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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季梧秋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那条匿名短信像一道看不见的刀锋,划破了实验室里原本严谨专业的气氛。她没有惊慌,甚至没有立刻动作,只是将屏幕转向姜临月,让她看清那行字和那张照片。

“他一直在外面。”姜临月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实验室通风系统的嗡鸣吞没。她没有靠近窗户,也没有表现出恐惧,只是眼神变得格外锐利,像在审视一个特别复杂的创口。

季梧秋已经拨通了电话,声音冷静得如同在汇报日常观察。“我们需要增援,实验室外围。嫌疑人可能仍在附近,携带摄像设备。照片拍摄角度显示他曾在西侧绿化带停留。”

挂断电话,她转向姜临月,目光快速扫过她的脸,评估着她的状态。“他认识你,”季梧秋重复道,这次语气更加肯定,“不仅认识,他在与你直接交流。”

姜临月拿起自己的手机,那条信息只发给了她,而非季梧秋或警方的公开号码。“他称呼我为‘法医女士’。”她指出,“专业,甚至带点尊重。不是愤怒,不是挑衅。”

“一种欣赏。”季梧秋走到白板前,在原有的侧写旁添加新的笔记,“他认同你的专业能力。你在解读他的‘作品’,而他注意到了。”

实验室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冷了。姜临月走到工作台边,手指无意识地拂过一排整齐排列的手术刀。它们是她的工具,是寻找真相的媒介,而在另一个人手中,类似的工具却成了终结生命的凶器。

“他改变了下手角度。”她突然说,转向第四位受害者的照片,“看这里,颈部的切口不再是纯粹的垂直切入,有了一个轻微的倾斜。他在调整手法,为了什么?”

季梧秋靠近,两人的肩膀几乎相触,共同凝视着那张放大的照片。“更有效率?还是…更优雅?”

“他在精进。”姜临月得出结论,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像工匠打磨技艺。每一次,他都力求做得更好。”

“SHIFT。”季梧秋念出那些字母,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不仅是行为升级,是进化。他在进化他的…艺术。”

这个认知让空气凝重了几分。凶手不是静态的,他在学习,在调整,在回应他们的调查。这是一种动态的、危险的对话,而他们刚刚意识到自己也是对话的一部分。

姜临月回到观片灯前,重新调出所有伤口的微观图像。她知道一定还有遗漏的细节,某个被忽略的、至关重要的线索。季梧秋则开始更仔细地审视受害者的个人信息,寻找那个能将所有点连接起来的隐藏模式。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只有偶尔翻动纸张、点击鼠标或调整显微镜焦距的声音打破寂静。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经远去,只剩下这个被灯光照亮的方寸之地,以及其中两个专注于死亡谜题的女人。

季梧秋偶尔会停下笔,观察姜临月工作的样子。法医的专注力惊人,可以连续几个小时完全沉浸在微观世界里,寻找那些肉眼几乎无法辨别的痕迹。这是一种季梧秋熟悉且理解的孤独——与证据为伴,与沉默对话。

“你经常这样吗?”季梧秋突然问道,声音在长时间的寂静后显得有些突兀。

姜临月从显微镜上抬起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怎样?”

“工作到忘记时间,忘记自己需要休息。”

姜临月微微耸肩:“当有答案需要寻找的时候,时间变得不重要。”

“而答案总是藏在细节里。”

“几乎总是。”姜临月确认道,然后反问,“你呢?你寻找答案的方式不同。你进入他们的思维,那些凶手的思维。那是什么感觉?”

季梧秋没有立即回答。她放下平板,走到咖啡机旁,出乎意料地为姜临月接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边。“像走在一条黑暗的隧道里,凭手感触摸墙壁。你知道那里有形状,有纹理,有能够指引方向的东西,但你看不见。只能依靠触觉反馈来构建地图。”

“不会迷路吗?”姜临月接过水杯,指尖无意间擦过季梧秋的手。两人都没有对此做出反应。

“经常。”季梧秋承认,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坦诚,“但迷路本身也是数据。告诉你哪里走不通,哪里需要重新思考。”

姜临月喝了一口水,感觉干涩的喉咙得到舒缓。“我们用的方法不同,但都在黑暗中摸索。”

“寻找同一丝光亮。”季梧秋补充完,然后似乎对自己流露的感性感到不适,迅速回到专业语气,“第四位受害者,李伟明,五十二岁,两周前被诊断出胰腺癌晚期。没有告诉家人。”

姜临月放下水杯:“又一个背负着沉重秘密的人。”

“不仅仅是秘密,是即将到来的失去。”季梧秋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找到关键线索时的光芒,“他不是在选择已经经历过失去的人,他在选择那些即将面对巨大失去的人。第一位受害者的母亲病危,医生说过她活不过那个月;第二位受害者所在的公司即将裁员,他是首要目标;第三位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离婚文件已经在律师桌上。”

姜临月屏住呼吸:“所以他在…预演他们的失去?在他们经历之前,抢先一步终结一切?”

“更像是一种扭曲的慈悲。”季梧秋的语气冷硬,“他自以为在拯救他们,免于承受那种痛苦。在他的思维里,他可能是仁慈的。”

这个推论让实验室陷入更深的寂静。仁慈的谋杀者。这种矛盾的标签几乎令人难以承受。

姜临月摇头:“不,我不认为这是慈悲。看看这些伤口,季顾问。这种精准,这种控制。他在享受的是权力,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所谓的‘拯救’只是他为自己找的借口。”

季梧秋凝视着姜临月,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近乎欣赏的光芒。“你说得对。我让他的逻辑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因为你试图理解他,而这本身就是危险的。”姜临月轻声说,“就像你说的,当你太过理解某种情感,它就会开始理解你。”

季梧秋微微颔首,承认这一点。“我们需要保持距离,同时又要足够接近以看清真相。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

“就像走在刀锋上。”姜临月比喻道。

“而我们都擅长此道,不是吗?”季梧秋的嘴角浮现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就在这时,姜临月的电脑发出提示音。她转向屏幕,瞳孔微微放大。“毒理报告的初步结果回来了。所有受害者体内都有微量的相同物质——一种罕见的镇静剂,通常用于手术前麻醉。”

季梧秋立刻来到她身后,俯身看向屏幕。“所以他是先制服他们,然后再…”

“不,”姜临月打断她,快速滚动着报告,“剂量太低了,不足以制服一个成年人。更像是…自愿服用。”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自愿服用。这意味着受害者们认识凶手,或者至少,信任他。

“他不是在街上随机绑架这些人。”季梧秋的声音因兴奋而紧绷,“他与他们有某种联系,足以让他们接受他提供的饮料或食物。”

姜临月调出四位受害者的社会关系交叉分析。“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共同点,一个他们都认识、都信任的人。”

实验室再次陷入紧张的忙碌。姜临月专注于化学分析,寻找镇静剂的具体成分和可能的来源;季梧秋则深入挖掘受害者的生活,寻找那个隐藏的连接点。

数小时过去了,窗外的天空开始泛白,但实验室的灯光依然明亮,隔绝了时间的流逝。姜临月的肩膀开始僵硬,眼睛因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刺痛;季梧秋的太阳穴阵阵抽痛,这是她过度思考时常有的症状。

“休息五分钟。”姜临月突然说,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背脊。

季梧秋想反对,但身体的疲劳让她无法否认这个建议的合理性。她靠在桌边,看着姜临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递给她。

“低血糖会影响判断力。”姜临月简单地说,自己先咬了一口。

季梧秋接过饼干,慢慢吃着。甜味在口中化开,她才发现自己确实饿了。

“你总是这么…务实吗?”季梧秋问道。

姜临月思考了一下:“当事情值得认真对待时,是的。而这个案件,”她环顾实验室,目光扫过那些证据和照片,“非常值得认真对待。”

“即使它开始变得…个人化?”

“尤其是因为它开始变得个人化。”姜临月直视季梧秋,“他选择了与我交流。这意味着他认为我能够理解他的‘作品’。这是一种侮辱,也是一种挑战。”

季梧秋点头:“而我,作为试图进入他思维的人,也同样收到了挑战。”

两人静静地吃完饼干,一种奇妙的默契在沉默中生长。她们是如此的不同——一个通过物理证据寻找真相,一个通过心理模式解读动机;然而在这个被死亡笼罩的空间里,她们的差异反而形成了一种互补的和谐。

回到工作,姜临月有了新发现。“镇静剂中有一个不寻常的成分——一种只有在特定科研实验室才能获取的稳定剂。”

季梧秋立刻抬头:“科研实验室?”

“是的,主要用于神经科学研究的某种化合物。”姜临月调出成分结构图,“非常专业,普通人很难获得。”

季梧秋的眼睛亮了起来:“四位受害者中,有两位曾参与过大学里的公众科普活动,另外两位则是某个科研基金会的捐赠者。”

她们迅速调取相关活动的记录,寻找共同出席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黎明的光线开始渗入实验室,与人工灯光交融。

“这里。”季梧秋的手指停在屏幕上的一份名单上,“神经科学 symposium,六个月前。四位受害者全都出席了。”

姜临月靠过来,呼吸轻轻拂过季梧秋的耳畔。“演讲者名单?”

季梧秋滚动页面,一个名字跃入眼帘:陈永言,神经科学教授,专攻痛觉感知与情感反应之间的联系。

“他的研究…”姜临月低语,“是关于痛苦与共情的神经机制。”

季梧秋已经拿起电话:“我需要陈永言教授的所有资料,现在。还有他目前的行踪。”

等待回复的时间里,实验室的气氛几乎凝固。她们站在突破的边缘,能感觉到答案近在咫尺,却又担心任何一个错误的举动都会让它溜走。

姜临月重新审视那些伤口照片,现在有了新的视角。“这些创口的精确度…不像是普通的外科医生能做到的。更像是有人非常了解神经分布和痛觉传导路径。”

“一个专门研究痛觉的神经科学家。”季梧秋接上。

电话响起,季梧秋接听,脸色随着对方的话语逐渐凝重。挂断后,她转向姜临月:“陈永言请假了,从上周开始,理由是‘私人研究’。同事们说他最近行为异常,经常谈论关于‘终极共情’的理论。”

“终极共情?”姜临月皱眉。

“感知他人的痛苦到极致,以至于与之合一。”季梧秋解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在他的理论中,真正的理解来自于体验他人所体验的。”

姜临月看向那些受害者照片:“所以他不是在‘拯救’他们免于痛苦,而是在…体验他们的痛苦?”

“更糟,”季梧秋的眼神冷得像冰,“他可能在收集这些体验,作为他研究的一部分。一种扭曲的实验。”

这个可能性令人不寒而栗。一个将谋杀视为数据收集的科学家,一个把生命当作实验对象的学者。

突然,姜临月的手机再次振动。又是一条匿名信息,这次只有一个词:“接近。”

紧随其后的是一张新照片——实验室门口的走廊,空无一人,但拍摄时间显示是五分钟前。

“他在大楼里。”姜临月的声音绷紧。

季梧秋立刻通知指挥中心,要求封锁整栋建筑。然后她转向姜临月,眼神坚决:“我们不再是被动的观察者了。”

姜临月点头,从工作台上拿起一件东西——不是武器,而是一个样本收集器。“那么让我们主动一点。”

实验室的门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是电子锁被触发的声音。季梧秋和姜临月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移动到房间的隐蔽角落,屏住呼吸。

门滑开了。

一个身影站在门口,背光中只能看出一个轮廓。他穿着一身整洁的实验服,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小盒子。

“姜法医,”他的声音平静,几乎温柔,“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工作。”

陈永言教授步入实验室,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姜临月藏身的方向。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季梧秋的存在。

“你的报告总是如此...精确。”他继续说,慢慢向前走,“你能看到别人忽略的细节,理解那些无声的语言。”

姜临月从藏身处走出,直面着他。“就像你留在伤口里的字母?”

陈永言微笑,那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慈祥的笑容。“啊,你发现了。我很高兴。大多数人...太粗糙了,无法感知这种细微之处。”

“SHIFT,”姜临月平静地说,“你在转变什么,教授?”

“范式,亲爱的医生。研究的范式。”他的眼睛因狂热而发光,“书本上的理论太有限了,要真正理解痛苦与共情,必须...亲身体验。”

季梧秋从另一侧悄然移动,试图切断他的退路。但陈永言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姜临月身上。

“你理解,不是吗?”他对姜临月说,声音几乎带着恳求,“那种想要深入事物本质的渴望,不满足于表面的解释。”

“我渴望真相,”姜临月纠正他,“而不是合理化谋杀。”

陈永言的表情微微扭曲:“谋杀?不,这是超越!我给予他们最极致的共情,在他们的痛苦达到顶峰之前理解它,接纳它。我承担他们的苦难,这样他们就不必独自承受。”

在他说话的同时,季梧秋已经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身后。但就在她准备行动的瞬间,陈永言突然转身,手中的银色盒子指向她。

“啊,季顾问。心理侧写师。”他的笑容变得冰冷,“你试图进入我的思维,但你真的敢面对你在那里找到的东西吗?”

季梧秋停下动作,与他对视:“我看到的只是一个用科学术语掩饰自己嗜血**的人。”

陈永言大笑,那笑声在实验室里回荡,异常刺耳。“嗜血?不,我讨厌混乱。我追求的是纯粹,是本质。痛苦的本质,失去的本质...”

在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季梧秋身上时,姜临月悄悄拿起桌上的一个装置——便携式质谱仪,沉重而坚固。她向前迈了一步。

陈永言立刻察觉,转回身面对她。“别破坏这一刻,医生。我们即将见证真正的突破。终极共情。”

“我理解你的动机,教授。”姜临月平静地说,同时慢慢调整手中的仪器,“你认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推进科学,帮助人们摆脱痛苦。”

季梧秋惊讶地看着姜临月,不明白她为何突然似乎在与凶手共情。

陈永言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明白了!我就知道,在所有的人中,你会理解...”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姜临月突然将手中的质谱仪用力砸向那个银色盒子。同时,季梧秋迅速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制伏在地。

“我理解,”姜临月低头看着被制伏的教授,声音冰冷,“但我绝不认同。”

陈永言挣扎着,脸上的狂喜变成了愤怒。“你们不懂!你们阻止了人类认知的飞跃!我是先驱!”

季梧秋牢牢控制住他,而姜临月则捡起那个被砸坏的银色盒子。她小心地打开它,里面是几支装满透明液体的小瓶和一套精密的注射器。

“更多的‘实验材料’?”她轻声问,但陈永言只是怒视着她,不再回答。

警笛声由远及近,增援终于到了。实验室里突然挤满了人,陈永言被带走,证据被收集,现场被封锁。

在一片混乱中,季梧秋和姜临月退到角落,看着这一切。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疲劳如潮水般涌来。

“你刚才真的理解他吗?”季梧秋轻声问。

姜临月摇头:“我只是在预测他的反应。一个极度自恋的人,最渴望的就是被理解。我给了他那种错觉。”

季梧秋凝视着她,眼神复杂:“你很擅长你的工作。”

“你也是。”姜临月回视她,“没有你的侧写,我们不会这么快找到他。”

两人沉默了片刻,周围的喧嚣仿佛与她们无关。

“那种‘走在刀锋上’的感觉,”季梧秋突然说,“似乎不那么孤独了,当有人同行时。”

姜临月微微点头,嘴角浮现一丝疲惫的微笑。“是的,不那么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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