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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发现

“快按住她!”

济世堂后厢房里,许佑宁额前沁出细汗。妇人突然痉挛起来,十指抓得床板咯吱作响。薛衍单手制住妇人肩膀,另一手还护在许佑宁腰后,生怕她被踢到。

“阿宁,你确定要救她?”他盯着妇人脖颈蔓延的紫斑,“关州时疫无药可医,太医院都……”

“书里记载了解法!”许佑宁咬断桑白皮线,将艾绒固定在妇人虎口穴位,"我娘在书上批注过,这种紫斑症看似疫病,实则是毒物入体引发的..."

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那本母亲留下的医书,此刻还正静静躺在醉仙楼雅间的布囊里。

薛衍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僵硬:"怎么了?"

窗外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跳上了窗台。许佑宁转头,对上一双在暗处发光的猫瞳。通体雪白的狸奴蹲在窗棂上,嘴里叼着的正是她那本《晚棠手记》!

“这猫……”薛衍脸色骤变,伸手就要关窗。白猫却灵巧地钻进来,将书甩在了许佑宁脚边。

许佑宁此刻顾不得多想,抓起医书哗啦啦翻到某页:“找到了!需要白矾三钱、雄黄……”她突然顿住,后面有一排清隽工整的陌生批注,与母亲洒脱随性的笔触截然不同,写着“雄黄性烈,可佐以露蜂房减其毒性”。

许佑宁有些疑惑,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她迅速按照批注调整了药方——将雄黄减半,另添了一钱露蜂房中和毒性。

妇人服药后,果然痉挛渐止,紫斑也褪了几分。

回温泉庄子的路上,薛衍懒洋洋地靠在马车厢壁上,指尖挑着车帘,看街边灯笼次第亮起。许佑宁抱着布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医书封皮,终于忍不住问:“阿衍,那只猫……你认得它?”

薛衍闻言,嗤笑一声:“岂止认得?那是陶言奚养的‘小祖宗’,名唤雪团。”他转头看她,眼中带着几分戏谑,“那病秧子在太学念书时,这猫就日日蹲在他案头,活像个监学的夫子。更邪门的是……”他压低声音,“它听得懂人话,还会开窗、偷点心,有一回甚至叼走了祭酒的官印!”

许佑宁愕然:“这怎么可能?”

“我亲眼所见!”薛衍挑眉,“陶言奚那会儿正跟我一起抄着《礼记》,雪团就蹲在窗边,等祭酒走近了,突然窜出去挠他的袖子。那老头一躲,撞翻了墨砚,罚抄的事自然不了了之。”他冷哼一声,“你说,这不是成精了是什么?”

许佑宁忍不住莞尔,却又想起白猫叼走医书的古怪行径,迟疑道:“可它为何专盯上我的书?”

薛衍笑容一敛,眸色微沉:“那书……是你娘留下的?”见她点头,他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扇骨,“陶言奚这些年四处搜罗医典,尤其痴迷前朝孤本。若他认出《晚棠手记》,让雪团来探路也不足为奇。”

夜风拂过车帘,带着初秋的凉意。许佑宁攥紧衣袖,忽觉脊背生寒。若真如薛衍所言,陶言奚与这本医书,甚至与母亲的过往,恐怕另有牵连。

回到温泉庄子时,天色已晚。

厅堂里,陈伯正给佑安和阿丑讲着医理故事,两个孩子围坐在矮桌旁,一个托腮听得入神,一个时不时插嘴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见许佑宁和薛衍回来,佑安立刻欢呼一声,扑过来抱住阿姐的腿。

“阿姐!你们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小家伙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讨食的小狗。

许佑宁弯腰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去街上逛了逛,还给你带了糖糕。”

佑安欢呼一声,接过油纸包,迫不及待地拆开,却还不忘分给阿丑一块。阿丑接过糖糕,独眼里闪过一丝羞怯,但很快又被甜滋滋的味道冲淡,嘴角微微翘起。

薛衍懒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顺手从桌上捞了个橘子剥着吃,漫不经心道:“对了,阿宁过几日要去国子监读书了。”

“国子监?”佑安嘴里塞着糖糕,含糊不清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是京城最好的学堂。”许佑宁揉了揉他的脑袋,“阿姐要去那儿学医,等学成了,就能治好更多人的病。”

佑安眨了眨眼,突然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嚷嚷道:“那我也要去!我也要跟阿姐一起上学!”

一桌人顿时笑作一团。陈伯捋着胡须摇头:“小娃娃,国子监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得考进去才行。”

“那我考!”佑安挺起小胸脯,一脸认真,“我很聪明的!阿丑哥哥可以作证!”

阿丑被点名,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小声道:“佑安很聪明。”

薛衍嗤笑一声,伸手弹了下佑安的脑门:“等你长到阿姐这么高再说吧。”

佑安不服气,鼓着腮帮子道:“那阿姐什么时候回来?”

许佑宁柔声道:“不会很久的,阿姐每旬都会回来看你。”

小家伙这才勉强满意,但仍旧拽着她的袖子不放,生怕她下一刻就消失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许佑宁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埋头苦读。

陈伯给她找来了国子监历年考试的题目,她一一研习,从《黄帝内经》到《伤寒杂病论》,再到《本草纲目》,几乎翻了个遍。接下来的几日,许佑宁几乎闭门不出,整日伏案苦读。

国子监的考试不仅考医理,还要考经史子集,她虽自幼随母亲学过不少,但毕竟不是正经科班出身,许多典籍仍需恶补。

薛衍倒好,明明嘴上说着“国子监无趣”,却总找各种理由来“打扰”她。

有时是拎着一盒刚出炉的酥饼,倚在门框上懒洋洋道:“砚舟买多了,吃不完。”

有时是抱着一摞书,往她案头一丢:“喏,国子监旧年的考题,爱看不看。”

最过分的是有一日,他竟直接翻窗进来,手里还拎着个食盒,笑眯眯道:“厨子炖了鸡汤,趁热。”

许佑宁气得拿书砸他:“薛衍!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看会儿书?!”

薛衍轻松接住飞来的书册,反手搁在桌上,顺势往她对面一坐,支着下巴看她:“看了两个时辰了,歇会儿。”

“后日就考试了!”

“所以更该歇着。”他挑眉,“脑子用多了会傻的。”

许佑宁瞪他,却见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心。

“皱眉久了,会长皱纹。”他语气懒散,眼底却带着几分认真,“许大夫,你可是要靠脸吃饭的。”

许佑宁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慌忙低头,假装整理书页:“胡说什么……”

薛衍低笑一声,也不拆穿,只是慢悠悠地盛了碗鸡汤推过去:“喝。”

她接过,小口啜饮,鲜香的热汤顺着喉咙滑下,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书案上,像是纠缠在一起的命运。

***

考试前一日,许佑宁终于放下书卷,决定好好休息一晚。

她推开窗,夜风微凉,带着草木清香。远处的山影在月光下朦胧如画,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衬得夜色愈发静谧。

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晚棠手记》,想起那只神秘的白猫,想起陶言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阿宁。”薛衍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见他倚在门边,手里拎着个食盒,懒洋洋道:“明日就要考试了,吃点东西,早点睡。”

许佑宁心中一暖,接过食盒,掀开一看,竟是她最爱的蟹粉小笼包。

“你……”她有些惊讶,“特意去买的?”

薛衍哼笑一声:“路过顺手带的,别多想。”

她抿唇一笑,也不拆穿他。

薛衍走到她身旁,仰头看了眼星空,忽然道:“你记不记得第一次给人扎针的时候?”

许佑宁一怔,随即失笑:“当然记得,那会儿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差点把陈伯扎成刺猬。”

“可后来呢?”他侧头看她,眸中映着星光,“你现在下针,又快又准。”

她抿唇,明白他是在安慰她。

薛衍忽然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阿宁,不要紧张,也不要想太多,无论如何,我都在会你身后。知道了吗?”

她心头一暖,正想说话,却听他又懒洋洋地补了一句:“再说了,考砸了也无所谓,大不了本世子养你。”

许佑宁瞬间红了脸,一脚踹过去:“谁要你养!”

薛衍笑着躲开,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清晰,眉目如画,笑意慵懒,却又带着几分认真。

夜风拂过,许佑宁忽然觉得,前路似乎也没那么令人忐忑了。

两人一时无话,却也不觉得尴尬。

******

考试当天,许佑宁早早起床准备,还特意换了身素净的月白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银钗,显得格外清爽利落。

门外传来脚步声,薛衍懒洋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阿宁,再磨蹭就要迟到了。”

她推开门,见他今日难得穿得端正,一袭墨蓝锦袍,腰间玉带流苏轻晃,衬得整个人清俊挺拔。见她出来,他眉梢微挑,上下打量她一眼,忽地笑了:“怎么,紧张了?”

许佑宁抿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袖口:“有一点。”

薛衍凑近一步,微微俯身,与她平视,眸中带着几分戏谑:“那你说,要是考上了,怎么谢我?”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沉水香,许佑宁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躲什么?”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懒散的笑意。

许佑宁脸颊发烫,正想挣开,灾年却传来砚舟的轻咳声:“世子,时辰不早了。”

薛衍这才松开她,唇角微勾,转身先上了马车。许佑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跳,也跟着钻了进去。

车厢内,熏香袅袅,帘子半垂,将晨光滤成细碎的金影。

许佑宁刚坐稳,马车便缓缓驶动。她低头整理着袖口,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对面的人,可薛衍的目光却如有实质,让她如坐针毡。

“阿宁。”他突然开口。

“嗯?”她下意识抬头,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她身侧,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她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薛衍已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低声道:“你嘴上沾了胭脂。”

许佑宁一愣:“我今日没涂……”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却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耳畔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薛衍退开些许,眸中带着得逞的笑意,嗓音低哑:“现在没了。”

许佑宁呆住,随即整张脸“轰”地烧了起来,连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红。她猛地推开他,结结巴巴道:“薛、薛衍!你……你……”

“我什么?”他懒洋洋地靠回软垫上,笑得像只餍足的狐狸,“不是你自己说没涂胭脂的?”

许佑宁羞恼至极,抬手就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顺势拉进怀里。

“别闹。”他低笑,嗓音沉沉地落在她耳边,“待会儿考试,可别满脑子都是我。”

许佑宁气得咬牙,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连带着呼吸都乱了。

“薛子霁你这混蛋!”

而薛衍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思绪却被拉回了前几日。

那夜,父王曾召他入书房。

烛火摇曳,瑢王薛长瑢负手立于窗前,背影肃冷。

“衍儿。”他开口,声音低沉,“你近来与那许家姑娘走得很近?”

薛衍眉梢微挑,懒散地倚在椅背上:“父王何时关心起我的私事了?”

瑢王转身,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她身份不简单。”

薛衍眸色一冷,面上却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哦?她不就是个大夫?”

瑢王盯着他,半晌,才缓缓道:“如今的朝局,你心里清楚。左相陶谦与右相柳敬文势同水火,太子与四皇子之争愈演愈烈。”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许佑宁姐弟二人,不是你能随意招惹的。”

薛衍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笑意不减:“父王的意思是?”

“离她远点。”瑢王声音冷硬,“现在你是世子,尚能护她一时,可若局势有变——”

“父王。”薛衍忽然打断他,眸色幽深,“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瑢王沉默片刻,最终只淡淡道:“有些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薛衍低笑一声,起身行礼:“父王放心,儿子自有分寸。”

可他的分寸,从来不包括放弃她。

***

国子监考场外,马车缓缓停下。

薛衍先一步下车,伸手扶她。许佑宁本想赌气不理他,可指尖刚触到他掌心,就被他紧紧握住。

“好好考。”他低声道,眸色难得认真,“我在外面等你。”

许佑宁心头微动,那股羞恼不知何时散了,只剩下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

她轻轻点头:“嗯。”

薛衍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考过了,有奖励。”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尖,许佑宁刚平复的心跳又乱了。她红着脸瞪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向考场,背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薛衍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唇角微扬,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无论她是谁,无论背后有多少暗流涌动,他都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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