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旅店自从走了那批包仨月的工人,呈现出一片即将倒闭的破败。
大卫蹲靠在门外柱子上。
远远见车灯灯光射进来,激灵地站起身来:
“帅哥美女们住旅店吗?里面请!”
副驾驶上的车窗被摇下来,露出张带黑色墨镜的脸:“哪来的美女?”
大卫:“……”
他陪笑道:“我以为后座有人呢!”
胡希单手挑起墨镜:“还真有人,不过也是帅哥!”
“哦哦哦哦哦,帅哥们里面请!”大卫疯狂点头,往里喊道:“小丽,有客人来了!”
胡丽抬了抬眼,不为所动地敲了几下键盘。
大卫带着四人进店的时候,胡丽抬眼哈喇子就收不住了。
“我操……”她低语了一句,不过下一秒见四人两两牵手两两勾脖子搂腰的,哈喇子又默默风干了:“两对……哦不,四位要什么房间啊?”
薛仪说:“一间双人大床房。”
贺延说:“一间双人双床房。”
薛仪胡希同时扭过头来把他看着,视线在贺延和薛宸的脸上来回摆动。
那眼神似乎在说:
你俩……才这?
贺延:“……”
胡丽登记时总觉得声音熟悉,抬头看了一眼,顿时一愣:“贺……贺延!”
贺延笑了笑:“是我,就上回那间房。”
“哦哦……”胡丽看了他一眼,余光又瞥了眼和他正牵着手的薛宸,恍然大悟:“好咧好咧!”
“你们之前就住一起的吗?”胡希听着这话,不禁问了一句。
“嗯,”贺延说。
“原来如此,”胡希点了点头:“我说呢……原来是要搞重温那套。”
贺延顿了一下:“住习惯了吧。”
-
薛仪他俩的房间正巧在楼上301。
“我来收拾吧,”贺延说,“我看你有点晕车,一直没说话。”
薛宸指尖离开行李箱杆:“嗯,我睡会。”
九点出头的样子,薛宸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轻声问:“我在哪儿?”
“在南山,”贺延笑着探了探他额头:“还好,没发烧。有哪里不舒服没?”
薛宸用额头蹭着他的手心:“有点饿,算不算?”
“那正好下楼吃饭,”贺延帮他理了下睡得偏斜的衣领子:“胡希他们也一起。”
薛宸点了点头:“哦。”
南山旅店纳下的客人数量还真就是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自从那批伙食需求极大的客人走后,旅店食堂窗口骤减,连厨师都只剩下一位,还包收拾餐具残渣。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像学校的旅店,”胡希说:“梦回初中食堂,已经感觉胃疼了。”
“你要实在不放心,自己去做,”薛仪说:“要是嫌弃自己手艺,你还能拜托拜托我哥给你露一手。”
“可以吗?”胡希顿时就扭头看向薛宸。
薛宸点了点头:“可以。”
“爽啊!”胡希笑着伸了个懒腰:“不过我还是可以打打下手什么的。”
今天厨师提前下班,表示非常开心,于是把珍藏许久的自酿酒贡献了出来。
厨房里,胡希负责清洗菜和盘子、薛宸负责切菜、贺延负责烹炒、薛仪负责浅尝菜品口味。
“味道不错!”薛仪说。
“不咸不淡,好吃!”薛仪说。
“这个糖醋排骨是真糖醋味啊!”薛仪说。
“薛仪你别叫了,”胡希扭头瞪了他一眼:“我被你喊饿了。”
薛仪哼了一声:“滚,你把那清水戳你耳朵泡里能形成水障,听不见就好了。”
胡希:“……”
厨房里传出一阵笑声。
简单几盘小炒一道炖汤出炉后,四个人围坐在偌大的食堂里挑灯夜食。
薛宸一般情况下不太会选择喝酒,所以贺延倒酒时只给他倒了两口的量,抿着尝个味道。
“我也不喝,”胡希举了下手:“有没有水啊?”
薛仪拍了下他:“没水,喝汤。”
胡希:“……”
薛宸抿了口酒,发现味道意外地还不错,酒不烈,还有些偏甜口。
入口是滑的,贯入口腔还齿颊留香。
他喝了一口又抿了第二口,小杯子迅速就空了。
他抿着唇挑了一筷子菜,打算先吃的,但不知怎的视线就飘到了贺延的手上。
贺延正拿着酒杯喝,喝完一口后便两指捏着杯身,没有要继续喝的意思,正侃侃而谈:“……之前遇到过蒙古一位记忆选手,蒙古在全球性赛事上其实一直挺牛的,近年来战绩亮眼,当时遇到的这位选手……”
薛宸顿了下,伸手从他手里抠出杯子。
贺延往这边看了一眼,嘴上继续说着:“他名字特长,蒙古名有些带着家族部落的那种烙印,像博尔济吉特,就是蒙古黄金家族姓氏,这位选手叫……”
薛仪和胡希吃得很认真,头都没抬一下,偶尔会应付一声:
“啊……你不会是……”——比如这种。
薛宸掰开他的两根手指,把酒杯拿到自己手里。
小口小口抿着,不一会儿杯子就见了底。
贺延笑着没管他,给他挑了两筷子肉和菜之后继续讲着方才的故事:“balabala……”
“这么说的话,”胡希用筷子敲了敲碗:“我想起之前去参加那个什么建模比赛的时候,也惊险国际友人……”
薛仪给他捧了个场:“后来呢?”
“后来他让我教他中文,我说学费怎么算?他就一脸黑人表情地看着我,说:不是都说中国人很友好的吗?我就跟他说,在金钱面前一切友好都是扯淡……”
薛仪:“神经……”
贺延笑了笑,扭头见薛宸还是端着酒杯在抿。
他顿了一下,轻轻凑到他耳边说:“你喝多少了?”
薛宸眼前跟挂了片水雾似的,他轻顿,找准贺延所在的位置,说:“……没喝多。”
他开口时,混着酒香的热气扑进耳朵窝里。
贺延顿时感觉有些燥热难耐,在下面很轻地拽了下薛宸的手:“少喝点,别醉了。”
薛宸用脚轻轻推开已然空瓶的酒瓶:“……我知道了。”
-
房间里电视随便摁到一个屏幕。
薛宸洗完澡出来脸颊绯红一片,他用毛巾擦着头,跟盖头似的搭在头顶,半边脸都遮住了。
他坐在贺延帮他搭好的画架前有些茫然。
直到浴室里传出水声,穿透浴室门跟滴在耳朵上似的。
薛宸歪了歪头,取出一根削尖的铅笔,在画板上勾了几笔。
不知道是因为南山旅店隔音做得是真的不好,还是头顶房间里的人动静太大。
薛宸抬了抬头,就听天花板上一阵劈里啪啦的摔东西声。
正准备关照着去问候一声,就听薛仪在上面吼了一声:“你他妈闭嘴,破店没隔音。”
于是楼上的声音就小了。
薛宸又垂下头来继续画画。
“你今晚又有什么灵感?”贺延走到他面前,先是低头帮他擦了擦发尾凝出的水珠。
而后微微抬头看向薛宸的画纸。
看清是他手指骤然收紧。
薛宸画的……是他。
他的……裸|体。
就像嗓子眼被热水烫过似的,贺延再度开口时出声有些艰难,好不容易开口吧,就感觉嗓音一阵涩哑。
“薛宸,你们艺术家就这么从容的吗?”
薛宸其实有些意识飘忽。
那瓶酒体量其实挺大的,薛仪分走一杯、贺延的半杯在他腹中……其余的更是让他自己一个人消完了。
他回房间时便感觉有些晕乎。
洗完澡那股晕乎劲儿倒是淡了些,就是脸颊飘着的酡红似乎愈发地红了。
他听到贺延的声音,顿了一下,把画笔放到桌面。
认认真真地欣赏自己刚才画了个什么。
这一看,他自己都愣住了。
这……这,他在画什么?!
脖颈连着耳根顿时烧红了,薛宸双手捧住脸蒙住眼,惊疑地说:“……是我画的吗?”
贺延:“……”
他看着薛宸的动作,有些好笑地俯下了下身,手指划过他后颈,感受着薛宸敏感地轻颤。
一直等手指划到他脸颊时,贺延挑起他的脸,微微皱眉:“你喝醉了?”
薛宸摇头:“……没有吧?”
说话时滚烫的鼻息落在手背,就跟烈酒碰到了火种似的,瞬间就烧开一大片。
贺延眼神发沉地看着他蒙着水雾的双眼,拇指摸着他下唇往往微微一按。
薛宸张开了嘴,湿红的舌尖往里缩了缩。
贺延勾了下唇,埋下脸吻了上去。
太烫了。
薛宸的体温就跟发着烧似的,唇、齿、舌,俱是滚烫。
贺延吻着都有些把持不住,空着的手滑到他后腰,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薛宸回应着他的吻,身体骤然一轻时,他伸手环住了贺延的脖颈。
热气氤氲着视线,他只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
贺延把他推到床上时,吻过他透红的耳垂,要离开耳根时哑声说了句:“哎,注意点,房间没有隔音啊。”
……
-
“又发烧?”胡丽懵了个**:“薛宸这是来一回南山旅店得发烧一回啊?”
贺延轻抿唇:“这回确实是我的问题。”
胡丽说:“幸好有上次的经验,我在每个房间里备了些常用药,你看看,在电视柜下面,随便用,如果没有过期的话。”
贺延说:“谢谢。”
胡丽笑了笑:“不客气,祝您入住愉快!”
等她放下前台电话,百无聊赖之时。
脑子里忽然划过:
什么叫这回(发烧)是他的问题?
不是吧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贺延:这回确实是我的问题。
[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作者是个有感情的推文机器。
拜托收藏收藏预收《同桌是根硬骨头》,很快就会开文啦!求求捧场[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番外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