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寒渊关来的信!”萧玥兴致匆匆地拿着杨戟刚取过来的密信。
“让我看看,这两个家伙有何事?”秦谷雨打开密信,里面还有一个叠起来的方块纸,不知道装着什么。
萧玥就这样看着秦谷雨从开始看时面部松弛到后来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心里瞬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师父,是燕铮姐姐他们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萧玥双手紧握,紧张地凑近去看信中的内容。
“是你亲姐,被刑部下了毒!”秦谷雨面色凝重地将信递给萧玥。
“将军受伤了?!”旁边的杨戟接到信,就急着回来送信,还没看信中的内容。
听到萧玦被刑部下药,立马从凳子上飞起,站在萧玥身旁跟萧玥一起不可思议地看着信中的内容。
“我要回京城……”说罢,杨戟便拿起刀要起身离开。
“萧玦给你安排的任务你完成了?”秦谷雨一脸无奈地摇着头。
一个燕铮比较‘暴躁’的木头,一个杨戟比较‘冰冷’的木头,对萧玦可都是忠心耿耿,萧玦若是受了伤,恨不得去屠了京城。
杨戟听了这话停下了脚步,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身形僵硬了一瞬,才缓缓松开,目光沉沉地看向秦谷雨和萧玥:将军让保护好这二人,她的任务……还未完成。
“这刑部!简直不讲理!怎么能对腺体这么脆弱的地方下毒呢?”萧玥说着说着眼泪便要掉下来。
自从五年前的变故,萧玦便加倍的对萧玥这个小妹好,来报答来到这世界上感受到来自萧家的温暖……
什么好的都可萧玥来,硬是在边关那样严峻的环境下将萧玥养成“小公主”的性格。
萧玥自知萧玦这些年的不宜,虽然总是与其斗嘴,但除了她自己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欺负自己的家人。
秦谷雨是这群人中最沉稳的人,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这些小孩儿。
“长公主殿下救了萧玦,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秦谷雨一边安慰这两个很是伤心的小朋友,一边打开附在密信里的小方片。
秦谷雨打开后看着里面的毒药粉末,便猜到了这是什么——是萧玦在刑部摸在腺体上的毒药!
秦谷雨低头闻了闻这黄色的粉末,脑海中似想到什么一样,瞳孔微缩——是“噬香散”……这刑部好生恶毒。
萧玥在一旁哭的一抽一抽的,稚嫩柔和的面庞此时因哭的缺氧而红成一片。
“若不是长公主,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我姐了啊!”萧玦说着哭的声音更大了,而一旁沉默地点了头,轻声说着:“多亏了长公主殿下!”
秦谷雨将药粉重新折好,加上密信上所说的具体情况,她心中已经有了一套解决的药方,轻声嘟囔着:“是啊!”要不是长公主萧玦这条命怕是要就在京城了。
“你们想不想救萧玦?”秦谷雨收回思绪,看着旁边一个比一个悲伤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萧玦这不是没死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想!”
“那便行动起来啊!在这坐着可救不了她。”秦谷雨起身回到了屋内,去拿纸笔写着自己想到的解读药方。
“秦军师,有办法救军师?”杨戟听了秦谷雨的话,眼睛一瞬变亮了起来。
能救将军,舍了她的命都可以!
“对啊!我师父是谁?那可是第一神圣手,师父定是想到了解毒之法,是不是啊!师父~”萧玥说罢便胡乱地擦去眼泪,笑着追着秦谷雨进了屋内。
“师父,是不是啊?”
“秦军医,当真?”
……
*
其实不大幅度活动,萧玦腺体的伤在正常时期已然控制住了,可……沈昭不这么认为!
“殿下!我不下榻我怎么去除这血污呢?”萧玦一双柳眉眼一眨一眨地盯着沈昭问出疑惑。
“总之你不许下榻!”沈昭看着萧玦满脸疑惑,心中有些心虚,但她说了不许就是不许!
沈昭尴尬地喝了口茶水,便招呼白夜过来,“去将驸马今日要用到的都拿过来,再给驸马的床上架一个桌案!”
沈昭略加思考,这便是最目前最合理的办法!
萧玦满脸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状似惊讶,不愧是长公主殿下!没有办法就创造办法!
“驸马这是何表情?可是对本宫的决定有疑议?”沈昭半眯着眼盯着萧玦一瞬不瞬地看着,愣是盯得萧玦冷得直哆嗦。
“臣……臣哪敢啊?!”萧玦脱口而出,随即发现不对立马捂住嘴,“臣的意思是,殿下的决定肯定是对的!”
沈昭看着萧玦这幅模样,趁着喝茶水宽大的衣袖挡住自己的半张脸时,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衣袖放下,沈昭便又恢复了往常清冷面无表情的样子,轻咳了一下,“那便好!”
萧玦见沈昭终于像往常一般开口说话,悬着的心才放回肚子里,紧忙用衣袖擦拭自己额头上的薄汗……
幸好!她可惹不起长公主殿下啊!
“刘怀醒来,近乎癫狂,寒渊关估计已成定局。”沈昭不再继续,调侃萧玦而是拿起桌案上的竹简看了起来。
而这时,白夜也将萧玦要的紫铜熏笼、桑皮纸和羊皮地图,以及沈昭要求的桌案一一拿来,放于床榻附近,方便萧玦使用。
萧玦将羊皮地图在桌案上铺展开来,“寒渊关有了个听话的将军,以顾寒舟的头脑和燕铮的武力,定是能稳住寒渊关!”
萧玦抬头笑眯眯地抬头与沈昭对视,“殿下的军队随时待命!”
沈昭听了这话,心中没由来的一暖。经过这些天的长时间信香治疗,她感觉自己不排斥这清新淡雅的蓝风铃香气,甚至有一点……依赖!
“倒是江南……谢公子可已出发?”萧玦仔仔细细地将桑皮纸覆在羊皮地图上。
若不是知道两人在说话,怕是没人能猜到这句话是从这无暇顾及其他事情的人口中说出的。
“后日启程!谢砚……他倒是跟将军军师相似,虽然平常不正经但做事,可以放心!”沈昭瞥了一眼头也没抬的人。
萧玦听了这话,轻笑出声,没想到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如顾寒舟这般的……人才?
“会经商的顾寒舟?”想想就有意思,“那以后有机会可是要让两人碰个头,看两人如何挣个高下!”
沈昭听了这话,也跟着笑起来但并未出声,像往常一样这笑转瞬即逝,但眉头倒是越来越松展开来。
沈昭发现萧玦总是能用三言两语,将自己逗笑:将军可真是个……能人!
“唉!”萧玦突然想起来小妹她们不正在江南吗?抬起头像献宝一般对沈昭说着:“谷雨小妹和杨戟现下还在江南,可让谢砚去与她们会合!”
“多一个人多个帮手嘛!而且谷雨的医术很少有人能与之媲美的,杨戟的武力也不容小觑!”萧玦谈起她的这些战友时,脸上满满的自豪。
“嗯,是个好主意!一会儿让白夜去通知谢砚,去江南留意一下。”沈昭认可的点头,确实谢砚确实有经商头脑,但在医术和武力方面……
“将军身边如此多贤才,定是将军待人之好!可怎么没提到小妹的才能?”沈昭早就习惯随着萧玦的辈分叫她身边的人。
“小妹吗?”萧玦尴尬地挠了挠头,“她倒是有颗悬壶济世的心,但大家都惯着她,年纪小还是太飘飘然了些。”
想着接下来的话,萧玦不禁有些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她可以是队伍里的开心果,她最会撒娇,很是讨喜的!”
自己本来就没想让萧玥早早感受这“乱糟糟”的世界,她倒是希望如果可以小妹可以一直“干干净净”!不被这乱世污染!
“哦?说的本宫都想早些见一见小妹了!”
沈昭见萧玦的一脸宠溺,倒是好奇萧玥是什么样的性格。能让萧玦这般有能力之人,认可对方没什么一技之长也可以这般自豪?
难道是亲情的力量?她生在皇家,自从母后去了后便没再感受过温暖的亲情,但她见过曾经的萧家。
想到这,沈昭手指不禁蜷缩了一下。
或许能让像萧家这样许许多多幸福的家庭存在延续、不被污染、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才是上位者该追求的事!
“殿下定会喜欢小妹的!”沈昭看着萧玦满脸的自豪和宠溺,更加坚信了心中这一想法。
那她便要早日成为有话语权的上位者,“沈逸已然知道靖黑石谷之事,驸马以为靖南王接下来会如何?”
与沈逸姐弟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沈逸是个多疑、愚蠢的人,况且与沈逸,她们是在暗处。而之于沈成阳不同,老谋深算说的便是他,她们在沈成阳那里便是在明处。
她们自然要多费些心思在这个狼子野心的皇叔身上!
萧玦将覆盖上桑皮纸的羊皮地图,置于紫铜熏笼中,轻轻拍了拍手。
萧玦瞬间屏住呼吸,倒吸一口凉气,腺体刚刚又剧烈疼了一瞬……
但不似往日那般,便立马恢复了一脸严肃地对沈昭说:“怕是靖南王要坐不住了。”
她不想再因为自己不争气的腺体让沈昭愧疚、担心。
沈昭一直在专注地想问题,并没有注意到萧玦刚刚只出现一瞬间的不适。
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想着自己那皇弟自然是斗不过沈成阳的。
自己要加把火,让沈逸的疑心更重些,“驸马这羊皮地图何时能恢复原样?”
“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怕是无法用这个来加重沈逸的疑虑了。
两人相顾无言,并非无话可说,是因为两人都在思考着接下来如何走?才能事半功倍?
清冽的雪松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之意,悄然弥散,却并未霸道地吞噬那缕坚韧的蓝风铃;
而带着一丝疲惫的蓝风铃,在雪松的领域内小心试探,最终寻得一处安稳,与之形成微妙的平衡。
*
而另一边沈成阳当天晚上便得知,黑石谷被迫暴露,很是生气地让大理寺给兵部侍郎家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让其好好收拾收拾刘怀的家人,出这口恶气……
他让自己的暗卫昼夜不停地赶到黑石谷,让其将粮食藏好,先按兵不动。
他知道此时有许多人在盯着他,尤其是那位多疑的好侄儿。
他昨晚收到宫里的消息,得知沈逸已经知道黑石谷是他的手笔,暴怒……
今日一早他便来到昭宸殿,势必要打消这好侄儿的疑虑,不然他寸步难行!
“皇叔?这么早,怎的来侄儿这里?”沈逸早就伪装好了自己,又和沈成阳扮演阖家欢喜的戏码。
“皇侄这是哪里的话?无事皇叔就不能关心关心陛下了吗?”沈成阳笑着迎了上去。
“皇叔,昨儿在波斯讨来了一对琉璃盏,甚是透净,想着来赠与皇侄。”说罢,沈成阳摆手让人将宝物献上来。
这对琉璃盏是沈成阳一月前花重金买来的,自己也喜欢的很。若不是……他才舍不得!
“皇叔客气了!”沈逸让人拿来凑近看了看,成色确实是上成,笑着摆手让人拿下去,又说道:“也就只有皇叔有事都想着朕了。”
“陛下说笑了,陛下乃一国之君,整个云朔的臣子百姓可都想着陛下呢!”沈成阳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份羊皮地图和粮食的账本明细。
“陛下看!这不皇叔还给陛下带来了一物!”沈成阳将提前伪造好的账本自己黑峡谷表面布防交给了陈总管。
沈逸随意地翻了翻,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耐,“皇叔,这是何意啊?”
“早些年为了监视罪臣萧崇山,臣在寒渊关附近的黑石谷养了一些士兵监视其与北狄,但都是些不堪重用的人,自然是打不过萧崇山精良的军队,所以这些年只对其监视,很少出手。”沈成阳说出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而其中还有一些养活这些人的粮食!明细都在这账本上。”
“才发现萧崇山的通敌罪证,在萧崇山通敌让北狄人进入城池时,臣还派这些人去阻止,可无甚作用,还被其与北狄夹击损失惨重。”
“这些年,里面除了守卫是些拿得出手的,里面也养了不少残兵。由于数量之大,一直未搬离黑石谷。久而久之,这里也便成了他们的家。”沈成阳说着说着更是抬起袖子抹泪。
“臣……臣也不忍心让这些忠心于国之人无家可归啊!”扑通一声,沈成阳直接跪拜在地,“臣在边关私自藏兵,虽无甚威胁,可还是臣的错,请陛下降罪!”
沈逸半眯着眼,良久未说话,而随后又大声笑了起来,起身去扶沈成阳。
“皇叔,快快请起!这说的都是哪里话,皇叔都是为国分忧,朕怎么忍心怪罪?要不是皇叔朕还不知罪臣萧崇山在北境蛰伏十多年的狼子野心呢!”沈成阳顺着沈逸的话站了起来。
“可……唉……”沈成阳在一旁演地真切,唉声叹气。
“可皇叔这般功劳怎么不早些和朕说,朕定要赏赐皇叔如此之功!”沈逸重新坐回了龙椅上。
“臣哪里有功,是臣藏兵藏粮未告知陛下,是臣有罪啊。”沈成阳更是演出一副伤心欲绝要晕倒的驾驶,拍着胸脯。
“那便罢了,皇叔功过相抵!这件事便不要再提了。”沈逸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
“多谢陛下!”沈成阳刚要跪拜,便传来剧烈的咳嗽。
“皇叔不必跪拜了,快早些回去吧!急火攻心可不是小事。”沈逸皱着眉有些嫌弃地让沈成阳离开,沈成阳也不再多说,顺着台阶,便离开了昭宸殿。
离开后,沈成阳挺直了腰板,没了刚刚剧烈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离开了皇宫。
而待沈成阳离开后,“陈总管,核实下这账本和布防与昨晚暗卫探查到的是否一样。”沈逸恹恹地闭上了双眼,靠在龙椅上。
昨晚暗卫突然说搜到了黑石谷的粮草明细和布防图,沈逸看过后大怒!没想到沈成阳今日来了这样一出好戏,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而沈成阳今日这样,怕是并不知道他手里早已经有了这些,不若一定不会用这招“以退为进”——倒是亲自把伪证交到了沈逸的手里。
沈逸生性多疑,自从当了皇帝后这疑心病更甚,如果不多次核对他不会轻易相信的。
不过多时,陈总管匆匆捧着两份几乎一模一样的账本明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声音微颤地禀报着那几处致命的、被巧妙篡改的数字和布防点。
沈逸从瞬间龙椅上坐直身体,眼睛里充满了怒火。皇帝做久了总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加上信息素的加成,现在这昭宸殿怕是无论是乾元还是坤泽都不敢靠近。
沈逸额头的青筋暴起,抬手将沈成阳离开后摆在面前的琉璃盏摔在地上,琉璃盏的破碎声夹杂着沈逸的怒火倾斜而出……
“沈成阳……狼子野心!怕是要用这些兵来抢朕的龙椅?”
寒渊关线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主要是江南线和朝堂线(当然还有重要的感情线!)[红心]
看着这么好的主角团,总是想到近些年全死即是he的电视剧……[闭嘴]
还有猜猜沈逸是怎么获得那份真的布防图和粮食明细的?[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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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暗谋(主朝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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