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凛霜听到纪娘无缘无故地夸奖，大脑难得罢了工，成功被对方的夸奖打断了思绪，虽然对方的夸奖也不真诚，但是胜在出其不意。
“我知道季小将军的事。”不知怎得，纪娘突然变得胸有成竹。
季春溪睁大双眼，企图夺步逼近，声音颤抖地问：“……什么？”
黎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下意识拦住逼近纪娘的春溪，质问道：“你从哪里确定季小将军与我们有关的？村里人分明连我们三人的姓氏都不知。”
宿凛霜诧异地望了黎希一眼，对黎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感到惊讶，但好在他拦住了春溪，纪娘突然说这些，也不知是什么意图，但既然都到了现在，就只能先继续查下去了。
季小将军是谁？大概跟季春溪一家的吧，想着，黎希继续眼神坚定地瞪着纪娘。
“如果你们能找到莫秙，我想我能知道更多。”纪娘避而不答。
“莫秙不是在莫家？”
“晚上的，要找晚上的。”
“有什么分别？”
“……”纪娘不再回答，跪回地上，合上眼。
黎希放下拦人的手，祈祷春溪把纪娘轻轻地打一顿，要痛苦但是不要用大火球砸人，年纪轻轻的，太火热地对待他人不好。
结果，春溪已经冷静下来，寻思着该怎么找到莫秙，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夜晚的莫秙。
莫秙、鬼山佛、失踪的女孩、莫父的断腿、纪娘的曾经失踪，这些究竟有什么关系呢？此处究竟是何时有的鬼山佛？为何外界没有任何关于此地的消息？
宿凛霜想着想着，脑子都罢了工，好多信息挤进脑子，纷繁复杂，感觉乱糟糟的。
“你为什么认为我们能找到莫秙？”
纪娘不语，不睁眼，就是不理人。
三人嘀嘀咕咕一阵，讨论了一下物理攻击让人开口的可能性，答案是有点违法，以后被李昭昭知道了不免被唠叨几句，而且不一定要用，于是暂且放弃，还不如等到晚上去试试找找莫秙。
至于小女孩，村民已经把能找的都找遍了，他们大抵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还不如去见见女孩的家人。
于是三人下山，找去女孩家。
期间，也不时看见村民路过，显然是还在帮忙找人，就村民的热心程度来说，这里还蛮有有人情味的，就是不敢喊名字。
到了女孩家，才知晓她父母都上山去找人了，就她奶奶和弟弟妹妹在家，他们怯生生地望着黎希三人，老奶奶压着嗓子问：“你们这是？”
宿凛霜听得出来，这是老奶奶最温和的声音了，她大抵平常扯着嗓子喊惯了，现在不太自在。
“奶奶，我们只是来问问你孙女的事，我们是来帮忙的。”宿凛霜安抚道。
“这，我也不晓得囊个搞起的，突然她就不见喽！你们想问么里就问嘛。”
“请问是何时发现的？”
“今天早上，我看她半天没起来，想喊她去割猪草，发现屋里头没人，还以为她去了，就没囊个管，后面天都亮了，饭也煮好喽，人还没回来，我就喊她弟去找她，才发现她不见喽。”
“她经常这个时间去割猪草吗？一般在哪里割？”宿凛霜追问道。
黎希跟季春溪在后面嘀咕了一下。
“猪草是什么？”黎希不解。
“听着像是给猪吃的草，我也没见过。”季春溪拆文解字，好歹回答了一句，“一般的农家里，猪比人金贵的多，能卖好多钱呢。”
“哦，宿凛霜好能说话，好厉害。”
“他们家干这行的，手艺不好早就饿死了。”季春溪表示，都是手艺人，季家靠手脚功夫物理攻击，宿家靠经营情报和询问技巧精神攻击，嘿，挺好。
老奶奶想了想，说：“以前是喜欢跑出去找莫家那孩娃子玩，最近倒是不太喜欢去。”
“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喜欢去了吗？”
“我囊个晓得，小娃子家家的事，我也没兴趣问，她也不跟我们说。”
“姐姐跟我说过，她说现在的莫哥哥什么都不懂！她不喜欢他。”说话的是上次同失踪的女孩一起送被褥的男孩子，显然他胆子被他奶奶大很多，也没压着嗓子说话，听着舒服多了。
老奶奶瞪眼，刚想上去给他掌嘴禁言，就被季春溪笑着拦下了，“老人家，没事，我们就喜欢跟孩子聊天。”
“奶奶还说了，纪娘早疯了，整天晚上叫魂，硬要说莫哥哥失魂，分明现在的莫秙这么聪明灵光。”小男孩看见奶奶被拦住，激动得像个大漏勺，一个兴奋全讲光了。
宿凛霜想，如果所有人都像这个小男孩这么实诚，我们家生意倒是也不用做了，毕竟所有人只要愿意去问，都能拿到答案。
“你这孩子，净瞎说，我啥时候讲过这些。”老奶奶虽然人无法过去进行手动闭麦，但还是能用大分贝进行声波压制。
男孩没被吓到，显然是没有经历过物理毒打，十分嚣张，说道：“你就是讲过，我耳朵不聋，而且记性还很好。”
“对不住哈，我家娃儿憨，我过会儿还有事，你们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吧。”老奶奶保持假笑，暗暗赶人。
“当然，多有打扰，请见谅，如果您想起什么，欢迎您来找我们。”宿凛霜往老奶奶手上塞了半两碎银，在老奶奶的真笑中，带着另外两人退出院子，三人往临时住所走去。
“春溪，这一趟的钱，记得还我。”宿凛霜摸了摸自己日渐空旷的钱袋子，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迟早破产。
“当然，我有钱就还你。”季春溪爽快答应。
“那看来是没可能了。”宿凛霜眯起眼睛，学习刚刚的“老奶奶假笑”。
“为啥？”黎希非常没有眼力见地，发出了一句被老奶奶方言给带偏的普通话。
季春溪还没来得及抗议宿凛霜对自己的不信任，就被黎希真诚的疑惑给打倒了。
“因为春溪过着流浪汉一般的散修生活，到处打工，却只能吃糠咽菜。”宿凛霜立马接话，精神抖擞。
“我可是自力更生，而你，还是个还需要家里人按月发钱却时时拮据的大少爷。”
“你先还上钱再鄙视我也不迟。”宿凛霜平静地回了一句，一脸费解地想着这村里的事。
听到这些，黎希很想向季春溪取取经，毕竟钱是有限的，万一那天花完了，就只能去打工了，但他确实不太了解这些。
三人回到屋里，开始做饭，这次没什么油水，纯菜炒饭加了点油盐。
“现在好像没什么能干的了，能问的人已经问了个遍，所以还能做些什么？”黎希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
“没有，暂时只能等晚上了，回屋休息吧，养好精神，找找晚上的莫秙。”宿凛霜手指敲敲桌子，起身收拾好所有碗，打算去厨房。
“好，我打算晚上用显灵镜找找看，说不定能行。”季春溪边说边跟黎希去缸里取水，好在村长为了招待他们，昨日就让人灌满了一缸水，不然还得自己动手。
黎希带了一碗水和一小碗米回了房间，给小麻雀吃，顺便给它解释一下自己晚上要出门的原因，麻雀也没纠缠，叫了两声敷衍了过去，不甚在乎。
夕阳西下，三人在院子里集合，互相干瞪眼，不是，纪娘也没说到底怎么找啊。
“我知道了！”季春溪大喊一声，激动地在储物袋里掏了起来。
黎希被这声音震得后退一步，疑惑地望向宿凛霜，宿凛霜显然也不知道季春溪在干什么。
只见季春溪掏出了一只布老虎，解释道：“这是那个女孩昨天给我的。”
“此地确实灵力稀薄，适合用探灵寻人之术。”宿凛霜赞同。
“这术法，我可不精通。”季春溪把显灵镜和布老虎塞给宿凛霜。
黎希没学过此术，只是略有耳闻，探灵寻人，要有此人长期携带之物，先探亲近之物中沾染的灵气，再借助显灵镜提高感知进行区域性的探灵，以此找到人的踪迹，此术极耗灵气，好在此地灵力稀薄，也不大费功夫。
宿凛霜戴上显灵镜，闭眼探查，几分钟后，睁开眼，满脸疑惑。
“怎么，此术不好施展？”季春溪捧着茶杯，悠闲地喝凉白开。
“此地有法阵，我探灵的范围变小了，山应该是阵眼，那出我探查不清且感觉除了我们所在的院子，就山上灵力最稀薄，还有些怪怪的，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们先往山上去，找找阵眼的准确位置。”
“感觉跟那尊闭眼佛像有很大关系。”季春溪补充道，吸溜完最后一口。
三人往山上赶去，宿凛霜戴着显灵镜沉思。
“我知道为什么这么奇怪了！”宿凛霜停住脚步。
“这里的灵气存在很单一，不太杂乱。
按理来说，生人在世，灵气都独一无二 ，一村子的人不应该灵气色泽如此单一。
除非维系他们生命的都是一种灵气，难怪我用探灵时，那个小女孩的踪迹如此难辨。”
宿凛霜：白花钱了！他们又用不上阳间货币！
季春溪：早知道就上去给纪娘一些武力记忆了，反正她也不是人，自然也没法子告我状。[化了]
黎希：一时半会出不去了，好歹这些非人类还给了吃的给我们[垂耳兔头]
东隅：懒懒散散又一年，红红火火写一点。[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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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漫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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