是一个握着麦克风呲牙咧嘴的男主唱,他身边是一个正弹着吉他跟他共享麦克风的吉他手,画面中合唱着的主唱和吉他手正被有线麦克甩起来的长线圈在一起。
我不由想起了第一次去麻绪灵家的情形。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我们做到了对Bonnie的许诺,她给我们的画,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撕掉。但麻绪灵果然说中了,我们不适合,根本走不到结婚……
“你们像阿玮和林霏霏,很难走到最后。哎!关隅别急着反驳,你们可不像开瑞关简,人家是被死亡撮合到一起的,你们没这待遇!”麻绪灵在跟辜安隅讨论那首观音cp名曲《只有死亡能将你我撮合》的编曲时这么说过。
“开瑞这种表面叛逆实则传统的渣男,在正常情况下是会玩几年音乐混几年圈子,换掉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再在四十左右蹦跶不动了,找个小他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孩结婚生子,一辈子都不会把和关简这号人有关的那点儿或明或暗的感情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她突然露出笑容,笑容甜美,话语苦痛:“但关简在跟他和好之后突然死了,把秘密也带走了,死亡这种大冲击让那点儿感情成了抓心挠肝的存在。”
麻绪灵说得激动,开始手势辅助:“开瑞希望对方喜欢自己,因为这满足了他的自恋,也给自己可能害对方丧命的行为减轻了负罪感;同时他又不希望对方喜欢自己,因为他已经欠对方一条命了,再欠一份爱,那就太沉重了。
“可他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他只能继续抓心挠肝,欠着那条命和可能有的爱,被有关对方的回忆反复折磨,又不敢扔掉这些仅剩的‘遗物’,不仅不能扔,还要把它写进歌里,让它永存,因为一个人的回忆保质期太短……”
麻绪灵说完开瑞的故事,目光扫过我和辜安隅,略带嫌弃地道:“你们有这样吗,没有吧?你们那就是见色起意,最多共患难了一小段时间。”
发展到如今,果然,我们庸俗的没有被死亡撮合过的爱情走到了绝路。
我拿着那幅画走出储物间,放到了电视柜上,打算等有空就送回麻绪灵那里。
新话剧的首场演出很顺利,我已越来越适应话剧这种演出方式,逐渐能够开始享受舞台了。
谢幕之后,我在sd通道呆了一会儿,跟廖知佚离开剧院去吃了个夜宵,就自己回了家。
次日下午那场演出的卡司是我,今晚吃宵夜已经是罪大恶极了,熬夜当然是肯定不能的,所以我只打算在合眼之前看一下手机。
这一看有了个意外收获,苏屿久违地发了条朋友圈,拍的是我今天演的话剧的海报,和演员谢幕时的几张照片,还发了定位。
原来他来看了我的演出,这可不常见。
我给他发消息,问他大明星怎么有空来看我?
苏屿却告诉我,以后都有空,他请了个长假,因为抑郁症又加重了。
我下意识就问:不是才过半年吗?怎么又复发了?
他久久没回,我意识到我的语气可能太生硬了,像是在质问对方……谁不希望自己无病无灾?我问的却好像在指责生病的苏屿没保护好自己。
我连忙致歉让他别往心里去,说他如果明天还在的话,我演完明天下午的场可以和他聚一聚。
苏屿却说不太方便,他和朋友同行,今天去剧院已经是打乱了朋友的计划,明天必须得陪朋友去迪士尼。
什么朋友对抑郁症患者都这么小心眼?
也罢,我丢开手机,进入梦乡。
次日下午演出结束,廖知佚这场没来,我几个剧组的演员索性一起约饭。
我边吃边刷手机,看到苏屿又新发一条朋友圈……原来小心眼的朋友是他啊……
苏屿的游玩九宫格照片中最中心的是一张合照,他跟辜安隅勾肩搭背靠在一起,对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呵,什么打乱计划,辜安隅出来玩有个屁的计划,都是脑子一热就拎包、订票、出发,其实就是辜安隅不想看我,苏屿又非要看我的话剧,他们俩产生了分歧罢了。
不过苏屿什么时候也这么缺德了,让辜安隅一个有约会对象的人陪他一个单身汉旅游,还硬逼人家来看前任演出……
他怎么就不愿意相信,他的两个朋友是不会因为他的努力而重新走在一起了。不为了争夺他的友情抚养权而跟他说对方的坏话已经是难得的体面了——早点接受不能改变的现实,抑郁症也能早点好。
我开始赌气似的常去关心我的新恋人,以证明我已经走出来了,这让正横漂拍短剧的廖知佚受宠若惊,拍完戏回来就来到了我家所在的小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的位置……
此时正值雨季,天上下着雨,他被雨淋湿,可怜兮兮地求我放他进家里。
我们小区虽然破小,但避雨的地方还是有的,能淋湿肯定是故意的,我不蠢,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我把他带进了家里,指给他浴室所在,去房间里翻找出了还没拆吊牌的一套新衣。
等过了半个小时,他全祼着经过我面前,拿起那套衣服背对着我穿上时,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我边在心里感叹着“年轻人哪”,边庆幸我把落地窗的帘子拉上了。
好在他没有更过界,只是挨着我,跟我一起坐在沙发上,央求道:“师哥,可以弹吉他给我听吗?你答应过我的……”
我于是去取下架子上的吉他,坐在茶几上,问他想听什么。
“《机械蝴蝶》,太帅了这首歌!”
“那首要电吉他弹才好听,要加效果器开失真,想到达到你在电影里看到的效果,还得把贝斯单独拾音……”
“那,师哥你随便弹一首吧。”
我低头,弹起了那首民谣吉他名曲《Romantic》,不难弹,根本不需要我总是看着吉他弦换指法,我也并不紧张,只是我不想直面我唯一一位观众的眼神。
我也为上一个恋人弹过这首曲子,当时被酒精麻醉了的我把这首简单的曲子也弹得惨不忍睹,可我却是看着对方,生怕错过一点儿表情变化……
一曲弹完,我把吉他格挡在我和想要拥抱我的廖知佚之间,说:“你听过我弹吉他了,今天就这样吧。”
我起身去将入户门打开,不容他反驳一句。
而当时,我把点评完打算离开我房间的辜安隅扯回来,求他再听我弹一遍。
“是因为辜安隅吗?”廖知佚的声音失掉了平时的活泼,他的视线越过茶几上的吉他,投在电视柜上放着的那幅画上。
他站起身,走到电视柜旁边,近距离观察那幅画一会儿,“确实比我有音乐天赋,能跟你阳春白雪。”
廖知佚头也不回地走了。
发展到这一步,我的新恋情肯定无法继续走下去了,无论我能不能把辜安隅从我心里清空,我都不可能跟廖知佚再在一起。
徐景还觉得挺遗憾的,她觉得这年轻人比上一任性格好多了!但我觉得挺好的,我本来就不应该把谈新一任当成报复前任的方法,年轻人的命也是命!
我又重新回到了封心锁爱的状态,每天除了工作、查看副业收支,就是跟“偏安易隅”的题友们一起看各种意难平现场。
这天,刚看完辜安隅最新的《只有死亡能将你我撮合》现场,品评题友们在评论区的哀号,我就刷到了辜安隅的寻猫启事。
我脑子突然“唰”一下空白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寻谁?谁的猫?
章节名歌曲:《只有死亡能将你我撮合》辜安隅(杜撰)。
麻姐和卫星之子玛格丽特也是被死亡撮合过,所以才这么了解,才能共情开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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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世间已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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