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筌知道，顾时屿是个很会伪装的人，因此上次顾时屿的失常就像扎在他心中的一根刺，让他这天趁着顾时屿出门，偷偷找到了Lopez。
“顾时屿说的替身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Lopez似乎毫不意外：“少爷他告诉你了？”
看着Lopez的脸色，沈筌摇了摇头：“你对我的敌意不用那么大。是他主动和我说的。”
Lopez依旧脸色阴沉：“少爷很爱您。”
沈筌很认可这句，可他不理解Lopez为什么提。
Lopez冷哼一句：“既然少爷这都说了，我也没什么不好告诉你的。只希望你听完之后别再去刺激少爷了。”
“我不会做这种事。”
Lopez的眼中带上了怨恨：“那畜生不是在养孩子，那畜生是在养蛊！”
沈筌沉重的心更沉了沉。
“那畜生的私生子很多，活下来的却只有少爷一个。”Lopez悲痛地继续说：“少爷小的时候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在‘训练’中表现极为出色，因此被那畜生看重，安排到了大少爷身边。从此之后，他便没有了自己的名字，成为了一个‘影子’。不过这还是比他原来的日子好过许多。成为‘顾时月’之后，训练变得更为严酷而系统，训练不再是纯粹的打架、逃脱这类的项目，大少爷上的课他也不能拉下。不过也多亏了这些，才让他之后得以一次次地死里逃生。”
沈筌有些不解：“原本的训练是什么？为什么比原来的好过？顾时月也要去吗？”
“那畜生怎么舍得顾时月去，那可是他唯一在乎的子嗣。剩下那些，不过是草芥罢了。后来的训练虽然严酷，但都和大少爷一起，危险性小了不是一星半点，对少爷来说自然是好过太多。至于原本的训练，看过八角笼吗？你可以理解为进去打非正规赛，无底线的那种。还有各种的模拟实战，包括刀具，枪械，生死不论。除此之外，还有如何在被困住的情况下自主逃脱。逃不出就是死，不会有人去救。”
Lopez喝了口水继续道：“少爷十二三岁便开始正式接触核心业务，代替大少爷在各种危险的场合露面，替他积累名望。”他嗤笑了一下继续说：“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残酷点说，他就是扔给仇家的活靶子，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命。尤其是当少爷能力越来越强之后，他的存在本身就变成了威胁。那个畜生担心他会对自己和顾时月做什么，就开始给他安排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成了大赚，完不成正好除掉他。也亏得少爷命大，那畜生没得逞。”
Lopez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只是那畜生估计怎么都想不到，最后杀了他的会是大少爷。”
沈筌沉默着听完这一切，回家路上的心情比来时更为沉重。
打开家门，顾时屿还没有回来。
沈筌心下稍安，他还没能完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若是顾时屿在家难免要多问。当迷雾最后褪去，一切变得清晰，他才终于明白了Lopez的小心翼翼。不怪Lopez当时如此生气，自己确实不该在顾时屿面前提起。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顾时屿却还没有回来。
沈筌决定打个电话问问。
号码还没拨出去，房门便被推开了。
浓重的烟味，不是烟草的味道。沈筌看着顾时屿，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走上前，抱住顾时屿，放了些安抚信息素：“我会永远陪着你。”
顾时屿有些怔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沈筌：“Lopez告诉你的？”
“一半一半。猜的。”
暖流在心底流淌着，顾时屿缱绻地抚摸他的头：“谢谢。”
沈筌像只偷偷越狱的小白鼠一样，谨慎地观察着顾时屿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下次我可以一起去吗？”
顾时屿看他这样，心中都明快不少。
“你愿意的话。”
眼见顾时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难过，沈筌兴致高涨地表白道：“我当然愿意！我想要陪着你，不只是你高兴的时候。那些你难过脆弱的瞬间，我也都想陪着你一起度过。所有好的坏的，我都会陪着你一起。你不用独自处理那些坏情绪，只把好的一面留给我。我愿意接受你的所有，也真心地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
顾时屿眼周的肌肉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控制住情绪。
沈筌将手插入他的指缝：“这次不许再偷偷伤害自己了。”
感觉到掌心湿湿的，沈筌懊恼道：“我就知道！你等着，我……”
顾时屿忽然抽出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未尽的话语尽数堵了回去。
顾时屿吻了很久，没有**，没有挑逗，只是纯粹地吻着，宣泄着他的情绪。
“你哭了。”
顾时屿不好意思地扭开头。沈筌却双手捧住他的脸扭了回来：“躲什么嘛，我在你面前也没少哭啊。不用不好意思。你这样很好看，好看到我想把全世界都送给你，想要你以后只有幸福和欢乐，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顾时屿的心中藏着千言万语，万般汹涌的情绪，最后只化为了一句最轻最重的我爱你。
顾时屿将沈筌哄睡着后悄悄起身给顾时月打了个电话：“哥，我想问你借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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