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从建筑里走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虽然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诅咒的残渣。
"第一次实战任务,完成!"他举起拳头,兴奋得像个孩子。
伏黑惠跟在他身后,表情依然平静,但眼神里有一丝认可。虎杖的战斗天赋确实不错,虽然还很粗糙,但那种不要命的冲劲,有时候确实很有效。
钉崎野蔷薇最后一个出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啧,这种地方真脏。"
"但你表现得很好啊,钉崎。"虎杖转过身,笑着说。
"那当然。"钉崎扬起下巴,"我可是要成为最强女咒术师的人。"
五条悟靠在建筑外的墙上,双手插兜,看着这三个一年级生。墨镜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欣慰——虽然还很稚嫩,但他们确实有潜力。
"好了好了~"五条悟拍拍手,"第一次实战测试,勉强及格。"
"勉强?"钉崎不满地说,"我明明做得很完美!"
"完美的话,裙子上就不会有灰了。"五条悟调侃道。
钉崎瞪了他一眼。
"作为奖励——"五条悟伸了个懒腰,"老师我去仙台买大福,你们想要什么口味?"
"红豆!"虎杖立刻说。
"抹茶。"伏黑惠平静地说。
"我不吃那种老人家的点心。"钉崎说,"而且,我要留下来逛街。"
"哦?"五条悟挑眉,"一个人?"
"我已经成年了。"钉崎双手叉腰,"而且涩谷这么繁华,我还没好好逛过。"
"那好吧~"五条悟说,"惠,你陪着她。"
"为什么?"伏黑惠皱眉。
"因为你最靠谱啊~"五条悟笑着说,"虎杖跟我去仙台,你保护好钉崎同学。"
"我不需要保护!"钉崎抗议。
但五条悟已经拉着虎杖,用瞬移离开了。
只留下伏黑惠和钉崎,面面相觑。
"啧。"钉崎撇撇嘴,"算了,你要跟就跟吧,但别妨碍我逛街。"
伏黑惠叹了口气:"知道了。"
-
光在睡梦中。
他梦见了一片白色的空间,四周都是镜子,镜子里映照着无数个画面。
有一双眼睛。
苍蓝色的,清澈的,像天空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看着他,眼神里有温柔,有痛苦,还有深深的思念。
"无定......"一个声音在呼唤,声音很熟悉,但光想不起来是谁,"等我......"
"我会找到你......"
"我会......"
画面变了。
光看见一个面容模糊的黑发少年,坐在庭院里,看着星空。那个少年给他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迷茫感。
然后,那个少年转过头,看向他——
"杰君......"光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还好吗......"
"我不好。"那个少年说,眼里含着泪,"我快撑不住了,无定......"
"那就休息。"光听见自己说,"我会陪着你......"
画面再次变化。
这次,是一个白发的少年,戴着墨镜,笑得很夸张。
"我要把你拆开!"那个少年说,但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兴奋,"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
"那你试试看。"光听见自己说。
然后,那个白发少年突然不笑了,摘下墨镜,露出那双苍蓝色的眼睛——
"我也喜欢你。"他说,但声音在颤抖,"所以别走......"
"别丢下我......"
光猛地惊醒。
他坐起来,大口喘气,汗水浸透了衣服。胸口那个位置,痛得像是被人撕开了。
"那是......"他捂着胸口,"那是我的记忆吗......"
"那些人......"
"我认识他们吗......"
真人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光,醒了?"
光转过头,看见真人走过来,脸上带着那个标准的笑容。
"做噩梦了?"真人问。
"不知道......"光说,声音有些颤抖,"我梦见了一些人,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真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梦见什么样的人?"
"有一个白头发的......"光说,"还有一个黑头发的......"
"他们都在——"
"哭。"
真人沉默了几秒。
他知道那是谁。
五条悟,夏油杰。
羂索说过，那是无定曾经最在乎的两个人。
"别想了。"真人说,伸手摸了摸光的头,"那些只是梦。"
"真的只是梦吗......"光抬起头,眼睛里有迷茫,"但感觉好真实......"
"忘了吧。"真人说,但声音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
不安。
如果光恢复了记忆——
如果他想起了五条悟——
那自己——
还能把他留在身边吗?
"对了。"真人突然说,像是要转移话题,"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
"出去?"光的眼睛亮了,"可以吗?"
"当然。"真人说,"但你要听话,戴好帽子和口罩,不要被人发现。"
"好!"光立刻点头。
-
涩谷街头，光跟在真人身后,小心翼翼地走在人潮中。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金交织的眼睛。但即使这样,走过的人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那双眼睛太漂亮了,漂亮得不像人类。
"别东张西望。"真人低声说,"会引起注意。"
"好......"光乖巧地点头,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到处看。
涩谷的街道,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高楼大厦,霓虹灯牌,各种各样的商店——卖衣服的,卖电器的,卖食物的,卖玩具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咖啡、烤肉、香水、汽车尾气。
"好热闹......"光轻声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真人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个少年,对世界的好奇,是那么纯粹,那么——
让人想要保护。
他们路过一家和菓子店,橱窗里摆着各种各样的大福、羊羹、铜锣烧。光停下脚步,被那些五颜六色的点心吸引了。
"想吃?"真人问。
光点点头。
真人走进店里,买了一盒大福。出来的时候,他打开盒子,递给光:"尝尝。"
光小心地摘下口罩,拿起一个大福。那是草莓大福,外皮白白的,软软的,里面包着红色的草莓和红豆沙。
他咬了一口。
瞬间,眼睛亮了。
软糯的外皮,甜蜜的红豆沙,新鲜的草莓——所有的味道在嘴里混合,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
"好吃......"光的声音里有一种近乎惊叹的情绪,"太好吃了......"
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比花御的果子好吃一百倍。
他闭上眼睛,认真地品尝着,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阳光落在他金色的头发上,让他看起来——
在发光。
街对面,一家古着店门口,钉崎野蔷薇正在翻看衣服。
她随意地抬起头,目光扫过街道——
然后,停住了。
她看见了那个少年。
金色的头发,精致的侧脸,专注地吃着大福的表情——
那一瞬间,钉崎感觉,整条街的嘈杂都安静了。
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阳光打在那个少年身上,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背景,只有他在发光。
"好漂亮......"钉崎喃喃自语,然后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猛地摇头,"等等,我在说什么......"
但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盯着那个少年看。
那是一种超越性别的美,纯粹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
美。
就在这时,那个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
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光看见一个短发的女孩,穿着时髦,表情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他歪了歪头,然后——
笑了。
那个笑容,纯粹,温暖,像阳光。
钉崎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在对我笑......"她的脸有些发烫,"等等,为什么会脸红......"
"光!"真人的声音打断了这个瞬间,"把口罩戴上!"
光回过神,赶紧戴上口罩。
真人拉着他,快速离开了那个地方。
钉崎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
"等等!"她冲过街道,但那两个人已经消失在人潮中了。
"该死......"钉崎懊恼地说,"至少要个联系方式啊......"
"钉崎?"伏黑惠从店里走出来,手里拎着购物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钉崎说,但眼睛还在搜索那个金发少年的身影,"只是看见了一个——"
"很漂亮的人。"
伏黑惠挑了挑眉:"你会用'漂亮'来形容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闭嘴。"钉崎说,但心里,她还在想着那个少年的笑容。
那个笑容,太干净了,干净得——
让人想要保护。
-
咒术总监部,会议室
夜幕降临,东京的高楼大厦亮起灯火。
在咒术界总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长桌两侧坐着高层们——老态龙钟的老人,表情严肃的中年人,还有一些家族代表。最上座,坐着一个戴着眼罩的老者,那是咒术界的最高决策者之一。
"诸位。"主持会议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站起来,面色凝重,"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最近监测到的——异常咒力波动。"
"异常?"一个老者开口,"有多异常?"
"非常异常。"中年男人说,他按下遥控器,墙上的屏幕亮起,显示出一张咒力波动的图表,"这是过去一个月,涩谷地区的咒力监测数据。"
图表上,有一条红色的线,代表正常的咒力波动范围。但在最近一周,出现了几个突出的蓝色尖峰——
那些尖峰,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围。
"这些波动,出现了七次。"中年男人说,"每次持续时间很短,大约三到五分钟,然后就消失了。"
"波动的性质是什么?"一个家族代表问。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中年男人说,"我们分析了波动的频率和强度——它不像咒灵的恶意,也不像咒术师的术式,而是——"
他顿了顿:
"像是某种净化类的力量。"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净化?"老者皱起眉,"你的意思是,那是驱邪类的咒力?"
"不完全是。"中年男人说,"驱邪类的咒力,通常带有攻击性,是用来对抗咒灵的。但这个波动——"
"更温和,更——"
"纯净。"
"就像——"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
"就像十年前,那个'镜界之子'的咒力特征。"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
"你是说——"一个老者的声音变得低沉,"无定?"
"是的。"中年男人说,"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个波动的特征,和十年前无定消失前的咒力记录——"
"有87%的相似度。"
"不可能。"一个家族代表说,"无定十年前就消失了,五条悟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他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中年男人说,"但数据不会说谎。"
"要么是无定回来了——"
"要么是有人,掌握了类似的力量。"
老者敲了敲桌子:"这件事,五条悟知道吗?"
"应该知道。"中年男人说,"他最近一直在涩谷附近活动,可能也在调查这件事。"
"那就让他去查。"老者说,"如果真的是无定——"
"务必要找回来。"
"那个'镜界之子',对咒术界来说太重要了。"
另一个老者开口:"如果五条悟找到了无定,他会交出来吗?"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五条悟不会。
十年前,无定消失的时候,五条悟发了疯一样地寻找,把半个东京都翻了个遍。那段时间,他的情绪极度不稳定,甚至一度威胁高层——如果有人敢伤害无定,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报复。
如果这次真的是无定回来了，五条悟绝对会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
"五条悟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说。"老者说,"现在的重点是——"
"确认那个咒力波动,到底是什么。"
"派人去调查,务必要——"
"找到源头。"
"是。"中年男人点头。
会议继续进行,讨论着各种细节,各种可能性。
但没有人注意到,在会议室的角落,一只夏蝉停在窗台上——
那只夏蝉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它听完了整个会议,然后振翅飞走,消失在夜色中。
几分钟后,在涩谷的某个地下空间,羂索收到了蝉传来的消息。
"咒术界已经注意到了啊......"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不愧是那群老不死的,反应挺快。"
"但没关系。"
"他们越是想找到'无定'——"
"我就越能利用这一点。"
"让他们找吧。"
"让五条悟找吧。"
"最后——"
"都会落入我的陷阱。"
他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
-
光躺在花圃边,闭着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
今天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开心的一天。
他看见了人类的城市,吃到了美味的大福,还遇见了一个会对他笑的女孩。
"真好......"他轻声说,"人类的世界,真好......"
但他不知道——
因为他今天摘下口罩的那一瞬间,因为他的笑容——
已经被很多人看见了。
包括——
一个正在涩谷巡逻的,低级咒术辅助监督员。
那个监督员,把看到的情况,报告给了上级。
而那份报告,很快就会传到五条悟手里。
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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