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刚想去拿,反应过来他喊得是顾时,于是缩回手来,专心学习编头发。顾时则下意识的听从指令,从小瓶子里倒出来几个小皮筋,递给程景怀。
程景怀慢悠悠的在他手心里碰了两下,好像在挑哪一个皮筋,明明都是一样的,指尖却在顾时手心里待了四五秒,好像挠痒痒似的。
顾时怀疑他是故意的,可又实在没有证据,程景怀拿走皮筋,给假发扎好,然后开始另一边,视频里编了两个鱼骨辫,然后编到一起,又用卷发棒将发尾卷了一下,变得更加蓬松,垂在背后。
这一顶假发又重又厚,顾时已经微微感觉到热了,但是没说,程景怀在撩假发是瞥见他逐渐变红的后颈,轻飘飘的用手背贴了一下,又收回,转而对陈果说:
“好了吗?你拍个照记一下,明天就按照这个步骤继续就行,给阿时卸妆吧。”
陈果点点头,对着小美人连拍了几张照片,特写也都有,然后给他摘了假发和发网,掏出卸妆油来递给顾时:
“小时,你自己来卸眼睛上的,轻轻地揉,我给你卸脸上的。”
她刚将化妆棉倒上卸妆油,就听见走廊里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没应声,而是看了程景怀一眼,将化妆棉塞到他手里:
“我去看看出什么事了,会长你帮小时卸,等擦得差不多了再去洗掉就可以了,注意别被谁撞见了。”
对于他们帮助隐瞒自己身份的事,顾时十分感动,小心的用化妆棉慢慢将眼上的妆卸掉,只感到一点点不适应,随即脸上一湿,是程景怀慢慢给他擦脸上的妆。
虽然动作一样的轻柔,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程景怀好像……一直在擦眼尾那个位置?
等那颗小痣重新露出来,程景怀顿感神清气爽,换一张新的擦掉他的口红,似有所无的在今天新发现的唇珠上按了按,可惜陈果的卸妆油效果太好,没几下就将口红擦没了,要不然他还能再揉一会儿。
明明摘了假发,可顾时却感觉更热了,想到程景怀编头发的顺利,不知道小脑袋瓜里装了什么,提起个话题来:
“哥哥是不是从小就给别人扎小辫?怎么这么熟练?”
说完就有点后悔,这算什么?吃醋吗?
程景怀眨了一下眼睛,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手里的卸妆巾擦掉了粉底液,露出本来的皮肤颜色,回答:
“不是,我可没有什么妹妹,亲戚家的孩子都不怎么和我玩,怎么可能会有小姑娘找我扎辫子呢?”
顾时干巴巴的哦了一声,又变成小哑巴。
等他慢吞吞的将眼妆卸完,程景怀都将他全脸擦得差不多了,顺手将桌上用过的卸妆巾扔进一旁的垃圾袋里,对顾时说:
“好了,快去洗脸吧。”
顾时摸索着将头发上的小夹子取下来,一脸油腻腻的往洗手间走,大家都忙着准备自己的节目,脚步匆匆,没几个人会注意到他。
洗完脸回来,程景怀没在,他揪了一张洗脸巾擦干,又帮忙将桌上摆的瓶瓶罐罐和化妆刷收拾了一下,按照之前看过的顺序放回化妆箱。
做完后程景怀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人的书包,看来是专门去了一趟他的教室,站在门口招手:
“回家吗?”
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雀跃来,顾时有点想蹦蹦跳跳的到他身边去,但还是忍住了,矜持的点头:
“好。”
在路上时,顾时又背了遍台词给程景怀听,本来他没多紧张,但他刚刚看陈果学姐忙成那样,知道他们班都为这次的文艺节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他作为隐瞒身份参与其中的配角,竟然也开始紧张了,背完了台词还是很担心:
“哥哥,要是明天我跳舞出错了怎么办?”
到时候台下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光想一想就觉得手脚疲软,心跳加快。
程景怀倒是没什么感觉,对于他来说,接受万众瞩目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不过依然理解顾时的担忧,安慰道:
“不会的,阿时练习的很认真,不会出错。”
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安慰太过苍白无力,程景怀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换一个想法,你可是学生会会长亲自教出来的学生,肯定没问题。”
这话倒是可信度提高了许多,成功让顾时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张,展露笑颜:
“哥哥说得对,我是你的学生,不能给你丢脸!”
他感觉信心百倍,回到家吃完了饭,一边写着作业一边还操心明天的表演,反正是周末,干脆把抄写的作业完成一部分,然后开始背台词。
做晚饭时也在琢磨语气神态,吃饭时将舞蹈视频看一遍,回去房间里换好裙子,犹豫了几秒,还是拉上了窗帘,放着音乐一遍遍的练习。
程景怀将习题册完成,顺带往后多写了几页,游刃有余的感觉挺好,至少在这些已经掌握的知识点上不会浪费时间,习惯性抬头看一眼窗外,却发现对面的窗子拉着窗帘,只能看着房间里亮着光,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不用猜也知道顾时在做什么,程景怀感慨小狐狸的认真,给顾时发了条消息,
怀:[在练习舞蹈?]
顾时听见手机提示音响起来,等跳完这一段才去回复,
顾时:[嗯对,多练习一遍,我心里也更有底。]
一个人跳双人舞,他只能抬着胳膊做出扶着对方肩膀和被握着手的动作,假装有舞伴,这样跳一遍下来,胳膊都酸死了。
心念微动,顾时脸上飘红,手指点着键盘,又发了条消息,
顾时:[就是胳膊有点酸。]
下一秒就得到了程景怀的回复。
怀:[我现在有空,过来和你一起吧。]
顾时翘起嘴角,而后又飞快的压下去,坐在床边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这样明显的话,程景怀不可能听不出来,他知道程景怀不会拒绝他,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太卑鄙了,竟然利用程景怀的好心好意,来满足自己‘想和他一起跳’的愿望。
程景怀当然看穿了小狐狸的把戏,甚至透过手机屏幕里的那条消息品出一点撒娇和抱怨的意味,拿起外套边穿边往外走,坐电梯下来时还拨弄了一下头发,而后愣住,反应过来这样的自己像个刚恋爱管不住心思的少年。
明明活了两世,在暗恋的人面前还是始终如初,笨拙极了。
程景怀不知道其他的情侣应该怎么做,他只是简单的想要满足顾时的每一个愿望。
顾时自暴自弃的将手机一扔,在床上打了个滚,听见门铃声又飞快的爬起来,噔噔噔的下楼跑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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