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蓟迫不及待想立马见到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尤其是爸爸。柏蓟的父亲柏礼生于1969年10月1日死于2013年1月1日。生于普天同庆,死于新年伊始。死亡原因肺癌。父亲的离世,给柏蓟和她的母亲陈秀雅带来了巨大的伤痛,这种伤痛随着莫姝晗的出生才渐渐淡化了,但一直是心里的疤。这种疤平时不显,但有时猝不及防就击中人的心脏,让你站立不稳,情绪难以自持,然后陷入无边的悲痛中。
柏蓟连公交车都不愿意等,她招呼了一辆出租车。柏蓟坐在出租车上,拿出手机,准备给爸爸打电话。她想,先听听爸爸的声音也是好的。还没来得及拨打烂熟于心的号码,柏蓟就看到手机屏幕上的1条短信提醒,是阿序发给她的。柏蓟手指微颤,僵硬且下意识地点开了短信。
“小月牙。”
看完短信的柏蓟心里酸胀,已经忘却的前尘涌入她的脑海。小月牙是柏蓟的网名也是她的笔名。昨晚她跟牧时序在□□上表白了,专挑牧时序不在线的时候。她虽然认识牧时序已经有一年多了,但她不确定对方是否喜欢她。她给他寄送了不少信件,里面早就表明了她的心意,只是牧时序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过。
“阿序,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如果你愿意,你就联系我。如果你不愿意,就不用再回复我了,等我整理好情绪,我会再联系你的。”柏蓟还清晰记得当时表白的话语,内容浅显直白,毫无新意,可那也是少女最珍贵的心意。表白完,她就火速下线了。从昨晚10点半左右到今天下午填完志愿6点多,她一直没登录□□。一是忙着选填自愿,二是她害怕被拒绝,一直拖着。
可短信中小月牙短短的三个字,已经表明了牧时序是喜欢她的。柏蓟也相信他真的喜欢过她,虽然后来被莫名其妙分手,她也没怀疑过他的喜欢。只是这份喜欢太浅薄,太脆弱,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罢了。
前世她看到短信的第一时间,就给牧时序打了电话。声音娇嗔奇怪,甜腻腻地说:“阿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我报了上京的大学,一开学,我就可以见到你啦。真希望时间快一点,快一点。”过了几秒,对面少男的声音才传过来:“我已经到蓉市了,现在刚下飞机。”柏蓟听完一蹦三尺高,“哇,太开心了。那我明天去蓉市找你吧,我太想你啦。不过,你只见过我照片,都没见过我真人,你可不能嫌弃我不好看,然后反悔答应和我在一起。”“嗯,永不反悔。我等你,快到了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柏蓟还记得今晚晚一些的时候会收到牧时序送她的礼物,他们的定情信物。礼物是一对红色的小樱桃耳钉,那对耳钉在她结婚之后一直放在首饰盒的最底层,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她重生后,想的是自己的父母,想的是漓漓,一丝一毫都没有想过牧时序。牧时序早已从她的人生里被剔除了出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删除了短信,删除了牧时序的号码。她想登录□□,删掉有关牧时序的一切。可是,她连□□密码都记不起来了,试了几个,都是错的,柏蓟也就不管了。
柏蓟抑制住因为重生而快流出来的泪水,直到现在她才有了一种朦胧的真实感。抬头望了望车顶。然后打开了车窗,看着外面逝去的饭店、公园、游乐场,满足地笑了。上天已经如此厚待于她,她应该感恩和知足。她的愿望就是这辈子能让爸爸、妈妈幸福地度过晚年,关漓能跟她心爱的人在一起。至于她自己,如果遇见彼此相爱的人,就结婚生子。如果遇不见,就领养个孩子,再也不要像上辈子一样,嫁一个彼此凑合的人。
柏蓟稳定好情绪刚准备给爸爸打电话,出租车就已经到了柏五小卖部门口。柏蓟飞速跑进店里,抱住正在收银台记账的妈妈。
“妈妈,我,我回来了。”柏蓟略带哽咽道。陈秀雅轻轻摸了摸柏蓟的头,“回来就回来嘛,下午才出的门呢。志愿填好了哇,填的上京大学吧。妈妈一直希望你离家近一点,你从小就没离开过我身边。可你爸爸说要尊重你的意愿,孩子长大了,当父母的要学会放手。”
柏蓟松开妈妈,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情绪回归到正常状态,“填好了,然后去教师办公室把向罗老师借的《春秋会要》还给他,他留我说了好一会儿话,所以我现在才回来。”柏蓟四周望了望,“爸爸没在店里,是在家里吗?”
“你爸爸今天下午被你三叔喊去蓉市做涂料去了,大概要10天才会回来呢。今年因为你要高考,他都没有出远门呢。你高考结束后,你爸爸就想去西藏了呀,不过12月底又要回来,来回车费不划算呢。加上你上大学,他想送你去。你爸爸说了,如果你真的被上京大学录取了呀,到时候我们俩一起送你去上京呢,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在那里好好玩玩。”
“哦,那我回家做晚饭了,马上七点了。做好了,给你送来。”柏蓟瘪嘴,有点失望说道。“妞妞,不想做就不做。妈妈随便在外面喊个米粉就可以了呀,你晚上和漓漓在外面吃个饭,然后逛逛街,买买衣服什么的呀。”“妈妈,我想给你做饭吃,你等着我哦。”说完,转身往家里走去。陈秀雅看着柏蓟的背影,欣慰地笑了,感觉自己的女儿突然间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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