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还提到了她的身世问题,老师没告诉大家她的来历,也让优娴不要说,叮嘱她继续保持低调,在外不要说自己师从何人、是哪个门派的,因为她们师徒缘分已尽,不能强求继续同行,有缘再见。
优娴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有点委屈,她才刚刚入门,道术只学了个皮毛而已,但想到自己的真气没剩多少了,除了封印那些召唤兽的真气光球没变化,体内其余真气用一点就少一点,没真气就不能使用道术,她将来做道士的可能性确实不大,想驱鬼降妖恐怕只能靠封印兽了,其实在山后迷路时,她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一直不敢面对,现在老师明确告诉她了,她只能接受现实,后悔在山后的时候太在意颜值,没多封印几只,外面的妖魔鬼怪虽然可以封印,但智商高,不好控制。
不过问题不大,她可以慢慢寻找好看的,不是,寻找有实力、有潜力的妖怪幼崽,用剩余的真气封印了,和封印兽一起养大,也挺好。
如果真气用完以后,封印兽也消失了,她还有一身巨力,跑得快,随便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不是难事。
如果特殊能力也没了,她还可以厚着脸皮回茅山找老师,师徒缘分没了,她可以认老师做干娘呀,老师不会不管她的。
想通后,优娴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她原本准备把仙果拿出来让师姨师姐们分着吃,把封印兽召唤出来跟大家探讨如何养,看完信她改了计划,把两个仙果都喂给了封印兽,画了一堆避雷符和一堆别的符纸,带上避水神珠,收拾好行李,告别师姨师姐们,下山行善积德去了。
茅山下的城镇有茅山道士镇守,几乎没鬼怪,治安良好,小偷和强盗也少见,优娴决定先从小事练手,走街串巷帮人找猫找狗、跑跑腿送书信送饭菜,勉强能挣点饭钱,晚上找没人的干净角落凑合睡觉,现在是夏季,她不怕冷,也不怕蚊虫叮咬,不需要用水洗漱,不用上厕所,省事得很。
坚持了一个多月,效果逐渐显现出来了,以前下雨,不管是不是雷雨,总会有一个雷落到优娴脑袋上,自从她开始做好人好事,被天雷劈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尤其现在是夏季,雨水多,雷雨天也多,效果非常明显,到最后,真的没有雷劈她了。
但如果她离开这个地区,下雨天还是会被雷劈。
优娴琢磨着自己可能得周游世界一圈,挨个点亮世界地图。
第二站她选择去巩州城。当地一户穷人很担心远在巩州城的表哥,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没消息了,这家人不识字,太穷,没时间和精力自己去找表哥,更没钱雇人去找。优娴得知后主动上门了解详细情况,观面相不像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放心接了这个长途跑腿的单子,没要钱,蹭了顿粗茶淡饭就出发了。
可惜能当坐骑的封印兽还没成年,她得自己走,不过问题不大,她现在走路健步如飞,没人追得上,而且自从出山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容易疲劳,体力恢复也快,自己走也挺好,健康又环保。
她才不承认是自己舍不得花钱买马和租马车。
她一路疾行,路过城镇村庄就停下来补充食物和水,顺便打听是否有需要驱鬼降妖的人家,行善积德的同时挣点生活费。
走到荒郊野外,就召唤出封印兽出来放风,让它们自己捕猎觅食,嬉戏玩耍,培养感情。这些小崽子们跟她混熟了,都愿意亲近她,还懂得争宠了,休息的时候跟它们闹一闹,也不觉得有多孤独寂寞了。
人少的地方鬼怪特别多,如果遇到,打得过的就顺手灭了,打不过又看不顺眼的,不浪费真气,直接收回召唤兽撒腿跑,跑不过再打。
这期间她还发现了谿边和灌灌的能力,谿边能感知附近一定范围内的妖魔鬼怪,灌灌能识破妖魔鬼怪的伪装,对幻术免疫,以后优娴再也不用担心遇到鬼打墙了。
就这么走走停停,做做好事,打打怪,撸撸宠物,她从夏季中旬走到了秋季中旬,才走到巩州城,这里离唐朝边境很近了,再过一个河州卫,翻过半座山,就能出境了。
进了城,优娴打听了一个多月,才弄清楚委托人要找的表哥失踪了,据说是半年前去河州卫看望朋友,再没回来。这人母父已经去世,独居,在城里没熟人,邻居以为他搬走了。
优娴又去了河州卫,打听到他和那个朋友是进山捕鸟失踪的,本地人都知道镇子外面那座山上有个双叉岭,双叉岭住着许多妖怪,官府每年都宣传劝告大家山里很危险,有吃人的妖怪,不要进山,但总有傻子觉得自己不会遇到妖怪,每年都有几个傻子上赶着进山去给妖怪送菜。官府都麻木了,这个表哥和他的朋友出事后,他的朋友家报了官府,官差问出人是去山里没回来,直接回复已经被野兽或妖怪吃了,就结案了。
打听到这里,任务就算结束了,优娴给委托人回信汇报了情况,休息了一天,就准备继续行善积德,打算进山里看一眼,有妖怪就除掉,打不过再说。正好顺路去看看当初收留她的那户人家和猴哥。
没错,河州卫外面那座山就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降落地点,当初她运气好,没遇到吃人的妖怪,不然现在指不定在哪呢。
她起了个大早去爬山,月亮还在天上挂着,卖早点的小摊贩还没开张,她吃着昨天买的桂花糕,哼着歌,不紧不慢往山上走。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制作粗糙的陷阱,下面是一个大坑,上面铺着野草、泥土和树枝,摆放得特别乱,特别假,优娴一眼就看出来了,与此同时,她还感知到附近有妖魔鬼怪,危险感知没反应,说明妖怪还没发现她,还没对她有敌意。
优娴准备潜伏起来观察观察敌情再动手,她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偷袭暗杀掉领头的妖怪,然后放出战宠,用符纸从旁辅助它们消灭小妖怪,遇到幼崽们搞不定的棘手鬼怪,就动用真气封印杀掉。
虽然她想节省真气,但这段时间幼崽们长大了不少,正是需要多练习技能的时候,该用的时候就不能心疼。
她刚隐藏好,就见到从山下走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身高约一米七,身披袈裟,头戴僧帽,手握九环锡杖,是个面容俊美的白净和尚。另两个男人是随从打扮,略矮于和尚,一个牵着马,一个背着行李包裹。
优娴眼睛一眯,心想不会这么巧吧,这个和尚不会就是唐僧吧?不确定,再看看。
三个男人走近,似乎没发现地上的陷阱,优娴想出声提醒,又想到如果和尚真是唐僧,唐僧是要经历劫难的,现在救他等于破坏他的劫难,等于得罪天上的神仙,不如静观其变,看看妖怪吃不吃和尚,就能知道是不是唐僧了。
和尚和两个随从直愣愣踩上陷阱,掉进坑里,他们的惊叫声引来附近山洞里的妖怪,又来了两只做客的妖怪。优娴在藏身处看得清清楚楚,一共有三只大妖,洞主是一只老虎精,做客的是黑熊精和野牛精,其余的都是老虎精的手下,都是些树精、野狼精之类不成气候的小妖。
三只大妖精活吃了两个随从,和尚被吓昏过去了。等妖怪散去,一个一看就不是凡人的老头来救和尚,优娴才确定和尚真是唐僧,她心里发冷,那两个随从的死就像轻飘飘的风,没人在意,包括她自己。
等老头显出神仙真身飞走了,唐僧骑马走了,老虎精送完朋友回来了,优娴悄悄摸过去,她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混入小妖精中间,老虎精发现和尚跑了,大发雷霆,抓起负责关押唐僧的两只野狼妖撕成了两半,众小妖吓得战战兢兢,优娴也跟着低头假装害怕。
老虎精发完火,带众小妖回洞府,优娴混进去,有敏锐的小妖闻到人味,四下看看,视线从优娴身上一扫而过,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嘀咕着走开了。
等老虎精睡着,优娴拔出道士专用匕首,利落地砍下老虎精的头,随即召唤出虎爪独角兽駮、黄狗谿边、独眼三尾狸猫讙、五彩东北虎驺吾、白豹孟极、巴蛇,指挥协助它们杀光了洞里的所有小妖。
打完仗,吃肉的召唤兽们开始享用妖怪的尸体,优娴疲惫地坐在一旁等着,心里开导自己:这很正常,人吃动物,动物吃人,弱肉强食,这很正常。
等战宠们吃饱喝足,优娴收回它们,只留下白豹孟极,让它循着气味找到黑熊精和野牛精的住处,用同样的方法杀死所有妖精,烧了妖精的洞府。
忙到晚上,优娴回到自己在河州卫住的旅店。她一天没吃饭,就早上吃了两块桂花糕,现在又渴又饿,但没什么胃口,看到肉菜就反胃,挑来挑去,只喝了一大碗热乎乎的黄瓜鸡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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