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退后——请立即退后!!”
“执法者降临,无关人员迅速撤离!”
鸣笛声响彻云霄,它高高飞在半空,接受所有人的目光,而它却在一声声警告中,缓缓在冯君蝉身后降落,顿时间,尘土飞扬,气流横冲直撞。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来不及看清车上下来的人,都在掩面遮住可怕的气流和灰尘。
等这可怕的气流消失后,在所有人眼中,一只黑色皮鞋从车内映入人们的视线里。
只见她一身黑色警服,墨色的头发如瀑布般落在肩膀两侧,等谢烬棠走进人群后,则是看到她腰间系着皮带,上面安装着警棍和手铐。
最前面的男记者在看到谢烬棠肩膀上的徽章后,如饿狼扑食般将话筒往谢烬棠那边送去。
他的声音传入谢烬棠耳边,他说“警官,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谢烬棠没有回话,一步步走向他。
男记者身高一米七,只能抬头仰望着越来越近的谢烬棠。
面对谢烬棠气质的压迫,原本自信满满自以为充满正能量的男人被压制住。
但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谢烬棠,男记者还是鼓起勇气,只是手里的话筒不敢在像刚才那么放肆,克制的没有像发疯那般向谢烬棠怼去。
然而,在谢烬棠正真走到他的面前,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仅靠着警戒线才将两人隔开,就在男记者以为有希望听到她的回答时。
谢烬棠抬手拿起警戒线,向前走去,一句话没说,一个表情也没有,却让男记者下意识的后退,以至于他身后的人都不满。
谢烬棠每走一步,他就不得不往后退一步,这样的下场,是他在不断的踩到后面人的脚,或是撞到身边人的身体。
回过神来的男记者因为羞耻,对谢烬棠怒道“你损害了我的人身安全,我要去审判厅告你!”
谢烬棠底下眼眸,看着略不耐,没等男记者再次开口,一道道声响再次从空中响起。
“退后——退后——请立即退后!!”
“执法者降临,无关人员迅速撤离!”
威严的语气一尘不变,唯一与刚才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声音要比上次跟大,声音似是重叠在一起,弥漫在每个人的周围。
两辆警车降落在谢烬棠身后,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这气流吹到站不稳。
还没等男记者站好,全场都听到谢烬棠冷静,威严的声音,她说:
“执法者办案,此处禁行,请立即离开”
这句话一出口,就连另一边的议会成员都不经为她回眸。
原因无他,是在是太有压迫感了就连站在最前面的女人都好整以暇的看向她,眼里有戏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在她的眼中,谢烬棠身后的两辆警车停在她的两旁,随着她的向前而向前,慢行在她的身后,为她全身打上红色光芒。
男记者抖索了身子,目光不敢在抬头,可除了他,谢烬棠面前还是有排山倒海的人正在盯着她。
站在伞下的女人早早收回目光,心下没有在继续看戏的兴趣。
她冷声开口道“回去”
站在她身边的女人不敢去问原由,能做的只有顺从。
撑着伞的女人回过头,对身后的所有说“都回去”
冯君蝉看着眼前,毫无知晓,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着他们一大队人整齐有序的离开。
冯君蝉暗暗松了口气,对身边站在一起的警员打了声招呼。
“你在这里配合法医把尸体带回去,我先去和谢队汇合”
男警官点头,回答道:“知道了冯队长,这里就交给我吧”
冯君蝉笑道“好,交给你了”
说完,冯君蝉就快步向谢烬棠走去,可在这近在咫尺之际,就看到令人乍舌的一幕。
谢烬棠还站在原地,没有靠近也没有后,但被‘侮辱’到的其中一个男人,在谢烬棠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瞪了谢烬棠一眼。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站在最前面的谢烬棠都措手不及。
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谢烬棠的脸上,让她原本白皙的脸庞上多了一块霞红。
冯君蝉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就连匆匆忙忙从车里赶来的吴义责都呆在原地。
谢烬棠被打的侧过脸,等反应过来后却没有立即发怒,只是安静从腰带上拿出手铐,一把抓住打她的男人,冷声道:
“攻击执法者,我有权认为你和这场案件有关系,即使没有,你也对我造成了伤害,麻烦你,和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谢烬棠井井有条的宣布了他的罪行,在他想逃离的瞬间。
谢烬棠一把抓住了正欲转身的他,反手就将人拷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没有悔改,只是气愤的想挣脱谢烬棠的束缚,大吼大叫着: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都是一伙的,放开我!我明明没有错,是你们犯下的罪行,我没有错!快放开我!”
回过神的冯君蝉和吴义责两人,面色漆黑如炭,紧赶慢赶的走向谢烬棠。
冯君蝉是刑警队的最擅长的就是正面应对歹徒,自然而然的抓过谢烬棠手下的男人,虽然身高差不多。
可冯君蝉可是经常锻炼的警官,在加上此刻的男人已经被谢烬棠困住双手,在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
“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冯君蝉不忘为这次的逮捕告诫其他人。
“你们要是在继续下去,那就是在妨碍公务,请你们抓紧时间离开”
剩下的其他人,虽然也被这场面吓住,可一个个都忘了怎么回答,只能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看着这群人,谢烬棠胸膛起伏呼出一口浊气。
白皙的脸上虽然有刺目的红痕,却依旧无法改变她的威慑力,和她那双严厉的双眼。
她只是站在那里,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有让人想要离开的恐惧。
谢烬棠冷声开口:
“离开这里,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随着她的话音毕落,人群四散而开。
即使有人想要继续留在这里,也被身边的人劝告。
男人说“开走吧,开走吧,再不走,下一个被抓住的就是你了,他们那群人,可是宁可错抓也不放过的,小心神不知鬼不觉的变成替罪羊”
他身边的朋友回答他“咦,我可不要,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在等我,算了算了”
另一个中年女人附和着“是啊是啊,他们那群人,那里是警官啊,分明就是给议会成员办事的走狗,你没看到吗?议会员都走了,下一个抓的就是你和我了”
年轻的女人不满的抱怨“太过分,他们怎么能这样!”
谢烬棠安静的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离开,不断的听见他们说出口的话。
这一刻,她在想。
要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听力消失就好了,要是自己可以看不到他们脸上的厌恶就好了。
要是自己可以脱下这身警服只做一个普通人就好了,
可是,无数被压迫的声音传入谢烬棠的世界里,即便如此,她也没有退缩,仍然站在那里,注视着所有人。
心里哪怕在伤心,她面上却依旧是那副伟岸,冷静,理智的模样。
似乎所有人的话,她一句也不曾听过。
冯君蝉看着谢烬棠的背影,一瞬间,满眼的落寞和孤寂感让她错觉,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拍了拍谢烬棠的后背。
谢烬棠没有回头,注视着远方,问道“处理好了?”
冯君蝉走到谢烬棠身边,看了眼谢烬棠的脸。
她的眼睛里没有血丝,表情上也没有片刻的难过,刚才的错觉仿佛真的只是错觉。
谢烬棠还是自己眼里的谢烬棠,永远不会流泪和哭泣,永远都是最值得依靠的人。
冯君蝉有意和谢烬棠交流,站在她的身边,开始无意义的对话:
“谢队,等会下班了你打算回家吗?”
谢烬棠不解的听着她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但还是认真的回答:
“不知道,是有事吗?”
听她这疑惑的语气,让冯君蝉原本在怀疑的心安定下来,笑着打圆场:
“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问了,你在这好好守着吧,我去看看法医们处理的怎么样了”
谢烬棠点点头,安静的站在原地。
视线里没有人在围过来,他们都匆忙的在干自己的事。
只是,还是有人在偷偷看向自己然后小声的议论。
谢烬棠听到他们说:
“你看她,装的很,自以为是什么东西啊,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也不知道她的高傲什么”
谢烬棠站在原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心里响起自己的声音。
谢烬棠说。
没关系。
目光再次对上眼前路过的行人,他们厌恶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垃圾被丢到自己脚边,但没有扔到自己身上。
还好,没关系。
谢烬棠微微低下头,安慰着自己。
人群在谢烬棠眼前纷纷扰扰的路过,她不想脱下自己的警服,可无人在意的角落,有一个人的手心被她自己的指甲死死钻入皮肤。
“我讨厌你,妈妈说你是大坏蛋!哼!”
“小宝不要在这里说,会被抓走的,小心妈妈再也看不到你了”
女人带着小男孩快速离开,在他们离开前,谢烬棠听到了两个字。
‘晦气’
没关系,没关系,他们马上就好了,很快就能离开的,没关系……
谢烬棠强迫安慰自己。
她的呼吸变的沉重,但也只有呼吸变了。
其他的一切,威严,冷静,理智,都没有一丝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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