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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寒潭初遇,剑穗系缘

楔子

江湖的风,总带着点草木与铁锈混在一起的味道。对于年幼的伏劫来说,这种味道是从他记事起就刻在鼻息里的——家在山坳深处,推开木门便是连绵的青黛色,雾气常年挂在半山腰,像哪位仙人随手披下的纱。而夜语气的世界,起初是一片被锦缎包裹的寂静,直到那一天,蝉鸣撕破了王府深院的琉璃瓦。

一、寒潭边的孤影

伏劫第一次见到夜语气,是在山涧尽头的寒潭边。

那时他刚满八岁,师父让他去潭边取清晨的露水练剑。潭水是山的眼睛,清得能看见水底墨绿的苔藓和偶尔游过的细鳞鱼。岸边的石头被水汽浸得发滑,他蹲下身,小手刚触到水面,就被那股透骨的凉意激得缩了缩。

忽然,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像山里的野兽,倒像是有人踩在落叶上,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种不属于山野的矜贵。伏劫自幼在山林里长大,对陌生气息格外敏感,他猛地回头,手里还握着那只盛露水的陶碗。

逆光处,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

那男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料子光滑得像水面的光,在这满是粗布麻衣的山里,显得格格不入。他的头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衬得一双眼睛黑得像潭水深处的夜。他似乎有些怕生,或者说,是对这全然陌生的环境感到无措,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

伏劫皱了皱鼻子,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和师父不一样,和山里的猎户也不一样,是一种淡淡的、像晒干的花瓣混着熏香的气味。“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他的声音带着点山里孩子的粗粝,像未打磨的石头。

那男孩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他似乎不太会说话,或者说,不习惯在这样的场合开口。

二、失语的风与沉默的剑

伏劫等了一会儿,见他不答,便有些不耐烦。“喂,我问你话呢!这里是我师父的地盘,外人不能随便进来。”他挺了挺小身板,努力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手里的陶碗却因为紧张而微微晃动,溅出几滴冰冷的露水。

男孩又往后退了退,靠在了身后的一棵老松树上。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伏劫,看向那潭碧水,眼神里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他张了张嘴,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松林,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我……迷路了。”

他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吐出来,带着一种微妙的顿挫感。伏劫从没听过这样说话的人,村里的孩子说话都像放鞭炮,噼里啪啦又快又响。他愣住了,一时间忘了追问,只是盯着那男孩的嘴,好像想弄明白那些字是怎么被如此轻柔地吐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这次伏劫的声音放轻了些。

男孩的视线从潭水移到伏劫脸上,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映出伏劫晒得黝黑的小脸和乱蓬蓬的头发。“夜……语气。”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夜晚的夜,语言的语,气息的气。”

“夜语气?”伏劫重复了一遍,觉得这名字真奇怪,不像山里孩子的狗蛋、石头那么好记。“我叫伏劫,埋伏的伏,劫难的劫。”他说得理直气壮,这是师父给他起的名字,说他命里带劫,得用名字镇着。

夜语气轻轻念了一遍“伏劫”,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但快得像错觉。他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靠着树,看着潭水。阳光透过松针洒下来,在他月白的衣袍上落下斑驳的光点,像撒了一把碎银。

伏劫觉得有些无趣,又觉得这孩子有点可怜。迷路走到这么深的山里,万一遇到野兽怎么办?他想了想,把手里的陶碗放在石头上,走过去,扯了扯夜语气的袖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我师父,他也许知道怎么送你回家。”

夜语气没有抗拒,只是顺从地跟着他走。他走路的姿势也很特别,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不像伏劫,踩在落叶上总是“沙沙”作响。

三、古松下的叩问

师父的草庐藏在一片古松林中,青瓦土墙,门前挂着几串晒干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苦涩味。伏劫带着夜语气走到门口,大声喊:“师父!我带了个人回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老者走了出来。他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却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亮得像晨星。他看了看伏劫,又看向他身后的夜语气,目光在那身月白锦袍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了然地笑了笑。

“师父,他叫夜语气,迷路了,不知道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伏劫抢着说。

老者捋了捋胡须,走到夜语气面前,弯下腰,声音温和:“小家伙,你从哪里来?为何会到这深山里来?”

夜语气抬起头,看向老者,眼神依旧平静,只是这次开口快了一些:“家里……让我来寻一位高人,说他能教我……说话。”他的语速还是有些慢,有些字的发音也带着点奇怪的腔调,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与人交谈过。

老者微微一怔,随即抚掌而笑:“哦?竟有此事?不知令尊是哪位?”

夜语气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家父……是当朝吏部尚书。”

伏劫吓了一跳,吏部尚书?他只在村里说书先生的故事里听过,那是很大很大的官!他偷偷打量夜语气,觉得他身上那股奇怪的矜贵感终于有了出处。

老者却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原来如此。你父亲倒是有心了。只是你为何说要学说话?我看你吐字清晰,并无不妥。”

夜语气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们说……我说话太慢,像……像风中的叶子,抓不住。又说……我的声音奇怪,不像……不像大家的样子。”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伏劫在一旁听着,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他觉得夜语气说话很好听,像山涧的流水,慢慢的,很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要说他奇怪呢?

老者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夜语气的头:“傻孩子,说话快慢,各有其韵。有人如急雨,有人如清泉,并无好坏之分。只是你身处俗世,难免被旁人眼光所困。”他顿了顿,看向夜语气,“你父亲让你来找的高人,想必就是老衲了。”

夜语气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您……您就是师父?”

老者笑了:“正是。你父亲与我曾有一面之缘,他知你天性沉静,又因言语之事受困,便想让你远离尘嚣,来此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也顺便修心。只是没想到,你竟自己寻到了这里。”

四、剑穗初系,少年路长

就这样,夜语气留在了山上。

师父说,既然来了,便是有缘。他给夜语气换了一身和伏劫一样的粗布短打,月白的锦袍被仔细收了起来,像收起一段遥远的过去。换上布衣的夜语气,少了几分矜贵,多了几分山野的质朴,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得像寒潭。

伏劫有了个伴。起初,两人还有些生疏。伏劫性子像山里的小豹子,活泼好动,练剑时总是冲在前面,招式也学得飞快,只是常常毛手毛脚。夜语气则安静得多,他学剑的速度不算快,却异常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做得一丝不苟,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师父教他们扎马步,伏劫没一会儿就觉得腿酸,忍不住扭来扭去。夜语气却能一站就是半个时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也不吭声,只是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的松树。

“喂,夜语气,你不累吗?”伏劫趁师父不注意,小声问他。

夜语气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累。但师父说,习武先修心,心定,则身定。”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慢,但伏劫却听出了一丝坚持。

伏劫撇了撇嘴,却也不好意思再动了。他偷偷看着夜语气的侧脸,在夕阳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有一次,伏劫练剑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了皮,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哭出来。夜语气默默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那是他从家里带来的,上面还绣着精致的花纹——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伤口。

“谢谢。”伏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夜语气摇摇头,没说话,只是从自己的剑穗上解下一根青色的穗子,递给伏劫:“绑上,伤口……不容易碰到。”那剑穗是师父给他们的,用来系在剑柄上,寓意着师徒缘分。

伏劫愣住了,看着那根光滑的青色穗子,又看看夜语气认真的眼睛。他接过穗子,胡乱地绑在膝盖上,虽然有点奇怪,但心里却暖暖的。

从那天起,伏劫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夜语气待在一起。他们会一起去寒潭边练剑,伏劫的剑风凌厉,像山间的疾风;夜语气的剑招沉稳,像潭水的暗流。他们也会一起去山里采草药,伏劫负责爬高上低,夜语气则负责辨认草药的种类,他认识很多伏劫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说起它们的药性时,语速会快一些,眼里闪着光。

偶尔,伏劫会问起夜语气的家,问起那个当吏部尚书的父亲。夜语气总是说得很简单,说家里有很多房子,有很大的花园,还有很多穿着华丽衣服的人。但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总是飘向山外的方向,带着一丝伏劫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想家吗?”伏劫问。

夜语气沉默了很久,才轻轻说:“想。但这里……也很好。”他看了看伏劫,又看了看远处师父的草庐,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有你,有师父,有山,有水,有剑。”

伏劫看着他的笑,忽然觉得,这深山里的日子,好像因为这个叫夜语气的男孩,变得不一样了。

山风穿过松林,带来远处隐约的狼嚎,也带来少年人练剑时“呼呼”的风声。寒潭的水依旧清澈,映着两个渐渐长高的身影,一个活泼,一个沉静,他们的剑穗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系在一起的缘分,在这江湖的起点,悄然生长。

他们还不知道,这只是他们故事的开始。前路漫漫,有刀光剑影,有恩怨情仇,有成长的阵痛,也有爱情的萌芽。但此刻,在这静谧的山林里,两个少年肩并肩站在古松下,握着手中的木剑,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未知。

属于伏劫和夜语气的江湖,才刚刚拉开序幕。

小说《孤云》的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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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寒潭初遇,剑穗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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