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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九十二个字

顾相以知道他会接住从二楼跳下来的自己。

吴晚期也知道顾相以知道自己会接住从二楼跳下来的他,说着、想着跟绕口令似的,唯有知道是条直路,落也只落在了两个人的脚底,也可以说是两个人的身下。

天是热的、地是热的,顾相以也是热的,如何也怨不了让自己如愿以偿的他们,得供着、享受着、被天、地、顾相以夹在中间的感受。

吴晚期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双臂还在高高地举起,像是人发芽了,是一种软的、极易碎、却也很护人的芽,围住了顾相以挪动之间引发出衣服和呼吸得熙熙攘攘。

顾相以在起也起不来的身体施压下,只有趴在吴晚期的身上才能轻松一点,没有半分喜欢吴晚期的表现,全是对于自己身体地珍视。

呼吸间满是被阳光晒化的味道,顾相以轻轻地跟自己扯来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味道,明明是自己身上有的月松香,尽数圆满给了身下的吴晚期。

不是揽人入怀,胜似揽人入怀,闻的人化夏融春,按照吴晚期的说法就是,香湿透了身,很可能是被太阳晒的,凝望之地的高温哦,害人不害己。

吴晚期别无所求,只得享受,有人陪伴,高温也是享受,闭上眼睛成为了“长生不老”的人儿,睁开眼睛,恍然得见天神刺了一段祝福在他的眼中。

顾相以忙着找让自己省力的着力点,没时间看向吴晚期,不知道他此刻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就是不忙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不清楚自己是何模样,也不想从他人的眼中了解到。

不是生来就可以让世界、别人成为缝补自己针线的顾相以,偶尔露出一些棉花也是应该的,他本人不觉得稀罕,没有见过的人稀罕死了。

吴晚期有话想跟顾相以说,迟迟不说就是不想他察觉出来自己露了一些棉花,从而塞回身体里面,让自己不能看久一点笑容。

是的,笑容,你怕是不敢相信,从二楼跳下来的顾相以笑了,不知道他因为什么笑的,说再多的不知道,也换不来一个知道,倒是能换得本人的知道。

怕他不笑,就不说了,自己的话也得等自己看够了再说,到他低着头的时候,喊他,这不是看够了,看人哪有看够一说,那还要喊他,是让他看向自己,是想看他,也是只有自己看到他的笑容时,心才不会随着他的笑容晃。

如果在看不见他的地方幻想他会怎么样笑着,那会产生极度摇晃的心理。很容易说因为什么,但吴晚期并不想分享自己此刻眼中的顾相以,他想让每一个人都因为幻想顾相以的笑容而产生摇晃的心理。

“feng hua mei lu xing,跟着我念一遍,再问我什么意思,这是我要你回复我的第一句话。”

涣中南的方言。

如果这是他想听并且自己答应了的,顾相以自当听从,遵照他的话念了一遍,又问了一句,可以说是两句话,但无需这么计较,他也没有计较自己的语气,没有一点对于涣中南地好奇,只有答应了得认真。

顾相以听到了他的解惑,没有回应,两个人离得这般近,知道对方可以听到,就不用浪费力气说我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站起来回到房间里面。想法是有的,身体是摇摆不止的,在试了多种方法仍旧起不来时,要吴晚期帮助。

吴晚期甩甩举得有些僵硬的手臂,等好控制了,放在顾相以背部上方的位置,哪怕是负担着一个人的重量起身,也没有触碰他,在自己这里没有男男授受不亲一说,相对应的,也没有为之相反地认同,都是男生,碰一下没有关系的。

只有接触不了人的病症,保留着不能靠近的分寸感,也让顾相以感受到了舒适,相信他不会丢了自己,放心将自己的身体挂在他的身上。其中也有自己的努力,等坐起来,挑了一个好下的位置从他的身上下来,站在原地等他起来上他的背。

这是默认地背负,两个人心知肚明地糊里糊涂就过去了,在别浪古二楼的三个人可是满腹疑惑,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这是首次见面的大疑问,还有两个不同的小疑问。

咸宰和玖十没有说话,选择沉默地做事,一个人把楼下大门锁死了,一个人黑了脸,再如何有想说不能说的情绪,都到不了顾相以的面前,才让重新回到208房间的,还是原先的两个人,只是比之前多有了好几个六分钟的时间。

吴晚期伤得令人有些不知所措,这是顾相以还没有看到人伤口前的想法,当他脱掉衣服伤口露在眼前时,顾相以听到了烂了的声音。可能是没有想到烂掉的声音这么多,才有了一瞬间地凝滞,让吴晚期问了本不该有的回响。

“是你的伤口痛,还是我的伤口痛?”

他们都听不到对方伤口可能有着地哭泣、委屈等等等等多种所承受在当下的情绪,只能听到属于伤口在未痊愈或是痊愈后的回响,说着曾经有过声音。吴晚期敢于面对任何的声音,嘴上也没有个顾忌,什么都能问出来。

顾相以不同,不想听,更不想比较,比较本身就没有意义所在,只是存在罢了,没有回答,倒是下手重了点,刚好按在了吴晚期被烧烂的皮肤上。棉签上蘸着药、冰凉的药膏是良药,苦了吴晚期这张口,嘶了一声。

也是会疼的啊,明明知道疼痛的感受,还要询问别人有多疼,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顾相以不做不问,吴晚期做了也要问,“对我这话生气了?”

“你刚才捏我脸地回报。”

“那你多让我疼吧,我也可以多多碰你。”

是他能说出口的话,不是顾相以想听的话,没有回应,被硬要回应。

“我的伤口疼还是你的伤口疼?这是你答应我要给予我的一句话权利。”

顾相以有拒绝、继续保留第二句话还在的权利,可以不回答,但想回答。

毕竟,他没有把悲伤当笑话、没有嘲笑同类,原来幸福和我于你一样天南海北、没有惺惺相惜自以为是地自嘲,没有强行把人拉入一个同自己这般的地步。

好似他是随着人的步伐走的,分得清哪一个是自己的脚印,没有故意踩乱,他的心里越是清楚要分开、越是知道要跟随,充其量算黏人,连痛苦都想黏着,求一个相似。

顾相以看得出来,依旧不明白,给出一个答案还是简单的,“我们都有相似的幸福。”

“你这是在划水。”

“什么意思?”

“敷衍了事。”

吴晚期很明白,“你根本就不想同我说话,还好,我能强迫你,你也接受强迫。”

“我不想跟任何一个人说话,这不是强迫,是心甘情愿地交换,你说的话,我不想听,仍说出了我自认为保守、也有心意的话,没有在敷衍。”

顾相以认认真真地在跟他交流,这是属于心甘情愿交换后地解释,他听不听、能听进去多少是他的事情,自己得说明态度,不叫人错怪了。

“即使你是在划水,好在也是回应了,不用跟我说很多,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回应了就行。”

被回应,从来都不是吴晚期期待的,每个人都在说每个人的,能听进去别人说话已经是很难得了,不能抱着已有的难得,再去寻那凤毛麟角?。

但偶然那么一个不经意被顾相以回应的瞬间,让他觉得可以寻找一下,好像是不错,但依旧没有什么期待感,导致现在顾相以还想继续说话,刚起了一个调调就被自己拒绝了,“我不想往下听了。”

顾相以尊重他的意见,便当自己是在划水吧,反正,自己也不想继续说下去,相似的幸福具体相似在哪里?很难回答,但真的有,可是人不能认为自己是幸福的,不然,就怪罪不了什么了。

吴晚期不惧疼,惧舒服,也惧顾相以这个奇怪的人,他不治疗着自己身上的伤,拿着药去治疗这个世界得千疮百孔,果不其然,咸宰一开始就想得没错,是位很奇怪的小同学。

咸宰站在只能看到顾相以的一侧门口,这关系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分不清,大概来说看住顾相以,相当于看住了余外的两个人,等看到顾相以正在做收尾工作时,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避免看到吴晚期的伤口。

他愿意让顾相以看,不代表接受其他人的无礼视线,虽然人没有说,但不能等着人说,只给顾相以看伤口,其余人无所谓,吴晚期不怕被人看到痛苦,更希望由自己看着有价值的人看到。

顾相以是不同年龄段的唯一,缩短已有的距离,恰好此刻顾相以手中的棉签在用力按压他背部的一个位置,力与力相互地碰撞,撞出了一声“嘶”。顾相以刚出口,脸颊就被人给捏住了,让长长的嘶变成了圆圆的嘶。

不明所以地眨了两下眼睛,若是因此在吴晚期的眼中背负上什么“罪名”,那是他的过,一点都不可爱的过,吴晚期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多吃点吧,捏的手疼。”

顾相以晃了晃脑袋,顺带想把脸颊给晃出去窗外,好好地消消毒,最好也把这个莫名其妙碰别人的人晒得只留下礼貌,奇怪的人,才会让人多用点时间。

“你长好的皮肤里面有东西。”

“是吧。”

“我帮你重新疗伤。”

吴晚期觉得没有必要,生命就是早死早解脱,要因人的举动让自己早死的命数延后了,当真是得不偿失了,可也拒绝不了顾相以对自己有利的提议,先签订了合约,“可以,但给旧伤疗伤的时间,要加入到我们疗伤的约定中。”

他同意了,是吴晚期想不到的,又给人疗伤又答应人要看人,对他没有价值的事情被他高高地托起,对他有价值的事情他轻轻地放下,可即使有些事情他不做,自己也会帮助他的。

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每分每秒,自己就已经以极高的要求面对他了,所以,他无需做这些,他是不知道吗?还是知道了依旧要做?无论是哪一种,便宜的都是自己。

吴晚期的眼睛望着墙上的钟表,心里面数着数,他不太信墙上的表,总觉得会欺骗自己,就默默地在心里面数着数,给新伤涂药用了不短的时间,再给一直以来大大咧咧催着自己命的旧伤治疗,还会用掉更多的时间吧。

这时间,占顾相以生命的多少?

又会在他的生命里,成为什么?

是一件等待衣服缝制好的成品?还是去买东西的路程?

他又会记得等待衣服用了多长时间吗?也会记得去买东西的路程用了多长时间吗?

他的一生会很长的,纵使记忆力再好,也不会记得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吴晚期想要得不多,在他一生的时间里面,有百分之一的时间记得自己就行……

人嘛,说少了就是还想要,说还想要就是足够了,说足够了就是多了,本人自然也愿意不止是百分之一,他的心间有一个数字,是……

二零一九年九月。

死亡人数未经官方通报前在与世隔绝的戊智辛原人心中,都是天文数字,我只能确定我还活着,除我之外的你、你们、他、他们、它、它们只当是死了。

这场雨下得蹊跷,给人一种只有我活下来才能停止的感觉,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每个人也都是在天堂这么坚持的。无人不想活,就连未出世的胎儿,拳头都紧紧攥着生命力。

现在他们、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幸福家园,有口皆碑的孕妇小镇,天灾害人,把地下的祖宗十八代都害得不轻,遍地都是祖宗的骸骨,看向自己的儿孙。

即便是未曾经历,都不忍听说,覃响和规呜呜在说之前拜了拜,不止一次,不止今次。

如何拜能被人看出我曾经经历过?是不是要表现出什么情绪来,才算是不辜负自己是个活人?

他没有,覃响没有,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灾后了解到的,都没有,他无愧于天地人民,自当,天地人民愿意助他呈现他想要的场景。

有的、有的、覃响有的,他只恨自己没有救足更多的人,不管是以前来的好人还是现在去的坏人,都有的。他有愧于天地人民,自当,天地人民的怨气,让此时此刻规呜呜看到的很真,真得像正在经历着才会更加得慎重。

“孕妇们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幸福家园里面的食物一向是有富余的,够所有活下来的孕妇三个月的口粮,现在月份是九月,这里早已经没有了粮食,但还在坚持的孕妇们人数可观。是因为有孕妇自愿奉献出了自己,让自己的孩子得以在别人地帮助下活下去,也有人想要自己活下去,卸了那负重的身子。”

“她们都有自己的意愿和选择,由不得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一些“任性”地调配,不问就做,对得起了自己,对不起她们。先不提每一个人的想法如何,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大工程,便先论论,如果在询问了每一个人的想法后,不想烧学校的同学占据大多数,你会牺牲掉多数人的利益吗?”

他说过牺牲小我之类的话,所说出口的任何话都是以此为地基的,抱着想要救人的真心,最终却可以牺牲大部分人的利益,这地基便是徒有其表的,看他怎么说话,但他如何回答都行。

覃响这话算是给他立了一个假想的人设,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性格塑造,失败成功与否,都不是覃响想要看到的,他想看到的只有退路,说什么都有的退路。

“如果不想学校被烧的人有点小钱,在上港中学的群聊里面发布附和他就有钱拿的任务,话语权只会一边倒,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可这就是现实,一个想法是可以被操控的现实。你如何敢保证、确定他们说的是真话?就算是确定,拿什么确定?你的主观想法吗?你又怎知,你决定出来的真假想法,是不是他们的心理暗示!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的尊重就不成立了,成为了看上去很负责,实则白搭的空话了。”

“我不会牺牲掉多数人的利益,也会保障少部分人的利益,可如果多数人的利益就是压榨少部分人呢?如果大多数的人身上背负着人命呢?那为什么还要替他们着想?人多、声量大,人少、声量小不是衡量对错的标准,是自我挑选的一个适合自己生存的班底。当学校里面只有愿意继续下去和被迫继续下去的两个选择后,他们很难出现第三种选择,只有选择多了,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打破他们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规则,利大于弊,更能让他们说出从心而发的真话,而不是在随波逐流中丧失掉了自我迎合的假话。说到此,你估摸又要说,我又如何同我说你那样,确定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不需要言论上确定,我的做法就是在确定他们话中的真假。”

“你说的情况避免不了,真假却很好分,拿我们所遇到的白白冼来和男生来说,纵使没有特意问他们,也能感受到他们对于学校的归属是割舍不了的。你烧了学校,是,是最能确定每一个人的主意,但如果因最后一定会有结果就包圆了其中可能会发生的未知性,所有想到没有及时更正的未知性在后续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料想不到的困难,且我们无法为此负责时,只会后患无穷。”

“哪怕我不知道他们最初的想法是什么,但听到了白白冼的声音和看到了男生身上的伤,我便懂得了他们不是唯一喜欢学校的人,也不是唯二、接下来也不止是唯三唯四等。只要有人和他们的想法一样,学校就不能烧,不能因为要救一部分人就选择牺牲另一部分人的生活,对另一部分人来说不公平。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这需要时间,你怕说时间,我也要跟你说。在我们一边寻找上港中学真相的期间,可以一边救人,在办法出现前,没有一个非自愿的人能够受伤,不用毁灭什么,我们只要忙碌一点就可以做到。”

“有什么你设想出来得困难,比现在这里他们所经历的还要艰难竭蹶?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一个人是强大的,纵使有弱小的一面,也绝对不会是离开赖以生存的环境,在经历过上港中学里面的事情后,如何都能活下去。你为什么觉得我烧学校是毁了一部分人的生活?他们需要牺牲什么?牺牲掉这糟烂的环境走向幸福的道路吗?你说白白冼和男生同学,你说想留在学校里面的人,那因此而死去的人呢?明明你没有参与,怎么好像几千达参堵住的是你的嘴。”

“拖延完成一件事情的时间,就是在浪费时间,我们没有自己的事情吗?期间会发生的意外是人力绝对挽救不回来的,帮助每一个人的想法是做不到的,不如强推他们一把,破了这局面,再看未必有你想得那么难。不用太顾及每一个人的想法是什么,一个决策在出来的时候总是会有反对的声音,过些日子再看,知道对自己有好处也就接受了。”

覃响觉得坐着比站着还要累,商谈到现在才有了累的感觉,是听他说接受的时候,不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给人一个选择告诉他,接不接受就是这样子了,根本就是在说自己的。而覃响所做着并且向往的是,在人做不出选择的前提下,给人儿好多好多种选择,告诉他,从中挑选你很喜欢的选择吧,无论选择什么,我给你兜底。

都是人,却不相似,覃响为此感到快乐,现在也是,他能笑出来,被规呜呜斥责一点都不严肃,更加趁热打铁说出无需用覃响话中的影像,也能知晓的一则新闻。

戊智辛原的暴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年后终见天明,其他城市在那一天无论经历着什么样的天气,都仿若看到了晴天出山,多地纷纷施以援手,在人活着、不需要为了呼吸发愁的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都与全世界的人们开启了共享,不是什么好瞧的影片,却有着那一年直至现在都无法超越的票房。

一分钟一个**最是应接不暇了,每一个一分钟都足以引发广泛地讨论,规呜呜现在想与他讨论的是。

“戊智辛原市长在天灾来临前下安偶布布村视察,灾祸来临的时候受困于安偶布布村,曾经收到了数量可观的物资,能让很多人都活下来的资源,被他亲手掐灭在了安偶布布村。在天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的时候,他选择放弃其他村庄里面的人,只为了保全安偶布布村,也的确做到了,安偶布布村全村人都活了下来。戊智辛原市长为了一村舍弃多村的举动,是否算是损失了多数人的利益,只为了保全少部分的利益?如果是你,你会牺牲掉多数人的利益吗?”

相同的问题,两个人先后想听听对方的答案,不是看说到此刻的观点是不是还从一而终,无需一致,他们想要的也不是一致,想看的是改变。可就算是有改变,也是审时度势,并非可以影响到对于上港中学的想法,但他们乐衷于见缝插针,就看能插入多深了。两个人用回答说明了不深,想法的针扎不进去他们厚实的皮肤里面。

“我也会做出和戊智辛原市长同样的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人的身后一旦有人了,无法不感到害怕、为他们所考虑,势必会辜负一部分的人群,后面尽力地弥补还活着的人。若是身后没有人,那么多的物资,也不会传遍戊智辛原。人嘛,总是多的,食物也总是少的,如果让所有人都吃饱了,那么所有人都有死亡的可能性,不如救一部分人。这是人逃脱不了的办法,我也不会例外,却不是我心中所想。”

“你想说两种情况是一样的,规呜呜,不一样的,安偶布布村能活下来,是因为物资的数量多,有能活长期的条件,你看看上港中学里面的学生,他们有没有不在这里做无用的假设。在你烧学校前是不是应该去查查他们有没有生存与生活的能力?也有没有能力能够支撑他们活下去?如果两者都没有,该如何?不管吗?任其自灭吗?”

“为什么一个可能会活很久的人,要因为一个本该是善良的举动活不了?很多人并不是你所想得那么强大,你不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而努力的谁谁谁”,你是不想看到有人死亡的规呜呜,如果将你所谓的幸福融入民众中,强制忽视掉民众真正的声音,你真地成为了谁谁谁。”

“我认同你说的,这种做法也不是我心中所想。如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与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是万物最基本的能力。你把世界上的人当成人了吗?这世界上或许有两者皆没有的人,那不是更应该听他人的选择吗?不是听上港中学的就是听我的,不如听我的,起码,我本意在于救人。人怎么可能需要人管着才能活下去,这世间千万种活法,独独老天给你闭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是吧。”

规呜呜看他不像是一个会撒谎的人,怎么在此件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语气故意重了些,让他提提神。

完全提不了一点,覃响这样子想着,下巴搁在了饭桌上,整个人蜷缩着,跟凉的一盘鸡一样,没有继续打鸣的机会了。

说话还有中场休息吗?他想笑,但记着规呜呜说自己要严肃一点,不笑了。但此等行为在规呜呜的眼里也是不可取的,实在是没眼看,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就短暂地让人歇息歇息吧,别再把人说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人是没有这么弱,可没有办法,覃响的伤重,确实可以蔫一下,顶多一下。

覃响不累,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有戊智辛原的前车之鉴在,哪敢让雨淋很久自己与一个人之间的关系啊,是主动地点到为止,也是被动的。他不认可规呜呜的话,人其实没有活法的,是在人的帮助下才能说活法,连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的人,会想活出怎样的一个办法吗?

不知道啊,但覃响亲眼所见,需要搀扶才能活下去的人,可不能说,对于被他们深深信任的自己来说,不能说,也就趴下了,捂着一颗真心。其中有朋友们,也有规呜呜,祝他像此刻这样子,觉得人类强大,才能一往无前,所以,不说。

觉得人类强大也好、脆弱也好,不都是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挺多就是食相不同,而现在,见不到顾络尤和白白冼的食相了,他们吃完了饭。

覃响没有看向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想不想与他们有关系,可能知道的是,他们或许等很久了,让人等久,不应该,于是,覃响直起腰,继续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规呜呜。

“出个结果,好不辜负我让你看的一场来自戊智辛原短暂的雨。”戊智辛原这场跨越了时空的雨,让两个人成为了“落汤鸡”,湿漉漉地在跟对方说话,起声必定是覃响,轮到他了,一来一回地交流再度开启。

“顾相以,你的手又流血了。”

又字出现都是家常便饭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说了,但一定不是最后一次……累。

顾相以早看到自己的手流血了,比吴晚期早的原因还是他的背后没有长眼睛,如果他的背后长了一双眼睛,就能看到自己的手在给他疗伤时就已经流血了。

给他疗伤,只能有一次,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顾相以望着微微颤抖的手入了神,相当于做了一场手术的手在手术过程中精细到了毫厘,现在反馈的也是毫厘,抖的地面有了想不出任何名字来的鲜血。还好滴在了地板上面,好清洗,至少,比床单好清洗,谁清洗……自己吗?

顾家什么都教,也得什么都学,教了多少,最后全部还回去了。逐渐消失到无的力气,让他脑海里面的记忆不再学习新的东西,保留着旧东西的记忆,放在以后是不够用的,放在现在能看的。不管吴晚期的身上有多少伤,只要他听自己的话,保准是一个健康的人。

顾相以向着后方栽去,最好、最坏的结果都是倒在床上。

是的,在旁边一直关注他的吴晚期说是的,他往后靠的身体能靠在床上,他的脑袋也会枕在床上,唯有脖子易磕到床架上。该是没有关系的,床很软,如此想着,手自动伸了过去,护着了他的后脖颈,入了自己的掌心内。

伸直胳膊拉扯到了伤口引出的疼,不抵顾相以脖子部位的热与汗珠。房间里面开着电扇,什么时间开启得不清楚,但自己的身上没有出汗,变相证明了顾相以对自己这个无关人员地上心。

吴晚期的身子微微前倾,看到顾相以累瘫了的正脸,和死了没有差别,能证明还活着的证据是起伏的胸膛,不过,也是濒临死亡了。他似乎很喜欢人的呼吸,看久了会让自己的呼吸紊乱,在即将开启又一次急促的呼吸时,忍痛偏过了脑袋。

冷静了一会儿后,再次转头看向完全睡过去的顾相以,人如果可怜了,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这套在顾相以这里无用,好在,其他有用,得等他醒来再说。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醒来了,这又是何苦呢,如此地害自己。

吴晚期空闲的那只手从医疗箱里面拿出了棉球,弯腰,仔细吸着他脸上的汗珠,手指不经意间体会到了他的呼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调笑道:“顾相以,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死,要把命留着等我杀。”

他没有回应,想来是睡熟了,吴晚期便又认真地说:“你死不了的,我会尽我全力保护你。”

“你给我疗伤用了这么长时间,在我要求你看向我的时候,可不能反悔哦!”

“说来,我过去挺幸福的,没有人跟我撒过谎、没有谁答应我的事情而后反悔过。”

“你说我们之间有着相似的幸福,我能感受到,我不能有此想法,你知道吗。”

“其实,我还挺想多和你说说话的,就怕说多了,你会觉得烦,我会嫌弃少。”

吴晚期轻轻地一笑,跟睡着的顾相以闲聊而已,不必纠结,只当是痴人呓语,梦中听到的话,不作数。

吴晚期为了给他擦汗的姿势方便,随着他坐到了地板上,本是不想调整的,一来二去的麻烦,但看到顾相以一直在出汗,干脆坐下来,舒舒服服地给他擦汗。

“在房间里面,有风扇吹着,你怎么还流这么多汗?是伤口太疼了吗?应该也不会疼到哪里去,给秦绯说设下的那个陷阱,我跳下去过,不疼的。”

吴晚期说着说着,看到身旁的顾相以动了,变了话术,是真心话,也是违心话,“和秦绯说一样,不疼的,秦绯说不知道疼就很讨厌,所以就想着让你疼,他也应该会疼的。”

“你死了,他会不会疼到自杀?这样子,秦家就绝后了。”这是吴晚期想做的事情,但想做的事情又不光是这一件,在看到顾相以动身子是为了能更好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时,没了话。他一靠自己就会醒的,还说什么。

吴晚期很清楚依靠过人后的表现,是后知后觉自己为什么有人依靠得恐惧,这种感受,也是有严苛的筛选条件。必须是顾相以,在敏锐地察觉到身下触感不是床的质地时,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有着直接起身,缓慢清醒过来得无力。

身体完全不行了啊,都自作主张地睡去了,可怜了这副身体是自己的。顾相以继续以沉默面对吴晚期问出口的话,是要先吃饭还是先疗伤?语言和动作其中有一项能够回应他,就无需浪费两项力气了。

当然,分话,不是什么话都值得浪费一项力气的,他这句问话是可以的,就是哪哪都不方便。

顾相以寻找着身体方便的部位,手不能动了,还有胳膊肘,可以将手肘撑在床上,以床为支点借力起身,一点一点向上挪动的身体被吴晚期看在了眼里,直接上手帮助,被他拒绝,“如果你的伤口出血了,我们的约定作罢。”

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他占了吧。

是啊,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自己占了吧!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吴晚期听进去了,看他好不容易坐到了床上,困难地起身,在想,如果顾相以站不起来,是不是就不会不让自己流血了?只敢想想,不敢做,顾相以不能再受一点磕磕绊绊了,容易殃及性命。

没有一个人想要他死,无时无刻不想着、念着他的情况,在他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时,最紧张的是在客厅里坐着玩闹、喝酒的咸宰和玖十,却一动不动。能说什么?想说什么?又敢说什么,能说我帮你吧,想说我帮你吧,敢说我帮你吗?不能、不想、不敢。

一旦被小同学讨厌,就是如此,说话不应、不许人碰、时不时还被冒犯几句,什么都不行,但只要他不出事,如此便如此吧,讨厌就讨厌吧,也不是让他来喜欢人的。见他走得还算是安稳,笑意变成了愁意,是玖十。

他本人丝毫没有察觉出来,顾相以不是覃响,又或者说,他不想承认自己面对的是外人的这个事实。他想面对覃响,只想眼前是覃响,所以,只要眼前有与覃响相似之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当做是了覃响。

可他没有问过一个人,我能用这样子的眼神看你吗?就这么强势地将身份公之于众,覃响厌恶,顾相以也会厌恶,不是因为眼神,是因为人,无法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内。

顾相以深呼吸一口气,在手不能动的前提下快速吃饭,要赶紧离开这里,不用手吃饭的动作顶多就是狼狈一点,他经常性狼狈的,有经验了,刚想邋遢地吃饭,被玖十阻止了,他说……

“我喂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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