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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十一章 悟道 第二节 醒梦归尘

第二节醒梦归尘

真人话音未落,依旧闭目如常,只是那如玉雕琢的指尖,极其轻微地、近乎不可察觉地朝着顾影怜的方向凌空一点。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刹那间,顾影怜只觉自己的心神被一股无法抗拒、却又温和浩瀚得如同宇宙本身的力量轻柔地包裹、抽离!她的身体还站在原地,但意识却仿佛被瞬间抛离了列姑射山的悬浮仙境,穿越了无尽时空的屏障,以一种超越维度的、近乎造物主般的视角,“看”到了——或者说,“经历”了——一场宏大无比、足以颠覆乾坤的“改变”!

在真人无上伟力的引导下,她内心深处那个“消除世间一切苦难、创造光明完美新世界”的宏大执念,被具象化、被赋予了某种扭曲现实的法则力量,并被强行“嵌入”了历史与现实的浩荡长河之中!她的意念,成为了改写世界的笔触。

第一笔:抹平金戈铁马——消除战争。

意念所及,如同无形的巨手拂过时空的画卷。从春秋战国诸侯争霸的金戈铁马、血流漂杵;到秦汉帝国兴衰的烽烟四起、尸骨成山;三国鼎立、英雄辈出却也白骨盈野;五胡乱华、神州陆沉的至暗时刻;隋唐更迭、王旗变幻下的累累伤痕;直至不久前那场将大唐盛世腰斩、让顾影怜刻骨铭心的安史之乱滔天血海,睢阳城头那永不磨灭的悲壮;以及眼下仍在边境肆虐的吐蕃铁蹄……所有战争、冲突、厮杀的场面,如同被一块巨大的、无形的“橡皮擦”瞬间抹去!

她“看”到睢阳城下堆积如山的叛军尸体化作青烟消散,城墙上的累累箭痕瞬间平复如初。张巡、南霁云等将士手中染血的兵器化为尘土,脸上狰狞的杀意被一种茫然的平静取代。安禄山、史思明等枭雄的野心之火骤然熄灭,眼中只剩下空洞。正在冲锋的吐蕃骑兵连人带马定格,随即兵器铠甲如沙般瓦解,战士跌落马下,茫然四顾。边境线上所有用于防御的烽燧、堡垒、壕沟无声地崩塌、填平。国与国之间人为划定的疆界石、界碑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消融。地图上那些代表敌意与争夺的线条,被一种柔和的、象征着“无界”的空白所取代。

人间再无金鼓号角,再无烽火狼烟。将军解甲归田,战士放下刀剑,变成了农夫、工匠或……无所事事者。各国君主茫然地坐在空旷的大殿里,失去了征伐的目标与权力的实感。世界陷入一片祥和……一种死寂的祥和。

第二笔:填平沟壑疮痍——消除贫困。

意念流转,如同甘霖普降。人世间所有因战乱、天灾、剥削而产生的贫困景象,如同被温暖的阳光驱散的阴霾。

她“看”到流民聚集的荒野,饥饿者蜡黄凹陷的面颊瞬间变得红润饱满,褴褛不堪、布满污垢的衣衫自动变得整洁、厚实、温暖。荒芜龟裂、长满杂草的田地,泥土自动翻涌,饱满金黄的谷物如同神迹般破土而出,瞬间成熟,沉甸甸地低垂。干涸见底、布满裂纹的河床,清冽甘甜的泉水凭空涌出,迅速充盈河道,滋养两岸。破败漏风的茅草屋如同被无形的巧手重塑,变成坚固整洁的瓦房土屋,排列成井然有序的村落。空瘪的粮仓瞬间充盈,堆积如山的粮食散发着谷物特有的清香。路边的冻馁之骨化为乌有。长安城东西两市,曾经朱门豪奢与陋巷饥寒的刺眼对比消失了,所有人的衣着、面色都趋于一种温饱的“平均水平”。再也没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悲鸣。

饥饿成为遥远的传说,寒冷不再致命。人人有屋可居,有食果腹,有衣蔽体。物质匮乏的恐惧彻底消除。然而,劳动——播种、耕耘、收获、纺织、建造——这些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和创造活动,失去了其紧迫性和必要性。流民定居了,却不知该做什么。农夫看着自动生长的田地,无所适从。

第三笔:抚平心灵褶皱——消除深层痛苦。

意念深入人类精神与□□的最深处,试图抚平所有痛苦的根源。

她“看”到病榻上辗转呻吟的病人,痛苦的表情瞬间舒展,沉疴痼疾如烟消散,衰败的肌体重新焕发生机。衰老的进程被一种温和的力量强行延缓,白发转青丝,皱纹被抹平,体态重归矫健,如同时间在大多数人身上停滞在了壮年。生离死别的场景被强行改写:垂死的亲人瞬间康复,远行的游子瞬间归家,战死的亡魂重现人间……所有离别的泪水被无形的力量抹去,亲人得以永不分离。更深入一层,人心中的**被一种强大的法则调节到极低且极易满足的状态——对美食的渴望止于粗茶淡饭,对华服的追求止于蔽体整洁,对财富的贪婪、对权力的渴望、对声名的迷恋被大幅削弱至近乎消失。竞争心、焦虑感、失落感、嫉妒心等被视为“负面”的情绪被无形的筛网过滤掉大部分,只留下一种温和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身体上的痛苦(疾病、衰老)被大幅消除,精神上的剧烈痛苦(生离死别、求而不得)也被屏蔽。人类似乎摆脱了最大的苦难枷锁。然而,**这驱动文明前进的双刃剑,其锋刃也被彻底磨平。

一个由顾影怜意念塑造的、光明、富足、和平、几乎没有痛苦的“完美”世界,似乎就这样诞生了!天地间洋溢着一种奇异的宁静与祥和。

然而,当顾影怜的“意识”不再作为造物者,而是作为一个“亲历者”沉浸到这个“新世界”的脉动中,试图去感受它的温度与活力时,一股巨大无比、冰冷彻骨、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如同亿万年的寒冰,瞬间将她淹没!这不是她想象中的乐土,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精致绝伦的金丝牢笼!

失落的活力:进步的坟墓。

科技停滞:没有了战争的威胁(军工需求消失),没有了生存的压力(饥饿寒冷消除),没有了疾病痛苦的逼迫(医学动力骤减),人类社会失去了最强大的“进步”引擎。她“走”进一座类似长安的城市。街道整洁,房屋完好,人们衣着整洁,面色平静。然而,仔细观察:水钟代替了更复杂的机械计时器,因为“够用”且“无需改进”。铁匠铺里,炉火冷清,匠人对着自动修复的工具发呆——材料技术停滞,因为战争需求消失,对更坚韧锋利武器的追求也随之湮灭。没有了对远方的渴望和航行风险的担忧,造船技术停留在满足近海捕捞的水平。纸张粗糙,印刷术停留在雕版,因为知识的传播失去了快速扩张的驱动力。整个社会如同一架依靠惯性缓慢运转的精密机器,平稳得可怕,却死气沉沉,散发着技术文明的“腐味”。无人再去仰望星空,思考宇宙的奥秘,因为那无法带来即时的、满足基本**的“好处”。

精神之火的熄灭:思想与艺术的荒漠

这死寂的祥和,更是精神创造力的坟场。

思想的凝滞:没有苦难需要深刻反思,没有矛盾需要智慧化解,没有未知需要穷尽心力去探索——因为一切“完美”且无需改变。诸子百家的争鸣、深邃的哲学思辨、对宇宙人生终极意义的叩问,尽数消亡。思想界如同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清澈见底却毫无生机。那些在苦难与挑战中熠熠生辉的人类品质——勇气、坚韧、牺牲、智慧、仁爱——在这个无需它们的世界里,失去了闪耀的舞台和衡量的价值,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失去了存在的必要。社会推崇的,只剩下一种无害的、平静的“存在”。

艺术的绝唱:文学、绘画、音乐……所有艺术形式在极度“平和”的土壤中迅速枯萎,失去了灵魂。伟大的艺术,往往诞生于巨大的痛苦、深刻的矛盾和对美好的绝望追寻之中。如今,诗人提笔,再也写不出“国破山河在”的沉痛、“长太息以掩涕兮”的悲愤,或是“此情无计可消除”的刻骨相思,笔下只剩下对永恒“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苍白吟哦,空洞乏味。画师的色彩依旧,却只描绘着千篇一律的祥和景象,无法再现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珍贵对比,失去了震撼人心的力量和深邃的灵魂拷问。音乐沦为单调的催眠曲,只为衬托这片死寂的宁静,激昂的乐章、深沉的哀思、纯粹的欢愉尽数消弭。悲剧?其根基(真实的苦难)已不复存在。喜剧?也失去了讽刺的锋芒和开怀大笑的纯粹能量(因无矛盾也无强烈欢乐)。艺术彻底沦为了毫无灵魂的装饰品。

创造与探索的湮灭:最可怕的连锁反应,是人类探索未知、挑战极限、创造辉煌的原始冲动被彻底扼杀。为何要冒险远航?没有贸易的巨额利润驱动(**被抑制),没有发现新大陆的荣耀渴望(声名欲被削弱)。为何要钻研艰深的学问?没有功名利禄的吸引,没有解决现实难题的迫切。为何要发明创造?现有的工具“足够好”,生活“足够舒适”。整个社会弥漫着一种满足的惰性。人们按部就班地生活,脸上带着列姑射山人般的平静祥和,却也失去了所有能点燃生命激情的火花。社会如同一片精心打理、永不凋零的花园,美则美矣,却彻底丧失了野性的生命力与进化的可能。

情感的荒漠:悲欣的消亡。

深度的消解:没有深刻的痛苦,也就失去了极致的喜悦。她“看”到一对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眼神交汇时,只有平静的温和,没有炽热的爱恋,没有刻骨的相思,也没有激烈的争吵。因为没有了失去对方的恐惧,没有了历经磨难后的相依为命,爱情变得像一杯温吞的白水。父母看着孩子平安长大,没有疾病夭折之忧,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满足,失去了那种含辛茹苦、提心吊胆后将孩子抚养成人的巨大欣慰与自豪。朋友之间,没有利益的纠葛,没有观点的碰撞,只有平淡如水的交往,友情失去了患难与共的厚重和肝胆相照的炽热。

艺术的苍白:艺术彻底失去了其灵魂。悲剧?不存在了,因为世间已无真正的苦难。喜剧?也失去了辛辣讽刺的根基和开怀大笑的纯粹快乐,只剩下一些无关痛痒的小趣味。伟大的艺术作品,往往诞生于巨大的痛苦、矛盾和对美好的绝望追寻之中。如今,画家无法描绘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珍贵对比;诗人无法吟咏离别的肝肠寸断与重逢的喜极而泣;音乐家无法谱写命运抗争的悲壮乐章。艺术沦为纯粹感官愉悦的装饰品,空洞而乏味。

心灵的桎梏:人们的心灵如同被精心修剪、整齐划一的花园。没有杂草(强烈的负面情绪),也没有奇花异卉(独特而强烈的情感与个性)。欢乐是浅浅的微笑,悲伤是淡淡的蹙眉。激烈的爱恨情仇被视为“不稳定因素”而被无形抑制。心灵失去了野性的美、蓬勃的生命力和深刻的感受力。人们如同生活在恒温箱中,安全却麻木。

存在的虚无:意义的迷失。

目的的真空:当一切挑战被消除,一切**被轻易满足,一切痛苦被屏蔽,“生命的意义”这个终极问题变得空前尖锐而无法回避。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奋斗的价值在哪里?她看到人们日出而作(虽然工作内容极其简单甚至可有可无),日落而息。生活富足,身体康健,家庭“圆满”。然而,一种无处不在的、温和却深入骨髓的虚无感和迷茫感,如同灰色的迷雾,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没有生存的压力,没有改善生活的动力,没有超越自我的目标,没有为理想献身的激情。生命变成了一场漫长而乏味的等待,等待那被无限延迟的、毫无意义的终点。这种虚无感,比任何具体的痛苦更令人窒息和绝望。就像列姑射山的居民,拥有永恒的“完美”,却如同精致而没有灵魂的傀儡。

价值的崩塌:勇气、坚韧、牺牲、智慧、仁爱……这些在苦难与挑战中淬炼出的人类高贵品质,在这个“完美”世界里失去了闪耀的舞台和衡量的尺度。英雄不再需要,智者无所用功,仁者找不到施予的对象。一切价值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失去了存在的必要。社会推崇的,只剩下一种平庸的、无害的、平静的“存在”。

“道”的凝滞:生机的寂灭。

顾影怜最深刻地感受到,这个由她意念强行塑造的“完美”世界,彻底违背了真人刚刚阐述的宇宙根本法则——“大成若缺”、“道法自然”!阴阳失去了消长转化的动力(只有阳和的“完美”,没有阴寒的“缺陷”),矛盾被强行抹平(没有对立面的冲突),变化趋于停滞(一切都已“完美”,无需改变)。这潭看似平静无波、清澈见底的“完美死水”,失去了“造化洪炉”那奔涌不息、在毁灭中创造、在矛盾中发展的磅礴生命力!它正在走向一种更深层次的、精神与文化上的全面“死亡”。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充满活力、充满创造、充满无限可能的光明世界!这是一个披着光明外衣的、巨大的、温柔的坟墓!

“不!这不是我要的!停下!快停下!” 顾影怜在心灵的最深处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呐喊。这强行制造、违背天道的“完美”,冷酷地剥夺了生命最宝贵的特质——在矛盾中成长,在挑战中超越,在痛苦中觉悟,在不完美中创造意义!它扼杀了活力,窒息了情感,消解了意义,凝固了大道!与眼前这个“完美”地狱相比,那个充满战乱、饥荒、不公、痛苦的红尘浊世,反而显得那样真实、那样鲜活、那样充满悲壮而动人的生命力!那才是生命该有的样子!

真人的心灵之音适时响起,如同定海神针,带着洞悉一切的悲悯与苍凉:“汝可明白?强扭之瓜不甜,强改之道不通。此‘完美’,乃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违背天道,逆反自然,其本质是扼杀生机、凝固变化的囚笼。红尘之‘缺陷’,恰是其活力之源、创造之基、意义之所系,亦是‘道’运行不息的永恒轨迹。汝所求之‘改变世界’宏愿,其道非在打造一块无瑕玉璧,而在于玉匠之匠心——于这天然有瑕、却蕴含无限可能的璞石之上,倾注心血与智慧,雕琢出属于汝之独特生命华章;在于持灯者之坚守——护持心中那点北辰微光(道义与希望),不为世浊所灭,于力所能及之方寸天地,照亮他人,温暖一方。”

轰隆!

最后的执念,那构建“完美新世界”的宏伟蓝图,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化为齑粉!顾影怜的意识如同从万丈深渊中被猛地拉回,瞬间回归本体。她依旧站在那株巨大的紫金灵芝旁,面对着白玉台上闭目如亘古的少年真人。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后背的衣衫也已被冷汗浸透。她大口喘息着,仿佛刚从溺毙的边缘挣扎回来。然而,她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清澈、坚定,甚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巨大庆幸与释然!

当她再次将目光投向那些漫步于永恒春光中的“心如渊泉,形如处女”的上古真人时,眼中再无半分羡慕、向往或对永恒的渴求,只剩下深深的、近乎悲壮的悲悯。他们的“完美”,是以牺牲生命的鲜活律动、情感的深度共鸣、奋斗的澎湃激情、创造的不朽价值以及存在的无限可能性为代价,换取的永恒寂静的囚笼。那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一种更彻底的寂灭。

她整理好被海雾微微沾湿的衣冠,神色庄重而肃穆,朝着那闭目如雕塑、仿佛与这方天地同寿的少年真人,深深一揖,直至额头几乎触及地面:“晚辈愚钝,蒙真人不吝以大神通点化,拨开重重迷障,得见大道本真,明悟己心所向。红尘虽苦,百劫千难,生老病死,爱恨别离,然此间方是吾辈血肉之躯、有情之灵真正的归途与淬炼道心之无上道场!此间‘完美’,非吾所愿,亦非‘道’之真谛所在!晚辈,告辞了!”

说罢,她毅然转身,再无半分留恋与迟疑,步伐坚定地走向来时那道被藤蔓掩映的石隙。身影没入那片柔和光晕的瞬间,身后那片永恒宁静、无瑕无垢的列姑射悬浮仙境,连同那少年真人的身影,在弥漫的海雾中如同水墨画般缓缓淡化、隐去,最终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在这片海域存在过一般,只留下永恒的涛声在天地间回响。

穿过狭窄、冰凉的石隙,咸腥而猛烈的海风带着浪涛的轰鸣,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顾影怜的身上、脸上!巨大的温差和声浪冲击让她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连忙扶住湿滑冰冷的岩壁。然而,这真实的、带着海洋粗粝气息的冷风,这脚下崎岖硌脚、甚至有些扎人的礁石,这耳边喧嚣澎湃、震耳欲聋的涛声……这一切充满“缺陷”的、甚至令人不适的触感、嗅觉、听觉,此刻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的踏实感与鲜活无比的生命力!如同久旱逢甘霖,如同游子归故乡!

她贪婪地、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浑浊、咸腥、却无比真实、充满生机的空气,如同痛饮生命的琼浆。抬头望向远方,浓雾正在被海风吹散,波涛翻涌不息,海天在远处再次相接,苍茫依旧,却蕴含着无限的可能。嘴角,缓缓扬起一抹释然而坚定的弧度,如同破开阴云的阳光。

列姑射的幻梦已醒。她的道,不在那悬浮的永恒仙境,而在脚下这片真实而充满挑战的人间大地。下一站,不是逃避,而是带着这用巨大幻灭换来的彻悟智慧,带着林惊风以生命践行的医者仁心,带着野草那在风沙中怒放的生命勇气,去面对,去经历,去承担,去创造属于她顾影怜的、在“缺陷”中绽放独特光芒的生命轨迹!

至于那改变世界的宏大执念?

它并未消失,而是在这场精神洗礼中涅槃重生——不再是妄图以己心代天心,强行塑造一个无垢的完美天国;而是化作更深沉、更坚韧的力量:**做那持灯者,护持北辰微光不灭;做那耕耘者,于不完美的现实中,尽心尽力播撒光明的种子;做那真实的自己,在生命的洪流中,活出无愧于心的壮阔与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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