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锦发现,左凌云最近真的像个得寸进尺的小狗,每天晚上都要跑到她这里来索吻,次数还越来越多。
她嘴唇都快被她亲肿了。
于是,她第一次,让人将左凌云从她房里丢了出去。
一般人当然丢不出去,所以花似锦是让江隶丢的。
左凌云笑着看着江隶,“看来你最近过的很好嘛。”
是一个很平常的问候,如果忽略她咬牙切齿的语气的话。
江隶默默地将头挪开。
假装看不见。
最后左凌云再三发誓自己真的不会再动手动脚了,花似锦才放她进房间,和她一起睡。
花似锦这才得以好好休息,也才有精神发现,身边人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
“小春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最近几天心情都有些低落?”
春和慌乱地垂下眼睫,矢口否认,“没,没有,我没有不高兴。”
花似锦第一眼便看出她在撒谎。
“是狄卿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春和身子一抖,双手死死纂紧了裙摆,贝齿咬着下唇,不啃声。
花似锦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春和,不会撒谎就不要撒谎,快,跟你小姐说说,他哪里欺负你了,让小姐为你做主。”
过了好半天,春和如蜜蜂般嗡嗡的声音才传来,“他没有欺负我…”
“他…他只是…”
“不愿见我…”
“?”
这下花似锦疑惑了,“你们吵架了?”
要不然怎么会不愿见面呢。
春和摇了摇头。
“我去找了他好几次,可他身边的人都说,他在忙,让我下次再来。”
她低下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一次两次还好,可最近一直这样…”
“他在躲着我…”
“小姐,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说到这里,春和的声音带上浓浓的哭腔,里面藏着害怕,也有恐惧。
花似锦却觉得不对。
一个人,说不喜欢,便真的不喜欢了吗?
就算有,狄卿也绝不是那种人,里面肯定有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花似锦思索着,让春和冷静下来。
“小春和,你别多想,许是他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
“你先回房里歇着吧,我去问一问。”
安抚好春和后,花似锦让人叫狄卿到她的院子里来。
两刻钟后,狄卿来了。
“你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花似锦上来便问,同时细细打量着狄卿。
他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看着,更沉闷了些,眼底下有些青黑,似是没有睡好。
狄卿抿嘴,用低沉的声音道:“回小姐,并无视发生。”
“可我瞧你眼底青黑,是没有休息好?”
狄卿并不愿多言,只是道:“做了些噩梦,有些魇着罢了。”
这句话让花似锦眯起了眼睛。
“梦?什么梦?狄侍卫梦到了些什么?”
狄卿没有回答。
“可是这梦里的内容让你这些日子一直躲着春和?”
闻言,狄卿的手攥紧。
“不曾,只不是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罢了,我从不相信。”
花似锦看了他一眼,“既然你不相信,又为何要躲着她呢?”
“因为愧疚吗?”
“还是害怕?怕若是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梦里那样?”
狄卿猛然抬头,怔怔地看着花似锦,直接告诉他,眼前的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于是,他开口,声音有些艰涩,“小姐觉得,梦里的事,将来会发生吗?”
花似锦只说了一句,“事在人为。”
狄卿了然,“我明白了。”
狄卿走了,他和春和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那般,可花似锦总觉得,事情依旧在往她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可她不能过多去干预。
毕竟,这是他与春和之间的事,不是她的事。
而她也想不明白,狄卿,为何也会做与前世有关的梦呢?
抱着这个疑问,她再次来到了云台山。
同样是在氤氲着茶香的客堂内,花似锦手捧热茶,待茶温凉后,再慢慢地浅啄一口。
“所以,大师,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花似锦问。
云慧用茶盏轻刮杯壁,发出清脆声响。
“施主这个问题可算是把老朽难住了。”
“唯一的解释,大概便是,就算进行了时间回溯,但之前发生的一切,包括人们之间的因果,依旧是存在的。狄施主欠有春施主的因,那么最后他们自然无法走到一起,无法结出那个他们想要的果。”
云慧放下茶盏,长叹一声,“只能说,命定如此。”
花似锦沉默,片刻后,问道:“那,大师,我和她的命呢?”
云慧笑了笑,“二位施主的命数现在如一团迷雾,老朽无法窥得,这未来如何,只能由二位施主自己去寻了。”
花似锦垂首,“我明白了。”
“多谢大师。”
花似锦又回到了京城,回到了花府,她跟春和去说,也没找狄卿,而是等。
等,等狄卿主动来找她。
这一等便是一个月。
在他与春和大婚的前一天。
她等来了狄卿请辞,带离祖母搬出京城的消息。
他与春和的庚帖,他退了。
但他送上来的聘礼,他没要。
他是,这是他给她的赔礼。
那走的那一天,当着府上众人的面,坦言说退婚是他之过,与春和没有半点关系,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那一天,春和哭的昏天暗地,直到在梦里还在留着泪。
花似锦哄了她好久好久。
没人知道,狄卿在走之前,曾经来找过花似锦。
一见面,他便鞠躬道歉。
“对不起,小姐。”
花似锦定定地看着她,“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欠小姐,欠她,一条命。”
狄卿笑着,笑里满是凄怆。
花似锦久久看着他,不作声。
“啪嗒。”
屋檐上的雪落了,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花似锦垂眸看着落在地上的雪,辨不出情绪。
“可那都是以前的事,她现在也不记得了。”
“你现在离开,她只会更加难过。”
狄卿依旧笑着,但笑容却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她难过只是一时的,时间总会磨平一切。”
“我这个曾经害了她的人,不配呆在她的身边。”
“更不配”
“成为她的丈夫。”
花似锦默然,最后问了一句。
“你当真执意要离开?你不会后悔吗?”
狄卿摇了摇头。
“我不悔。”
也不能后悔。
狄卿离开了京城,驾着马车,里面坐着他年迈的祖母。
迎着满天飞雪,他回头看了京城最后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驾车马车离去。
前生,是吾负君。
所以今生,吾向君辞行,此后,惟愿君岁岁平安,再遇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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