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四辆改装越野车已停在基地广场。
白清寒站在车边调整腕带,银发束成高马尾,作战服勾勒出清瘦腰线。江肆晏叼着能量棒凑过来,指尖勾住他腰带往自己怀里一带:“寒寒,昨晚我梦见你主动亲我了。”
“梦和现实是反的。”白清寒一肘击向他腹部,被躲开。
“队长......”队员小跑过来,声音突然卡壳。江肆晏正把白清寒抵在车门上,墨镜滑到鼻尖,眼里燃着恶劣的笑:“怎么不继续骂了?昨晚咬我肩膀时不是挺凶?”
白清寒抬膝就撞,江肆晏早有预料般侧身,结果正迎上一记带着寒意的肘击。
“嘶……家暴啊?”江肆晏揉着下巴,却笑得愈发灿烂。
蓝淞阮抱着医疗包路过,见状“哇”地捂住眼睛,指缝却张得老大:“哥哥!他们又开始了!”
纪封琛单手拎起少年后领把他塞进车里:“系安全带。”深蓝瞳孔扫过打闹的两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车队驶入废弃城区时,血月已悬在天边。
白清寒突然按住江肆晏方向盘:“停车。”
话音未落,前方沥青路面突然隆起,五具丧尸残骸如提线木偶般拼接成庞然大物—boss。它五个头颅在躯干上诡异地轮转,腹腔裂开,露出齿轮状骨锯。
“艹。”江肆晏甩出火链,“寒寒控住!老纪带小太阳绕后!”
暴风雪瞬间笼罩战场。白清寒立于冰风暴中心,笛声化作无数冰刃。江肆晏的火龙卷与之交融,冰火龙卷绞碎boss左臂。
“哥哥!三点钟方向!”蓝淞阮的藤蔓刚缠住boss右腿,却见它中间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
那是一张酷似纪封琛父亲的脸。
“小琛啊……”腐烂的声带挤出名字的瞬间,纪封琛动作滞了一拍。骨锯贯穿他腹部,鲜血喷溅在蓝淞阮雪白的衣服上。
世界仿佛静止。
基地医疗室弥漫着血腥味。
纪封琛躺在手术台上,呼吸微弱。蓝淞阮跪在床边,双手按在他伤口处,藤蔓泛着翡翠般的光泽。泪水砸在染血的绷带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别死……求你了……”少年哽咽着,异能涌入对方身体。藤蔓纹路从他脖颈爬上脸颊,这是严重透支的征兆。
白清寒一把拽开他:“够了!你会被反噬!”
“放开我!”蓝淞阮第一次对白清寒尖叫,浅绿瞳孔盈满泪水。
失控的水流炸开医疗器具。虚弱的纪封琛突然抬起手,轻轻擦去少年脸上的泪。
“……别哭。”纪封琛声音沙哑,“我答应过……陪你长大。”
门外,江肆晏背靠墙壁滑坐在地。他摘下墨镜,指缝间有血渗出:为掩护众人撤退,他强行透支异能,视网膜已部分灼伤。
白清寒沉默地跪坐到他面前,指尖凝出霜花敷在他眼睑上。
“疼吗?”
江肆晏抓住他手腕,将人拉进怀里。血腥气与白茶香交融,他低头埋在白清寒肩窝:“……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白清寒闭了闭眼,极轻地吻在他渗血的眼角。
深夜,蓝淞阮蜷在纪封琛床边睡着了,手指还紧攥着对方袖口。
白清寒站在走廊阴影里,听江肆晏向基地长汇报:
“boss能读取记忆制造幻象,纪封琛看到的恐怕是……”
“他父亲。”白清寒突然开口,“他十六岁那年,讨债人当着他的面把父亲打成肉泥。”
江肆晏猛地转头:“你怎么—”
“异能者体检报告。”白清寒望向病房,“他 PTSD 触发阈值是“血肉飞溅的场景”。”
沉默蔓延。
江肆晏突然嗤笑:“巧了,我 PTSD 是看你受伤。”他扳过白清寒肩膀,“所以下次再逞强,我就把你绑在床上。”
白清寒瞥他一眼:“你试试。”
月光透过玻璃,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远处传来蓝淞阮梦呓般的抽泣,和纪封琛低哑的安抚。
血月依旧高悬,但有些温度,正在寒夜里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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