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她去市场买了点肉和水果,拎着去山上找到收留过她的那户人家,表达了感谢,这家的男主人去世了,女主人已经是中年妇人,与优娴相认后,并没过多惊讶,这个世界的非人生物太多了,百姓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家的孩子,就是当初那个还不会走路说话的幼儿刘伯钦,已经长成了勇猛的猎户,绰号镇山太保,娶了老婆,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不过今天他不在家,女主人说他护送一个和尚去边境那边了。
见曾经的恩人生活安稳,优娴心情好了很多。告辞离开后,她走到已经没有妖怪的双叉岭,放出召唤兽们,放任它们四处飞、疯跑、嬉戏打闹、安静独处,做各自喜欢的事,她自己屈起一条腿坐在大石头上,另一条腿踩在草地上,仰头望着远处发呆,孰湖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快到中午时,远方飘来一朵带闪电的雨云,飘到山上下了一阵雨。优娴有避水神珠,不怕雨淋。召唤兽们皮实,讨厌雨的自己找地方避雨,不讨厌雨的继续玩。
雷声滚滚,直到雨停,没有天雷劈下来,优娴就明白这座山的地图也被点亮了。
之前在路上顺手杀妖怪时她就发现了,就算没人看到、没人知道是她除的鬼怪,功德也会算在她头上,以后她在那片地区将是安全的,不会被天雷劈,很公平,很合理。
天刚放晴不到两分钟,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五指山崩塌了,四分五裂,响声传出去老远,像打雷似的。优娴知道孙悟空自由了,她呼出一口气,应该高兴的,但忽然很难过,她把头靠在孰湖怀里,孰湖用翅膀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
“妳们会离开我吗?”优娴忽然闷声问。
“孰湖。”
人面马身的怪物语气温柔地回应她。
优娴听不懂,她笑了笑,站直身子,最后看了一眼五指山的方向,转身走向她的召唤兽们。
“走啦走啦,回家吃饭去喽。”
召唤兽们撒欢跟着她往山下走,到了山脚,变成一个个光球回到优娴身体里,优娴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吃什么呢,红烧狮子头?好想吃麻辣豆腐,还有新疆炒米粉、麻辣香锅、魔芋爽……什么时候能有辣椒啊?胡椒什么时候能普及啊?唉,古代太难了……”
“孰湖。”
“嗯?把妳给忘了,回来吧妳~”
收回最后一个光球,优娴溜溜达达走回河州卫,准备在这里常住,做好人好事,积德行善。
最近河州卫雨水多,第二天又下了一场雨,没有天雷劈下来,说明地图点亮的范围包括河州卫,优娴高高兴兴退了房,去巩州城积攒功德。
确定点亮巩州城那天,下的不是雨,是入冬后的第一场小雪。优娴在临近的城市接了个寻人的单子,一路向西,走走停停,驱鬼除妖,扶老爱幼,行善积德,点亮了不少新地图。
她遇到过往饭菜里下迷药想害她的人,也遇到过杀坏人为恩人报仇的鬼怪,有的人偷东西是因为快饿死了,有的鬼怪把凡人分为朋友和食物……
她杀过坏人,放走过对人无害的鬼怪,她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世界不只是书中世界,更是一个鲜活的真实世界,每个智慧生命都是复杂的,和她曾经穿越过的每一个世界一样。
打听到失踪者的确切地点时,已经是深冬了。那地方在一处山涧,距离优娴现在住的地方有点远,优娴不准备回来了,跟收留她的人家告别。
她借宿的这家人的小女儿前阵子受了惊,天天做噩梦,但是优娴路过,听说了主动上门,免费教给女孩一个咒语,叫主夜神咒,这是当初她做噩梦那时候,老师教给她的,专门用来帮普通人稳定心神,发音简单,字数少,不识字的人也能很快学会。
女孩念了两遍主夜神咒就不做噩梦了,女孩的家人很感激优娴,听说她在找住处,邀请她住进家里,优娴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每天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力气活,与这家人相处融洽。有这家人帮忙宣传,当地有驱鬼除妖需求的人都来找她,这个地区很快也成了她的安全区。
告别房东,优娴离开新点亮的安全区,召唤出黑马騊駼、黄狗谿边,召唤兽幼崽们长得快,已经可以正常驱使,騊駼和谿边长得像普通动物,不会吓到人,最近出门经常被她召唤出来帮忙。
她骑上黑马騊駼,让黄狗谿边循着失踪者的气味带路,很快来到目的地——蛇盘山鹰愁涧,正准备去山涧的水里一探究竟,忽然听到远处有人过来,忙收回騊駼和谿边,降低存在感隐藏起来。
来人有两位,一个骑马的俊和尚唐僧,一个小个子孙悟空。优娴瞅着唐僧□□的白马,心想这是真马还是白龙马呢?正想着,冷不防从山涧窜出一条白龙,白龙吃了唐僧的马,观音菩萨亲自来主持公道,小白龙变成了白龙马,孙悟空继续护送唐僧西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悟空临走时好像往她这边瞟了一眼。
看完大戏,等大神都退场了,优娴才敢出来继续做自己的任务。黄狗谿边示意失踪者在水里,看来人已经死了,优娴潜入水底,水里很清澈,没有血肉和骸骨,只有一些衣物首饰钱袋之类的物品,大概是小白龙吃人的时候吐出来的,优娴一边打捞这些遗物一边想象,大概像人吃肉时吐骨头。
东西不多,优娴都给打捞上来,黄狗谿边鼻子很灵,竟然能闻出其中有失踪者的物品,优娴弄干了带上,回镇子寄信汇报情况,加钱附上遗物,这个寻人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这种长距离寻人任务的回报不明显,因为失踪者大部分都死了,委托人的感激不如驱鬼除妖的委托人感激多,但优娴喜欢做。
她可能永远也回不去家了,她也很想遇到一个超厉害的好心人,不用带她回家,只要能帮她带一句平安给她的母父,她就很满足了。
她不想再遇到取经之人,特意避开西边,往南方走。古代不允许买卖地图,优娴自己手绘了一张简易地图,只有她自己能看懂那种,每次标记新点亮的安全区时,都有种自己在玩游戏的错觉,好像在开拓游戏地图上的黑色区域。
她带着长大的召唤兽们一路南进,沿途先后在不同地区封印了十二只吃人的妖兽,当地人说是附近山里起浓雾的时候出现的,优娴猜测也是从《山海经》里跑出来的,其实从它们那有强烈精神污染的外貌就能看出来。
这些猛兽喜欢吃人,不通人性,不喜欢和其它动物交朋友,和巴蛇一样冷漠无情。但它们智商低,没有反抗意识,被封印后服从性很好,而且战斗力很强,所以优娴把它们当作纯粹的战斗工具看待,有危险先让它们上,驱使起来毫不心疼。
有一次,优娴接了驱鬼的任务,委托人叫张鲁,她家每晚有鬼魂哭泣,经调查,鬼是张鲁的女儿,她生前被附近一条河里的妖怪强迫,怀孕,羞愤自杀,家人从她肚子里剖出两个小妖怪,没敢杀,扔到河里,小妖怪没死,和大妖一起住在水里,其乐融融,死去的女孩心有不甘,变成怨鬼,快失去理智变成厉鬼了。
优娴潜入那条河探查情况,降低存在感这个技能真的很好用,像隐身术一样,妖怪和两只小妖都没发现她接近。看到妖怪,优娴惊了一下,是龙,但又和龙不同,长得像西方神话中的蜥蜴龙,看着就很邪恶,她尝试封印恶龙,恶龙的修为比小白龙差远了,连人形都变化不来,来不及挣扎反抗一下就被封印了。
优娴兴冲冲回到岸上,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有一条龙,正好她缺一个擅长水战的召唤兽,可惜她只高兴了几秒,召唤出的恶龙不听话,必须耗费大量精力控制,优娴非常遗憾地引爆光球处理掉它。
封印兽死亡后,光球变回真气回归优娴体内。
两只小恶龙见父亲死了,飞出河,要攻击优娴,优娴本来犹豫要不要杀它们,见它们认贼作父,一点同情也没了,召唤出三只擅长空中作战的巨兽——蛊雕、罗罗、鬿雀。
蛊雕像有独角的大雕,罗罗像长了三只眼睛的秃鹫,鬿雀像有老虎爪子的山鸡。这三只怪物喜欢吃人,攻击性很强,闪避灵活,优娴当初费了一番力气才捉住它们。
三只大鸟得到优娴的捕杀命令,冲向两只小恶龙,别看它们比龙小,战斗力很猛,两条小恶龙被它们像老鹰抓蛇那样又啄又抓,弄得遍体鳞伤,最后体力不支,被活活撕扯着分食了。
亲眼看到仇人被处死,张鲁的女儿含笑点头道谢,身影渐渐消失。
委托人张鲁非常感激,给优娴一笔丰厚的报酬,镇子上的居民都很感谢优娴,那两条小恶龙最近经常上岸骚扰路过河边的女孩,要是放任它们长大,说不定会闯进镇子里伤害人。
这次的除妖任务使优娴一下子收获了当地几乎所有人的感激,不需要她再额外做好人好事,这个镇子不再有天雷劈她,成为她的安全区。
彳敖彳因:奥耶
鬿雀:奇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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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神话世界1《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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