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猜测不断的涌起，小邻居的名字几乎都到了嘴边，却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是小时吗？你跟小时在一起？]
程景怀不喜欢他故作熟稔的喊顾时的名字，却也没出声，俯下身轻轻吻了吻顾时的锁骨，惹得半梦半醒的顾时忍不住缩起肩膀来，抬高了胳膊揽住了凑在自己胸前的人的脖子，发出一点微弱的哼声。
程景怀干脆直接顺着他的动作托着腰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去，又给他脱了鞋袜，才折返回去将手机拿回来：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后天就回去了。”
程景念听见了刚刚那宛若幼猫的哼声，娇娇的，听不出是男是女，他感到些许的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刚要说话，程景怀已经干错利落的挂了电话。
程景怀向来不喜欢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这次也是，他忙着要去给顾时换上睡衣，没空听程景念东拉西扯。
睡衣短裤慢慢拉上去遮住程景怀不敢多看的位置，他松了口气，攥住顾时的脚腕握了一下，瘦骨伶仃，脚踝也可爱，接着才抖开被子把人抱进去，自己则去洗澡。
洗完澡后发现枕头上没人，床上被子鼓起一个包来，他靠近了把人从被子里扒拉出来，顾时一张漂亮脸蛋都红透了，眉头难受的皱在一起，被人捧着脸也没挣扎，掀起眼皮来见是哥哥，于是细声细气的说：
“难受……”
程景怀开始后悔给他喝那么多了，坐在床上让他半靠着自己，给他揉了揉肚子，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来给前台打了个电话，麻烦对方送解酒的牛奶上来。
工作人员效率很高，敲门声没多会就响了起来，程景怀给他拿枕头垫在身后，顾时以为他要走，皱着眉头攥住了他的衣服下摆，程景怀没办法，在他耳边亲了亲：
“我去拿牛奶，马上就回来了，阿时等等我，嗯？”
吻像羽毛一样轻，顾时都没察觉到，挽留失败后难受的拉高了被子，生闷气似的闭紧了眼睛。
程景怀拿走工作人员托盘里的牛奶，谢完立刻关上门，回到顾时身边，把喝醉了难受还有功夫生气的小狐狸拉起来重新坐好，揽着人的肩膀喂牛奶。
这个角度倒是能看到程景怀心心念念的小舌头了，软软的泡在牛奶里……他还是移开了视线，直到顾时将牛奶喝完，才有给他揉了会儿肚子，把人揉的直哼哼，叹道：
“娇气。”
顾时似有所感的睁眼看他，似乎将他说自己坏话的样子抓个正着，程景怀目光坦荡，毕竟说的就是实话。本以为是顾时清醒了，结果没过多久就感觉到热乎乎的手扒拉上他的手腕，将手拉到正确的位置上，继续哼哼：
“难受。”
原来是揉错了位置。
等到把人揉满意了，程景怀手都酸了，把人放倒躺平盖上被子，学着那一晚顾时在自己床边蹲着那样，也小声说：
“阿时再等等，等到你十八岁成年，我再向你表白，好不好？我不在的时间里，也别忘了我，别喜欢上其他人。”
——
程景念被挂了电话后就气得将手机摔了出去，砸在地上滑出去老远。
陪在哥哥身边的人是谁？到底是不是顾时？刚刚那声惹人心痒的哼声……是顾时发出来的吗？
想到顾时惧怕又厌恶自己的样子，想到顾时身上令人安心的气质，想到顾时总爱对自己竖起浑身的刺……程景念越发觉得不理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顾时讨厌。
他永远都想不明白自己对顾时做的那些坏事随便一件拿出来都足以让人唾弃，还沾沾自喜不会被别人发现。
一想到发出那种声音的是顾时，程景念就有些坐不住了，立刻出了门一路跑到顾时单元楼门口，坐上电梯来到顾时家门口，谨慎的敲了敲门。
回应只有小狗的叫声，还挺凶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冲出来恶狠狠的咬上他的小腿。
无论敲多大声，就是没人开门，一看就知道房子的主人不在家。
他没有顾时的联系方式，想要问都没办法问上一句。程景念气得又踹了房门一角，吓得立马的雪球都没敢吭声了。
——
托程景怀照顾了他一晚上的福，第二天醒来的顾时没觉得有多不舒服，反而神清气爽。
虽然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已经被妥帖的换上了睡衣睡裤，并且睡衣的扣子还规整的系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颗，一想到是程景怀给他换的衣服，就有点羞耻。
不过今天程景怀没去买早餐，而是等着顾时醒来，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阿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时抓紧了被子，老实回答：
“没有的，谢谢哥哥昨晚…照顾我。”
现在只有羞耻心不太舒服，其他还可以。
程景怀已经洗漱完毕了，放下平板站起来，坐到顾时床边，揉揉他的头说：
“那就好，抱歉，不该让你喝那么多的。”
他温柔的不像话，弄得刚醒的顾时有些飘飘然，甚至想让他多摸摸自己，像个舒服的翻了身四脚朝天露出肚皮的小狐狸：
“是我自己想喝的，不管哥哥的事。”
取得了顾时的原谅，程景怀放心了，接着和他讲今天的行程：
“今天我们去外面吃早餐，然后去逛逛巴黎剧院，怎么样？”
顾时当然说好。
他们伴着清晨未散的薄雾走在街头，顾时缩了缩脖子，还觉得有些冷，随即看见程景怀要脱外套的动作，赶紧出声制止：
“不用了哥哥，不是特别冷，不用脱外套给我。”
程景怀略有些失望的将手重新伸进袖子里穿好外套，然后选了一家小店吃早饭，吃羊角面包加一杯咖啡，只不过顾时尝了一口就默默将杯子推远，程景怀笑着喊来服务员给他换了一杯热牛奶。
有趣的是，店员见顾时年纪小，还给他上了一盘淋了蓝莓酱的华夫饼，是非常童趣的机器人造型，还附赠了一个小机器人玩具。
看到这份明显是儿童餐的碟子，顾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快要碎掉了。程景怀别过脸去笑，笑得肩头抖动，而后才转过头来推推碟子：
“吃吧，不能辜负了店员的好意。”
他的举措和表情很明显就是在幸灾乐祸，顾时无奈，用刀叉切了一块尝尝，味道还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甜，就是份量不多，不过可以续。
程景怀也没打算让他吃儿童餐吃到饱，给他加了一份巧克力面包，牛奶倒是续了一杯。
吃饱后还是选择坐地铁去，顾时嘴里还是一股甜甜的味道，和程景怀坐在一起时，开**谈时程景怀就能闻到，没忍住就引得他多说一点，多享受一下甜甜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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