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都撞邪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刚才就特别像那个什么两个伪人在对话,乍一听还以为被外星人附体了。”
房间撸起袖子给刘迹看他胳膊上竖起的汗毛:“你看看你看看。”
刘迹一章拍开他的手:“别管,我们好得很。”
方建奥莫名其妙的:“我也没说你们不好,就是你们俩好像怪怪的,吵架啦?”
刘迹还是那句话:“别管,开车,快点赶去加班。”
方建奥启动车辆,用余光监视着刘迹的一举一动。
“你们真吵架了?为了什么?”
刘迹把脸偏到车窗外:“没吵架,忙了见得少了接触就少了。”
方建奥大胆猜测:“你嘴上的伤口不会就是小安打的吧?不会,小安不打人,就算打人也打不到你头上,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我真要被你们两个急死了。”
刘迹懒得理他,闭上眼睛休息,这个举动落在方建奥眼里无异于默认。
方建奥说:“小安多好一个孩子,你动手就过了啊,他又不是你亲弟弟,不能老是和装了监视器一样盯着他,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和我当年不一样……”
刘迹想,真是亲兄弟他更完蛋。方建奥后面的话刘迹都听不进去,长时间的刻意遗忘被一个电话唤醒,他脑子里除了易从安还是易从安。
但是不能见他,这是刘迹对自己下的死命令。
满心的郁闷幻化成工作动力,刘迹把办公室当家,早到晚退。
又是一个加班的周五,刘迹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小区驿站发来短信,提醒刘迹及时取滞留在驿站的包裹。
刘迹去驿站取回两大包猫粮,他把猫粮放在玄关,穿堂风拂过脸颊,恍惚间他好似看见了易从安抱着猫从房间出来。
以前回家是种幸福,现在就是回到了一间陌生的房子,房子里有床,有电,可以洗澡睡觉,再无其他。
刘迹草草洗漱一番,仰头倒在床上睡过去。
心中装着事情,刘迹醒来时,还能透过窗帘的缝隙望见外面高悬的一弯明月,远处的天际线红光乍现,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换好衣服,拿上猫粮,刘迹开着车往易从安的住所驶去。
刘迹把车停在易从安小门门口,等看到易从安的车从门口离开,他才重新启动车辆将车开进小区。
逃避是可耻的,但是有用。
刘迹抱着猫粮,顺利进了易从安的家。他本应该在门口放下猫粮就走,但是进去后,他看着猫爬架上的布丁,又想着摸一下再走吧。
摸完了布丁,刘迹意犹未尽,开始光明正大地检查起易从安的家。
他送的两盆红掌长势喜人,文竹差了点,刘迹小心地浇了点水。冰箱里水果青菜都有,刘迹露出满意的微笑。
走到阳台,刘迹发现易从安洗好的衣服忘记晾了,他又帮易从安把衣服拿出来晾好。
布丁醒了后看见刘迹在,屈尊降贵、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刘迹的那种满足感又回来了,他走一会儿就蹲下来抱起布丁乱亲一通,等布丁不耐烦了再把它放下。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刘迹玩在易从安家待了一两个小时,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他最后一次抱着布丁猛亲,拿起沙发上的包准备换鞋子走。
门口的智能锁这个时候发生叮叮的响声,刘迹连门口的鞋子都来不及拿,慌乱中一脚把鞋子踢到鞋柜最里面,手忙脚乱一路飞奔,赶在大门被打开前躲进了卫生间。
刘迹耳朵贴在卫生间的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一旦有人要进来,他随时准备双手交叉躺进浴缸。
“易从安,你家猫好肥啊。”
刘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周舟。
刘迹紧绷的心脏稍稍放松一会儿。
“再说我让它挠你。”
这是易从安的声音。
“我在外面等你,你赶紧把你身上的颜料给洗了吧,搞快点,我还和我男朋友约了中午一起吃饭。”
“等着。”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刘迹蹑手蹑脚走进浴缸,抱着腿在浴帘后躲好。
浴缸地方小,刘迹的西装裤滑溜溜的,蹲下后控制不住要倒,他双手扒紧浴缸边缘,更为艰难地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从卫生间门口路过,像是易从安进了房间。
刘迹松了口气。
不进来就好,不进来就好。
刘迹安慰自己,进来了也没事儿,浴缸前面有帘子挡着,进来了也看不到他。
刘迹抱着膝盖,不断调整自己的坐姿。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易从安进来了。
刘迹连忙松开手,平躺进浴缸里。
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纱帘,刘迹靠细微的响动来判断易从安的方位和下一步动作。
他打开了水龙头,应该是在洗脸。哗啦啦的流水声停了,咔哒一声,他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而后传来细碎的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一声,两声。
易从安在脱衣服。
不,他不是在脱,他是已经脱完了。
刘迹心都死了。
他看着卫生间的窗户,恨自己现在不能凭空长出一双翅膀。
刘迹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研究长翅膀的事情,当他发现屁股底下一片冰凉的时候,浴缸突然冒出来的水已经迅速没过了他的小腿肚,黑色西装裤黏上他的皮肤,他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水位逐渐上升,直到他的蓝色条纹衬衫也未能幸免。
易从安拉开浴缸的纱帘时,刘迹完全放弃了抵抗。
他就像原本就是长在浴缸里似的,沉静而又无助地看着易从安,还不忘和他打招呼。
“你来了。”
看清楚易从安只穿了一条内裤后,刘迹才真正地炸了。
他心虚地用手挡住眼睛,尽量不看易从安的下面,在半桶水的浴缸里扑腾:“你怎么没穿衣服!”
易从安把刘迹从浴缸拉出来:“我要洗澡,谁穿衣服洗澡。”
刘迹没穿拖鞋,他刚出浴缸,脚底板在地上打滑,如果不是易从安及时搂住他的腰,他极有可能一个滑铲飞到客厅和周舟来个面对面。
易从安的手贴上刘迹的后腰,稳住他的身体,热腾腾的腰胯骨贴着他的腰:“衣服裤子都湿了,放水的时候怎么不躲。”
刘迹拉住易从安还想往下的手:“谁知道你会放水。”
易从安在那笑:“我也想不到你会躲到浴缸里。”
刘迹低头把衬衫下摆抽出来,捏成一团把水拧出来:“谁让你突然回来的,我只能躲进离我最近的位置,那就只剩下卫生间了。”
易从安说:“別拧了,拧了也干不了,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拿一身新的。”
易从安说完就要去帮刘迹解衬衫扣子,他的手才放上领口,刘迹抗拒地往后退,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我自己来。”
刘迹看不到自己的蓝白衬衫变成了半透明的纱,他的小卷毛看上去触感柔软,易从安勾了勾指头,忍住了把手放上去的**,转头拿起浴巾从头包住刘迹。
“刘迹,有个问题我想问,看我来你躲什么,难不成,你在我家里还藏了人?。”
这真是个好问题。
刘迹转过身,对着镜子解上衣:“瞎说什么,你带别人来,我怕不方便。”
易从安说:“原来你是怕我藏人回家,放心,和我一起来的是周舟,没有别人。我也不会带无关紧要的人回家。”
刘迹把湿衬衣脱下,用浴巾裹住自己的上半身,“嗯,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易从安,你在和谁说话?你家还有其他人?”
周舟的声音响起,刘迹紧紧抿住嘴巴。
易从安打开卫生间的换气按钮:“没有人,你幻听了。冰箱里有喝的,你自己拿。”
“真没有吗?好像听见两个人的声音。”
水满了,易从安暂停浴缸的出水键,对着外面喊:“我洗澡了。”
刘迹抓着他的胳膊,小声说:“你真要洗澡?”
易从安扬起下巴给刘迹看他的脖子:“都是颜料,不洗出不了门。”
刘迹打了个喷嚏,抓着卫生间门把:“那我出去。”
易从安拽住刘迹的手:“你虎口的疤怎么回事儿?”
刘迹一下子想起那晚破碎的玻璃和躺在床上萎靡不振的他,他把手背在身后,藏起来不让易从安看。
易从安伸出食指勾住他西装裤上的皮带扣:“都湿了,你不怕让周舟看到你这个样子?”
刘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狼狈模样,觉得易从安说得有道理。
他和易从安换了个位置,把易从安往外推,“你去别的卫生间洗,我等你们走了再出去。”
易从安岿然不动:“我也不能让周舟看到我这个样子。”
刘迹抓着易从安的手臂,贴在他耳边紧张兮兮地问:“那怎么办?”
两人距离拉近,易从安被刘迹湿漉漉的裤子冰个激灵。
放满水的浴缸冒着热气,易从安丢了一颗浴球进去。
他试了试水温,有些偏烫,如果是他洗他会先放凉一会儿,但是刘迹喜欢热一点的水,他洗正好。
易从安说:“来洗吧,洗完了再出去。”
“一起洗?!”刘迹紧紧捂着胸前的浴巾,“我觉得我等出去后换套衣服就行了,不用洗澡。”
话音刚落,刘迹就打了第二个喷嚏。
易从安习惯了时不时被刘迹的惊天想法吓到,他把里外两层浴帘都拉到底,从镜子下的柜子里找出一条未拆包装的新内裤丢给刘迹。
“你先洗,我再洗。”
刘迹往旁边站,让出位置:“你先洗,你还有事。”
易从安冷笑:“再多问我们就一起洗,这样效率最高。”
刘迹忙不迭地从浴帘的缝隙钻进浴缸里。
头顶的换气合叶唰唰响动,遮盖住了刘迹弄出来的水声,他一门心思都在逃跑上,随便洗了洗就拎着他的湿裤子,包着浴巾出来了。
“水怎么放掉?我没有找到按键。”
刘迹的皮肤经过热水的浸泡,从头到脚都变成了生动的苹果粉。
发梢末尾被打湿了点,小卷发绕着他细细的脖子粘成一圈。刘迹没穿鞋子,光着脚踩在垫子上。
易从安脱下脚上的鞋子放在刘迹脚边,用脚尖碰了碰刘迹的脚背,“穿我的鞋子,水不用放,我直接洗。”
刘迹伸手挡住他的去路:“別,还是换一下吧,我洗过的,多脏啊。”
“我不嫌弃你。”易从安擦着他的手臂,抬腿迈进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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