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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温孤荣强势回归

十一月中旬,一个寻常的夜晚京都下了第一场雪,一夜间白雪覆盖了整个京城,刮起的风里还带着冰碴子,把人吹了个透心凉。

第二日清晨,一道声音划破皇宫中的宁静。

“长公主,殁——”

床榻前跪满一群人。身侧的宫女小声地嘤嘤哭泣,温孤行麻木地空洞地看向床榻上沉睡的人,眼泪无声流出,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明明早就知道结果,明明早就做好了准备。当真正离去时,还是痛,明明昨夜还在说,要早起一起用早膳,如今却在这“贪睡”。屋外绵绵的雪冷得刺骨,握在手心的手更冷。

低下头,抖着嘴唇对着僵硬的手呼气,明明殿内烧了炭火还是觉得浑身冷。冰冷的手摸着自己的脸,眼泪滴在她的手心。

一切都在向命的轨迹前进。

七日后,长公主入了皇陵。

明月被云遮挡,颗颗粒粒小雪落下。温孤行原本在屋内和姜聊饮酒告别,看到屋外下起了雪,临时起意要赏雪,旋即起身走到院子里。

院子的树叶子早就掉得光秃秃的,白雪压在枝头,树枝弯了又弯。温孤行摊开手掌,抬头看天,一粒雪飘落到他的手心,随后立即被他的体温融化做一摊水,残留的水渍还能看出它的形状。

忽然触景生情,温孤行低垂着眼,雪落在睫毛上,像冻结的眼泪。

“姑母最喜欢在雪中看梅花。”喉咙登时被堵住,温孤行被冻得吸了吸鼻子。

姜聊跟在温孤行后面出来,见温孤行伤怀的样子,僵硬地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斯人已逝,节哀。”

“逢生兄…”温孤行挺直的背忽然塌下,他扭头,几天几日没合眼,眼下的乌青显得他十分疲惫,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算了。”

温孤行强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泪水从眼角渗出,“有缘…再见。”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温孤行说完这句的下一秒,就跃上墙头,一眨眼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独留姜聊一人在雪中。

冷风瑟瑟,雪飘到姜聊脸上,手指摸着雪落下的地方。姜聊望着温孤行离去的方向,睫毛轻颤。温孤行像一座未被人踏足的山,蕴藏着太多秘密,那个秘密似乎能将现有的世界推翻。

刚才温孤行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悲”。不是悲伤温孤翎的离世,好像是悲伤自己,是无能为力。

想到那晚酒后温孤行说的话,他口中的“命”究竟是什么,难道他窥破了天机。

姜聊霍然摇头,被自己的想法傻笑了。屋外实在太冷,姜聊摇着头进了屋。

或许,下一次见面,“秘密”就会一一说通。

千里外北狄极寒之地,寒风烈烈,白雪茫茫。残缺的旗子屹立在其中,随风发出“铮铮”声。

袁昭推开压在自己胸口上的人,仰头看见雪又轻又薄,一点点飘下,飘进眼睛里,眨了眨眼,它又落到了脸上,盖满了全身。

身上已经感受不到疼痛,飘飘然的感觉,眼前也是模糊一片。喉咙里泛起甜腥味,呼出一口白气,从尸.体里爬出来。

少年环顾四周,垂了垂眼,俊美的脸上全是鲜红的血迹,手指冻得又紫又肿,手里还紧紧攥着利剑。

袁昭哑着声音开口:“荣兄!咳…荣兄!”

“咳咳——”袁昭听见声响,眼睛一亮,转身瘸着腿腿跌跌撞撞朝那个地方走去。

扒一个又一个尸.体,终于看到把压在下面的人。袁昭难得笑得出来,伸手一拽把人拽起。

“荣兄!你没事太好了!”袁昭拍拍那人胸膛说。

那个人与袁昭身形相似,冷峻的眉眼硬朗的面容,双眸的墨瞳如深潭里的水。

那人由于猛地起身起来得太快,头还有些晕没站稳,往后退了半步,煞时脚下踩踏一个僵硬东西。

低头看,是一只冻到发白僵硬的断手。

袁昭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那只断手,两人同时抬眸,面面相觑,默契地的缓缓扭过头。

望眼过去一片尸山血海,层层叠叠。空气里雪干净冷冰冰的味道和血腥味奇怪的交融,大大朵大朵的“红花”盛开在雪地。一时间竟分不清,是血染红的雪,还是雪想要盖住血。

临近春节,边疆传来喜讯。

经过几月的鏖战,北昭军队在骠骑将军刘文钦和袁小将军的带领下,终于将北狄兵队击退回边境线外,离家的游子终于得已归巢。

此外还有一件震惊朝野的事。

就是——失踪多年的大皇子回来了。

除开刘文钦和袁昭,此次的胜利还离不开一个人——温孤荣。也就是所谓的大皇子,据刘将军所说,好几场关键的战役都是他带领的,有勇有谋且敢打,可谓是新一代豪杰。

这温孤荣简直和已故的嘉娴皇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庆功宴上好几个老臣都看直了眼,尤其是一直对嘉娴皇后念念不忘的温孤长。

后面,温孤荣拿出当初嘉娴皇后和温孤长的定情信物—一个玉扳指,当场认亲。对外宣称他六岁年为母去寺庙祈祷,偶遇山匪不慎走丢,把一家武馆夫妇收养,偶然间看到征兵告示,便随军北上伐蛮,如今终于认主归宗。

红罗炭在火盆里烧得通红,楚留客缩着脖子张开双手,蹲在火盆边烤火,嘴里还在滔滔不绝地同姜聊讲自己今天听到的八卦。

姜聊静静地听着,将热好的酒倒入杯中,升腾起的热气伴随着酒香。

“哥,三皇子在宫外的宅邸什么时候修整好。”楚留客拿起杯子一口饮下,“在皇宫里进出太不方便了。”

“那边说就差一些收尾工作了,差不多三月份就可以过去了。”姜聊喝下杯中酒。

温孤行这个年岁早就该出宫建府了,因实在和长公主分不开,破了例待到如今。长公主仙逝后,自然也该按照常理出宫自行居住。

楚留客伸了个懒腰,双手在头顶交叉,头枕着手往后一仰,靠在软榻上。“到时候就可以每天会楼外楼了。”

“唉,这个臭鳝鱼。”楚留客猛地又想到了虞霓,咂了咂嘴,愤愤不平道:“没事禁什么足,从楼鐢回来到今,一次也没见过虞娘子,没人斗嘴了都有些不喜欢了。本来前几日还可以玩玩飞鸽传书,现在太冷了,鸽子不愿意飞了,只有意念传书了。”

楚留客作怪长叹一口气,“唉——”

“哥。”楚留客一个翻身,手肘撑着软榻,人趴着像小狗 。眨巴眨巴眼,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笑,“你想不想虞娘子。”

“……”姜聊迟疑一刻,旋即坚定地点头,“想。”

楚留客眯起眼睛,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盛,一副我都懂得表情。

得到答案,楚留客一个翻身,又变回刚才的姿势,抖着腿:“我就知道。”

姜聊没说话,低头看向矮桌上,上面摊开摆着虞霓最近一次写的书信。桌上酒杯中的酒水倒印出他的双眼,漆黑双眸里印刻着书信上娟秀的字体。

视线在那行“许久未见,甚至想念”上,久久不肯离去。

“呼呼——”寒风强有力地破开窗子,呼呼一股脑地涌进来。

冷风迎面吹来,楚留客忙到抱住自己,蜷做一坨。

姜聊起身将窗子关上。

婢女抬手把窗子关上,隔绝外面寒冷的空气。

身后随即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更多瓷器砸向地面的声响,还有女人疯癫的哭嚎、尖叫声。

“为什么!!为什么!!”袁慧恕一挥衣袖将面前的花瓶推向地面,没有瓷器了,就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将那些沉重的珠宝拔下,“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还活着!我当初都放你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啊啊——”

声音尖锐刺耳,凌乱的头发,哭花的妆容,不像是一国之母,倒像是一个疯婆子。

“为什么要出现,我当初就该杀了你,你就不会出现还当我儿子的路。”

婢女看到她疯癫的样子,连跑过去抓住她的手,“娘娘—”

“滚!”袁慧恕一把挥开,怒吼,“你们都滚!!滚出去!!”

“滚!”袁慧恕捡起地上的碎片,用力扔向婢女,双目瞪圆手指向门口,“你们是不是都在看我的笑话,都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滚——”

“啊啊——啊啊——”

顷刻间,大殿内就只有袁慧姝一人,哀嚎声来回回荡。

她跪坐在地捂脸哭泣,无意间看到自己艳红的指甲,像是浸染了献血。

脑海里忽然断断续续响起另一个女人的哀嚎。

“不要杀我的孩子…不要杀他…荣儿是无辜的…”

“哈哈哈…”袁慧姝看着自己的手,神情癫狂,一边大笑一边痛苦,自言自语,“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他,你的孩子无辜,我的孩子就不无辜了吗…我就应该杀了他,杀了他…”

“我的孩子才不是不详,都是他们一派胡言!!”

袁慧姝虽然出生于袁氏一族,但,是最不起眼庶出,生母更是身份卑贱的婢女。袁慧姝自幼养在大房夫人膝下,自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夫人不快受罚。

她不甘,不甘自己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在大皇子选妃时,原本定的是大夫人所出的嫡小姐。她知道嫡小姐早已将芳心暗许,故意在背后挑梭,怂恿嫡小姐与心仪的书生私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在嫡小姐带走的点心里下了毒药,好让他们有去无回。

结果自然是守了罚,但放眼望去整个袁氏身份又适龄的只有她。无可奈何只好将她以嫡出小姐的身份嫁入大皇子府。

袁慧姝本以为就是跳脱牢笼,实则是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当时的大皇子妃是白氏,那时温孤长与白氏恩爱有加。袁慧姝本身也不爱说话,也不喜欢温孤长,独自呆在院里倒也活得自在。

知道温孤长当上皇帝,他从外面领进来的女人在她前面怀了孕,生下了三皇子。袁氏坐不住了,不断向她施压,她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孩子,十月怀胎生产那日,痛了好几时辰,才生下来连面都还没见到一面,钦天监就冒出来指着刚出生的孩子,说是克父克母的不详之物。

温孤长一声下令,就丢给了正要出征平复起义的袁氏。

袁慧姝才不起那些术士的胡话,那明明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才出生的孩子,怎么可能克夫克母。

袁慧姝暗中查了,在她生产前几日白氏去过钦天监。

两年后,白氏又怀上了,袁慧姝特意送给她了个装满麝香和朱砂的枕头。又正逢温孤长挂帅亲征讨伐番禺,几月后白氏自然流产,又传来白氏勾结外邦叛国的消息。

袁慧姝专门带着一壶鸩酒,以处死白氏余孽的罪,将那壶酒强行灌入白氏的嘴。

不巧,这一切都被刚从寺庙祈福回来的温孤荣看见。

如今他又回来了,还是带着一身军功回来。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必然是来找她算账的。这么多年,白氏死前的样子日日夜夜折磨着她,如果真是来找她算账的道也好,免得夜长梦多。

只是,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温孤客。三皇子贪玩,无继承大同的天资,那些老古董们都默认了,将来的皇位是温孤客的,是属于袁氏的。

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一个温孤荣。

“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妹妹,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就是袁氏的耻辱。”

袁懿的那张脸霍然出现在眼前,还不断向自己靠近放大,近到能看到他肌肤上的纹理,眉毛上的毛流,皱起的眉心。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袁慧姝浑身发颤摸着自己的手臂、脖子、脸,浑身像是被野兽撕咬,被万蚁啃食,像是被扔到了泥潭子里,脸被踩进泥里,鼻腔嘴巴里面全是泥土的腥味。

“啊——”袁慧姝又一次发狂,护住自己的耳朵尖叫,然后又开始机械地扇自己的脸,“放过我…放过我吧…放过我!!”

“母后!!!”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她。

抬眼,温孤客出现在自己面前。目光关切,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上还有外面的寒气,黑狐大氅上一颗颗突兀的白色雪粒。

温孤客又重复了一遍,“母后,你怎么了。”

袁慧姝愣住,抬手向上抹去自己眼角的泪。强硬挤出笑容,手抚摸着温孤客的脸,双目暗藏水光,眼神怜爱。

“不用担心,母后没事。你和公主聊得开心吗?”

“别人压根都不想理我。”温孤客有些轻微不悦,“为何母后总是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去热脸去贴屁股。”

袁慧姝说道:“你将来是要娶她的,自然要多联络联络感情。”

“我为什么要娶她,我又不喜欢她。”温孤客紧紧抿嘴,偏头不去看袁慧姝期待的眼睛。

“反正横竖都是嫁。温孤行不也是人,现在又有了温孤…”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温孤客脸上,这是袁慧姝第一次打温孤客。当她反应过来时,双目相对,对上彼此眼中的错愕。

袁慧姝看着自己颤抖的手,又看向温孤客红肿的脸,懊悔不已,泪如决堤,拽着温孤客的衣襟,低头埋进他的胸口,不断道歉啜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你一定要坐上皇位,要做的世界最尊贵的人,告诉他们你才不是不详之人;你一定要听舅舅的话,一定要听他的话,为了袁氏…对不起…”

温孤客沉默不语,低眉看着怀中哭泣的母亲,双手微微收拢抱住她。心里苦涩蔓延,舌头从里面抵着红肿发烫的脸颊,眼角划过一滴泪,落在袁慧姝鬓角若隐若现的白发上。

良久,他开口:“母后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坐上皇位。”

“我不会让你失望,不会让袁氏失望。”

主播终于复活了[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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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温孤荣强势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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