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邀请他去房间的意思。程景怀明白了从善如流的站起来:
“好,谢谢阿时。”
两个人装模作样的礼貌完,进了房间就又抱在了一起,行李箱被随便搁置在门边。程景怀轻轻捏了一把他的腰,故意问道:
“阿时不是说帮我收拾行李箱的吗,怎么又抱上来了?”
顾时不为所动,抱紧了他,喋喋不休:
“可是我真的很想哥哥,我们都好久没有见面了。”
尽管时不时地会视频通话,但顾时私心里不把视频通话当做是见面。
小狐狸这么直接的时候可不多见,程景怀收下这个直球,轻轻拍了拍:
“我知道,我也很想宝贝的。”
黏糊了一会儿又分开,一同收拾行李箱,顾时帮忙把洗漱用品放在卫生间,和自己的摆在一块儿,探头问: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虽说两边都是家,但顾时还是更喜欢那边。
程景怀其实也没想好,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和顾时见面:
“都可以,等叔叔去上班,我们可以在周边城市转转,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呢。”
他特意提前回来,就是为了赶在假期的尾巴带顾时到处玩玩。
顾时点头应下了,等到顾父喊他们吃饭了才下楼。顾父喜欢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厨艺,洋洋洒洒做了红烧排骨和油焖虾,要不是时间不够,甚至想再炖个鸡汤。
他们家从来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时不时问一下顾时在学校里的事情,程景怀也能说得上来,倒是其乐融融。
完完全全就是家的氛围,家人挨得近,餐桌上也都是些味道好的家常菜,比程景怀和父母一起吃的任何一顿饭都要好,气氛也好,他很喜欢。
顾父很喜欢程景怀,聪明谦卑,温和有礼。他原以为自己年纪大,会和年轻人聊不来,但程景怀是很好的倾听者,而且懂得很多,自己开车遇到的一些事,程景怀也能接上话茬,他一激动,就让顾时去拿他珍藏的酒来,说什么也要和程景怀喝几杯。
之前过年都是回老家那边,亲戚们热热闹闹的,不醉不休,这几年离婚后,不想回去落人口舌,干脆就不回了,就他们爷俩过,虽然冷清点,但也还行。就是顾时酒量不好,没法陪他喝几杯,哪有过年不喝酒的啊!
现在来了个他喜欢的小辈,怎么能不拉着喝几杯,过过瘾呢?
顾时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
“爸,哥…程景怀坐了很久的飞机,还是不喝了吧?”
顾父看了一眼顾时,又看了一眼程景怀,认命道:
“这样啊,那、那行吧……”
程景怀却放下筷子,拍拍顾时的肩膀,对顾父说:
“没事,我跟叔叔聊的也很高兴,喝点没什么的,我不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了。阿时,去拿酒吧。”
顾父脸上又浮现了笑容,顾时皱着眉头十分不赞同的看着程景怀,张嘴又要拒绝,程景怀先一步按住他的手背,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就当我提前陪岳父喝酒了。”
爸爸还坐在对面呢,他、他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话来!顾时的耳朵噌的一下全红了,抿着唇看一眼程景怀,老老实实站起来去拿酒。
顾父也没想到儿子乖乖去了,笑了一声,对程景怀说:
“阿时看着听话,其实性子可犟了,跟小牛犊子似的,有时候急了都敢跟我翻脸。小程啊,你刚刚说了啥?怎么让他听话的?”
程景怀谦逊的笑了一下,手在桌下漫不经心的搓了搓指尖,有点好奇小狐狸耳朵尖的触感,回答:
“没什么,我跟他说难得叔叔高兴,喝一点也没什么。他肯定也想您开心,才会去拿的。”
顾父又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两个人从‘只喝几杯’变成了‘不醉不归’,顾时都洗完澡出来了,他们俩还在喝,没办法,直接把酒瓶收走,宣布今晚的酒局结束。
他先把爸爸搀回卧房,帮忙刷牙洗脸扶上床后,才回来收拾残局,结果发现程景怀已经将餐桌收拾完了,只剩下盘子碗筷放在水池里。
明明顾父都醉到那样子了,没想到程景怀竟然还清醒着。顾时凑过去小心抱住哥哥的腰,问:
“哥哥,你还好吗?没有喝醉吗?”
程景怀打开水龙头洗了手,又关上,冰水让他稍稍清醒些,但又不够清醒,湿漉漉的手握住了顾时的手腕,让小家伙松开自己,接着转过身来,努力对上顾时的眼睛,一边摩挲他的手腕,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问:
“盘子…明天再刷,可以吗?”
顾时觉得他反应不太对劲,好像比清醒的时候要慢一点,连说话都不一样了,回答:
“可以,明早再刷吧,现在去睡觉吗?要不要我煮一点蜂蜜水喝?哥哥头疼吗?”
程景怀听得见顾时说的每一个字,声音很好听,嘴唇在他面前开开合合,吐出忧心的句子,像一捧温水流过肺腑,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漂亮的唇瓣,然后慢慢伸进去,用指腹按了按前不久刚尝过的小舌头。
怎么会有人,连说话我都这么喜欢?
要说程景怀重生后想要把握机会将小狐狸纳入手中,大约有百分之四十源自上一世的不甘,剩下的百分之六十才是对顾时的喜欢程度。但现在看来,他开始庆幸自己能将顾时牢牢抓住,对顾时的喜爱程度也达到了百分之百。
怎么会有人这么对我的胃口,性格,长相,包括身体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顾时有一点害怕,小动物规避危险的本能让他想要后退,但对于面前人的信任又让他全然放松唇舌,任由手指侵入口腔。
程景怀在他泪花逐渐溢满眼眶时停了下来,重新洗了手,道:
“不头疼,一起回房间休息吧?”
是疑问句,但顾时混沌的大脑直接理解为命令,跟着他上了楼,回房间,咔哒一声房门被反锁,程景怀惬意的在床边坐下,打量着小小的房间,就好像他才是房间的主人。
见顾时还站在门旁,程景怀挑了挑眉,冲他伸出手来,道:
“阿时站在那里做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温和又冰冷的,像极了温泉村那晚的样子。顾时抿着唇乖乖过去,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哥哥不高兴了。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根据程景怀的情绪来反思自己,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极了被驯化的小狗,脑袋里想到的只有主人的喜怒哀乐。
他无法察觉到这是驯化,在他眼里,这是他该做的。
为了留在程景怀身边,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