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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引导你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等待中流失,视线里嘈杂的人群发出的声响,却在永无止境的骚动。

谢烬棠抬头看向那片蔚蓝如墨的天空,视线里:

在天空之上,群星闪耀着夜幕与梦幻较量。

那触摸洁云的天空之城中,无数量飞行器闪耀着星星般的光亮盘旋在一座座玻璃房边上。

太阳变成私有物,整个世界里只有夜晚,而无数如萤火虫般的微光却照亮着整个世界。

世界的中心被最高的写字楼夺取注意,它穿过云层,如宇宙射出的定海神针扎在这片土地上。

它螺旋着轨道至上九霄。

它傲世着永远无法越过的它的城市。

它是所有人的仰望。

它的名字,人类的寄托——它叫:

‘三角金字大楼’

……

冯君蝉在安顿好法医人员们坐上车后,看了眼还在最前面站着的谢烬棠,和身边的吴义责打了声招呼:

“义责,我先去和谢队说一声,你们先走”

吴义责点头,似又想起什么“好,你过去的时候记得看下谢队脸上,要是肿了记得让她去医院看一下”

吴义责看着冯君蝉摆出Ok的手势,却没有上车和法医们一起离开,而是站在原地,远远的观望着她们两人。

而冯君蝉在说完话后就走向了谢烬棠,人还没有走进谢烬棠就听到冯君蝉的声音,她说:

“谢队,我们忙完了,要一起回去吗?”

说着,眼睛似有若无的看向谢烬棠的脸。

“收拾好了?那我安排人把警戒线撤了”

谢烬棠察觉到冯君蝉的视线,有意不让她看到自己的侧脸。

冯君蝉弃而不舍的转身来到谢烬棠另一边。

“行啊,我也来帮忙”

谢烬棠在冯君蝉有所动作后,就突然停住手里的动作,说:

“好,那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

冯君蝉因为谢烬棠一只看着自己,从而依旧没有看到她的右脸。

“别啊谢队,一起嘛”

冯君蝉弃而不舍的继续在谢烬棠身边徘徊走动。

谢烬棠突然停住手里的动作,冷声开口:

“君蝉,我看你精力挺旺盛的,这些事交给你也算物尽其用”

说完,谢烬棠头也没回的离开,留下冯君蝉一人看着她绝然的背影离去。

她还停留在谢烬棠最后那个眼神里,复杂在错综复杂的交织,如深海般,让冯君蝉看不到其中包含落寞的情绪。

谢烬棠径直走向警车,拉开车门坐进去。

在一旁指挥手下离开的吴义责看到谢烬棠冷冰冰的走过来,留下冯君蝉一人痴痴地望着她,顿时就知道冯君蝉无功而返。

于是,吴义责鼓起勇气,笑着敲了敲谢烬棠的车门。

“嘿嘿,谢队这是要回去了吗?带我一个怎么样?”

谢烬棠按下车窗,没有把受伤的右脸露出来。

吴义责看到的只是一个冷冰冰的侧脸,她的始终目光直视前方。

“不怎么样,今天我提前下班,车我会开回警局的,先走了”

不等吴义责在多想出一个借口,谢烬棠就开车警车回去了,留下的满嘴的空气。

冯君蝉悄咪咪的来到吴义责的身后,在他无奈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唉,谢队就是这样,永远冷静,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和没事人一样,她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咱们两个人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安心干活吧”

说完还不忘再次拍了拍吴义责的肩膀表示安慰。

“你说她一直这么冷静我都快怀疑她是块木头做的了”

吴义则苦笑着。

冯君蝉笑道“小心我告诉她你在她背后说她事木头”

吴义责摆摆手“就算你告诉她,她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最多哦一声,这些小事情,她不在乎”

冯君蝉的笑容突然僵住,干笑两声“好像是那么回事哦”

吴义责安慰的拍了拍冯君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同样安慰回去。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

正在被蛐蛐的谢烬棠开着警车在马路上行驶,车窗开启了防窥屏模式,外面的行人只能看到一块黑色屏幕。

殊不知,里面的谢烬棠安静的注视着前方,脸颊滑落一颗又一颗的眼泪。

表情上没有一丝变化。

可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的流出呢?

是在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背离了自己的初心?

是被所有人指责自己而无法解释的误会带来的遗憾与不甘。

还是所有人都认为自己理智而忘却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

呼吸,是生物活着的证明,却无法安慰一个破碎的灵魂。

眼泪,是灵魂伤痛过后留下的鲜血。

……

在咖啡厅前院的花园里的那颗蓝桉树下,楚饲野无聊的站在树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把玩着刚折下的树枝。

楚饲野百无聊赖的看着人来人往的汽车从自己面前经过。

许是想到什么,她又拿起了手机。

在打开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消息弹出,手机屏幕上全是各种各样的言论。

最引人注目的是屏幕中心的照片。

那些照片里,有执法者站在警戒线后拦住人群的照片,也有议会人员冷漠样子的照片。

楚饲野看着,嘴角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容。

可看着看着,手机里突然弹出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谢烬棠被打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谢烬棠被打的撇过脸,眼神里是面无表情,正是她的面无表情让舆论正在疯狂的攻击她。

他们说“真冷漠,不愧是议会人员的好狗”

他们还说“活该,谁让你要去给议会成员卖命的,这就是你的报应”

他们还说“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死,人类不需要没有感情的存在”

铺天盖地的恶劣评价一句又一句的传入她的眼里。

楚饲野的笑容在看到谢烬棠的照片后就收回去了,冷冷的看着照片下面的每一条言论。

就连左手上拿着的树枝都不知何时被自己折断。

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布一条维护谢烬棠的话,只是关注了骂的最凶的几人。

关上手机后,楚饲野将手里的树枝扔在一旁,目不斜视的回到了咖啡店。

……

到达警察局的谢烬棠将车停好后,望着马路上车水马龙的样子,不知该回到那里去。

视线慢慢的移动,落在每一个路上的行人,每一家商店,每一个角落。

最后,她的目光看向了楚饲野的咖啡店。

存着没开门的侥幸心思,谢烬棠穿过马路来到咖啡店前,站在入口处,看到咖啡厅大门上的牌子。

是‘正在营业’的一面。

透过玻璃的大门,谢烬棠看到里面好像没什么人

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自顾自的问道:

自己要进去吗?

但不进去,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里没有她熟悉的人,也没有她的家。

抱着忐忑的心,谢烬棠推开了大门。

抬头就看到楚饲野站在收银台上,正在为咖啡里散上一圈糖。

听到门铃响起,楚饲野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来人。

只是,在看到她脸上明显的巴掌后,原本就不满的情绪让她更加不满,微微皱了皱眉头,静静的看着她。

只是,楚饲野没有主动开口。

谢烬棠疑惑的看着她,确信自己刚才的确和楚饲野对视了,只是对方看了一眼就将头低下。

谢烬棠不知所以然,站在门口也不是,上前也不是,想离开心里的不舍又在作祟。

正在心里上演独角戏的谢烬棠没等自己想明白,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楚饲野笑着开口“门口风大,快进来”

得到回答后,谢烬棠终于松了一口气,来到自己喜欢的沙发上坐好,静静的看着收银台上忙碌的楚饲野。

长长的头发没有扎起来,低头时向前坠落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脸添上一丝若隐若现的神秘。

谢烬棠久久的看着失了神。

在楚饲野做好咖啡后,一抬头,就和注视自己的谢烬棠对视上,只见对方无措的转移目光,哪里都看就是不看自己的样子。

心里不由轻笑。

“别乱看了,知道你在看我,我不生气”

说着走向谢烬棠,手里拿着刚做好的咖啡。

谢烬棠有些落寞,但是笑着对她说“你不怪我?”

楚饲野听着,察觉到那一丝丝的不对劲,没有直接问出口,而是将咖啡送到谢烬棠面前。

“不怪,来尝尝,我新做的咖啡,因该可以说是焦糖咖啡,要是味道奇怪你就和我说,不要勉强自己”

谢烬棠无奈道“你这是把我当小白鼠了?”

楚饲野一边解开围裙,一边笑呵呵的说“你愿不愿意啊?不愿意的就算了,我不会伤心的”

楚饲野说出口的话分明没有让谢烬棠拒绝的理由,只是无奈又满足的拿起咖啡。

一口下去,甜腻又充满着花香。

楚饲野坐在谢烬棠对面,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

“怎么样?那里需要我改改”

谢烬棠摇头“不需要改,很好”

楚饲野笑笑“是吗?为什么呢?”

谢烬棠不理解,但还是尽力的去回答。

“它已经很好了”

楚饲野又说“对啊,既然它已经够好了,那就不需要改变。”

谢烬棠迷茫的看向她,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看到她再次开口。

楚饲野笑了笑,耐心又温柔,她说“谢烬棠,谢警官,我说的不是咖啡,是你”

谢烬棠无措的低下头,难得的脸上有慌乱的情绪。

外人面前永远冷静理性的谢烬棠,在遇到楚饲野后,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显露出自己真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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