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读心术。”黎砚舟捏着那张还没捂热的“NPC好感卡”，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有了这本事，下次撩NPC、挖线索，岂不是更方便？
系统的机械音立刻响起，比之前多了几分利落：“玩家需求确认，特殊能力‘初级读心术’已激活。能力说明：可读取视野范围内目标（玩家/NPC）的表层心声，每日上限20次，每次持续30秒，升级可解锁更多权限。”眼前突然一亮。
刺眼的光线褪去，眼前出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空间——这就是游戏大厅。大厅的天花板是淡蓝色的，像模拟了晴空，四周立着几排银色的金属货架，上面摆着各种包装好的道具：有写着“临时体力药剂”的小瓶子，有印着“隐身符（30秒）”的黄纸，还有和他手里类似的“好感卡”，只不过颜色多了红、蓝两种。货架旁围着不少人，大多穿着和他一样的休闲装，也有几个穿着副本里的服饰，看起来是刚通关不久。
“这就是游戏大厅啊，比想象中正规。”黎砚舟往前走了两步，太阳穴的热度还没退，读心术不知不觉触发了——他听见旁边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在心里嘀咕：“该死，上次副本只拿了C级，奖励的‘疼痛减免卡’根本不够用，下次一定要刷个A级！”
黎砚舟忍不住看了那女生一眼，对方正对着货架上的“体力药剂”皱眉，完全没察觉自己的心声被听了去。他心里暗笑，这读心术还真好用，刚激活就有“收获”。
往前再走，大厅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电子屏，上面滚动着各种副本信息：有标注“新手推荐”的“废弃校园”，有标着“高难度”的“深海实验室”，还有几个灰色的副本名称，下面写着“未解锁”。电子屏旁边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黎砚舟走近了些，又听到一个男生的心声：“组队组队！‘迷雾小镇’副本缺个能扛伤害的，有道具的优先！”
“看来这里还能组队。”黎砚舟摸了摸下巴，正想研究下屏幕上的副本详情。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喂！你是不是刚从‘惊悚医院’副本出来？”
他回头，看见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正一脸兴奋地看着他。读心术自动触发，男生的心声清晰地传过来：“终于碰到通关‘惊悚医院’的了！我上次卡在护工追逐战，求攻略啊！”
黎砚舟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惯有的痞笑：“攻略啊……倒是能跟你说说，不过，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瞬间僵住，手忙脚乱地抓着笔记本，耳朵尖都红了。“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沈驰，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一个想知道的问题。”
黎砚舟靠在金属货架上，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包装好的“体力药剂”，脸上痞笑不变，问题却直截了当：“那我问两个——第一，温恒玉和温景衍是什么关系？别跟我说只是朋友，他俩的互动不像；第二，这游戏里是不是有玩家排名？他俩排第几？”
这话刚落，黎砚舟太阳穴的温热感就冒了出来——读心术悄无声息触发，沈驰的心声像碎碎念似的钻进耳朵：“还好还好！这两个问题我都觉得，毕竟他俩名声还是挺大的。”
沈驰果然立刻低头翻笔记本，指尖飞快地划过纸页，停在某一页画着表格的地方：“第一个问题，他俩真就是朋友！…但是我们这些玩家都挺嗑他俩的。他顿了顿，“我们这个游戏是按照在游戏里获得积分来排名的然后总排名的话温恒玉是第二，温景衍是第五”
黎砚舟挑了挑眉心想“他俩身份果然不一般”
“那江郦霁呢？”黎砚舟没打算就此打住，目光落在沈驰笔记本边缘的“江郦霁”三个字上，“他没上排名？”
沈驰摇头：“有人说他不算正式玩家，更像‘半NPC’，但是他在游戏里是排名第三。”
“半NPC还能排第三？”黎砚舟挑着眉站直了些，指尖停在货架的“隐身符”包装上，语气里满是意外——他以为江郦霁只是副本里的关键NPC，没想到还能混进玩家排名，这身份也太奇怪了。
“因为他偶尔也会去刷副本”
“偶尔刷副本？”黎砚舟指尖敲了敲货架，发出轻响，“刷的什么副本？总不能随便打打就能混到第三吧？”
“不是冷门副本！是高难度的！”沈驰赶紧摆手纠正，笔记本被他翻得哗啦响，指尖重重戳在某页标着“红色警告”的表格上，“你看这个——‘血色疗养院’‘午夜手术室’‘地下尸库’，这些都是难度值S级的副本，玩家死亡率超60%，江郦霁全通关过，而且每次都是‘完美通关’！而且他每次去打的时候都是和温恒玉还有温景衍一起去的。”
“温恒玉是扛伤害的！他是主攻手！”沈驰指尖在笔记本上“温恒玉”那栏重重划了一下，“你看这个——他的装备全是攻击型的，‘破邪匕首’‘火焰符咒’‘暴击药剂’，刷‘血色疗养院’的时候，他一个人就秒了三个精英NPC，连BOSS的血条都被他削了一半！”
黎砚舟凑过去看，表格里温恒玉的“常用道具”栏写得满满当当，每样后面都标着“高伤害”“无视防御”的备注，甚至还有一行小字：“曾用‘破邪匕首’斩断‘午夜手术室’BOSS的藤蔓，是团队里的主要输出他们三个口都是攻击的呢”
“三个都是攻击型？”沈驰的话让黎砚舟挑了挑眉，指尖下意识停在货架的“暴击药剂”上——他倒没想到，看着温和的温景衍，居然也是主攻手。
“真的！全是攻击！但路子不一样！”沈驰急着翻笔记本，纸页被指尖刮得沙沙响，最后停在一张画满箭头的副本示意图上，“你看‘血色疗养院’的通关记录：温景衍是近战爆发，拿的‘玫瑰‘对了，这是他匕首的名字，而且他还带着冲锋枪特别适合远程”
“对了他那‘玫瑰’匕首！银柄上还镶着细玫瑰纹，听说削铁如泥，专破邪祟的防御！”沈驰的指尖在示意图上温景衍的位置画了个圈，语气里满是惊叹，“而且他带的是轻型冲锋枪，装的是‘镇邪子弹’——近战的时候用匕首贴脸秒精英，远程就端枪扫小怪，切换速度比系统判定还快！上次‘血色疗养院’，他一个人守走廊，匕首捅穿第一个NPC的同时，冲锋枪就把后面三个小怪全点了，连子弹都没浪费一颗！”
黎砚舟凑过去看，示意图上温景衍的路线旁标着“匕-枪-匕”的切换符号，旁边还注着“15秒清5怪”的小字，倒真不像看着那么温和的样子。“
“近战远程都能打？这路子够特别的。”他挑了挑眉，指尖划过“玫瑰”匕首的标注，“那温恒玉和江郦霁呢？总不能跟他抢输出吧？”
“温恒玉他是中程爆发 战术支援的路子！”沈驰沈驰赶紧纠正，指尖在笔记本上重重圈出温恒玉的装备栏，“你看这个——他用的是双持短刃配紧凑型□□，短刃贴脸能破甲，□□中程能扫场，走的是快攻压制路线，跟温景衍的远近切换、江郦霁完全不冲突！”
“对了”说着，他又指向江郦霁那栏，眼里多了点敬畏：“江郦霁是精准战术攻击！带的‘狙击枪’和‘陷阱手雷’，狙击枪能远程点BOSS的弱点，手雷还能设埋伏——上次‘午夜手术室’，BOSS躲在手术台后面不出来，江郦霁先扔了颗手雷炸塌台子，再一枪命中BOSS眼睛，直接打残了它，温景衍和温恒玉才冲上去补的刀！”
黎砚舟的太阳穴突然热了热，读心术悄无声息勾住沈驰没说出口的嘀咕：“其实温景衍的冲锋枪是温恒玉给的，说远程能护着他；江郦霁的狙击枪镜头，还是温景衍帮他调的，说这样准头更高……他们嘴上不说，动作里全是护着彼此的意思……但是我记得他们队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呀…可是为什么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人长得好像……”
“还有一个人？”黎砚舟的指尖顿在“战术地图”上，太阳穴的热度还没退，沈驰那句嘀咕像颗石子砸进心里——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进这游戏，怎么会是他们的队友？
他刚想追问，沈驰已经皱着眉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困惑：“我真记不清了！只记得去年刷‘旧校舍惊魂’副本时，他们队是四个人，第四个队友好像也是个玩控场的，当时还帮温景衍挡过一次黑板擦攻击……可后来再查副本记录，就只剩他们三个的名字了，像被系统抹过似的！”
黎砚舟的读心术还没断，沈驰没说出口的细节顺着温热感飘进来：“那个队友好像也喜欢摸下巴，说话语气有点痞，跟你刚才笑的时候特别像……”
“和我像？”黎砚舟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好像真的有过在满是粉笔灰的教室里挡攻击的画面，只是太模糊，抓不住。
“真的像！”沈驰突然指着黎砚舟的手腕，“你手腕内侧是不是有个淡疤？我记得那个队友手腕上也有一个，说是刷‘旧校舍’时被钉子划的！”
黎砚舟愣了一下，撸起袖子——手腕内侧果然有一道浅淡的疤痕，他一直以为是小时候不小心弄的，没想到竟可能和游戏副本有关。“这……”他刚想再说什么，就见电子屏旁的温恒玉突然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盯着他，指尖攥得发白。
读心术瞬间捕捉到温恒玉的心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乱：“他怎么会有那个疤？沈驰怎么突然提旧校舍？难道他真的记起来了？不行，不能让他现在想起来，计划还没准备好……”
“温先生？”黎砚舟看向温恒玉，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疤，“你好像认识这个疤？”
温恒玉猛地移开目光，语气硬邦邦的：“不认识。”可读心术却清晰地传来他的慌乱：“千万别问下去……等过了几个副本再跟他讲吧。”
沈驰还在旁边挠头，翻着笔记本念叨：“难道是我记错了？可那个队友明明……”
“没记错？”江郦霁的声音刚响起，温恒玉就先一步打断，语气冷得像冰，眼神死死盯着沈驰：“别瞎猜！哪来的第四个队友？我们三个从刷‘血色疗养院’开始就是固定队，从来没加过第四个人！”
沈驰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捏着笔记本的手都缩了缩：“可我明明记得……‘旧校舍惊魂’的副本记录里，有四个人的通关标记啊？”
“那是系统BUG！”温恒玉上前一步，挡住沈驰看向黎砚舟的目光，“去年‘旧校舍’副本出过一次数据错误，多标了个不存在的玩家ID，后来早就修复了，你记错了。”
黎砚舟的太阳穴还热着，读心术清晰地捕捉到温恒玉没说出口的慌乱：“不能让沈驰再提下去……黎砚舟还没恢复记忆，现在告诉他只会打乱我们计划…不然他是真的会没救的……”
他正琢磨着，江郦霁也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温恒玉说得对，没有第四个队友。”他合上手里的黑色文件夹，目光掠过黎砚舟手腕的疤痕时，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沈驰，副本记录以系统最终修复版为准，之前的错误数据没必要再提。”
读心术顺着江郦霁的目光勾到他的心声：“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沈驰还想争辩，却被江郦霁递过来的一个眼神打断——那眼神里带着点警告，让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只能挠着头嘀咕：“难道真是我记错了？可那个玩家的样子，明明跟他很像啊……”
黎砚舟看着眼前两人一唱一和的否认，心里的疑团更重了——温恒玉的慌乱、江郦霁刻意避开疤痕的目光、还有自己手腕上莫名的淡疤，怎么看都不像“记错了”这么简单。他故意晃了晃手腕，语气带着痞笑：“就算没第四个队友，那我这疤总不能是系统BUG吧？温先生，江医生，你们真的没见过？”
温恒玉的脸色更沉了，刚要开口反驳，电子屏突然“嘀”地响了一声，“迷雾小镇-深渊模式”的倒计时跳成了“5分钟”，下面弹出提示：“已组队玩家请尽快进入副本入口，超时将取消资格”。
江郦霁趁机转移话题，抬手看了眼表：“别纠结这些了，副本要开始了。温恒玉，你跟我走，先去检查装备。”他冲温恒玉递了个眼神，两人转身就往装备区走，没再给沈驰和黎砚舟追问的机会。
心里的好奇快溢出来——温恒玉的强硬否认、江郦霁的刻意回避、还有自己手腕上的疤，这一切都像藏着个没解开的结。
他抬头看向副本入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认不认识没关系，反正‘迷雾小镇’副本里，我要进去，反正他们队伍里不是还有一个位置吗？系统会把我分进去的。”
然后他径直过去了 ，电子屏的倒计时跳到“1分钟”时，江郦霁回头看了黎砚舟一眼并没有觉得奇怪，语气平淡却带着指令感：“跟紧我们，‘迷雾小镇’的雾会迷方向，别擅自离队。”
黎砚舟挑了挑眉，故意放慢半步，读心术悄无声息勾住江郦霁的心声：“雾里有‘引路鬼’，专抓落单的玩家，得盯着他……别让他走到西街老邮局附近，那里容易触发他的记忆……”
温恒玉走在最前面，双持短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刃划破空气时带起细微的风声。他没回头，却在黎砚舟快被雾裹住时，刻意放慢了脚步，读心术里飘来他略显别扭的嘀咕：“要是他跟不上丢了，还得回头找，麻烦……”
三人刚踏入副本入口，眼前的白光就被浓稠的灰雾取代。雾是冷的，贴在皮肤上像冰丝，远处传来模糊的铃铛声，“叮铃、叮铃”的，混着不知哪里来的脚步声，在雾里绕着圈。还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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