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银杏叶开始泛黄时,乐中迎来了高二第一次月考。
"年级第一是江沫青!745分!"公告栏前爆发出一阵骚动,檀占肖扒着人群挤到最前面,转头对身后的余白喊道:"小白白你第二!743!就差两道选择题啊!"
余白万年不变的年级第一,居然被江沫青夺走了
余白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白,镜片后的瞳孔轻轻颤动。公告栏上墨迹未干的名字刺得他眼眶发酸,江沫青三个字龙飞凤舞地压在头顶,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让让。"熟悉的青草气息突然贴近耳后,余白还来不及躲开,江沫青已经单手撑着他头顶的公告栏,低头去看成绩单。alpha灼热的呼吸扫过后颈,余白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前躲,后背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躲什么?"江沫青低笑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痒,"怕我?"
"你!"余白猛地转身,鼻尖差点撞上对方锁骨。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江沫青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银色狼牙吊坠,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江沫青后退半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开个玩笑。"他歪头看向公告栏,青蓝色瞳孔里映出两人的名字,"不错嘛小仓鼠,跟我只差两分。"
余白抿紧嘴唇。这个称呼自从医务室事件后就频繁出现在江沫青口中,此刻听来格外刺耳。他转身要走,却被alpha横跨一步拦住。
"生气了?"江沫青弯腰凑近他泛红的耳尖,"下次让你赢?"
"不用。"余白突然抬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下次我会堂堂正正超过你。"
江沫青愣住了。秋日的晨光穿透银杏叶落在omega脸上,给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边。余白说完就绕过他快步离开,留下风里淡淡的洋甘菊香。
直到那道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江沫青才摸着后颈低笑出声:"原来小仓鼠会咬人啊。"
接下来的两周,余白开始频繁出现在图书馆的角落。他总是带着保温杯和毛毯,在靠窗的位置一坐就是整个午休。江沫青每次经过都能看到那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偶尔还能瞥见omega咬着笔帽发呆时露出的兔牙。
这天中午,江沫青拎着便利店买的三明治晃进图书馆,远远就看见余白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数学卷子里。走近了才发现对方在解一道立体几何题,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画着三维坐标系,橡皮屑在阳光里浮沉。
"辅助线画错了。"江沫青突然出声。
余白惊得笔尖在卷子上划出长长一道,抬头瞪他时鼻尖还沾着墨水:"你怎么..."
"这里应该连AC'而不是BD'。"江沫青抽出他手中的自动铅笔,在图纸上利落地画了条虚线,"看,这样三棱锥的体积就出来了。"
余白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抢回铅笔:"我自己会解。"
"行行行。"江沫青举起双手后退,却在转身时故意碰倒了他的保温杯。温热的红枣茶泼在草稿纸上,墨迹顿时晕染成模糊的云团。
"江沫青!"余白手忙脚乱地抢救试卷,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扶。alpha憋着笑递来纸巾,被他一把拍开。
"你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江沫青指着窗外,"刚有只鸟飞过去吓到我了。"
余白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窗外空荡荡的银杏树在秋风里沙沙作响。等他意识到被骗时,江沫青已经大笑着溜出了图书馆,留下满地金黄的落叶在身后翻卷。
当晚十点,余白在书桌前对着同一道题较劲。台灯在试卷上投下暖黄的光晕,他第三次算错小数点后,终于泄气地把脸埋进臂弯。后颈的腺体突突跳动,洋甘菊的香气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手机突然震动,家族群里弹出父亲的消息:【听说这次月考有人比你高两分?】短短十个字像根刺扎进瞳孔,余白猛地扣住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窗外传来机车轰鸣,余白推开窗户,看到江沫青跨坐在改装过的重型机车上,黑色皮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alpha仰头冲他吹了声口哨:"下来,带你去个地方。"
"不要。"余白要关窗,江沫青突然抛上来个东西。他下意识接住,是罐热乎乎的杏仁露。
"喝完再学。"alpha的声音混着引擎声传来,"当心低血糖晕过去。"
余白握着温热的易拉罐,看着机车尾灯划破夜色。街道尽头飘来风铃草的香气,混着机油和晚风的味道,莫名让他想起江沫青解数学题时滚动的喉结。
月考总结会上,余保勇挺着肚子宣布要组建学习小组。当听到自己和江沫青分到一组时,余白正在笔记本上画辅助线,铅笔"啪"地断了。
"反对无效。"江沫青转着笔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余老师说优等生要互帮互助。"
第一次小组学习定在周五放学后。余白特意挑了教室最角落的位置,把江沫青的椅子往外挪了半米。结果alpha来了直接把他连人带椅拽到中间:"躲这么远怎么讨论?"
檀占肖咬着棒棒糖举手:"报告组长,这道物理题..."
"问副组长。"江沫青把习题集推到余白面前,"我要去接个电话。"
余白看着通讯录里"老头"的来电显示一闪而过,还没开口就被檀占肖缠住了。等江沫青半小时后回来,看到的就是余白被五六个同学围在中间讲题的画面。
omega的镜片蒙着薄雾,鼻尖沁着汗珠,校服领口因为发热微微敞开。江沫青突然觉得教室暖气开得太足,扯松了领带靠在门框上看他。
"所以这道题的关键是找到隐含的等量关系..."余白的声音清润温和,握着粉笔的手指细白修长。江沫青注意到他在黑板上写字时会不自觉地踮脚,后腰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看够了没?"原诺舟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江沫青踹她小腿:"滚。"
那天之后,余白发现江沫青出现在图书馆的频率越来越高。alpha总是带着不同口味的饮料,美其名曰"组长福利",却在他解题时突然抽走草稿纸,非要他用三种方法证明才肯归还。
最过分的是上周三,余白好不容易解出竞赛题准备誊写,江沫青突然凑过来在他耳边说:"第三步辅助线画错了。"吓得他笔尖戳破纸张,结果检查发现根本没错。
"江沫青!"余白涨红了脸摔笔,"你能不能..."
"嘘——"alpha突然捂住他的嘴,"管理员在看这边。"
温热的掌心贴着唇瓣,余白整个人僵住了。江沫青身上风铃草的气息骤然浓烈,他这才发现两人几乎贴在一起,alpha的膝盖正抵着他的大腿外侧。
"抱、抱歉。"江沫青触电般缩回手,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他抓起书包落荒而逃,留下余白对着那道写了一半的题发呆,心跳声震耳欲聋。
这种微妙的平衡在期中考试前一周被打破。那天余白在图书馆整理错题集,突然听到后排传来女生的啜泣。他抬头看见江沫青被三个Omega围着,其中一个正拽着他的袖口抹眼泪。
"沫青哥,这道题我真的不会..."穿粉色毛衣的Omega带着哭腔,"你教教我好不好?"
江沫青挠着头一脸为难:"可是我在等人..."
"就十分钟!"另一个短发Omega直接坐到他旁边,"教完我们就走。"
余白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抱起书本就要离开,却被江沫青一个箭步拦住。
"你去哪?"
"让开。"
"生气了?"江沫青挑眉,"她们只是..."
"跟我没关系。"余白推开他往外走,却在门口被拽住手腕。alpha的掌心滚烫,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风铃草的气息缠上洋甘菊,在图书馆走廊酿出醉人的芬芳。
"松手。"余白挣扎着,镜片蒙上雾气,"我要回家。"
江沫青突然笑了:"余白,你在吃醋?"
"我没有!"omega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眶却红了,"你以为谁都像你..."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江沫青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喂?妈?你说爷爷怎么了?"
余白愣在原地,看着alpha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慌乱。江沫青挂掉电话时手指都在发抖,转身就往校门口跑,连书包都忘了拿。
那天晚上余白做了个梦。梦见江沫青在暴雨里跪在医院走廊,浑身湿透,风铃草的气息混着消毒水味,在梦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第二天江沫青没来上学。余白对着旁边空荡荡的课桌,发现自己竟然在草稿纸上写满了对方的名字。他慌乱地揉皱纸团,却在起身时碰掉了江沫青的笔袋。
一张泛黄的相片飘出来。十岁的小江沫青抱着更小的男孩坐在医院长椅上,两人眼睛都红红的,背景里"重症监护室"的指示灯刺目地亮着。
余白蹲在地上看了很久,直到夕阳把照片上的泪痕镀成金色。他轻轻把照片夹回江沫青的物理书里,突然想起那天对方提到弟弟时的神情。
期中考试当天,江沫青踩着开考铃冲进教室。他校服皱巴巴的,眼下泛着青黑,却在经过余白身边时悄悄塞了颗草莓糖在他笔袋里。
交卷时余白故意放慢动作,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书写声。江沫青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握笔的手指关节泛白,却在他回头时勾起嘴角做了个口型:"加油。"
成绩公布那天下着雨。余白站在公告栏前,看着榜首并排的两个名字突然鼻子发酸。
江沫青撑着伞晃过来,看到并列的750分时吹了声口哨:"平手啊。"
"下次..."余白攥紧伞柄,"下次一定..."
伞面突然倾斜,风铃草的气息笼罩下来。江沫青把他的伞收进自己手里,在雨中笑得张扬:"余白,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赌?"
"下次月考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alpha眼底跳动着余白看不懂的光,"敢不敢?"
银杏叶在雨中簌簌飘落,余白望着他潮湿的睫毛,突然发现江沫青左耳垂有颗很小的痣,藏在碎发下若隐若现。
"好。"
雨幕将两个身影模糊成水墨画,谁也没注意到二楼窗口,蒋主任正举着手机疯狂拍照:"现在的学生真是...不过这两个倒是挺般配。"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