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就下和张玉俩人看着此时孙分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
张玉装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叹了口气:“孙老弟,你不知道,浅浅……她……也是有苦衷的。”
孙分猛地抬头看向张玉,上去抓住张玉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急意:“浅浅她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倒是说啊!”
段就下立刻收起之前的神色,脸上挤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凑到孙分身边叹气道:“孙老弟,这事儿你还不知道?段修真那家伙,失手杀了齐家三公子,不光自己被处死,还欠下一大笔债。浅浅一个姑娘家,为了还那些钱,只能委屈自己,嫁给了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啊!”
他说到最后,还抬手抹了抹眼睛,几滴假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孙分听完这话,脑子“嗡”的一声,理智瞬间被怒火冲散。他死死盯着段就下,眼神里的戾气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段就下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只能勉强挤出个笑容,干巴巴地问:“孙老弟,怎么了?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话音刚落,孙分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段就下的衣领,将他狠狠拽到自己面前。段就下吓得魂都快飞了,双脚离地,只能胡乱蹬着。
孙分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恶狠狠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为什么?段缘浅不是你侄女吗?她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管她!”
段就下被勒得喘不过气,窒息感顺着喉咙往上涌,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孙老弟,你、你别冲动!我当时真的拦过了,可、可那个男人太厉害,我实在没办法啊!”
孙分盯着他看了几秒,手上的力气慢慢松了些,将他放回地上,又追问了一句:“你说的话,可当真?没有骗我?”
段就下连忙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脸上满是恐惧:“真的,都是真的,我哪儿敢骗你啊!”
孙分还是有些狐疑,眼神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又接着问:“那现在,那个男人在哪儿?”
段就下连忙指着一个方向,急促地说:“就在、就在段缘浅她爹以前住的屋子里,从这儿往前走,拐两个弯就到了!”
孙分本来打算抬脚就走,转过头又问道:“那男子现如今可是在浅浅的家里?”
张玉点点头:“是的,你现在去的话大概率是可以和他碰面的。”
孙分转身从一旁抄起一把刀,别在腰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段就下瘫坐在地上,还没从刚才的恐惧里缓过来,手还在不停发抖,脸上的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
一旁的张玉看着孙分离开的背影,以为他是去找段缘浅算账,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忍不住小声欢呼起来。
她转头看到还在发抖的段就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成了!我们成功了!”
段就下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抬头望着孙分远去的方向,嘴里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真是个疯子……”
张玉劝说道:“算了算了,他毕竟是脑子不正常,别跟他一般见识。”
段就下朝孙分走的地方吐了口唾沫。
张玉道:“当家的,我们赶紧跟上他。”
段就下一头雾水:“我们跟着他干嘛?”
张玉敲了敲段就下的脑袋:“你傻呀!你不想看看孙分那个人在干什么?再说说不定我们还能趁机去见一见简教哲那个人。”
段就下恍然大悟:“婆娘,你简直太聪明了。”
天刚蒙蒙亮,简教哲就醒了,一睁眼便想起晾在院中的药材还没收,披了件外衣就往门外走。
他脚步放得轻,没留意到院墙外的老槐树下,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孙分攥着刀的手青筋暴起,指腹磨得刀柄发烫,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一直不知道如何进去杀了那个该死的男子,他如果突然间进去碰见段缘浅,自己拿越刀万一吓到段缘浅了,怎么办?
孙分这是注意到简教哲,他揉揉眼睛,这个男子在他印象中很陌生,他感觉应该就是段缘浅的夫婿。
孙分这么想着,撸起袖子,决定今天就除掉简教哲
等简教哲蹲下身去拢药材时,孙分终于按捺不住,提着刀从树后走出来,脚步声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明显。
简教哲耳朵尖,刚听见动静就用余光朝声音的源头看去,见是个穿着粗布短褂、裤脚沾着泥的汉子。
心里顿时打起了鼓:这是谁?附近的农户?可看他攥着刀的样子,不像是来借东西的。
难道是来合作的药商,可那人举止很脆,而且眼神凶狠,没有个药商的样子。
简教哲又扫了眼对方手里的刀,那刀是普通的柴刀,刃口还沾着点草屑,倒真像农户常用的家伙。
可越是这样,简教哲心里越犯嘀咕:要是来讨水、问路,犯不着攥着刀。
要是来偷药材,这大白天的也太蠢了。难不成……是有人发现了我的身份,故意派个“农民”来试探?可真要动手,派这么个看着没半点功夫的人来,又不像陆分凯的风格。
他这边还在琢磨,孙分已经红着眼扑了过来,手里的刀直劈他胸口。
简教哲反应极快,身子往旁边一偏,刀锋擦着他的衣襟劈在地上,溅起几粒泥土。
孙分没劈中,又拧着腰横砍过来,简教哲往后退了半步,同时伸脚勾住孙分的脚踝,轻轻一绊。
孙分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简教哲趁机上前,右手攥住他握刀的手腕,拇指狠狠按在他手腕的麻筋上。
孙分“啊”了一声,握刀的力气顿时泄了,简教哲顺势一拧他的胳膊,另一只脚对着他的膝盖弯踹了过去。
“噗通”一声,孙分单膝跪在地上,手里的刀“当啷”掉在一旁。
藏在草里的段就下和张玉两人看到这一幕,心里紧张极了。
他们之前见过简教哲这个人,当时感觉简教哲应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现在感觉好像并不是。
他还想挣扎着去捡刀,简教哲已经先一步踩住他的手背,又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段就下看见刀架在孙分的脖子上,有些紧张,不小心踩到一个树枝。
发出的声响吸引了简教哲的注意力。
简教哲朝着段就下的方向看过去,段就下赶紧捂住嘴。
当他看到简教哲的那张脸时直接愣住了。
那张脸
他不会看错,是这些天被通缉了无数次的脸,此人是镇北将军简教哲,也就是那个一直抓不到的叛国贼。
所以说段缘浅是找了叛国贼成亲,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段缘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男子入赘,为什么那个男子一开始见的时候脸上都是红疹。
如果他将这件事情公共与众的话,那他岂不是能获得很多钱。
想到这里,段就下的心砰砰直跳。
冰凉的触感让孙分瞬间僵住,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简教哲皱着眉,之前的猜测又冒了出来,声音冷冰冰的:“说,谁派你来的?是陆分凯吧,他是让你来查我的行踪,还是直接要我的命?”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藏在这里本就隐蔽,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一个普通农民怎么会找到这里,还敢直接动刀?
孙分咬着牙不说话,只是眼神里满是怨毒,死死盯着简教哲。
简教哲脚下的力气又加了几分,孙分的手背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闷哼出声。“不说?”
简教哲的刀又往他脖子上贴了贴,“你要是不说,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孙分的身子抖了抖,嘴唇哆嗦着,却还是硬撑:“没人……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就是要杀了你,抢回浅浅!”
提到“段缘浅”,他的声音突然拔高,眼里满是疯狂。
简教哲愣了一下,之前的猜测瞬间被推翻,原来不是陆分凯的人,是冲着段缘浅来的痴汉?
他心里的疑云散了些,却又多了几分警惕,追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是不是一直跟踪浅浅,然后跟到这里了?”
孙分眼神躲闪了一下,摇摇头,嘴上却还硬:“我……我就是碰巧看到的!她凭什么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我才是最配她的!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夫人,而你半路将她抢走。”
简教哲听了皱了皱眉头:“什么叫段缘浅本应该是你的,你是她什么人。”
孙分扯着嗓子道:“我……我是他的未婚夫。”
简教哲睁大眼睛,瞧了瞧面前的男子,孙分瘫在地上,粗布褂子沾了泥和草屑,裤脚还刮破个口子,露出的脚踝蹭得通红。
他手背被踩出红印,冷汗混着尘土在脸上冲出两道印子,嘴张着喘粗气,头发乱得像鸡窝,之前攥刀的手还在不住发抖。
简教哲懒得跟他废话,脚下一松,却没拿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碰巧还是跟踪,今天我放你走,但你记着,以后再敢靠近我和缘浅半步,我不会再留手。”
说罢,他把刀收了回来,往后退了两步,示意孙分起来。
孙分挣扎地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简教哲,往后退了几步,大声嚷嚷道:“会点三角功夫了不起了啊,我呸!”
简教哲感觉面前的人脑子有问题,懒得与他争辩,转身继续收拾药材。
孙分拣简教哲不搭理他,顿时不乐意了:“怎么你现在是在无视我吗?我告诉你段缘浅是我的,我现在已经攒到娶她的彩礼钱。”
简教哲也不耐烦起来:“可她现在已经和我成亲了。”
孙分一听到这个火气顿时大了:“那还不是你威胁她,不然她怎么会嫁于你。我们之间是有婚约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爹爹死了,她又怎么会嫁于你。”
孙分的话让简教哲愣在原地,简教哲回头问道:“此话可当真?”
孙分一脸没好气,嘟囔道:“不然呢?”
段缘浅确实是因为段修真的死而入赘于他的,但眼前这个未婚夫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过,况且面前的男子和段缘浅在气质上相差太大了,他总觉得面前的人在胡说八道,可男子说的一些事情又是对的。
孙分这是看见简教哲在犹豫,接着说道:“这样吧,你和她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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