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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孤王

黑暗粘稠如沥青。王珏猛地睁开眼,胸腔里心脏像失控的引擎疯狂锤击着肋骨。冷汗浸透了昂贵的真丝床单,冰凉的触感紧贴皮肤,激得他一阵战栗。奢华卧室死寂无声,唯有植入脊椎的神经接口因刚才噩梦的激烈余波,正发出低微的、恼人的嗡鸣和间或爆裂的细微电火花。

没有温热的躯体睡在左侧。那个位置平整冰凉,残留的凹陷早已消失。李希然…被他亲手推给了月寒。王珏的右手还保持着无意识探出的姿势,指尖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和同样冰冷的丝绸。

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光晕透过智能调光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模糊晃动的色块。一丝极其清冽的、带着露水气息的草木芬芳,乘着夜风从女生宿舍区飘来。王珏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那个方向。在女生宿舍楼那排千篇一律的窗格中,唯有王雯那扇窗与众不同——窗台外沿,悬着一串小小的、手工制作的浅蓝色鸢尾花风铃。那是她用特殊培育的、永不凋谢的蓝鸢尾干花串成的。此刻,夜风正轻轻拂过那些柔韧纤薄的花瓣,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微如叹息的碰撞声。几片极薄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动,折射着下方城市的霓虹,透出一种倔强的、易碎的柔光。

偌大的空间,奢华到极致,也空旷到极致。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神经接口不祥的嗡鸣。

三个噩梦的碎片还在他脑海里尖锐地搅动、碰撞,带着血腥气和金属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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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一:旋转木马的刑房

斑斓剥落的彩漆。七岁王珏咯咯笑着,把粗糙的木剑塞进同样小小的月寒手里:“给你!我们一起当大侠!”阳光穿过旋转木马顶棚的缝隙,在月寒兴奋的小脸上跳跃。祖父枯藤般的手毫无预兆地按了下来,带着王家徽章戒指的冰冷金属狠狠陷进王珏的头皮。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取代了童谣,欢快的木马底座扭曲变形,齿轮狰狞地咬合、膨胀,化作冰冷的刑具轴承。密室阴冷的白光从地板缝隙渗出,照亮祖父沟壑纵横脸上那抹阴恻恻的笑意。

“你交到朋友了,太好了。”祖父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刮擦感,“与他一同成长吧…炼成一把宝剑需要两把剑胚…”王珏小小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拖向中央冰冷的金属平台,脊椎传来被硬物刺入的剧痛,改造台启动,电光爆闪,视野被血雾染红。剧痛撕扯着每一根神经,就在意识即将被碾碎时,他透过血红的泪水和改造室狭小的观察窗,看到了外面——月寒正高高举着那柄木剑,奋力驱赶着聒噪盘旋的乌鸦,小小的身影在刺目的阳光下,无比清晰。

碎片二:生日宴的血礼

十二岁。悠扬的小提琴声流淌在衣香鬓影的大厅。他最喜欢的金毛犬“幸运星”摇着尾巴,欢快地叼来他最喜欢的毛绒拖鞋,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亲昵。祖父慈祥地笑着,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抚摸狗头,另一只手却将一柄淬着幽蓝冷光的匕首,轻轻放在铺着猩红天鹅绒的银盘上,推到王珏面前。

“世界之王的第一课…”祖父的声音温和得像在讲述童话,眼神却冰冷如深渊。匕首的锋刃在灯光下诡异地一转,对准了旁边一直看着他长大、笑容慈祥的老管家。老管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却顺从地跪了下来,颤抖着握住王珏冰冷僵硬的手,帮他攥紧了匕首的柄。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嘴唇翕动,竟还在哼着不成调的生日歌!

匕首刺入血肉的沉闷声响,被骤然爆发的、喷溅的温热液体淹没。猩红泼洒在王珏雪白昂贵的定制礼服上,刺目惊心。幸运星呜咽着凑过来,温热的舌头舔舐着他溅满鲜血、颤抖不止的手背,试图安慰他。下一秒,那柄还滴着老仆鲜血的匕首,毫无滞涩地割开了金毛犬柔软的喉管。呜咽戛然而止。温热的身体软倒在他脚边。

植入耳蜗的芯片冰冷启动,机械的合成音毫无感情地灌入大脑,与他麻木的、梦呓般的低语重叠:“情感是病毒…仁慈是癌症…喜欢什么…就亲手…”

月光惨白,静静照在滚落在地的狗项圈上,上面歪歪扭扭的刻字清晰可见:「小珏&月寒的幸运星」。

碎片三:王座前的破绽

裁决者冰冷的巨剑贯穿了月寒的胸膛,将他像破败的玩偶般钉在冰晶凝结的、高耸的王座基座上。脚下是粘稠蔓延的血泊,倒映着王座周围无数跪拜的、没有面孔的人偶臣民。王珏踩着温热的血浆,一步步登上那孤绝的顶点。

月寒濒死的手紧紧抓住穿透胸口的剑锋,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他艰难地抬起头,脸上竟带着一丝熟悉的、近乎虚幻的笑意,但那笑意很快被巨大的困惑和痛楚取代。他嘴唇翕动着,微弱的声音却清晰地穿透死寂,带着不解的颤抖和深重的歉意:

“阿珏…你为何?我…从未背叛你…” 一口鲜血涌出,呛住了他,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神却死死锁住王珏扭曲的脸,“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闭嘴!!”王珏如同被最恶毒的诅咒击中,英俊的面容瞬间扭曲,爆发出撕裂般的怒吼。他双手猛地拧转裁决者巨大的剑柄!剑身在血肉和骨骼中发出令人牙酸的绞磨声!月寒的身体剧烈抽搐,瞳孔瞬间涣散。

“只有你!唯有你!”王珏的嘶吼带着血沫,是绝望的控诉,也是疯狂的宣告,“是我唯一破绽!!!”

冰晶王座仿佛活了过来,无数冰冷的黑色铁索毒蛇般窜出,死死缠绕住王珏的脖颈,将他牢牢锁在王座上。就在月寒带着那抹凝固的、混杂着困惑与歉意的神情彻底咽气的瞬间,王座下方升起无数面巨大的镜子,环绕着他。每一面镜子里,都清晰地映照出童年王珏的身影——高举木剑意气风发的,偷偷给墙根下流浪猫喂食的,夕阳下背着扭伤了脚的月寒、满头大汗却笑得无比灿烂奔跑的…

无数个纯真的、鲜活的“自己”,在镜中无声地凝视着王座上这身染挚友鲜血、被铁索禁锢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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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王珏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真实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咙,仿佛那冰冷的铁索仍死死缠绕着脖颈。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角、鬓边滑落,滴在丝被上。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楚。神经接口因剧烈的精神波动而失控,细密的蓝白色电火花在他后背的植入点附近噼啪闪烁,带来阵阵麻痹的刺痛。

空荡。死寂。左侧床铺的冰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李希然的缺席。窗外那串蓝鸢尾风铃细微的碰撞声,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在他关于王雯去向的猜测上——此刻,她大概也在那个废物身边吧?用她那种带着怯懦又该死的、柔韧的倔强安慰他?

孤家寡人。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哑的、破碎的轻笑,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摸索着抓起床头柜上那瓶开了封的昂贵红酒,对着瓶口狠狠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混合着浓烈的酒精气息冲入喉咙,却压不住那股从骨髓深处渗出的寒意和…空虚。酒液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条流淌,滑过锁骨上一道狰狞的陈年旧疤,带来一阵冰凉的痒意。

“呵…孤家寡人…”他喃喃着,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一股暴戾的邪火猛地窜起!他手臂肌肉贲张,狠狠地将沉重的酒瓶砸向对面的墙壁!

“哗啦——!”

水晶玻璃瓶瞬间炸裂,猩红的酒液如同鲜血般泼溅开来,染红了昂贵的墙纸和地毯。几块锋利的碎玻璃飞溅,撞到了床头柜上的全息相框。相框闪烁了一下,稳定地投射出影像——那是两个浑身沾满泥巴、笑得没心没肺的小男孩,勾肩搭背地站在雨后的水坑里。其中一个小男孩手里,还宝贝似的抱着一柄粗糙的木剑。

王珏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笑得无比灿烂的泥猴子脸上——月寒。指尖无意识地伸出,带着细微的颤抖,想要触碰那张纯真的笑脸。就在即将触碰到全息影像的瞬间,那只手猛地攥紧!眼中爆发出极致的痛苦和狂怒!他一把抓起那个小小的全息相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自己后颈脊椎上那枚闪烁着不祥电火花的神经接口!

“砰!”

金属和硬质塑料碎裂的声音刺耳响起。更强烈的电火花爆开,蓝色的弧光在他颈后跳跃闪烁!

“滚远点!滚远点就不用死了!!”王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剧痛让他瞬间蜷缩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滚落到冰冷的地板上,摔在混合着红酒和玻璃碎片的“血泊”里,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抽搐。

就在这时,那该死的、如同跗骨之蛆的机械音再次强制启动,祖父那冰冷、毫无起伏的录音直接在他脑内轰鸣,盖过了所有的痛苦和咆哮:

「你生来就该独行。」

冰冷的电子音在颅腔内反复震荡。王珏蜷缩在冰冷粘腻的地板上,身体还在因剧痛和愤怒而颤抖。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床底那片深邃的黑暗。一只沾着红酒和玻璃渣的手,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颤抖,艰难地、摸索着探向床底的暗格。

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粗糙的木质物体。他猛地将其拽了出来。

一柄早已褪色、边缘磨损的粗糙木剑。剑柄上,缠绕着一条同样褪色、边缘磨损的皮质项圈。项圈内侧,模糊的刻痕隐约可辨:「小珏&月寒的幸运星」。

他死死攥着这两件早已被时光抛弃的遗物,蜷缩在冰冷的地板、破碎的玻璃和干涸的“血泊”里。神经接口的嗡鸣和祖父的电子音还在脑内回荡。窗外,是庞大、冰冷、永不沉睡的都市霓虹,只有那一小串悬在女生宿舍窗外的蓝鸢尾风铃,在夜风中倔强地亮着一点微弱的柔光。

孤家寡人。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自嘲的弧度。

“都好…走了都好…” 他对着无人的虚空低语,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诅咒的决绝,“离朕远点…也许就不用死了。总有一天…” 他攥着木剑和项圈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眼中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波动彻底湮灭,只剩下冰封千里的空洞与疯狂,“朕要亲手…杀光所有靠近朕的人!”

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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