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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番外二[番外]

11月23日·晨光与冰岛雁鸭绒

晨光被厚重的丝绒窗帘滤成朦胧的暖金色,温柔地漫过卧室。盛念是在一种奇异的、被毛茸茸热源拱醒的触感中,缓缓睁开眼的。

阿皎银灰色的小脑袋正努力地往她颈窝里钻,带着点撒娇的力道,喉咙里发出细密而满足的呼噜声,像一台微型暖风机。小家伙似乎也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格外黏人。

她刚动了动,想把这只“暖宝宝”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一条坚实的手臂便从身后更紧地环了过来。左予安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带着刚醒的慵懒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声音闷在发丝里,低沉微哑:“别动,寿星。”

盛念的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她微微侧过身,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镜片后的眸光褪去了平日的清冷锐利,在晨光中沉淀着深海般的宁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暖意。

“左先生,”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调皮地戳了戳他近在咫尺的喉结——那个她曾咬过的地方,“大清早就剥夺寿星自由活动的权利?”

左予安喉结在她指尖下滚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眸光瞬间暗沉了几分。他没说话,只是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低下头,一个带着薄荷清冽气息和未散尽睡意的吻,精准地落在了她的唇上。起初是轻柔的厮磨,带着晨起的温存,随即那力道便不容抗拒地加深,如同宣告主权,直到盛念气息微乱,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胸前的睡衣布料,他才意犹未尽地退开些许。

“早安吻,”他声音沙哑,指腹意有所指地摩挲着她微肿的下唇,“寿星特权。” 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阿皎被夹在两人中间,不满地“咪呜”一声,用小爪子扒拉了一下左予安的手臂,蓝眼睛里写满了对“独占妈妈”行为的抗议。

盛念笑着把阿皎捞进怀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好啦好啦,爸爸坏,不跟他计较。” 她抱着猫坐起身,薄被滑落,露出穿着丝质吊带睡裙的肩膀和锁骨,在晨光里泛着细腻的瓷白光泽。

左予安也随之坐起,目光在她光洁的肩头和锁骨线条上停留了一瞬,眸色更深。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包装异常精美的扁平方盒。盒子是深邃的夜空蓝丝绒,系着银灰色的缎带,简约而高级。

“礼物。” 他言简意赅,将盒子递到她面前。

盛念眼睛一亮,放下阿皎(小家伙立刻不满地用小脑袋蹭她的手),接过盒子。缎带解开,丝绒盒盖掀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条围巾。

不是寻常的羊毛或羊绒。它的质地异常轻盈、柔软,带着一种近乎空气感的蓬松。颜色是极纯净、极温柔的奶油白,仿佛掬了一捧初冬最洁净的雪。围巾的纹理细腻独特,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如同羽毛般的绒感,在晨光下流淌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

“这是…?” 盛念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上去,那触感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抚摸云端。

“冰岛雁鸭绒。” 左予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珍重,“生长于冰岛雁鸭胸腹最细软、最保暖的绒毛,五年仅能收集一次,纯手工梳理、筛选。产量稀少,保暖性是顶级羊绒的数倍,重量却只有几分之一。”

他伸出手,拿起那条轻若无物的围巾,动作轻柔地展开。那奶油白的、云朵般的织物,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流淌。

“十一月了,” 他微微倾身,将围巾绕过她的脖颈,动作专注而细致,仿佛在进行一项精密的实验操作,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她颈后敏感的肌肤,“浦江的湿冷入骨。这个,” 他仔细地调整着围巾在她颈间的弧度,让那柔软的云朵温柔地包裹住她纤细的脖颈,“不会让你冷。”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他特有的清冽味道,和他话语里那深沉而内敛的关切。围巾的触感轻柔温暖,贴着她颈部的皮肤,像被最纯净的阳光拥抱。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知道他素来追求极致,无论是科研还是生活,但这份将“极致”融入无声呵护的心意,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让她心动。

盛念微微仰起脸,看着近在咫尺、专注地为她整理围巾的男人。镜片后的长睫低垂,神情认真得如同在调试最精密的仪器。她忽然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送进他怀里。

“左予安,” 她的脸颊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甜蜜的笑意,“你比冰岛雁鸭绒还暖和。”

左予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一种更深沉的力量从他紧绷的肌肉里释放出来。他沉默地、紧紧地回抱住她,下颌抵着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阿皎不甘寂寞地跳上床,用小脑袋蹭着两人交叠的手臂,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响了,像一首温馨的晨间三重奏。

午宴·松露雪花与“准女婿”的考验

盛念父母订的餐厅,是浦江边一家极富盛名的江景私房菜馆。包厢临江,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开阔的江景和对岸鳞次栉比的现代建筑,视野极佳。

盛念挽着左予安的手臂走进去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除了父母,还有几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叔伯姨母,都是至亲的长辈。气氛热闹而温馨,空气里弥漫着茶香和长辈们关切的寒暄。

“念念来啦!生日快乐!” 盛妈妈第一个迎上来,给了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目光随即落在盛念颈间那条奶油白的围巾上,眼神一亮,“哟,这围巾真好看!衬得我们念念气色真好!”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身姿挺拔、神情自若的左予安。

“叔叔阿姨好,各位长辈好。” 左予安微微颔首,礼节周全,声音沉稳。他今天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羊绒衫和黑色长裤,外面搭了件同色系的休闲西装,少了几分实验室的冷峻,多了几分温润沉稳,完美契合长辈们眼中“可靠青年才俊”的形象。

“予安也来了,快坐快坐!” 盛爸爸笑着招呼,目光在左予安身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圈,带着岳父看女婿特有的审视和满意。

阿皎被留在了家里,由智能喂食器和监控摄像头“照顾”。盛念刚落座,就被长辈们关切的问题包围了。

“念念现在在浦江前沿怎么样啊?工作累不累?”

“予安现在是教授了吧?年轻有为啊!”

“你们俩这工作都忙,生活上互相照顾得过来吗?”

左予安话不多,但每次回答都简洁得体,重点突出。问到盛念的工作,他会清晰地补充她负责项目的价值和进展;提到自己,则谦逊地带过;关于生活,他一句“念念很独立,但我会注意”既给了盛念面子,又含蓄地表达了呵护之意。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引得长辈们频频点头。

盛念在一旁听着,看着他在长辈们面前游刃有余、沉稳可靠的样子,与实验室里那个一丝不苟、甚至有些严苛的左教授判若两人,心底涌动着骄傲和甜蜜。

精致的菜肴一道道上来。轮到一道摆盘极其精美的前菜——黑松露雪花牛肉。薄如蝉翼的雪花牛肉均匀地铺在温热的石板上,上面撒满了现刨的、如同黑色雪片般的顶级黑松露,香气霸道地弥漫开来。

服务生正要为各位分餐,左予安却抬手示意了一下,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稍等。”

在众人略带诧异的目光中,他极其自然地拿过盛念面前的餐盘。修长的手指拿起分餐的公筷和公勺,动作利落精准。他仔细地将石板上的雪花牛肉均匀地分成几份,然后,极其专注地,用勺子将那些珍贵的、香气四溢的黑松露碎,一片不落地、均匀地覆盖在分给盛念的那份牛肉上。动作流畅,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专注。

“念念喜欢这个味道。” 他将堆满了黑松露的牛肉放到盛念面前,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桌上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盛念面前那份“特供”上,再看看自己盘里那相对“朴素”的份量,表情各异。

盛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盛爸爸眼中最后一丝审视也化为了彻底的满意和欣慰。叔伯姨母们则交换着“看看人家女婿”的赞赏眼神。

盛念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在桌下悄悄掐了一下左予安的大腿。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明显!

左予安面不改色,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微痛,只是侧头看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眸光深了深,带着一丝只有她能懂的、得逞般的浅淡笑意。他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腹拂开她颊边一缕并不存在的碎发,动作亲昵自然。

“吃吧,凉了影响风味。” 他低声说,声音只有两人能听清。

盛念红着脸,低头小口吃着那被松露几乎淹没的牛肉,浓郁的香气混合着心底翻涌的甜蜜,让她感觉整个人都像泡在温热的蜜糖里。这个看似冷静自持的男人,总能用最不经意、却又最戳心窝的方式,宣示着他的偏爱。

闺蜜局 ·榛果拿铁与“傅言”的初登场

午宴后,长辈们意犹未尽地转战茶室继续聊天。盛念则被她的闺蜜团——以活泼开朗的田曦薇为首——迫不及待地“劫持”到了附近一家极具格调的咖啡馆。

“快快快!寿星脱队时间到!” 田曦薇挽着盛念的胳膊,风风火火地推开咖啡馆厚重的木门。温暖馥郁的咖啡香和烘焙甜品的香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初冬午后的微寒。

咖啡馆内是复古工业风混搭着绿植,暖黄的灯光营造出慵懒舒适的氛围。她们预订的位置在靠窗的角落,视野很好。

“姐妹们!看看谁来了!” 田薇一嗓子,立刻引来了另外几位闺蜜的欢呼。

“念念!生日快乐!”

“哇!气色好好!被爱情滋润得果然不一样!”

“快说说!左教授今天给你什么惊喜了?那条围巾我看到了!绝美!”

盛念被她们按在柔软的沙发座里,瞬间被叽叽喳喳的祝福和八卦包围。阿皎自然成了话题的中心之一,手机里最新的“阿皎穿小毛衣”视频惹得大家爱心泛滥。

服务生送上饮品。盛念面前是一杯特制的生日榛果拿铁,奶泡上用心形拉花点缀着可食用金箔,旁边还插着一支小小的烟花蜡烛。

“祝我们的盛念小朋友,24岁生日快乐!永远甜甜蜜蜜,和左教授百年好合!” 田薇带头举杯,笑容灿烂。

“生日快乐!” 大家纷纷笑着碰杯。

就在蜡烛点燃,微小的烟花嘶嘶燃亮,盛念闭眼许愿的温馨瞬间——

“砰!”

“哎呀!”

一声不大不小的碰撞声和女孩子的惊呼声打断了片刻的宁静。

盛念睁开眼,循声望去。

只见邻桌过道旁,田薇正捂着手臂,柳眉微蹙,她脚边散落着一个摔碎的咖啡杯和一滩深褐色的污渍。而她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里面是质感极佳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修长,肩线宽阔。他侧脸线条冷峻利落,鼻梁很高,薄唇微抿,此刻正微微皱着眉,低头看着自己大衣前襟上溅上的咖啡渍,又看看一脸懊恼的田曦薇。他气质冷冽,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眼神锐利如鹰隼,即使此刻略显狼狈,也难掩那股迫人的气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转身没注意…” 田薇连忙道歉,脸颊因为窘迫微微泛红,声音带着惯有的清脆,此刻却有点慌。

男人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深蓝色的手帕——质地和左予安常用的那种很像,但颜色更深沉——动作利落地擦拭着自己大衣上的污渍。他擦拭的动作带着一种不悦的力道,眉头锁得更紧。

盛念和闺蜜们面面相觑,正想过去帮忙解围。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沉稳的声音在盛念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傅言?这么巧。看来你的‘路径规划’,今天也出了点偏差?”

盛念惊讶地回头,只见左予安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咖啡馆,正站在她们卡座旁。他手里拿着盛念落下的、装着那条冰岛雁鸭绒围巾的礼盒袋,目光越过她,落在那位气质冷峻的男人身上,唇角带着一丝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被称作傅言的男人闻声抬头,看到左予安,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意外,随即那紧锁的眉头似乎松动了些许,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瞥了一眼还在道歉的田曦薇,又看向左予安,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左予安?你怎么在这?” 他的目光扫过左予安手中的女士围巾袋,又落到盛念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陪太太过生日。” 左予安言简意赅,走到盛念身边,很自然地将围巾袋放在她身侧,手臂虚虚地揽了一下她的肩膀,算是一种无声的介绍和宣告。随即,他目光转向傅言大衣上的污渍和地上的狼藉,语气平淡:“处理一下?”

傅言没再理会衣服,而是将锐利的目光重新投向田薇,带着审视:“你没事?”

田薇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那股活泼劲儿收敛了不少,但眼神依旧明亮坦荡:“我没事!就是你的衣服和咖啡…真的很抱歉!清洗费用或者…” 她的话没说完。

“不必。” 傅言打断她,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也没了刚才的不悦。他转向走过来的服务生,简洁地交代了几句处理地面,然后对左予安微微颔首:“我还有事,先走。替我跟…寿星说声生日快乐。” 他的目光在盛念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算是致意,随即干脆利落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咖啡馆,那深灰色大衣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留下淡淡的冷冽气息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雪松尾调。

“哇…这谁啊?气场好强!好…冷!” 一个闺蜜小声嘀咕。

“左教授的朋友?感觉…不太好惹的样子。” 另一个接口。

田薇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坐回座位,脸上还带着点惊魂未定和懊恼:“吓死我了!念念,你老公这朋友…气场也太冻人了!像移动的冰山!” 她夸张地打了个寒颤,随即又好奇地问左予安:“左教授,这位傅…先生,做什么的呀?感觉跟你一个路数,但又好像…更凶一点?”

左予安在盛念身边坐下,服务生立刻为他上了一杯清水。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镜片后的眸光扫过田薇好奇的脸,又瞥了一眼傅言消失的方向,唇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更深了些。

“傅言。做风险投资的。” 他言简意赅,放下水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微响,随即看向盛念,语气带着一种只有她能懂的、看好戏般的暗示,“至于‘凶’…田小姐,也许,你很快就有机会亲自验证了。”

盛念看着左予安眼中那抹罕见的、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又看看田薇一脸懵懂又跃跃欲试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薇薇平静的生活,恐怕要因为这个叫“傅言”的冰山,掀起一场意想不到的风暴了。她悄悄在桌下捏了捏左予安的手,用眼神询问:你搞什么鬼?

左予安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安抚,也带着一种“等着看”的笃定,笑而不语。

暮色·初雪降临与人形坐标

傍晚时分,天空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城市的天际线,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预示着什么的气息。

拒绝了闺蜜们续摊的提议,盛念和左予安回到了他们临江的高层公寓。父母那边也体贴地表示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过二人世界。

公寓里暖气开得很足。盛念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阿皎立刻黏上来,绕着她的脚踝打转撒娇。左予安则进了厨房,说要亲自下厨做一碗长寿面。

盛念抱着阿皎窝在落地窗边的懒人沙发里,看着窗外暮色渐浓,江对岸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地上的星河。手机里不断传来朋友们的生日祝福信息,父母也在家庭群里发了大红包。她一条条回复着,心里被暖意填满。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和锅碗轻微的碰撞声,带着令人心安的烟火气。她忍不住探头望去。左予安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他正站在流理台前,神情专注地和着一团面,动作不算特别熟练,却异常认真,侧脸在厨房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左教授亲自和面啊?” 盛念抱着阿皎走过去,靠在门框上调侃,“这待遇,是不是只有寿星才有?”

左予安没回头,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声音平稳:“嗯。寿星专属流程。” 他修长的手指在面团上按压、揉捏,指节分明,力道均匀。

盛念看着他认真的背影,心底一片柔软。她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劲瘦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温暖的背脊上。阿皎也趁机跳上旁边的料理台,好奇地看着那团白白的东西。

“左予安,”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24岁,有你,有阿皎,有爸妈朋友…真好。”

左予安揉面的动作没有停,只是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让她贴得更紧。他的声音低沉地在她头顶响起:“嗯。以后每一年,都会更好。”

就在这时,窗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飘落。盛念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只见墨蓝色的天幕下,一片、两片…无数洁白晶莹的雪花,如同被风吹散的羽毛,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它们轻盈地旋转、飞舞,落在高楼的玻璃幕墙上,落在寂静的江面上,也落在行人匆匆的街道上。

“下雪了!” 盛念惊喜地低呼出声,松开环抱着左予安的手,快步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这是浦江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很快便将窗外的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而静谧的白色之中。江对岸璀璨的灯火在飞舞的雪花中晕染开来,如同梦幻的星海。

左予安也跟了过来,手上还沾着些许面粉。他站在盛念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两人并肩看着窗外这场不期而遇的初雪。

“真美。” 盛念喃喃道,眼中映着飞舞的雪花和璀璨的灯火。

“嗯。” 左予安应了一声,目光却从窗外收回,沉沉地落在她的侧脸上。她的眼睛因为兴奋和喜悦而亮晶晶的,比窗外的灯火更璀璨。雪花飞舞的光影在她白皙的脸上跳跃。

一种强烈的冲动攫住了他。

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盛念的手腕。在她略带惊讶的注视下,他拉着她,转身走向玄关。

“左予安?干嘛去?面还在醒呢!” 盛念不明所以。

“回来再煮。” 他言简意赅,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他利落地从衣帽间拿出她的厚外套和那条奶油白的冰岛雁鸭绒围巾,不由分说地给她裹上,动作迅速却依旧轻柔。又给自己套上大衣。

“阿皎!看家!” 他对着闻声跑过来的小毛团丢下一句,然后打开门,拉着盛念走进了电梯。

公寓楼下,寒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小区花园里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路灯的光晕在飞舞的雪花中显得格外温暖朦胧。

左予安紧紧牵着盛念的手,带着她走进这片初雪的世界。脚下是松软微凉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睫毛上,瞬间融化,带来一丝清冽的触感。

“冷吗?” 左予安侧头问她,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握着她的手却更紧了些,源源不断地传递着暖意。

盛念摇摇头,围巾温暖地包裹着她,他的手心滚烫。她仰起脸,看着漫天飞舞的洁白精灵,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微凉,忍不住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样在雪中转了个圈,笑声清脆地散落在寂静的雪夜里。

“左予安!是初雪啊!” 她朝他喊道,眼中是纯粹的、不设防的快乐。

左予安静静地看着她在雪中雀跃的身影,纯白的围巾和飞扬的发丝在雪花中舞动,笑容明媚得如同撕裂阴霾的阳光。胸腔里那颗向来以稳定频率跳动的心脏,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只为她而生的悸动。

他几步走上前,在她停下旋转、微微喘息的时候,伸出双手,捧住了她被寒风吹得微凉的脸颊。他的掌心温热,指腹带着薄茧,动作却珍重得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

盛念怔怔地看着他。路灯的光晕和飞舞的雪花在他身后形成一片朦胧的光幕,他高大的身影逆着光,镜片后的眼眸深邃如寒潭,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她小小的身影,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愫。

“盛念,”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穿透了风雪的簌簌声,清晰地落在她耳中,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笃定力量,“四年前,在伦敦的雪夜里,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房间的灯。”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脸颊,目光灼烫。

“现在,” 他微微俯身,拉近彼此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我站在你面前,不是观测者。”

他的声音顿住,如同一个郑重的休止符,随即,那低沉而有力的字句,如同烙印,清晰地刻进风雪,也刻进她的心底:

“我是你的人形坐标。”

“无论宇宙熵增,时空流转,维度折叠…”

“我永远,指向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低下头,带着席卷一切的炽烈和不容抗拒的温柔,深深地吻住了她。

唇瓣相触的刹那,盛念的呼吸彻底停滞。世界的声音消失了——风声、雪落声、远处模糊的车流声…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感官里只剩下他唇上滚烫的触感,他清冽熟悉的气息,和他那番如同宇宙誓言般沉重而滚烫的话语,将她彻底淹没。他的吻带着初雪的清冽和压抑了太久、积攒了太深的渴望,强势地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却又在每一个辗转深入的瞬间,透露出刻骨的怜惜与沉沦。

盛念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攀附住他的肩膀,指尖陷入他大衣厚实的布料里。心跳声在耳畔疯狂擂动,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呼啸。冰凉的雪花落在他们交缠的发丝和紧贴的身体之间,瞬间被灼热的体温融化。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片飞舞的雪花,和雪中紧紧相拥、热烈亲吻的两个人影。

这个吻,漫长而深入,带着雪的温度和熔岩般的热度,仿佛要将四年分离的思念、所有未曾宣之于口的爱意,都通过唇齿的交融,刻入彼此的灵魂深处。

直到盛念感觉肺里的空气快要被抽空,左予安才缓缓退开些许。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灼热地交融,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开一小团白雾。镜片后的眼眸深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清晰地映着她此刻双颊绯红、眼神迷蒙、唇瓣微肿的模样。他微微喘息着,指腹带着未褪的滚烫温度,轻轻抚过她被他吻得湿润的唇瓣,动作充满了独占欲和失而复得的珍重。

“盛念,” 他低哑地唤她的名字,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和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极致满足,“24岁,生日快乐。”

盛念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最安心的鼓点。刚才那个吻带来的巨大冲击和那番“人形坐标”的告白,让她浑身酥软,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种被巨大的幸福和归属感彻底填满的晕眩。

“左予安…” 她轻声回应,声音带着未褪的喘息和甜蜜的依赖,“你比初雪…更像一个奇迹。”

雪花无声地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落在她奶油白的围巾和他深灰色的大衣肩头。远处城市的灯火在雪幕中晕染成一片璀璨而温柔的星海。在这个初雪降临的夜晚,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坐标点上,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成了永恒。

深夜 ·壁炉余烬与宇宙级暖宝宝

回到温暖的公寓,空气中弥漫着刚煮好的长寿面温暖鲜香的余味。阿皎小跑着迎上来,围着盛念的腿边蹭来蹭去,“咪咪”叫着,似乎在抱怨他们出去“玩雪”不带它。

左予安脱下大衣,径直走向厨房。片刻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点缀着翠绿葱花和金黄煎蛋的长寿面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寿星,吃面。” 他示意。

面汤清澈,面条筋道,煎蛋边缘焦脆,中心溏心,香气扑鼻。盛念心头一暖,拿起筷子小口吃起来。温暖的食物下肚,驱散了雪夜带回的最后一丝寒意,也熨帖了方才激烈情感波动后的心绪。

左予安坐在她旁边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长腿随意曲起。他没有开大灯,只开了沙发边一盏落地阅读灯,暖黄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一方天地。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看,目光落在盛念吃面的侧影上,带着一种无声的陪伴。

阿皎跳上沙发,在盛念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起来,蓝眼睛半眯着,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吃完面,胃里暖暖的。盛念满足地叹了口气,身体放松地靠进沙发里。左予安很自然地伸出手臂,让她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肩头。

客厅里一片静谧,只有壁炉里模拟火焰光影跳跃发出的轻微“嗡嗡”声,以及阿皎安稳的呼噜声。落地窗外,初雪依旧无声地飘落,将城市温柔地覆盖。

“左予安,” 盛念靠在他肩上,声音带着吃饱后的慵懒和一丝好奇,“你许了什么愿?在许愿树上。”

左予安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在温暖的空气中流淌。

就在盛念以为他又会用“说出来就不灵”搪塞过去时,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在陈述宇宙真理般的平静:

“熵增,是宇宙不可逆的定律,万物终将走向混乱无序。”

他微微侧头,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沉静而笃定,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而你,盛念,是我对抗整个宇宙熵增的,唯一永恒力场。”

盛念的心跳,在那一刻,彻底漏跳了一拍,随即失序地狂跳起来。巨大的震撼和汹涌的爱意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她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玩笑,只有一片沉静的、浩瀚无垠的笃定。

他用最冰冷的宇宙定律,诉说着最滚烫的誓言!他祈愿的,不是他们相爱,而是宣告——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他抵抗一切混乱寂灭的终极力量!是超越时间与定律的永恒!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不是悲伤,而是被这样磅礴而深沉的爱意彻底击穿的幸福。她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颈窝,声音哽咽:“左予安…你犯规…”

左予安放下书,有力的手臂回抱住她,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他的手掌一下下,沉稳而温柔地拍抚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嗯,” 他低低地应着,声音带着纵容的笑意和满足,“只对你。”

阿皎被两人的动静惊动,抬起小脑袋,蓝眼睛迷茫地看了看相拥的父母,随即又满足地趴回去,呼噜声依旧安稳,像一枚小小的、温暖的定心符。

窗外,初雪依旧无声地覆盖着城市。窗内,壁炉的光影在相拥的身影上温柔跳跃。怀中的女孩渐渐止住了抽泣,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竟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甜蜜的弧度。

左予安低头,看着怀中盛念恬静的睡颜,又看看她身边蜷缩成团、睡得小肚子一起一伏的阿皎。一种庞大而宁静的暖流,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余温,温柔地包裹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然后,他微微俯身,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她微蹙的眉心,如同最终的确认和封印。

(内心OS:…系统自检完成。核心指令:‘守护永恒力场’运行正常。变量‘阿皎’协同状态:稳定。宇宙熵增对抗程序…持续运行中。)

他拿起沙发扶手上那条被她解下的、轻柔如云的冰岛雁鸭绒围巾,仔细地盖在她和阿皎的身上。温暖的织物如同一个小小的堡垒,守护着他生命中最珍贵的、抵抗熵增的永恒坐标。

夜色深沉,雪落无声。在这个初雪降临的生日之夜,左先生拥抱着他的左太太和他们的“宇宙级暖宝宝”阿皎,在壁炉温柔的余烬光影里,沉入了最安稳的梦乡。岁月漫长,抵抗熵增的战役永不停歇,但只要有她在怀,便是他永恒的、温暖的胜利。

下一章是副cp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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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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