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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那天起,一连多日,陶云珠都未再见过裴晏。

除玉瑶外,白芨青叶两个丫鬟皆松了口气。这位年少位高的裴大人,如今在她们眼中,便如那洪水猛兽,不仅会虐待体罚她家小姐,还会用一通严苛的规矩拿捏人。不见面,小姐便少受罪,正是两相得宜。

陶云珠身上的伤,也已养得差不多,虽腿上还有些淤青,手腕处却是看不出来了。裴晏虽限制了几人行动,但一应吃食供应地颇丰盛,几天下来,陶云珠气色都好了不少,加上每日不是插花看书,便是听玉瑶讲些扬州、江宁一带的风俗民情,倒是自父亲被关押后,难得过了段恬静日子。

至于与裴晏同行,初时她也不是没有过担心。

但如今看,此人应当很忙,并非时常有空闲来理会她。所谓巡按使,毕竟领了公务在身,不是真来下江南游玩的。故而,这日乍一听到对方要见她的消息,陶云珠还有些意外。

午后,舱外忽来了侍卫传召,称裴大人有请,且只准陶云珠一人前去,侍婢尽不许带。

陶云珠今日只绾了简单的发髻,上身鹅黄半臂广袖,下裙以雪锻裁制绣缠枝牡丹,配上腕间莹润、白腻的羊脂玉镯,远望竟似一捧新雪覆在新开的嫩黄梅朵上。如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一般清丽典雅,又不失灵动。

她一路随侍从行过楼梯、木廊,裴晏的书房、寝居都在最顶层的舱室,比起陶云珠一行十几人只占了最下舱层的三分之一,他一人便占了一层,极是豪阔。

书房的朝向最好,眼下门正半掩着。陶云珠踏入舱室时,一入目,竖着黑檀屏风。

屏风后,裴晏正倚在楠木榻上,桌案前堆叠满了沉压压的案卷、书册,男人披墨色长氅,正闭目养神,修长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盏,光晕透出窗棂在他眉眼投下一层阴翳,让陶云珠第一次细致地看清男人五官。

裴晏眼睛闭起时,冷意稍收敛了些,倒衬出眼睫、鼻梁的精致挺拔,不如睁开眼时那么阴鸷、沉戾、锋芒毕露。

陶云珠一时不知该不该开口。

停顿一瞬,浅浅行了礼。

“见过大人。”

声音比平日轻了些。

最后一个字落,裴晏也睁了眼,先漆眸在她身上审视一眼后,才开口。

“坐。”

“谢大人。”

短短一句语气,却让陶云珠感觉到对方今日似心情不错。

但接下来的话,

却又令她推翻了方才的判断。

“陶小姐这几日倒得了闲……”

裴晏慢条斯理转动着手中盏托,幽幽睨她一眼,话里分明是嘲弄。

陶云珠也不曾想会有此问,但人强我弱,只能顺着捋道:“民女深居闺中,不比大人日理万机、殚精竭虑,每日要为政事操劳……”

“陶小姐的官腔,倒比令尊打得还顺。”

陶云珠闻言,只好停下。

但听对方提到父亲,又难免上了心:“不知大人召民女前来,可是与家父近况有关……”

虽说在船上,但她知道裴晏每日还是能收到消息,这船上养了飞鸽,她那日在舱板上看见了散放的黄色黍米。

巡视江宁一省,并非一州一地,若没有眼线或些隐蔽手段,一旦离开一地,又该如何变通此地变况?她一上了船就耳目不通,不代表裴晏也是。

“处心积虑,旁敲侧击……陶小姐这般拼命救父查案,就不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裴晏慢将茶盏搁在案几上,突然意味深长道。

“民女不过尽为人子女的本分。”陶云珠低垂眸子,身上一缕若有若无的冷香和屋中燃着的沉香交合、缠混,屋寝闭着时,格外明显。

“本分?”

裴晏嗤笑一声,像听到了什么笑话,“陶小姐不会当真以为,令尊清白无辜?”

陶云珠玉手双垂,沉眸静视男人:“大人此言何意?”

“本官临行前,令尊已招供了些事。”

陶云珠只觉心跳都漏了一拍,说话时,耳畔不禁嗡嗡作响,喉间像塞了什么进去,难以瞬间打开。

停了一息后,才道:“敢问大人,家父招了什么?”

窗外,江风卷着云影掠过,舱室内一时间静得仿能听见远处船橹划水的声响。

裴晏并未骗她,陶行令的确供出了一些他没想到对方能供出的事,至于这里面有没有、有多少他自己的罪行……

“当年廉旬自尽,其党羽尽遭清洗,令尊一介罪臣门生,凭何能官复原职?后又扶摇直上?真当是令尊卓尔不群,出淤泥而不染吗?”

陶云珠指节攥紧,她心里不是没有过不好的猜测。但这些年,父亲的能力政绩有目共睹,纵然…纵然……无论如何,她不信父亲会贪墨。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打在木窗上,在窗纸晕开层层水痕。

裴晏见人愣神,放下凉掉的茶,直直看着她:“怎么?陶小姐是不愿信?还是,不敢信?”

“民女不明白,大人是什么意思。”

“哦?那本官说得再直白一点,令尊已招了,他能坐上徐州通判一职,是因攀上了董士沼这棵大树。至于孝敬了什么?陶小姐这般玲珑心思,想来不必本官明说……”说到孝敬两个字时,男人特地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

“请大人见谅,只要民女没有亲耳听见父亲认罪,便不会相信。”陶云珠紧咬齿关,满面孑然。

但她心知,董士沼是严党中坚,当年正是严党设局扳倒廉旬,将其一党连根拔起。父亲作为廉旬门生,在历经几年的冷遇后,不仅会被对方启用,还能调任徐州这等要地,确透着古怪,其中蹊跷她不是没想过……要知道,当年廉旬倒台后,父亲那些同窗故旧死的死、贬的贬,被排挤的被排挤,被打压的被打压,直到今日,也未完全缓过气来。

可党派之争与为官之道,真的能混为一谈吗?严党也好,廉党也好,只要能为百姓做主,做个做实事的好官,是哪一派的又重要吗?难道一定要甘愿扔掉寒窗苦读的十几年的志向,就此在潦倒失意中度过此生,才叫守住了气节?

可她知道,

这样的话,她只能想,不能说。

即便父亲真与董士沼走得近,真攀附了此人又如何?她只坚信父亲绝没有贪墨,这一点她掌家多年,熟知家中各项进账,裴晏信也好,不信也好,她自有她的底气。她不知父亲是真的招了?还是裴晏又在诈她?她只知方才既裴晏未说父亲承认了贪墨,那她便会继续相信父亲。

裴晏挑眉,似笑非笑:“陶小姐还真是意志坚定,非比寻常……不过,令尊供出的可不止这些,他还交代了顶头上司曾显鸣——此人此刻,已经在大牢里了。”

陶云珠不由怔了一下。

曾显鸣......那位总爱穿着洗得发白官服,私下却令置别院、极尽口舌之欲、养着十几房美妾的曾知州?她曾听过父亲为了修河道拨款与此人争执,也曾听过他某些‘不规矩’的蛛丝马迹。

故听到此人被抓,陶云珠既意外,又不意外,不意外的是,曾显鸣虽然也是董士沼的人,但和父亲一直不对付,也曾几次给父亲使过绊子,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身上问题不少却最喜欢装清廉装公正,裴晏雷霆手段,这次出手收拾了徐州不少官吏,除非他有心包庇,不然不可能放过此人,只是早晚的事,但意外的是,没想到,曾显鸣被拿的这么快……

但,真是父亲供出的吗?

陶云珠心里藏了疑惑,于是,态度放软求证:“大人,民女斗胆,敢问家父可还说了什么?”

这时,裴晏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却没说话。

陶云珠暗自笃定自己的猜想,更加坚信父亲没有认罪。说了董士沼,说了曾显鸣,却唯独没说赈灾粮的事……对方方才这些话,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但只要没有亲耳听见父亲认罪,她就绝不会放弃。

须臾后,只听男人端起茶盏,轻抿了抿道。

“天色不早了,破雾,送陶小姐回去……”

写到云珠的服饰,特意去搜了黄梅,巨巨巨巨好看,真有傲雪之姿,遗世独立,是作者心里最靠近女主风姿的了,恨评论不能贴图!!!回头等我放在微博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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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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