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扭捏的样子还挺像个女孩的。程景怀也有点惊讶,走进来熟练的换上鞋子,和赶过来迎客的雪球打声招呼,坐在沙发上:
“阿时这幅打扮是要做什么?”
顾时怀疑他在笑话自己,脸上红了一片,呐呐着给他倒了杯水,主动解释道:
“我这么做,是想要模拟穿着裙子行动的感觉,可是我们家又没有裙子……”
程景怀的目光落在他敞开的领口上,而后很快若无其事的视线游弋: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听起来是非常敷衍且不走心的夸奖。
顾时扶了一下毯子坐下来,下意识学着淑女那样挺直了腰背,问道:
“哥哥怎么过来了?”
程景怀懒得和他讲程景念的幼稚报复行为,喝了一口水压下嘴里的酒味,:
“我过来看看阿时的训练成果,虽然、咳,你的训练方法很、有趣。”
顾时这下确认了,他刚刚那声咳肯定是他在嘲笑自己!闷闷不乐的回答:
“谢谢你不走心的夸赞,其实我觉得效果不错,这一上午我学到了很多,包括怎么迈步,坐和优雅的拿扇子、挥手。”
程景怀回忆了一下话剧内容,放下杯子站起来,理了一下衣服,将袖子放下来,对沙发上的顾时行礼:
“您好,尊敬的夫人、小姐,我是来自坎罗纳的雷德·维尔,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您刊登了一份招聘启示,我想要应聘这里的执事一职,请夫人和小姐给我一个机会。”
顾时一愣,突然反应过来,手里拿着的普通陶瓷杯似乎变成了银制茶杯,他们所在的地方也不是顾时家小小的温馨客厅,而是庄园的会客室。
身份变更,顾时将台词背了下来,此时倒是能应对,目光挑剔的扫过面前的执事,不等母亲开口便询问道:
“请问,阁下受过教育吗?”
先于母亲开口已经是很失礼的行为了,但罗素·唐森夫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有消息说这位夫人自从丈夫死后,已经郁郁寡欢很久了。面对小姐的为难,雷德依然保持恭敬的姿态:
“当然,小姐,我学习过有关执事的一切课程,请您放心。”
丽莉莎站起来,绕着雷德转了一圈,她确实是一位大胆的小姐,其他没嫁人的姑娘可不像她这样敢唐突的打量一个男人,那会显得她一点也不端庄。她开口吩咐一旁的女仆:
“去,把勐宋古茶拿出来,让他展示一下所学的执事课程。”
女仆将茶叶放在桌上,还有一壶水。雷德并没有着急打开茶叶盒,而是摘下手套摸一下茶壶,接着说:
“这壶水的温度不合适。”
女仆刚要上前为他重新换一壶水,但他笑着对女仆说了一句谢谢,并没有让她换水,而是整理了一下桌布,将折痕抹平,茶杯茶碟规整的放好,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但是优雅且漂亮,绝对符合一名执事的标准。
等到他做完这一切,茶壶里的水也凉到了合适的温度,他这才将茶叶盒打开,在茶壶中搅拌出旋涡,快速放入适量的茶叶,让茶叶浸入到温水底,这样才能保证将这种茶叶的香味浸泡到最好最佳。
过滤掉茶叶倒进摆放好的茶杯,再适当的添上一点热水保证水温,才后退一步表示完毕。
茶水的香气和颜色都是上乘,也没有溅出来分毫,用手摸了一下杯壁,温度也很合适。丽莉莎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合适的温度让茶叶发挥了最大的价值,不得不承认,这杯茶很不错,无可挑剔。
她没开口,唐森夫人倒是没忍住赞叹道:
“很好喝,雷德先生,这是我喝过最完美的勐宋古茶。”
得到公爵夫人的赞赏,雷德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依旧谦逊的行礼:
“我的荣幸,夫人。”
唐森夫人为他的彬彬有礼所折服,眼里多了些光芒,丽莉莎看到母亲脸上不同的神色,放下了茶杯来表示不赞同:
“虽然这杯茶确实不错,不过我还是不满意,母亲,我不同意聘用他,或许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
女儿的拒绝让唐森夫人有些为难,她不得不展现自己身为母亲的严厉,反问她:
“如果我们拒绝聘用雷德阁下,那一周后的家族舞会该怎么办?已经没有时间让我们再去寻找一位执事了。我觉得……雷德阁下就很不错,他一定可以胜任我们庄园的执事一职。”
唐森夫人说完,雷德便向她行了礼:
“谢谢夫人。”
这是话剧第一幕,最后由丽莉莎生气的离去为止。
顾时在第一幕里就展现出自己的学习成果,坐姿优雅,站起来围着程景怀踱步的时候也没有踉跄,脸上的小表情也恰到好处,品茶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总体来说,还不错。程景怀脱离了情景,对他鼓掌:
“阿时很厉害,已经做得很不错。”
能得到他的评价,那看来自己表现的确实不错,顾时稍稍安心,脱离情境坐下来,十分十分想要跷二郎腿,但他自己毛毯里面脱裤子,只能是靠在沙发上瘫着,又喝了口水:
“谢谢哥哥,但是后面还有舞会的情景,是不是要真的会跳舞才行?”
程景怀点点头,在顾时哀嚎之前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递出一只手来,似乎摇身一变成了公爵:
“没关系,我也可以教你,只要会一小段就可以,其实到时候舞台上那么多人,大家都跟着音乐晃动,没人会注意到你的舞步对不对。”
这么说倒是也没错,顾时将手放在他的掌心,感觉程景怀微微用力将自己拉起来,两个人站定身子,程景怀的视线擦过他眼尾的小痣,轻声教导他:
“手,放在我的肩上就好。”
顾时喉头滚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放轻声音说话,依然搭上他的肩膀,随后自己的腰上也搭过来一只手,程景怀稳稳的扶着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一层睡衣布料传过来,莫名让人心头一紧。
这样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细微的交缠着,营造出亲昵的气氛——顾时认为是亲昵,程景怀却认为是暧昧,他清清嗓子,牵着顾时慢慢迈步到空地上,说:
“你先跟着我的步子就好,我退你进,交换过来,腰背挺直……眼睛看着我。”
顾时不知道双人舞的话对视线也有要求,抬起头来看着程景怀,目光交错,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呼吸似乎困难起来,还有点热,下意识舔舔嘴唇,问出刚刚的疑问:
“为什么要小声讲话?”
程景怀笑了笑,在那个时代,跳舞也是一种社交,而且很容易拉进彼此的关系,小声交谈更像是**,不过现在恐怕还是不要说出来微妙,只是提醒他:
“淑女在这种时候可不会问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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