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极轻,就跟羽毛飘落在唇上一样。
薛宸只是觉得有些痒,伸手想挠一下,但才抬起来的手就被贺延按住了,而后唇上猛地一重。
之后柔而有力的舌尖撬开他没完全闭紧的牙齿,往里游了进去,游刃有余地驰骋着。
薛宸忍不住哼哼一声,没来得及睁眼,下巴被用力一扣,他被迫抬起下巴。
呼吸愈发急促。
贺延手伸到他脑后,扣住他的后脑勺免得他不小心磕碰到哪儿,一直吻到薛宸明显有些喘不上气时才移开些许。
两唇分开时,薛宸迫切地索要着空中的氧气。
应该是憋的,他眼睛有些湿润,眼尾、侧颊、耳垂俱是绯红一片。
贺延视线落在他唇上,唇色被吻得愈发红润,就跟涂了胭脂似的,唇角隐隐站着些唾液,让本身就偏饱满的唇瓣愈发水润。
他感觉自己呼吸不受控制地重了些,指尖挑过薛宸下巴,没给任何反应空间的,又一次重重吻了下去。
没了刚才的小心翼翼。
纯粹是**的发泄场。
他纠缠着薛宸的舌尖,在薛宸犹疑的避让下按着他的后脑勺贴向自己,于是瞬间那舌尖也撞上自己的,他勾着那截软滑疯狂汲取。
薛宸眼前像蒙着层层叠叠的水汽。
想推开,但眼前这人是贺延;
想迎合,他又有些不知如何。
只是半贴半就地任由贺延探索口中那片陌生的、热烫的领地……而后昂首扬起一面旗帜,宣告着标记。
……
-
“小宸回来了!”阿姨往门外看了眼,看清人时突然一顿:“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薛宸摆手:“没有。”
“哦,”阿姨说,“最近天正时冷的时候,出门一定要多穿一些,不要嫌弃不好看,保暖最重要,知道了吗?”
“嗯。”薛宸围巾蒙到鼻尖处,他点了点头往楼上跑:“我睡觉了!”
“哎!我刚说要不要喝点汤呢!”阿姨转头就见楼梯上没了人影,连忙摆摆头:“这孩子。”
薛宸回到房间时,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往床上趴去。
松软的被子蒙住脸,他只感觉一阵燥热浮在脸上,挥之不去。
没两分钟就听手机响了一声。
【大大一驼鸟】吻都吻了。
【大大一驼鸟】做我男朋友吧。
薛宸看完消息,又把脸捂进被子里。
他忍不住想起刚才的画面。
贺延舌尖要离开时,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探去,极其不熟练地把那截舌尖勾了回来……
他,回吻了。
人的感受很多时候是有联结的。
一个幸福美好的时刻,会牵引出之前无数次幸福美好的时刻。
就像刚刚纠缠时,
他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
初见的第一面,探进门的那张脸;
山林里在飞斜雨丝下攥住他手腕的那只手;
旅店食堂里,永远在座位对面的那张脸;
夜灯微弱里,偏向他温和平静的睡颜;
房间里奋笔疾书要为他起许多许多笔的那只手、那张笑颜;
那天贺延要走时,离别前最后的紧紧相拥……
喜欢是什么?
薛宸想:
是我可以离开他,只是会为这次离开遗憾一生。
他在被子里蒙了很久,才把手机摸出来。
斟酌良久发了一条消息。
-
【小小一条鱼】嗯。
【小小一条鱼】嗯。
贺延看着这跳进来的两条消息,品了一会儿后倒在床上傻笑。
他伸手按了下自己的嘴唇。
那上面似乎还残余着薛宸的温度与气息。
他郑重其事地抿了抿,而后坐起来,对着镜子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发丝,往浴室去了。
-
“哥,出来喝个酒呗?”陈保元的电话在早上七点的时候响起,跟催命似的:“今晚上兄弟局,保准嗨得跟吸那什么似的。”
“神经病吧你。”贺延翻了个身,给薛宸戳了句早安后,才骂道:“你少在我的互联网记录里留些不干净的东西。”
陈保元瘪了瘪嘴:“……就形容一下啦!作为你的助理,我肯定是知法守法好公民,绝不会做出超越法律底线的任何事情。”
贺延说:“滚,别大清早在我这儿考公。”
“贺哥,你不对劲啊。”陈保元咂摸了几声,“才七点,你平时跟我通电话除了嗯嗯啊哦绝对不会施舍其余词语的时间点,你今天还有心情损我呢。”
贺延爬起身,去洗漱:“嗯,心情好。”
陈保元压低声音:“什么喜事?说来小弟听听。”
“关你屁事,”贺延笑着打量镜子里的脸,非常拿得出手,埋下头捞起一把水往脸上拍了拍。
“行吧行吧,又是我越界了,”陈保元说,“所以你来不来晚上酒局?”
贺延在牙膏沫子里说:“不去。”
陈保元惊叫唤:“啊?那一个人守年夜真的不会孤独到抑郁吗?”
贺延嘴角翘了翘:“谁说我一个人?”
“嗯?”陈保元那头停顿后发出一声长啸:“嗯?!”
贺延吐掉牙膏沫子,扬起嘴角笑说:“我有男朋友了。”
“我靠!谁问你了!”陈保元顿时就炸了:“我靠靠靠靠!!贺哥你……你真是,刚不还说关我屁事吗!我靠你这就是纯炫耀!啊我心都被你刺死了!”
贺延笑着咕噜一口水:“……戏过了。”
“那我收收,所以是谁啊?不会就是那天你带来俱乐部的那个薛宸吧?”
贺延点了下头:“是。”
“我靠!我就说当时怎么不对劲!”陈保元越说越激动,“我就说怎么当初你在研究中心的时候要往回走,我还以为你把人拉来是给我拓展人脉的……贺哥,我就是把你想太好了。”
贺延笑了笑:“谢谢啊。”
“……”陈保元沉默了一会儿:“行吧行吧,作为兄弟只能先祝你幸福了,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啊。”
贺延应道:“嗯。”
-
大年三十除夕夜,古承的惯例是要通宵守岁。
“阿姨,多做一个人的饭,”薛宸往厨房里探出个头,“有人要来。”
阿姨笑着点了点头:“好咧!”
隔了两分钟,厨房外又响起一声:
“阿姨,麻烦多做一个人的饭,我男朋友要来!”
“好——啊?”阿姨扭头看去,“小仪啊,吓我一跳。”
薛仪拧了下眉:“……有什么好吓的,又不是给你添个男朋友。”
“阿姨不是这个意思,”阿姨苦着笑了笑,“小宸刚也说要来人,你后脚就进来说带男朋友,我还以为是他呢。”
“哦,”薛仪从门口走了出去。
八点春晚开始,现在六点出头。
阿姨筹备好一切后,问了句:“什么时候上菜啊?”
“八点半吧,”薛仪说。
阿姨点了下头:“好。”
七点的时候,贺延进门了,薛宸去接他的时候目光还有些闪躲。
贺延倒挺自如的,拽住的手腕问了句:“害羞了?”
薛宸很轻地摇头:“没。”
“嗯,”贺延笑了笑,“你说没害羞就没害羞。”
进门的时候沙发上薛仪正双腿大张着坐,视线往他俩握紧的手上看了一眼后,面不改色地看向贺延:“又见面了。”
贺延去和他握了个手,顺便塞了个红包:“过年好。”
薛仪摸着厚厚的一沓,礼貌一笑,说:“过年好。”
“小延啊,”阿姨往这边看来,乐呵地地上一杯可乐熬姜汤:“来喝点这个暖暖身子,别冻感冒了。”
贺延端过杯子:“谢谢。”
阿姨说完便又进了厨房。
贺延低眸看着里面热乎乎的可乐、飘着的姜丝,一时间没有动作。
“你要不喝就放这,”薛仪说,“我们一家都不喝这个,阿姨回回没记住。”
贺延笑着把杯子放回桌面。
“不过要喝的马上来了,”薛仪笑着说,“等他来收拾吧。”
贺延挑了挑眉:“好。”
薛宸往贺延身边凑近了些,压在他耳根处解释说:“他男朋友。”
“嗯?”贺延眉梢挑得更高,“我知道了。”
薛宸小声说:“要喝果汁吗?我给你拿。”
贺延偏头贴着他的耳朵说:“不用。”
薛仪移开了眼。
看向正播着各种采访片段的电视内容,正觉得百无聊赖兴味阑珊,就听屋外汽车鸣声。
薛仪立马站起身来,往外迎了出去。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穿着身皮衣,下半身一条阔腿工装裤、裤子上缀着各模各样的钉子。
他好像一点也不怕冷,一脸我正温暖着的表情。
走过来时他抱住薛仪亲了亲脸,哆嗦地说了句:“靠,好冷!”
薛仪拍了下他后腰:“你有病啊大冬天的穿皮衣。”
“酷啊,”男人说,“你不是说要压你哥男朋友一头吗?”
薛仪给了他一脚:“傻逼啊你。”
“哎哎哎,你等会看效果看效果,”男人把他往里推:“靠快进去吧,我快冻死了。”
薛仪走进来时笑着指了指男人,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话还没说完,被指着的男人就猛地打了个喷嚏!
喷嚏打完他小声嘀咕着:“靠,冷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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